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喻勉身上没有被子,被冻到缩成了可可怜怜、委委屈屈的一团。 身为“罪魁祸首”的肖亦欢默默把自己在睡梦中抢走的被子还回去,让暖烘烘的蚕丝被包裹住被他欺负也不还手的恋人,将这小可怜揽进怀中捋捋头毛。
他早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在床上横行霸道惯了,稍稍带了些歉意,但不多。
本来他还想这样跟睡颜小天使一样可爱的新男友继续幸福赖床,但某只小狗可不会允许这样的偷懒。 拉德茨基娴熟地拧开门把手,跳上床来,抬起狗爪推动喻勉被窝里的肩膀,狗鼻子也拱着喻勉的脸。
“拉宝,让你爹再睡会儿。”肖亦欢小声对小狗说悄悄话。 但小胖狗怎么会听呢? 她要狗狗公园、飞盘、拔河、球球!
拉德茨基的动作越来越大,终于把喻勉给吵醒了。 喻勉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撑开一条缝,通过钻被子埋头躲进肖亦欢胸口的方式逃避小狗的催促。
“我们昨天不是在你家么?怎么还会有小狗这么磨人的东西。”喻勉很郁闷。 他还没睡醒呢。 肖亦欢笑道:“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昨天我们为什么大半夜要跑到你家睡觉,你忘了?”
……
昨晚,肖亦欢专挑喻勉听了会害羞的话说。
适度调戏是可以的,但赶狗入穷巷就不行了。 喻勉被取笑欺负了一晚上,也是时候反击了。 他是真想亲到这个妖精醉吻晕到话都说不出来,只恨自己吻技不到位,想得出干不出。
但肖亦欢调戏人的花招可还多着呢,他轻描淡写地火上浇油,这谁能忍得住? 反正喻勉没忍住,是真的没忍住,在羞耻和被诱惑的绝境里失了智,低声骂了一个脏字。
没想到,肖亦欢听了反而更兴奋了,“快、快!你再骂一句,说得再脏一点。平日里的斯文人脏起来最带感了,你快再说一遍。你想对我怎么样?” 他被这样的“反差萌”弄到心肝齐颤,迫不及待地想多多勾引出这个男人兽性的一面。
不料,喻勉却摇摇头对他道歉。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说的。”喻勉说,“我觉得这样,太有侵略性和贬低的意思了。我还是觉得,跟你做这样事情应该是你情我愿的、彼此享受的,怎么说……应该是,是很美的。”
纵使肖亦欢浪了这许多年,也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说法。 喻勉吻了他的眼睫,“你有很美的灵魂和如此健康、美丽的身体,藉由这样的行为,我得以离你更近,更好地取悦你,也借此得到的满足,我觉得很幸福,赚到了。”
顶着依然发红的脸,喻勉又道:“我不觉得做这事情肮脏,你我之间的事情,因爱而起的欲,怎么可能是脏的呢?”
“欢欢,我很喜欢你坦诚地展现你的欢愉,喜欢得不得了。我很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这样的直白好珍贵,所以我不想用那些词形容你,它们配不上你。”
肖亦欢垂着眼睛,没说话。 “欢欢?欢欢!”喻勉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拢着肖亦欢的肩头轻轻晃了晃。 他问:“欢欢,你是不是哭了。”
话音刚落,两行泪在肖亦欢小臂的遮掩之下掉了出来。 尽管肖亦欢很快扭过头去擦干了,但还是没能藏得住,叫喻勉看到了。
喻勉登时慌张起来,忙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欢欢?”他轻轻地、柔和地问询,唤那个人的名字。
肖亦欢本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却终究没能忍住,泣不成声,抽得肩膀胸膛都跟着颤。 喻勉赶紧抱住他,大手抚摸着后背给他顺气,“对不起,对不起,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院?”
然而,肖亦欢轻轻推推他的肩膀,摇了摇,“不是的。” 他紧紧环住喻勉的肩头。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带着无法遮掩的哽咽和颤抖,“从来没有……”
未曾哪个人在享乐的时候腾出片刻的空闲,用于赞美他的身体、倾听他的心声、关注他的感受。
喻勉心里明白了,抱住他说:“你受苦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
一切复杂的、难以表述的、可能担忧的、不被理解的,都轻飘飘地散了。 过往的伤疤,喻勉不想在这个时候揭开。他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法改变他人,但他有免费的拥抱,有很多、很多,可以对心上的人敞开。
“欢欢,我爱你。” 男人在枕席间口而出的爱意是信不得的。 这一点,肖亦欢比谁都知道。 但就在此刻,他对这份爱深信不疑,没有任何犹豫。
“喻勉,我也爱你。”肖亦欢带着泪痕的脸拉近,给了喻勉一个略带泪水咸涩的吻。
但他们身下的床却不这么想。
床,它受够了。 它断了。 这个床,怕是忍这对狗男男很久了。
……
“呜呜!”拉德茨基不断地哼哼嘤嘤,催促这两个男人出门玩耍。 喻勉不堪其扰,终于坐起身。
小狗这才从床上跳下来,兴奋得不得了,在地上甩尾转圈搞漂移,扭头自己去拿小棉服和狗绳了。
见小狗走了,喻勉又倒在了床上,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习惯性的去摸床头的手机。 他想悄悄地把这个纪念日记录在手机日历里面,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为了防止数据泄露,他想了想,把纪念日的名字改为“鱼香肉丝纪念日”。
名为鱼香肉丝,实为喻肖肉丝。 想起昨晚,喻勉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窃喜。
“鱼香肉丝?”肖亦欢趴在他肩上,也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个起名鬼才。” 喻勉有点不好意思,收起手机,忽然想到了昨天自己没做好的一个细节。 “下次,我会记得戴的。”他扭头看向昨夜痴缠过的恋人,真诚地检讨。
他很想两个人之间的每一次都是舒适和安全的。只怪他昨天被本能冲昏头脑,没有把持住,什么该记得的都忘了。
哪里是一个良1该有的作风? “简直有失1格。”喻勉低声谴责自己。 肖亦欢笑道:“偶尔一次也没关系啦!是我主动的。”
“那不是借口。”喻勉深刻反思,“后来的那几次,我应该能想起来的。” 肖亦欢晃晃他的肩膀,撑起身来,“放心吧,我皮实得很,禁得住,顶多拉个肚子。”
“你今天还要上班吗?”喻勉看出他要起床了,“昨晚那么累,你才睡了几个小时?” 反正他现在困得连遛狗都懒得遛。
“那也没辙,今天预约还不少呢,我得去搬砖了。”肖亦欢从被子里滑出来,他从床头拿起昨天带来的新衣服套上。
喻勉看着他穿衣服,不由得感到了寂寞,说:“我觉得我有种被睡完了,嫖.客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的感觉。”
“放心啦~~等今天晚上回来,爷接着包你。”肖亦欢穿好衣服,回头亲亲昨天“嫖”过的美男,“起来把狗遛了,回来再睡。”
谁知,喻勉竟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抱着肖亦欢的腰使劲儿用脑袋蹭蹭,不让人走,活脱脱大型伯恩山犬粘人现场。
“你让我再吸一下,今天还没有摄入足够量的欢欢呢。”喻勉的话音带着未醒的含混,黏糊极了。 肖亦欢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能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心底突然涌出来一种“上什么破班,有什么意思”的感觉。恨不得马上退休和这个男人双宿双飞。
但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喻勉还是要爬起来遛狗的,肖亦欢还是得去上班治狗的。
二人吃了一顿简餐,准备一同出门。
“那个床……”肖亦欢一边穿鞋,一边道,“我得找机会跟房东报备一下,看看什么时候买个赔个新的给他。” 喻勉连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老赵这个人很厉害的,什么都能修。让他趁着你上班的时候拎个小工具箱过去,随便捣鼓捣鼓就修好了,也不会收你钱。等你下班什么都弄好了。”
“那是两码事,再怎么也是给人家房东方添麻烦了……而且那个床单被子都被我们弄成什么样了,你敢让别人看见?”肖亦欢剜他一眼,抬手拍在他胸口,似在嗔怪,转而又飞速地偷袭,香了喻勉一口。
——原来,上班前的告别亲亲是这么幸福的吗? 喻勉被亲得有些飘飘然,傻笑着搂着肖亦欢的腰,也回了一个亲亲。 他轻轻说了声,“爷,记得回来玩。”
“你还在那个剧情里啊?!”肖亦欢哭笑不得,又配合地进入角色,拍喻勉的屁股说,“像你这样带劲儿的小东西,爷还没玩腻呢,等我回来。” ----
第23章 坚果炒货
虽然说好了下班后要去逛喻氏小窑子,但肖亦欢离开医院的第一件事却是回家处理昨日疯狂纵.欲后坏掉的床。
他在午休时间联系了房东老赵,本想着改日照价赔偿,却没想到老赵的反应和喻勉预测的如出一辙,电话那边就要提着工具箱过来修床。
“别跟你赵叔叔客气。没有床你晚上怎么睡?总不能睡人家小姑娘的床吧。工作那么辛苦,可不能让小肖医生睡沙发。你要是不介意,我拿着钥匙,趁着你上班看看怎么修,弄好了,你下班回来能直接休息了。”
热心肠的一番话吓得肖亦欢差点在电话这头给老赵跪下了。 他再三推辞也没能打消老赵乐于助人的热情,只能给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赵叔叔,就算真的要麻烦您修床,也请您务必等我下班以后。昨天闹得有点晚,我得收拾收拾房间才敢让您过来看。”
肖亦欢把自己的下班时间报晚了一个小时,早早骑着小摩托风驰电掣,慌慌张张地回到家收拾东西。
扯下乱七八糟的床上四件套时,他看着某些印象深刻的痕迹,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他想起来,他抱着喻勉的脖子,指着深一块浅一块的床单,故意使坏地问“是哪只小狗弄在这里的”,把喻勉弄得羞愤欲死,蒙头缩进被子里成了一团糯米糍。
当然,之后他也被喻勉“以牙还牙”地报复了。 “这是哪只小猫咪弄在这里的?”喻勉的手抹开床单,嘴上还不忘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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