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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沉吟了一下，果断抬头：“我想，你需要更加小心，并且加快进度。” 蓝博有些意外，冷静地问：“什么意思？” 秦正道：“你知道，他在调查黑郁金香的事情吗？”然后，将东方泽目前的调查进展详细介绍，最后说道：“黑郁金香只是个案。事实上，他在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对任何可能给你造成危险的事情都格外敏感，都不顾危险地想要查清楚。如果你计划的事情不能马上有结果，我建议，你可以先给他一个正面的解释，不要再让他猜疑、不要让他担心，不然他会不自觉地将自己暴露在更危险的境地。” 蓝博听得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最后说：“黑郁金香这件事，我来安排。再有两个月，我的事情就会有结果，在此之前，我会让他放心。只是，你也要小心，不要让他卷入天津案。” 秦正一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时，蓝博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秦正，却不说话。 秦正好奇地打开，顿时脸色通红：里面有四五十张相片，全是秦正和詹妮弗在一起的画面，从咖啡厅偶遇、到街边“相拥”，甚至最后那次在密室一样的包间里，秦正为她放椅子时，上身微倾在她耳边密语的镜头都拍下来了，难道这个密探就站在门外正对着两人抢拍吗？就算是专业级的，要这么敬业吗？ 秦正急道：“这些相片的角度有问题，现场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这是故意的吧？” 蓝博平静地看着他窘迫的表情：“这个女人是谁？” 秦正气愤地说：“如果这女人不是你派来的密探，就是你在跟踪我！” 蓝博冷淡地问：“不可以吗？” 秦正意识到刚才表现太过，语气缓和了几分：“倒也不是不可以……” 蓝博根本没想听他找辙，只道：“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秦正一怔，意识到蓝博可能已经动手了，急道：“你……最好小心一些。”
第156章 英雄梦想 蓝博目光如剑一样地射过来, 秦正本能地一躲，心说：真是东方泽他哥！嘴上忙不迭地解释：“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说, 你可以关照手下，执行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出什么状况。” 蓝博目光一沉, 略一思索，拨通电话，只问了一句, 听完电话里的回复, 他挂断电话，毫不掩饰地说：“她逃掉了, 还伤了我方两个人, 并且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果然不一般。所以, 你知道她有来头？” 秦正一笑：“你问我她是谁的时候, 我就更确定了。她说她是你的员工，如果是真的, 你不会不认得她。哪怕员工太多，你不见得都见过，你让马丁派人去收拾她的时候, 马丁也会核查出来。” 蓝博用目光上下打量着秦正，沉声问：“她是谁？” 秦正回视着他：“我们在等谁，她就是谁。” 蓝博并不意外：“你一直都知道她是谁？” 秦正撇嘴，不无委屈地说：“不然, 我为什么跟她保持联系？她应该就是美国军方的人。BM方面一启动对天津案的调查, 美国军方就知道了。他们一定想了解BM突然发起这个调查的目的何在, 所以派人去BM刺探，结果发现是DB在推动BM启动调查，于是就派人来DB察看我方启动调查的真实原因。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美方同时刺探我方和BM。无论怎样，我一猜，这个印度美女应该就是这么个来头。” 蓝博眉头一挑，道：“如果这样，是否可以推断：她被我派去的人惊到，所以制造了今天的爆炸？” 秦正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我曾经对她说，我需要第三方来披露美方的真实嘴脸，这次爆炸后，BM肯定退出，至少这个第三方不存在了。所以除了用爆炸阻止调查，这一步也是对我方原计划的直接破坏。重要的是，如果我们继续调查，美方还是会派人来的：继续暗杀，或者老老实实来跟我方谈判。” 蓝博冷笑道：“她冒充欧航员工？” 秦正道：“如果短时间内能接近我并不被我怀疑，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她一定调查过，特意挑选了詹妮弗·史密斯，以这个员工的名义接近我：第一、周一有批女职员曾在我的手机上留有电话号码，詹妮弗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出现的时候，只要借助手机号码这个梗，我对她是职员的身份不太容易生疑。” 蓝博微笑道：“你是故意留的这个梗吧？” 秦正得意地说：“既然我们的目的是跟美方打交道，虽然我不确定对方派男派女，留个现成的梗给对方下口，就算多少讲点道义吧？” 蓝博不想他太得意，问：“还有其二？” 秦正道：“当然！其次、詹妮弗即将离职，周四就是其离职日，如果我想调员工资料核查的话，需要一周的时间，届时詹妮弗·史密斯已正式离开公司。不管我一周后是坚持追查拿到真的詹妮弗资料，还是因为詹妮弗已然离开公司从而将这事抛诸脑后，这个女人都已完成刺探，干净利落地全身而退。” 蓝博眼神锐利：“她居然敢正式出入欧航军机总部，胆子够大。” 秦正安慰道：“她如果始终与我偶遇在办公场合之外，也许会引起我的怀疑，所以她至少要在办公区域出现一次，才好让我放心，因此她才制造了那次假装送文件的电梯口偶遇事件。我想，她只是想在那层出现再‘刚好’被我看到就可以了。好在军机总部又不是国防部，对于一个特工来说，进出不会太难。不过，你还是该庆幸：幸亏有我替你顶雷，不然她直接拿你下套，估计早得手了——哪象我这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蓝博被他气笑了：“就你！”然后，眯着眼睛认真瞟了眼相片，不屑道：“她太老了。” 秦正张大了嘴：“怎么可能？我没有一点不尊重的意思，但说实话，她至少比凯西年青一点点吧？” 蓝博嘴角微挑，眼神温暖：“我遇到凯西的时候，她可是青春如花、正当妙龄。” 秦正特别不服气地说：“怎么这么色气的话都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从你嘴里说出来？别人若是这么讲，我一定会觉得特别猥琐。” 蓝博笑着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我们家族还不需要你出去献身，以后离所有女人远一点，不然就离阿泽远一点。” 秦正本能地想反驳，还是忍住，小声问：“那个，这些照片你还留着吗？” 蓝博将相片随手收到袋子里，朝抽屉里一丢，并不回答。 秦正暗急，还是努力表现出心底无畏的样子，再次努力地做出尝试：“当然，我身正不怕的。只是，你还是小心收管好，千万别让人看了——主要是你挑的这些角度都太容易让人误解了好吗？” 蓝博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超然姿态：“以后，有事多请示，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先斩后奏、不打自招。” 秦正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下定决心一般，老老实实地说：“明天我想带阿泽出去——看电影。” 蓝博头也不抬地说：“早餐后可以出去，晚餐前必须回来。” 秦正心底有气，克制着说：“这口气不太对啊！你是他哥，又不是他父亲。”有这么管正值青春的弟弟吗？ 蓝博眼神如炬：“长兄如父，我是一家之主——你有意见？” 秦正忍着气道：“可他都三十多岁了，又不是中学生。”要管这么严吗？还几点回来！ 蓝博向后一靠：“我倒真想知道：他当中学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秦正心中暗惊，故意笑道：“当然是让家长特别放心的那种。” 蓝博眼神了然：“而你，一定不是。” * * * 射击室。 东方泽在蓝博温暖而坚定的注视下，手臂平伸稳稳地瞄准靶心，将子弹一颗一颗射出。射击完成后，他期待地看向哥哥。蓝博盯着百米之外的射击靶，却没有调回靶子，只是愣愣地看着，眼神中是意外和震惊。 东方泽有些紧张地问：“要看一下结果吗？还是不忍触目啊？” 蓝博转回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令他看上去与平时有些不同。东方泽更紧张了，看来自己没有过关，是让哥哥失望了吗？ 蓝博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由衷地说：“好样的。如果不是亲自教你射击，我一定以为你练习射击不止两年、射击量在一万发以上。我不想说你很有射击天赋，因为我知道你一定练得特别刻苦，才能达到今天的程度。十枪一百环，祝贺你！” 东方泽一声欢呼，跳上前抱住哥哥，开心地叫起来：“真的吗？一百分！太棒了！” 蓝博疼爱地看着这个兴奋得象个孩子的弟弟，回身拿出一个小铁匣，郑重递给他。 东方泽接过，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蓝博一笑：“今天你就从我这里正式毕业，这是哥哥给你的毕业礼物。” 东方泽小心地打开：黑色匣子里，摆放着两把P229型□□，枪柄上刻着花体的字母Z。 东方泽爱不释手，兴奋地说：“真漂亮！我从小就梦想着有一天成为神枪手，没想到，哥哥你真的让我实现了愿望！” 蓝博看着他眼里兴奋的光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鼓励道：“男人就是要有梦想，无论是成为一名神枪手，还是成为一名科学家，不要轻易放弃。我很高兴，你现在还记得自己的梦想。曾经一度，我已经不再问自己关于梦想的问题了。” 东方泽吃惊地看着他：“是家族给你的压力太大，对吗？” 蓝博摇头：“不，家族对我而言，是责任，从来不是压力。只是，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那曾遥不可及。今天，我知道你和秦正差点出事，我的心情很复杂。一个人的能力越强，责任就越大；一个家族影响越大，对这个社会的责任也就越大。今天所有这些恐吓、威胁，都是由此而来。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危险。但是，那就不是我们、不是赛德里茨家族了。” 东方泽一愣，这话太熟悉，正是当年他对秦正说的。 当时秦正担心他为孔雀集团做的事会为他带来危险、甚至成为被暗杀的对象，他曾气愤地叫道：“他们想杀我就说明我做对了，如果怕他们杀我不做不就完了吗！” 这情景何其相似！ 是什么，让白天的他那样冲动得甚至失去理智？是什么，让现在的他这样软弱，甚至希望这样强大的哥哥放弃理想，只为一己安全而退缩？他知道：因为他想保护这两个人，可是他却做不到，尽管他知道—— 正如当时他对秦正说的那样：只有更快地达成目标才是最好的反击。 蓝博看到他眼里的纠结和愈来愈明确的坚定，这才继续说道：“还记得父亲吗？现在我去见欧洲很多政府要员，他们还会提到他，无论作为一名将军，还是一名科技领袖，他都是一个英雄。我的梦想，就是象父亲一样，成为这个家族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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