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忽然被打开,姜落下意识尖叫,“出去。” 她以为是崔婉,可没想到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落落,怎么不开窗呀。” 姜落浑身颤栗起来,下意识咬着手指发抖,“是你,庄妍。” 庄妍外表很清秀温柔,按照那些男生的话来说,就是白月光班花,在她的衬托下,姜落只能排第二。 所以姜落一直都很讨厌庄妍。 “是我呀,你看还有谁?” 庄妍侧身,让他身后的人都进来。 姜落瞳孔骤然紧缩,死死咬着手指往桌子底下退,都是班上的富二代,还有一个抱着卷子的男生。 那男生一字一句道:“就是你让我五分钟之内写一篇开幕词对吗?” 他顿了顿,笑了起来,笑意冰冷:“你知道为什么那天创新大会我没参加吗?我外婆病危所以我急着赶过去,可就是你的一句话,学校用毕业威胁我,强制我从半路赶回来。” “等我写完去医院时已经晚了,就差五分钟,我的外婆从小养我到大,她死的时候,还在问为什么我没来,姜落,在你眼里,五分钟根本不算什么对吗?” 姜落咬了咬牙:“我又不知道,你外婆自己要死,五分钟能改变什么?” 男生笑容猛然一顿,蜷紧了指尖。 “你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庄妍淡淡关上门,落锁。 姜落脸色一变:“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家,滚出去。” 她连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冲向房门,却被一个男人抓住手臂。 “放开——”姜落话还未说完,便被捂住了嘴巴扔回了床上。 “你们要干什么?” “你说呢?”庄妍拿出手机,随手点了一支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快点,我要录像了。” 姜落发现这群男生们都带上了口罩,只露出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眸子。 庄妍的语气遥远却清晰,“姜落,你别想着报警,好好想想,最该进去的人是谁?因为你们还不起债,所以林家准备起诉你们。” “还有你撞人,你以为你还能在桌子底下躲多久?” 崔婉在外面坐立不安,好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崔婉松口气,想着去倒杯水进去看看,可等她端水回来,门已经被打开,几个学生从里面出来,并且对她笑的礼貌:“阿姨,你放心,我们都安慰落落了,相信不久她就会好起来,回到学校。” “谢谢你们。”崔婉闻言,眼底露出真心实意的感激来,“你们明天还来吗?” 庄妍故作惊讶:“阿姨是邀请我们吗?” “是。”崔婉局促地擦了擦手,“能吗?” “当然可以的。”庄妍笑的意味深长:“以后我们会经常来。” 这些姜念并不知道,看见姜家挤在一个出租屋里挨打后,他便没了兴趣,还是姜落有一天忽然疯疯癫癫冲去警察局,自己承认撞了人被拘押,姜念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庄妍的操控下,姜落被逼着拍了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广为传播,学校的论坛,还有网络。 而崔婉看到那些照片和视频时,整个人都崩溃了,熟悉的房间,麻木的姜落,这都是她让那些人进去‘关心’姜落。 楚寒洲拿过他的手机,语气不咸不淡,“哥在想什么?” 姜念摇了摇头,“没有,能落到这种地步是姜落自作自受,但庄妍他们这种方法不太高明。” 他和楚寒洲什么都没做,如果不是姜落自己树敌太多,也不会有这些事。 “那就好,”楚寒洲微微露出个笑,他没说的是,那天在林家,假如姜念再退步话,他不介意做那只黑手。 好在姜念没让他失望。 父母之恩固然重要,但楚寒洲不希望姜念一昧的愚孝,而且姜先旭这些年是非不分,在姜念身上榨取了多少价值。 姜念也该还完了。 姜念顿了顿,看懂了楚寒洲笑容的含义:“抱歉,是我一直太蠢了,放不下姜家。” 姜念眸子闪了闪,靠在楚寒洲的怀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清楚姜家人的嘴脸,可是面对他们时,又乱七八糟的。” 楚寒洲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不是你的错,是姜先旭和崔婉从小就对你施加的暗示。” 也可以称作PUA。 不是姜念不想反抗,而是姜念反抗不了。 姜先旭和崔婉两个人,从八岁开始就在姜念的耳边重复林兰的死,引起姜念的愧疚,让姜念任他们索取。 八岁的孩子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刻,可姜念来不及往他小小的世界充填蝴蝶蓝天和风车,就背负上了妈妈的死。 姜先旭就像巴浦洛夫训练它的狗一样。 让姜念听到林兰两个字,就会下意识升起一个念头:是我活该。 想要让姜家消失,楚寒洲一句话就能做到,可那反而会让姜念觉得他欺负了姜家,所以他放任姜家一次一次让姜念失望。 在林家,姜家人的嘴脸多么恶毒,他也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看着姜念。 楚寒洲轻声道:“哥,姜先旭做错了,也许是因为你林兰才离开了人世,可如果他爱你的话,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也不会利用这件事来压迫你。” 楚寒洲顿了顿,“而且他的做法让我怀疑,是不是妈妈的死有蹊跷?哥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事情吗?” 姜念愣了一下,抿唇拧眉思索起来,“记不太清了,不过我隐约记得,妈妈好像打了一通电话。” “她好像在说什么……‘笔我收到了内容也看了……是啊……想我承认是姜凛的?那行,我承认,你满意了,我告诉你,是谁的都不是你这个强——’” 之所以记得这句话,是因为林兰的表情很冷漠和极端,在姜念的记忆中,林兰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妈妈,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神态。 姜念低声道:“最后一个词我没听清,妈妈发现了我。” 楚寒洲若有所思:“姜凛就是姜先旭的哥哥吧,我可以问一件事吗?你你妈妈和姜先旭很恩爱吗?” 姜念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姜先旭很爱他妈妈,面对林兰时都是笑容满面的,就连对崔婉时都没有这种笑容,对他也是捧在手心上宠,经常带着他去公司跟人炫耀他是太子爷。 但他妈妈的反应好像有些冷淡。 不过也会对姜先旭笑。 “笔?是什么笔?”楚寒洲下意识想到了录音笔,或许是他的工作原因,对录音笔之类的十分敏感,“哥知道那支笔在哪里吗?” “在我妈妈的遗物里,你等等,我去找找。”姜念也不知道为什么楚寒洲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不过还是去找了。 他的东西不多,其中林兰的就一大半,除却那枚戒指是从小林兰就给他戴着的,其他的遗物姜念从来没有看过。 此刻看到的一瞬间,姜念停住了,有些是未织好的小毛衣,还有一封泛黄的信,是他幼儿园时学校组织的活动,写给妈妈的信,看着那上面稚嫩的字体,姜念眼圈微微一酸,别开头从底下翻出来一支笔。 看到那支笔的一瞬间,楚寒洲的表情就冷凝起来。 “哥,这是录音笔。” “录音笔?”姜念看了一眼,明明和钢笔没两样。 “是,”楚寒洲把笔拿过来,“款式有些老,没电了,赛斯。” “在。” 在赛斯的操控下,很快,里面的东西就被提取了出来。 姜念不知道为什么,掌心一冷,楚寒洲察觉到了他的颤抖,轻轻握住了他。 刺啦一声,先是传来噪音,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笑声:“阿旭……”
第116章 哥哥自己主动磨… 十年前的设备,又尘封了这么久,还是有许多噪音。 姜念辨认了一会儿,才勉强听出那是崔婉的声音。 年轻的崔婉。 姜念低声道:“居然是在我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里面的崔婉叫的这么亲密,绝对不是一个一个秘书对老板该说的话。 楚寒洲示意赛斯继续往下播放。 “阿旭,我们这么做如果林兰姐姐知道了怎么办?” 姜念听到一道男人的冷哼,夹杂着锐利的讥讽,“她都能出轨姜凛,我为什么不能出轨?” 这是姜先旭的声音,这时的姜先旭声音还没有被长期的烟和酒影响变得沙哑,而是一个成年男人独有的浑厚和成熟。 “这样不好吧,”崔婉娇娇的笑了一声,“毕竟你只是看到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又没有干什么。” “没有干什么?没有干什么能躺在一张床上?崔婉,你想替她开脱?” 姜先旭的声音骤然尖锐充满怒火。 崔婉连忙轻轻拍姜先旭的后背,“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她小意讨好,“阿旭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话落,她顿了顿,迟疑道:“那姜念呢?你的儿子……” “别提他!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林兰说不定早就和姜凛睡了很多次,姜念说不定就是姜凛的种!” “不去问问林兰姐姐吗?” “问个屁。”姜先旭冷嗤一声。 这声落下,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像是衣物被剥开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和肉体纠缠声很快就断断续续的响起。 楚寒洲想关掉,姜念却十分冷静,“继续听。” 不过后面除了两个人的打闹之外,就是录音笔被关掉的声音,赛斯分析出最后一丝微弱的声音是崔婉的轻呼。 所以这支录音笔,应该是崔婉的。 假设是秘书想要爬上老板床上是戏码,那么应该就是一个十分拙劣的录下老公出轨对话寄给正妻。 再串联到姜念的记忆,楚寒洲猜测应该是那晚林兰收到了录音笔,以为是姜先旭寄来挑衅。 所以一时生气说出了那种话。 毕竟楚寒洲做个亲子鉴定,姜念就是姜先旭的孩子。 所以—— 楚寒洲和姜念感觉自己拼凑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假设是崔婉为了上位,设计林兰和姜凛在一张床上被姜先旭撞见。 而林兰听到录音后满心失望承认自己出轨了。 姜念回想着那句,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垂下眸子,一字一句道:“所以……姜先旭一直以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姜念忽然想笑。 楚寒洲抱住他,“假如那晚你妈妈和姜先旭有争执的话,回来你父亲却不告诉你,相反还一直利用你这个‘非亲生’的儿子。” “哥,直觉告诉我,当初的事有隐情。” 姜念笑了笑,轻轻摸楚寒洲的脸庞,“不过也别抱太多期盼。” 期盼太多,结果不如意只能加倍失望罢了。 “现在我有你。”姜念把额头贴在楚寒洲的额头上,“楚寒洲,想跟你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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