方逾拾:“……” 方逾拾“哈”了几声:“我能藏什么?就一点小——” 他偏过脑袋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收纳箱里放着的choker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翻了出来,在梁寄沐漂亮的手指上东绕西绕。 方逾拾头皮发麻:“我操。” 梁寄沐打量着choker,漫不经心道:“你今天那眼神,都恨不得把来财的项圈给扒了。就这么想看我戴?” 审判官的语气很随意,以至于嫌疑人胆子都大了起来。 方逾拾的解释悉数咽回,怀揣着希望问:“可、可以吗?” 梁寄沐看他一眼,弯了弯唇角:“可以啊。” 他指尖一挑,干脆利落地挂在了脖颈上。 黑色的choker紧贴白皮,视觉冲击效果显著。 方逾拾呼吸瞬间就乱了。 他指指箱子里被无视的短款装饰水晶链,试探性又问:“那这个……” 梁寄沐单手支着脑袋,好笑地看着他:“老板,太贪心了吧?” 事已至此,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方逾拾一哭二闹三上吊,无赖地扑过去挂他身上:“梁总梁教授梁老师~哥哥~你戴给我看呗……” 梁寄沐跟拎狗崽子似的,捏着他后颈抬起头:“真想看?” 方逾拾头点得比拨浪鼓还快。 梁寄沐本来想多逗他一会儿,瞧见那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心软了:“行。” 得到肯定回答的方逾拾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似的,随手挑了个赤红的水晶链条,首末连在最前和最后的环装槽内。 装饰链只有几厘米,没怎么有感觉。 梁寄沐叹气:“满意了?” 方逾拾看了会儿,低头就要吻他。 梁寄沐却侧过头,指腹抵在他唇上:“别闹,来打游戏。” 方逾拾扑了个空,抓狂地晃他肩膀:“梁寄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金主,世界上没有白睡的男人。”梁寄沐捏捏他下巴,莞尔而笑,“这样,你带我上分,我陪你一晚。” 方逾拾眯起眼睛:“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梁寄沐食指敲了两下桌面,“这局赢了,给你白睡。这局输了,你要跟我算笔账。” 一局定胜负,太冒险了。 方逾拾脑子转了半天,想出了个自认绝妙的建议:“输了也要睡,我陪玩时价很高的。” 梁寄沐客观道:“这是不对等合同,周扒皮都没这样的。” “我还没说完呢。”方扒皮说,“虽然不知道你要算什么账,但我同意陪你边睡边算。” 梁寄沐愣了会儿,欣然点头,面不改色道:“行,这就对等了。” 其实也不对等。 这分明是卖瓜五块钱,顾客非要十块钱买的典型案例。 但没看过反诈讲座的某位同学不知道,还自以为占了便宜。 方逾拾很想取得绝对胜利。 奈何这局匹配到两个坑货,ad也没抢到手,不断被身边发出清脆碰撞声响的choker分散注意力,万般无奈下,页面灰屏。 他万般庆幸刚刚谈合同的时候讲条件了。 方逾拾从未输得如此心平气和,转着电竞椅过去,却见某人正靠椅子里摆弄手机。 他不满地踢了一脚:“说话算话?” “不会反悔的。”梁寄沐看手机的眼睛没动,精准抓住他脚踝,握在掌心揉了揉,“找账单呢。” 方逾拾正纳闷什么账单,就见梁寄沐要笑不笑把手机屏幕放在他眼前。 正是他ins的关注列表。 洋洋洒洒几百个关注,涵盖了各种能见人、不能见人的领域。 方逾拾:“…………” 这一刻,职场新人方总终于意识到合同签的不对劲。 他半秒没犹豫,甚至顾不得那人脖子上的choker,抽出脚踝转身就跑。 “梁扒皮!你心真脏!” 不要脸啊,竟然用美人计! 梁寄沐笑了会儿,也不急,就坐椅子里看他。 方逾拾跑到门边才发现房间门被锁上了。 这电子锁落锁简单,再解锁就得输入指纹或者密码。 心里脏话转了几百句,手指却因为冷汗没解锁成功。 而他现在没有手机,看不了备忘录,根本不记得这间房密码是什么。 紧接着,腰就被人抓住了。 “跑什么?这笔账我攒很久了。”梁寄沐声音压在耳边,勾得人心痒,“我关注你的时候六百多人,短短几个月,又涨了一百多。” “方总,您还挺博爱。”
第65章 在柜子里迟到的生日礼物——两套定制的伦亚十几年前老款校服, 被翻出来后,方逾拾一整个周末就没下过床。 梁寄沐算起账来跟平时风格完全不一样,快准狠, 一晚上下来, 八百的关注删的只剩下一半,账号瞬间变得阳光健康积极向上。 后来理智回笼智商上线, 才想起来问:“你的账号名什么意思?” 既然账号皮下是梁寄沐, 他可不相信这串数字是随机生成的。 梁寄沐坦然地任由他摆弄自己手机,勤勤恳恳给他揉腰, 轻笑道:“按照你生日起的。” 方逾拾确实是九月十二号生日,但他对这种说辞根本不信:“扯淡,我关注你是老早之前的事了,你认识我是谁就按照我生日起名字?” 梁寄沐没吭声, 放在他腰上的手却向下移了移。 方逾拾悚然地捏住他手腕:“还来?!” 梁寄沐挑了下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条墨绿色的半透明蕾丝边绸带。 方逾拾:“……为什么你比我还清楚这些东西放在哪儿?” 都过一个月了,嫌疑人本人都不记得东西具体位置,每次都被梁总先发现。 “因为你是真的很容易忘事。”梁寄沐把绸带的一端缠在自己胳膊上,另一端牢牢绕住方逾拾的大腿, 五指收拢拽着,不给人逃脱的可能。 方逾拾挣扎不得, 很快就把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暂时抛之脑后。 只有后来不清醒的时候听到梁寄沐在他耳边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你记仇的能力能分点在记事上?” 方逾拾因为这句话苦恼了一个月。 梁寄沐应该不会在日常生活琐碎的事情上念叨他,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忘记了。 但他真不记得相识这一年来, 有什么该记住却没记住的事。 渡盛这个月活动很多, 梁寄沐全球各地飞来飞去, 没有给他解答的意思, 犯了错的方逾拾本人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当事人,只能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击。 但自己这边的朋友没有靠谱的, 梁寄沐那边的朋友各个老油条,俩小时讲不出半句真话,“侧击”过程十分艰难。 方逾拾干着急,左等右等,正确答案没等到,倒是先等来了渡盛难得的豪门八卦。 跟梁寄沐本人无关。 跟他爹妈有关。 梁父和梁青一大把年纪的人,八月份宣布正式离婚。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梁寄沐人在国外的拍卖场上厮杀,分身乏术,只得拜托方逾拾多关照国内的情况。 舆论由方总一手抓,在网上掀起的风浪不足挂心。 就是这件事的真相,让方逾拾着实无语。 自从那天梁寄沐和周家闹掰,周家所有长辈就把罪名和怨气撒在了梁青身上,怪她没有教好孩子。 梁青无法反驳,也不敢吭声,压力只好全撒在家里,梁父就成了最近的出气筒。 在梁青把家里古董砸碎满地后,梁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不可理喻?怪不得梁寄沐那么对你。” 梁青面色一僵:“你这是在谴责我?” 梁父说:“没有谴责的必要。” 人都是这样,火没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怎样都是冷眼旁观,和气生财是人生宗旨,只有等引火上身了,才知道疼。 梁父再喜欢安分,也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哪里受过这种气?第二天就甩了份离婚协议出来。 他是个合格的商人,以前爱梁青爱得死心塌地,但时间久了,那点施舍般的可怜爱意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磨殆尽,看透了她身上的劣性,最后一点挂念也成了嫌恶。 梁青嫁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现在除了两百万,也什么都带不走。 梁青刚开始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被一句“清算周家账单”镇住,再不情愿也只得签下自己的名字。 方逾拾今天的任务就是受梁父所托,送她离开海城。 “叔叔。”他给梁父点了支烟,“您要一起吗?” “我不去了。”梁父摆手,拍拍他肩膀,“既然处出真感情了,以后就跟梁寄沐好好过日子吧。” 他又恢复了那副笑呵呵懦弱的样子,仿佛雷厉风行离婚的人不是他。 方逾拾心里暗叹:果然,玩金融的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梁父跟他没什么过节,生意场上也颇为照顾,方逾拾没驳他面子,乖巧应下。 两人谈了几句公事,梁青终于磨磨蹭蹭搬着行李出来了。 那天之后,梁青发消息道过歉,估计是梁寄沐的手笔,成功把他那点愤愤不平的小心眼安抚掉。 所以方逾拾此刻心情还算平静,只有看到这对“夫妻”沉默以对擦肩而过时,无声感慨。 梁父追梁青也轰轰烈烈过。 果然,爱情这种东西,就是保质期短。 梁老师课件上写过,大脑内苯/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恢复成正常水平后,造成爱意的错觉就会消得一干二净。 他从后视镜看着梁青哭红的眼,忍不住想到了梁寄沐。 这母子俩眼睛还蛮像,多情又薄情,不过梁青眼里只有虚伪的自私,不像梁老师,眼镜一摘,看狗都像看情人。 方逾拾随时随地跟他对视,都能被溺死在那双灰色的曈孔中。 梁青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冷笑一声:“很可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方逾拾看了眼手机消息,说,“梁寄沐托我转告您,希望您以后安好。” 梁青冷笑:“那你也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他要是真有想过我一点,该怎么做心理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我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圈子里离婚的人不少,要么小三上位,要么趁着年轻离,像她这么大,在没有第三者插足的情况下被离婚,还真是圈子里难得一遇的罕见。 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她,就算梁父没有让她离开海城,她也不会再待下去。 方逾拾没说话,一路开到车站,临别前,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梁老师给的,里面有五百万,如果您不奢侈挥霍,足够过好后半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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