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想白攸去应聘。他很喜欢白攸的脸,觉得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回来了?” 白攸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靳赫铭,黑暗中,眼睛亮得像一条猛兽。 靳赫铭阴阳怪气,“听说你今天又在我的俱乐部哄客人高兴了?呵,如鱼得水?” 白攸不想和他搭话,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卡放到了靳赫铭的手边。 “钱我会还给你的,你不用催我催得这么紧。” 白攸把取出来的5k现金压到了枕头下,脱掉外套就要上床睡觉。他想明天去趟医院找宋医生,顺便看看姐姐,还想了解一下那个人说的直播公司。 那个人说他可以和白攸签300w的合同,只要白攸愿意给他干五年。 白攸有点儿心动。 能离开靳赫铭,他的心脏就狂跳不止。 靳赫铭被无视了。 男人的胸口忽然填进了一团无名火,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听张一斐说白攸为了钱去跳脱衣舞后会胸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白攸的房间里一直坐在这里等他回来,他更不知道为什么白攸把卡给他说会还他钱无视他后他会心慌。 靳赫铭想不出。 腺体他也挖了,喉咙他也烫了,标记他也洗了。 他到底为什么还会在白攸的事上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是心慌是胸闷,而不是“他终于堕落成了一个下贱的婊.子!”为什么没有复仇的快感,而是在害怕他真的还清了债带着姐姐离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靳赫铭突然起身,烦躁地把那张卡扔到了地上。 白攸对着窗,拉直被子,埋在被窝里,已经快进入梦乡了。他很疲倦,完全没料到男人会扑上来。 “啊——!” 白攸惊叫一声,被靳赫铭捂住了嘴。 男人扯住他的头发,暴虐地按着白攸的头,在床上砸得“咚咚咚”响。 他发了疯,含住了白攸颈后的伤疤就咬,像要将那上面覆盖的一层丑陋疤痕撕掉。 “唔!唔!唔唔唔!” 白攸吃痛,感觉那里已经有血在往下淌了。他扒着靳赫铭的手,不明白男人怎么了。是怪他还没还钱,还是就是想找他的茬。 应该是后者吧。 靳赫铭很恨他,做这种事,对他,还需要理由吗? 白攸不动了,双手垂下,任由靳赫铭在他身上癫狂。无声的痛楚席卷全身,他强忍着泪花不肯从鼻尖流出一丝求饶。 只是靳赫铭又发病了。 他不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吗? “攸攸,攸攸,我给你钱好不好?你也跳给我看,我也想看。10w、20w、30w、40w……你想要多少?你也跳给我看行不行?” 白攸的脑袋被打得很疼,倒在床上低.喘。男人就像只螳螂,更像是蜘蛛,困住白攸,用痴迷又深情的语调,摸着白攸的脸,仿佛要把他蚕食殆尽。 靳赫铭俯身,叼着白攸胸前的红豆,在上面亲出了水声。 “好浓的奶味儿,是攸攸在想我吗?还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在想。” 他在……说什么? 白攸听不懂,一片漆黑中,他根本连靳赫铭的脸都看不清,脸上就被连扇了好几个巴掌。男人又在勾引他的信息素了。 白攸无奈地闭上眼,随即睁开,翻身把嘴里的血沫吐到了地上。 他抓住了靳赫铭的手腕,声音冷静得可怕。 “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入我一次10w,不入也给5w。” “以前我都没见过你真的给我钱,所以我记下来,在和你的债里面扣掉了。但今天,你想要做的话,得给我现金。” 白攸顿了顿,咬了一下嘴唇。 过了好久,靳赫铭才听他说:“没钱不给钱,那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我不稀罕伺候你。” “啪”地一声耳光好响亮。 靳赫铭骂白攸贱。
第24章 脏 “贱?” “没有你靳赫铭,怎么会有我白攸呢?” 靳赫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脑中止不住地回荡着白攸的这些话。 他应该高兴的。 他为什么不高兴。 他想不通。 凌晨的酒吧,靳赫铭一个人喝闷酒。 微醺的灯光斜打在菱角分明的玻璃杯上,摇晃间他仿佛又听到了靳叔叔的嘱托、母亲的嘶吼、父亲姐姐的死讯,还有他为了复仇不断爬上更高位置付出的所有。 好事做尽,坏事做绝。第一次上门讨债,第一次逼良为娼,第一次杀人……血溅到眼睛里会疼,溅到脸上会烫,溅到手中会脏。 他早就烂透了。 已经没人再叫他年慈、阿慈、慈慈了。 他早就烂透了。 白攸一直睡到下午,起来的时候,头还是很疼。 他没看到靳赫铭,这让他稍稍安心了。 戴上口罩帽子,白攸出门去找宋医生。 想拿掉肚子里孩子的心情更加迫切。他不能再受制于人了,他受不了了,他再也受不了男人周而复始地发疯了! “如果真的决定了,那种地方还是有的。” 宋友梅的意思是她找到了,但她仍然劝白攸不要那样做。 因为白攸的身体状况非常差。 “可能会死。” 宋友梅动了动嘴唇,她还是像那时一样,建议白攸寻找法律援助。 “你可以先想办法离开他,你得保住你自己。你生下孩子,之后想做什……” “不!” 不知怎的,白攸在抹眼泪,“我不能把他生下来。一旦我生下他,我又该怎样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是个怎样的人。孩子没有错,他不该承担我们的那些东西。” “没关系,我是极优Omega,体质会比一般的Omega强。这个孩子不会要我的命的。” 白攸心意已决,宋友梅欲言又止,隐约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呢? 白攸和宋友梅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从她那里离开后,白攸还去看望了姐姐白素素。 白素素依旧是老样子,昏迷不醒,对白家发生的一切都全不知晓。 白攸坐在床边,呆呆地盯着那条不停跳跃的绿色线条出神,咳嗽的声音都是轻的。 如果能换一换,该有多好。 白攸向经理告假,捏着那张名片来到了那家直播公司。前台不时看他一眼,笑得深秘,这让白攸心里打起了鼓。 一份合同签300w?真的有这样的工作吗?那个人只是在那种地方看过他的那种表演,其他的什么都没问,就能开到这样的价钱吗? 当初,靳赫铭还没有出现之前,他拿着求职简历,可是连名校本硕在读的学历都四处碰壁,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他。 而现在,一家直播公司签300w? 白攸总觉得这不太现实,但怀疑归怀疑,过来试试也不妨事。 前台让人领着白攸上去,白攸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给他名片的人。那个人姓权,白攸低着头,叫他权先生。 权先生时近中年,脸上花钱保养得好,日子过得又滋润,没什么皱纹。他对白攸热情得很,招呼人坐下,问白攸是喝果汁还是酒。 白攸拘谨地坐在沙发一角,对权先生办公室销金窟样的装饰倍感恐惧。他的心里也大约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能去ASAMI的,还想看特别表演的,权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攸清楚得很。 白攸不想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和我签300w,做五年,是真的吗?不需要面试吗?” 权先生倒酒的手一顿,大有鱼儿上钩的得意。 “现在不是在面试吗?” 白攸微笑,听权先生略显诧异地问他的嗓子怎么了。白攸说他天生就这样。权先生沉默,他在ASAMI只管看白攸表演了,没听到白攸开口。 他没想到白攸的声音会这么难听。 人长得倒是很可口。 只要稍微包装一下,露个脸就能赚大钱! “那……”权先生迟疑,把酒杯推到了白攸面前,“可能要打些折扣了,得戴变声器。” 白攸点头,表示接受权先生说的折扣。 他想到了Omega保护中心的事,“会露脸吗?我怀孕了,被他们知道,就不能工作了。” “怀孕?” 权先生的惊疑中明显带着丰富的喜悦。 “怀孕!你是说你怀孕了!”那可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 权先生有预感只要在白攸直播时打个孕夫的tag,立马访问人数、点击量、打赏额都会飙升。 时常感到生活憋屈压抑,被Omega保护法限制的Alpha们最喜欢看的就是Omega像狗一样臣服,对他们搔首弄姿地勾引了。 他们可以是任何人,每一个,或是循规蹈矩的上班族,或是道貌岸然的男教师,或是拾荒为生的流浪汉。 只要他们想呐喊,想把自己人生的不如意、现实中受尽欺压只能畏首畏尾的窘态宣泄出来,就会更加想把一个怀了孕更要被保护得很好的Omega踩到泥里。 “表子” “亩狗” …… 这是白攸试播当晚看到的最多的弹幕。 他只是背对着他们蹲在凳子上用屁股压爆了一个气球,当晚的收益就高达30w。 工作? 目的是赚钱的话,只要来得多来得快,那就足够了。 权先生显然很高兴,两人的合同签得很愉快。白攸在这里做五年,除了合同里写的250w,每晚的收益他还可以拿到65%。 堕.胎费有了。 他可以给阿苑换个好点儿的房子了。 重新上学的事,应该也能想到办法的。 他又能还靳赫铭钱了。 白攸从直播公司出来,没有立刻回靳赫铭家,而是先去找了阿苑。他把昨晚取出来的5k块钱现金给了阿苑。 阿苑惊讶,“白攸哥,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收着吧,别问了。” 白攸说不出口,静静地站在门前望着阿苑笑。 他推阿苑,“进去吧,进去睡吧,我也回去了。” 阿苑被白攸推了进去,白攸飞快地带上了门,听到“滴答”的落锁声,他几乎落荒而逃。 脏…… 脏,脏脏脏脏脏脏脏 脏!
第25章 值钱 靳赫铭已经差不多大半个月没见到白攸了。 ASAMI的经理偶尔才向他汇报一次白攸的情况,言语中多了诸如“他变得越来越放得开了,越来越适应这里的一切”这样的话,张一斐也说白小少爷的架子越变越少、越变越小。 这些听到靳赫铭的耳里尤其刺耳。 他几次三番让他们滚出去,一个人发疯,在办公室四处乱砸,好像条无家可归的狗。 自从上次他听说白攸竟然会愿意为了钱给别人跳脱衣舞而失态后,靳赫铭也在刻意避免见到白攸。他搞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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