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娼嫖出一肚子火,无论金发如何讨好,秦筝都没说话,他在终端上点了立即退房。 就这种素质,这破会所也能经营这么久?真他妈越想越气,怎么,哪怕是卖淫,Alpha也有当Alpha的权力,一如,Omega必有做Omega的权利? 想到这里,秦筝接下来的第一念头却是,那还不如下次干脆去嫖Omega算了。 就在意识到自己这么想的瞬间,秦筝终于倍感荒唐地大笑出了声。 啊。 人人如此。 他从中宽慰,也从中宽恕。 彻底进入贤者冷却时间的秦筝失了兴致,今夜只想一走了之,倒是会所经理过来看了一眼情况,当即道歉,主动询问他这么快结束预定是有什么不满吗? 秦筝冷冷看她一眼。 她心领神会,道:“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们这边可以为您换人。今天刚好有一个才来会所的新人,之前担心他还没有培训会冒犯到您,所以没有为您推荐,但……我想您应该会喜欢他。” 这话教秦筝笑了。 行,他倒要看看她的本事。 新来的Alpha,是他的校友,还在念大四的学弟,父亲因赌欠了高利贷,秦筝一目十行地扫过终端上的介绍信息。 最重要的是,他很安静。 好似完全没有认出秦筝就是最近站在舆论风头浪尖上的人物,又好似是认出了秦筝也不觉得如何,Alpha平静地站在一侧,等候秦筝的命令。 秦筝让他跪下来,他也沉默地遵从。 直到秦筝抬起他的下颔,从对方浓黑的鸦羽下,那双冷静的眼眸中,看到了戒心——那是一种离群索居的野兽才能有的眼神。 “你需要多少钱?” Alpha只是望向秦筝,没有回话,就像是没有听见秦筝的话般。 “需要多少钱,才能买下你,不在这里工作?”秦筝笑,问得更加清楚明白。 眼前的男人仍然目不转睛地望定秦筝,沙哑地开口。 “为什么?” 秦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你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高材生。” “你要我做什么?”Alpha十分谨慎地没有松口。 “这难道不该取决于,你能为我做些什么?”秦筝挑眉。 “我需要两百万,我会在一年内按央行同期借贷利率的10倍还你本息,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签协议。”第一次,沉默寡言的Alpha迅速又流利地说出了这段话。 秦筝摇首,说协议就不必了。 话音落,年轻的Alpha面上显出几分犹豫的神色,最终他迟疑地说:“如果你需要我……” 秦筝被他逗笑,眉眼漾出涟漪,颇为恶劣地反问:“你行吗?” Alpha深深望了他一眼,沉静地回答道:“可以。” ♣ 秦筝很快给学弟转了三百万,完全不在乎是否会被他的丈夫知晓。 就算傅之衡没有主动解决这场舆论风波,秦筝也有办法让傅之衡不得不解决。 上世纪有过不少骗局,伊丽莎白·霍姆斯或安娜·索罗金都是其中翘楚。哪怕只是人为虚构的故事和身份,也已足以撬动亿万级别的资产,更何况,秦筝本来就是傅之衡货真价实的合法配偶。 傅之衡以他的名义洗钱,其中蕴藏的各种动向,只要懂得雇佣合适的聪明人来帮忙,秦筝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正如傅之衡所教他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最诚实的就是金钱的流向,不是吗? 但秦筝确实没有想到,傅之衡竟然会来捉奸。 盛怒的傅之衡从秦筝的身上提起了还在动腰的年轻情人,直接朝脸狠揍了去。趁此闲暇,秦筝撩下裙摆,他看见被揍的情人不发一言地闷哼,小臂绷紧,拳头死握,但最终还是没有还手。 “秦筝!”教训完了外人的Alpha转头便扼住了Omega纤细的喉咙,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就是这样一边和我谈不离婚,一边在外嫖人吗?” 掌中的美人却只是疯狂地笑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猫眼十分傲慢地睐起,无所顾忌,放肆自由。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一样? 秦筝没有说一句话,但傅之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切。 傅之衡审视秦筝,他的Omega就像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那样,穿上了一袭真丝材质的吊带长裙,浅银色的粼光很衬秦筝冷白的肤色,又清纯,又淫欲。 漂亮得让人想要在这里活活掐死他。 说不上什么缘由,最后一刻,秦筝也没有求饶,是傅之衡收手走了。 “对不起,我的老公比较粗暴。” 秦筝惊喘着咳了许久,才笑着对沉默不语地递来水杯的年轻情人解释道。 “你应该离开他。” Alpha定定望向秦筝喉间瞬间紫黑的淤痕,眸中情绪不定,或许是心疼。 秦筝坦然地回视他的眼神,和对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可怜模样,慢慢抬起了手,轻轻抚触那些明显的外伤。 难怪傅之衡喜欢性虐。 一件事里,只要掺杂了性的成分,那么就算是施予暴力的恶行,也不需要像秦筝先前那样付出近乎于身败名裂的舆论代价。 人们对性总是宽容的。 Omega在做爱中打了对方,那和仗势欺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像是远处的萝莉岛或红灯区的童妓,人们往往事不关己,公开反对的声浪还不如攻击秦筝那样真情实感,大抵多数人想的都是反正我没有性缘,所以这样的不幸不会降临到我和我的后代头上。 性就是有这种魔力。 原来如此。 容姿依然美艳,风情更为惑人的Omega扬眸勾唇,那是一个近乎神秘的微笑。 “我正在离开他。” ---- 烂人预警
第41章 下四十一流 === 夜半,秦筝从梦中惊醒,他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梦中是炎热的夏天,童年时的朋友和秦筝一起躺在她房间里冰冷的水泥地上翻面乘凉,她笑嘻嘻地钻进不耐烦的秦筝怀里闹。 半梦半醒的秦筝倏然发现自己怀中也有人。 是羙羙。 傅之衡没有回家,但傅昭昭竟然难得从自己的房间里偷跑出来,摸进卧室,上了秦筝的床。 秦筝抬手给女儿掖好被子,却在漆黑的夜色中望进了傅昭昭黑得发亮的瞳眸中,不知是她还没睡,还是被秦筝给吵醒了。 一边轻轻拍打女儿的背哄睡,一边再次闭上眼睛,秦筝却感觉到怀中的傅昭昭不安分地爬了起来。 颈间的淤痕被小孩柔嫩的手指尖虚虚触碰了下。 “疼吗?”女儿的嗓音还很奶声奶气,在夜色里轻得发飘,就像温柔的幻梦般。 秦筝睁开眼睛,望着她说:“不疼,睡吧。” 傅昭昭眨了眨眼,她凑上来吻了吻秦筝的伤痕,以使用她不知哪里学来的幼稚魔法:“亲亲就不疼了。” 秦筝转过身,搂紧了他的女儿,轻声叹息出一句夸奖:“羙羙真厉害。” “那,爸爸不要和父亲离婚,好吗?”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提出了请求。 秦筝想,傅昭昭生来应有尽有,她早就敏锐地察觉了所有人的地位,并从中确认了自己的绝对优势,直到最近她发现,她很有可能会被一个外来的Alpha男孩所取代。 就算现在这个小孩消失了,也不代表将来没有下一个。 作为一个天生的聪明人,傅昭昭怎么会意识不到自身地位的薄弱,于是,她和她的父亲一样,立即发觉自己需要一个完全站在她那边的利益同盟。 从前她觉得可以依靠父亲、爷爷、奶奶和华姨,如今她明白,只有秦筝能帮她。 “羙羙害怕了?”秦筝捋开她额间汗湿的鬓发,温柔笑道。 傅昭昭蜷在他怀里不说话,秦筝安慰她。 “不要怕。” “羙羙,怕也没有用。” 在此之前,秦筝并不觉得他有爱过自己的女儿,但,在秦筝意图离开她的时候,秦筝忽然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爱。 没有人会舍不得离开自己的作品。 ♣ 再一次见到傅之衡,是第二天的下午。 Alpha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更平静,但从没有换过的衬衫和领带中,秦筝隐约感到,傅之衡可能一夜未睡。 “你和别人做了。”傅之衡用的是肯定句陈述。 “是。”无可否认,秦筝平静地看向他。 傅之衡压下锋利的眉骨,他俊美的面容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冷冽:“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秦筝不解,他诚恳反问。 “性是权力。” 傅之衡亦坦坦荡荡。 从小到大,傅之衡都不觉得爱与性是不可分开的,他爱辛琤,也和金灵、秦筝在一起,他爱秦筝,又为何不能与其他人过夜? 浪漫故事里讲爱欲合一,可那只是统治奴隶的手段,上位者永不匮乏,下位者才别无选择。 “是啊,性是权力。” 秦筝轻笑,他走向傅之衡,直视Alpha,“但你现在想要的是和我发生性关系吗?——那你大可以婚内强奸我,这是你的权力。” “可你不是想要和我保持婚姻关系吗?” “那让我告诉你吧。” “性或许是权力,但关系,是平衡。” 失衡的权力,确实可以存在。 失衡的关系,却是无法存续的。 一方出轨,另一方视若无睹,那是婚姻关系吗?那只是秦筝在打一份工罢了。当这份差事,秦筝也不想要的时候,那他们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或许你不相信,但,”傅之衡不避讳与秦筝对视,“秦筝,我是真的爱你。” 十七年来,傅之衡第一次对秦筝说他爱他,最奇异的是,说出这句话时,Alpha那双幽深的墨瞳里是死一样的平静,如此一来,暗流涌动的氛围便不像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谈论更为晦暗更加冷酷的事物。 昨天,就在暴怒的傅之衡差一点掐死秦筝的那个刹那,他清晰地望进了爱人瞳孔急遽扩散的眼睛,那里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火焰,没有半分恐惧。 正是这份疯狂的热烈背后所蕴含的一切,令傅之衡忽然意识到,是他给不了秦筝想要的东西。 他爱秦筝,但爱不到为之死。 ----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is about sex except sex. Sex is about power.——Oscar Wilde
第42章 下四十二流 === 傅之衡的真情告白突如其来,不合时宜。 短暂的怔忪过后,秦筝下意识地想要笑着回应Alpha我也爱你,但最终只扬起了一个失败的笑,什么像样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有些弄不清傅之衡是在耍什么手段。 傅之衡浑不在意,Alpha仿佛从没有说出口什么爱语那般,他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眉眼间皆是浓重的疲惫,光影下神色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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