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鹏恨恨地说：“那是东方泽要求的, 他并没有辞退我的意思，只是叫我保护他妹妹而已。” 陆飞轻蔑地一笑：“对于某类人来讲，巴不得保护一位美女呢！何必拿东方泽做掩护。” 林鹏更气了：“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个心思！” 陆飞瞥了他一眼，象被人抓到了痛脚，忽然认真地说：“真不是的话，那咱俩换换？” 林鹏一时答不上来，陆飞嘴角恨不能扯到耳根子上：“不打自招还嘴硬。” 嘴巴上没他厉害，林鹏十万个看不上眼的瞪着他，不甘心地找茬儿道：“你一个暗卫，成天穿得西装革履的，还穿白西装，生怕别人记不住你是吧？真是太不专业了！” 陆飞从鼻孔了吐了口气，道：“你懂什么？功夫不到家，当然要穿成黑不出溜的。所谓艺高人胆大，只有高手才敢穿得这么醒目，可眼红归眼红，就是抓不到。” 林鹏呛声道：“那看英文报纸呢？不是装腔作势是干什么？” 陆飞白眼一翻：“我乐意！” 林鹏终于占了回上风，刚要高兴高兴，陆飞快速地瞄了眼手表，眼神在对面的私家俱乐部门上一扫而过——东方泽进去已经45分钟了，里面一直悄无声息。他快速看了眼林鹏，林鹏起身，转过街角，从后墙翻身而入，他的身影在墙上一闪即没敏捷得象只猫。 陆飞出神地看着，半晌只扯了扯嘴角：“谁不会呀！” * * * 东方泽与刘绍南相对而坐，刘绍南一直在等东方泽的答复。 秦正自去年十一月份之后，就通过徐局长小心地在系统中建立了一个虚拟人“吴义”的个人档案，这个人的生理信息完全按东方泽的建立，包括血型、身高、血压等，但从出生、受教育、无业至今的社会信息，则全是捏造的，最后的一条记录日期是2014年6月30日——如果查可以查到他最后一笔信用卡消费记录。之后他在这个社会的信息系统再没有更新，就象这个社会上的很多人一样，不见得死了、也不见得还活着，他只是在某种社会体系的记录中，再不活跃，仅此而已——象许多人一样。 无论徐局长还是刘绍南，当时都不清楚秦正建立这样一份档案目的何在。直到昨天，这份档案被一个内鬼悄悄复制了，两位老手当即明白秦正埋了半年的雷被触发了。 只是与徐局长的暗中观察不同，刘绍南乐于把相关信息分享给东方泽：不管出于对秦正的同仇敌忾，还是直觉可以从东方泽身上得到更多信息。 东方泽倏忽一笑：“刘总，谢谢您告诉我。只是，我不认得这位吴义，也不清楚秦正的用意，甚至看不出这与之前德方对我追查一事的关联。坦率讲我倒情愿相信，当时您的反馈已经让对方相信，他们追踪的那个人已死于车祸。” 刘绍南微然一笑：“如你所说，你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追踪，但是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对这组DNA这么感兴趣？尽管我不知道秦正的出发点是什么，但他在徐局长处了解到有人追踪这一信息，就马上埋了吴义这条暗线来看，这一定是他用来钓对方底牌的饵。” 东方泽眼神黯然，说：“我真的不想知道，不是每一个谜团的后面，都有值得付出代价的真相。并且，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您可以帮我掐断秦正追踪的这条线索吗？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刘绍南望着东方泽离去的背景，沉思良久。如果这个年青人不是有那么复杂得深不见底的背景，他其实有一个奢望。为此，即便不是为了东方泽，他也势必要掌握全部真相——哪怕帮助秦正也在所不惜。 这一周很关键，东方泽几乎连轴转，白天要管理集团事务，下班后到医院照看秦正，每天只在十一点前秦正才安心放他回咸阳阁，而他还要趁着秦正不在这段时间准备飓风上市安排，加山计划上市前一周、也就下周开始在中国的上市路演，一切都到了上市前最紧张的冲锋时刻。他的超负荷都巧妙地隐藏在不苟言笑的外表下，只有Helen能读出来。 这天，他到医院时Helen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借口有些医嘱上的事情要交待，东方泽送她出来，一路走一路说。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Helen交待完正事儿，看着东方泽消瘦的双颊，轻声问：“是工作太累了吗？你的脸色比以前还要差。” 东方泽一怔，掩饰地说：“可能是吧。秦正休息，我得帮他盯着。” Helen微笑道：“他不休息，你也得帮他盯着。” 东方泽笑笑，没说什么，转身想要回去。 Helen轻声追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东方泽愣住，盯着她——Helen用温柔的目光沉静地望着他。 他咬了下嘴唇，苦笑道：“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恨我吗？” Helen虽然意外，目光却温柔依旧：“恨你？为什么？” 东方泽转开目光：“我那样不负责任地离开……” Helen扶住他的手臂，动情地说：“怎么会？基本上，我是相信你这个人。无论你说不说，你的心都不曾离开，你都不会不负责任。我相信，你做出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是对你我最好的选择。即便没有杜寒的出现，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我仍然会这样讲：我从来不曾恨过你，你也不要再责备你自己。” 东方泽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想要笑一下，却终于没能笑出来，转身一个人往回走。 Helen对着他的背影说：“你要相信你自己：无论你的感受，还是你的决定，都没有错。” 东方泽身形一顿，缓缓回头，远远地看着她，微微地笑了：“谢谢！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他们在医院门口谈话的时候，陈立匆匆闪进病房，秦正眼神一亮：“有什么好消息吗？” 陈立沉声道：“我发现田中了。” 秦正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田中？” 陈立道：“以前孔雀与共和社之间的联络，吴世杰都是跟这位田中进行的，好象是共和社专门负责中国业务的头目。去年五月共和社出事后，这个田中再没有在中国出现过。昨天我从出入境那里意外查到他的入境记录，是在3月2日，刚好跟泽总同一天到达华城。” 秦正冷冷一笑：“看来，他是有意避开在北京动手，还算给孔雀面子，选在华城下手。” 陈立看了他一眼，心说：幸亏在华城，如果在外地，那天就太危险了！ 秦正瞥了他一眼，沉吟道：“看来，我得给你拨点军饷了！” 秦正接手孔雀后，对陈立的要求是就地解散、停止行动，只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让他不得不继续倚重陈立的手下，所以这件事就没有强制执行。但今天这口气，明显是要加强，陈立眼睛一亮：他倒不是真想要多少军饷，而是这意味秦正对这只孔雀力量会更加依重。 秦正问：“那位田中现在哪里？” 陈立小心地说：“昨天一经发现，我就查到了他落脚的地方，让蝎子盯住了，想挖出点东西再来汇报。只是今天一早，他居然离境了。” 秦正一怔：“是他发现你们了吗？” 陈立道：“不象是。他离开得虽然急，但很从容。我们监测他收到的最后一封短信，只有四个字：‘火速集结’。”
第62章 正式出院 秦正目光一冷：“我感兴趣的是, 如果共和社不复存在，他现在服务哪个组织？这个组织为什么会想杀东方泽？死了六个人，居然不管不顾地就走了, 这个组织是不是太大方了？” 下面这一周，加山主导飓风上市的二十城市路演，主打总理刚刚在两会上倡导的“互联网+”概念, 充分利用VR技术的热度让飓风这一老牌互联网品牌焕发出别样的技术青春色彩，而加山在投资界近十五年的成功履历、尤其对企业基本面的理性而客观地分享，赢得投行及大股东的信任和支持, 为飓风上市作了良好铺垫, 甚至一个相对高位的起点。 周五这天，结束最后一站的路演, 加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东方泽, 简要介绍了活动情况后，他问：“下周二就是正式上市日期, 我们会在北京准备庆祝仪式, 你是真正的操盘手、是飓风幕后的英雄——你能来吗？” 东方泽停了一下：“不行。你们庆祝吧，我在这里遥祝你们上市成功！” 加山忍不住问：“是秦正不允许吗？这也太不合情理了！要不然我去向他争取一下？就说飓风邀请所有威锐以前的团队出席。” 东方泽知道秦正的性格, 本想一口回绝，转念一想，象王海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 对于他们而言这不仅是企业的一次巨大成功，更意味着他们本人有可能据此上升一大级、甚至从此财务自由——这个事件的意义值得庆祝和铭记。 所以，他说：“这个主意不错，我来提吧。但无论我们到与不到, 你们该怎样准备, 继续进行, 不要把这些人算进确定日程，以防万一。” 加山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还是为这种可能性而庆幸不已。 上次与东方泽再次达成合作关系之后，他曾经懊恼过一段时间。作为职场中人，他比较反感公私不分，而这次支持东方泽在很大程度上要动用香江甚至新亚的资源，这让他在内心深处觉得降低自己的做事标准。这种感觉在向德鲁克汇报时尤其明显，尽管他不会表现出来。 可德鲁克的一席话，却让他雀跃不已。 在德鲁克看来，如果秦正将东方泽重新收归麾下，而东方泽就此从飓风及威锐项目上消失，那将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说明威锐可能只是一个饵，而正泽已然得手，即正泽之间的争斗有可能只是演给香江的一出戏，至少他们之间的失和没有期望得那样严重。 但许平仍然在押、东方泽仍然想威锐上市成功、尤其秦正对东方泽的种种压制，在德鲁克看来，恰恰说明正泽之间的分歧是真实的，他们的决裂是有可能的，只是东方泽太弱，之前的争斗才终止，而这份终止还要归因于新亚对秦正的支持，也就是新亚对自己“扶持东方泽”这一策略执行得不够坚定。 当然，这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罪于东方泽不肯“投诚”，但回归孔雀的东方泽更危险，所以德鲁克对加山能与东方泽“再结同盟”非常赞赏。 “说到底，飓风是新亚的，这是事实。如果东方泽可以让飓风市场表现更成功，那无论东方泽最后倒向谁，我们都是获益者。”德鲁克一针见血地说，“只是，你务必要按时拿下人民币基金的牌照，不然一切都可能是镜花水月，没有人可以挽救你在中国的败局。我要是你，我会让东方泽在这上面表现出对这种合作伙伴关系的诚意——因为在这种中国政策性、流程性项目上面，他一定可以帮你更高效地完成。否则，他就是在欺骗。”
281 首页 上一页 48 49 50 51 52 53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