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被发现,甚至不敢留下姓名。 谢蜩鸣想到这儿心里不知为何酸了一下。 面前没有人,因此他只能对着虚无的空气缓缓说道:“亏你还是商人,如此……不聪明。” 他们回去的时候是下午,甚至没有耽误他上第二节 课。 下课了刚好去接谢津津。 谢津津见他准点来接自己很开心,撒娇着让他抱自己。 虽然谢蜩鸣知道不能惯着孩子,但他对于谢津津的撒娇一向没有抵抗力。 因此还是答应道:“就抱一会儿。” “行!” 谢蜩鸣抱起奶团子慢慢向回走着,这些日子没抱,谢津津似乎又重了。 “你最近是不是偷吃零食了?”谢蜩鸣随口问道。 然后就见谢津津满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谢蜩鸣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闻言立刻把他放了下来,问道:“你还真吃了?哪儿来的零食?” 谢津津闻言沉默了下来,低垂这头,手指绞在一起,似乎不愿意说。 谢蜩鸣见状,直接伸手去拿他的书包。 谢津津一见立刻慌了,下意识想要拿回来,但对上谢蜩鸣的眼睛终究还是不敢,蔫蔫地把手收了回去。 谢蜩鸣更加确定他书包里有猫腻,于是打开了他的书包。 结果一看差点晕过去。 只见谢津津的书包里除了零食外竟然塞满了百元大钞,除了钱外竟然还有两个小盒子。一个盒子里装了一把纯金的长命锁,另外两个盒子里则是三根小小的金条。 “你!你!”谢蜩鸣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书包拉链拉上,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去抢银行了?” 谢津津一脸懵懂地反问道:“爸爸,抢银行是什么?” “就是……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谢蜩鸣说着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才敢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你包里这些钱和金子哪里来的?” “爷爷给的。”谢津津如实说道。 谢蜩鸣刚想问他哪个爷爷,但转念一想还能是谁,肯定是傅老先生给的。 “你怎么不告诉爸爸?” “爷爷不让告诉你,说你肯定不让要,让我自己回去找个地方放着,给自己买吃的。” 谢蜩鸣听得有些喘不过气,“那你怎么不找个地方放着?” “放了,我全放到柜子里的玩具盒里了,这些放不下了,就继续放在书包里了。” “这些天你天天都是背着这些钱和金子上学的?” “嗯。”谢津津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老师没发现吗?” “没有。” 谢蜩鸣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那这些天你花了多少?” “就花了一张,你上次没按时接我,我在学校门口买了零食。” “买了什么零食?” “就这些。” “就这些?”谢蜩鸣看着他书包里的三包辣条,一包方便面和一包麦丽素陷入沉思。 “嗯,我还没找到机会吃。” 谢津津说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爸爸,反正被你发现了,我能吃包辣条吗?” “不能!”谢蜩鸣对着他回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吃辣条了。” 谢蜩鸣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谢津津的玩具盒。 然后看着和一堆奥特曼喜羊羊缠绕在一起的珠宝钻石以及百元大钞陷入了沉默。 他把东西全部拿出来整好,然后找到傅老先生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喂,蜩鸣。” “傅老先生。”谢蜩鸣无奈道,“我今天在津津的书包里发现了很多钱,金子和珠宝,津津说是您给的。” 傅建成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说让他好好藏起来,别被你发现了。” “这不是藏不藏起来的问题,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得还给您。” “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我送津津的。” “我知道,但我是他的监护人,有权利决定收不收下这些东西。” “那你就先替他收着,等他满了十八岁再给他。” “不行。”谢蜩鸣斩钉截铁地回道。 “何必这么固执,这只是我送给孙子的见面礼,我希望他过得更好。” 谢蜩鸣闻言沉默了片刻,还是坚持道:“他和傅家没有关系,津津是我的孩子,也只是我的孩子。” 对面又是许久没有声音。 “好,那我等津津十八岁再给他。” 谢蜩鸣见傅老先生这是退了一步的意思,也不好再步步紧逼,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说道:“好。” 说完他正想挂断电话,然而想起今天的事,以及那天自己离开时的场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傅先生他……还好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他。” 谢蜩鸣闻言沉默了下来,突然生出一阵赧然,他何苦要多问这么一句。 于是连忙想要挂断电话。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傅老先生叹了口气,缓缓回道:“他不好。” - 谢蜩鸣不知第几次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包。 那里面装着傅老先生给谢津津的见面礼。 其中的几件珠宝尤其贵重,因此傅老先生让他实在不愿意收就邮寄回去的时候,谢蜩鸣立刻表示他会亲自送回去。 毕竟好几百万的东西,万一丢了,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因此他趁着周末的时候把津津送到了楚景那里,然后自己坐着高铁回了A市。 因为怀里的东西太贵重,一路上谢蜩鸣都一直把包抱在怀里。 直到送到了傅家祖宅,交到了傅老先生手上,他这才松了口气。 “麻烦你还跑一趟。” 谢蜩鸣摇了摇头,目光下意识向楼上看去。 傅老先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道:“他不在这里。” 谢蜩鸣闻言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其实他也知道,以傅季秋的性子,估计还一个人住在傅家的别墅里。 “那我就先走了。”谢蜩鸣正想告别。 然而却听傅老先生继续说道,“他在邮局。”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感觉 “他疯了一样找了你很多天,但一直找不到你,我以为总会淡的,毕竟他现在又没有过去的记忆,算起来从他醒过来到你们分开不过半个月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弃,他把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关了三天,最后拿着一沓信出来,然后去了邮局,把那些信邮了出去。” “信?” “对,信,他的腿还没有好,但从那以后,却坚持每日都去邮局邮一封信,虽然他没说过,但我知道应该都是邮给你的。” - “谢先生,到了。”司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蜩鸣从车上下来,这才发现外面的天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 路上的人不多,道路两旁种着密密匝匝的香樟树,影影绰绰的树影掩映着一道深绿色的轮廓,对面就是邮局。 谢蜩鸣抬眸向对面看去,因为有树木和路两边停着的车,他看不清对面的情形。 恰好此时是绿灯,于是谢蜩鸣抬步向对面走去。 刚走到对面,就便邮筒旁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但隐隐可以看出腿上的伤并未痊愈。 傅季秋的手里拿着一封信,然而却没有投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也没多久没见,傅季秋的背影却透着着说不出的消瘦与落拓。 谢蜩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傅季秋听见声音转过身来,以为他也要寄信,于是下意识侧过身去。 谢蜩鸣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在离他不远处站定。 大概是谢蜩鸣太久没有动作,傅季秋终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抬眸看了过来。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怔怔地望了谢蜩鸣许久,然后仿佛已经习惯一般,突然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难以置信。 许久许久,傅季秋这才抬起手来碰了碰谢蜩鸣的衣袖。 声音嘶哑道:“……鸣鸣?” “傅……” 谢蜩鸣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突然趔趄着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他,仿佛想要将他按进身体,直接撞碎了谢蜩鸣的声音。 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重新咽了回去。 “你回来了。”傅季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嘶哑中透着几分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他被傅季秋禁锢在怀里,然而却好像是傅季秋把最脆弱的地方交付到了他的手里。 “傅先生。”谢蜩鸣想要让他放开自己,然而傅季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有一瞬间,谢蜩鸣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但他又挣不开,只能任由傅季秋抱着自己。 “我听傅老先生说你每日都来这里寄信。” “嗯。” “寄给我的吗?” “嗯。” “你就没想过我收不到怎么办?” 傅季秋闻言,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头顶,带着几分微微的痒意,“想过。” 傅季秋的胸腔因为发声而微微振动,谢蜩鸣好像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种还能和你产生联系的方式。” 傅季秋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委屈,就像被抛弃的大狗重新见到主人一般,谢蜩鸣移开目光,树影婆娑,映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信里写了什么?”谢蜩鸣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答,因此傅季秋顿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只能通过那些信拼凑出一些过去的事,我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说,然而提起笔来,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又一个模糊不已的轮廓,所以……” “所以什么?”谢蜩鸣继续问道。 傅季秋终于将他放开了片刻,然后把手里的信递给了他。 “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对你的感觉写下来,我能写的,似乎也仅此而已。” 谢蜩鸣闻言接过他递过来的信,慢慢打开。 里面只有廖廖的几个字。 “我爱你。” - 谢蜩鸣从未觉得傅季秋如此黏人过。 自从在邮局见到他后,傅季秋便跟着他回了烟云镇,死乞白赖地住进了他的家,每日陪他上下班,除了上班的时间,几乎寸步不离。 谢蜩鸣也曾狠下心过想要把他赶回A市,然而傅季秋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但从前商业谈判的本事却丝毫未减,每每这种时候谢蜩鸣总能被他七拐八绕,最后忘了让他离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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