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抛开经济效益不说,薛策知道沈少渝是很擅长写代码的。沈少渝是理工男,不爱与人交际,不爱抛头露面找项目,但领导给他的工单他都能完成得又好又快。虽然薛策只在很久以前的视频电话里看过沈少渝工作,虽然那时候,薛策也抱怨过:“你就没有别的事能跟我聊了吗?”每天只有工作、工作、工作……何况薛策自己又不懂代码。 后来他们分手,薛策自己也开始上班,尽管工作性质不同,但薛策好像终于开始理解当年的沈少渝。他们是典型的乙方单位,所有项目都必须跟在甲方的屁股后面反复磋磨,怎样在里子和面子之间控制预算,怎样有选择性地向客户做汇报,怎样和工地上耍赖的第三方沟通……每做完一个大项目,看着来来往往参加会展的人流,成就感和疲惫感只能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如果不平衡,那不就干不下去了么。 他比沈少渝还是幸运一些。早两年有员工宿舍可住,省了大笔的房费,后来租房,朝阳也比海淀便宜一些。工作时间自由,偶尔还能在外面接点副业,或者回老家在父母身边休息休息——但沈少渝的家人是怎样的呢?薛策不知道,沈少渝从没提起过,大概是关系不太好的。 沈少渝的肩膀总是紧绷着,眼神总是一意孤行地往前看,即使在他们恋爱时期,沈少渝好似也带着无穷的忧虑。忧虑他们的未来。 可自己在那时候不懂得为他分担,还要抱怨他的扫兴,抱怨他为什么不轻松一点?不想加班就休息,心情不好就睡一觉,轻松一点,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沈少渝就是做不到呢? 沈少渝就是做不到啊。 薛策苦笑。 他现在明白了,他们维持了一年的床伴关系分崩离析,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沈少渝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啊。即使在昨晚,两人浓情蜜意到几乎要坦白一切,沈少渝不也还是没跟他说工作上的事?自己在沈少渝心目中,该是个多么幼稚、轻浮、不能担事的男人——性爱只能带来短暂的快乐,沈少渝终究要落地。 自己以前爱上沈少渝,不就是因为他永远稳稳地扎根在地上,温柔地托着自己吗? * 11:09:45 鱼,房子别出租了 11:15:23 ? 11:16:48 不然就租给我 11:19:13 ? 11:20:31 我付床位费,还提供每日按摩,带特殊服务的那种 11:33:09 …… 11:35:56 神经 11:37:25 晚上有事吗? 11:38:00 没有!晚上我来找你! *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自己也没说要邀请他过来啊。 沈少渝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勾了起来。他裹着被子,捧着热茶,正在电脑前面搜索互联网公司的招聘信息。原本很心烦意乱的,但有了晚上的约定,好像连找工作也不是那么困苦的事了。 他索性放下鼠标,拿起手机开始买菜。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三章就完结!这周末就放完!
第31章 【他突然明白自己非常非常地怜惜眼前这个人。】 这天薛策下班后,特意绕道酒行去提了一瓶红酒,自己还换了一身休闲衬衫,配牛仔裤,在镜子前面抓了半天头发。而沈少渝则是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备菜,明明只有两个人,他竟不知不觉做出了三荤二素一汤。 薛策进门时,就看见沈少渝正笨拙地试图拉出餐桌的延长板,连忙放下红酒去给他搭了把手。继而他就看着沈少渝流水似地上菜。 清蒸鲈鱼,番茄牛腩煲,蒜叶炒腊肉,韭菜香干,清炒莴笋尖,还有丝瓜鸡蛋汤。 薛策惊呆了。这就是沈少渝的真实水平吗?这就是当沈少渝男朋友的真实待遇吗?! “平常也没法做这么多。”沈少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局促地站在桌边搓了搓手,“反正今天也不上班……无所事事的。” 薛策确实饿了,咽了口唾沫坐下来,一边拿杯子醒酒,“先说好,我可能吃不完,但绝对不是你没做好的意思。你做太好了,我明天还来吃剩菜。” 沈少渝也觉得自己有点铺张浪费,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能吃多少是多少。” 薛策看他一眼,想说“我还要留点胃口吃你”,憋回去了。 他的真实嘴脸就是这样油得起腻,但现在还不到那一步。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也许因为薛策的酒好,也许因为沈少渝的菜好,两人难得谁也没说煞风景的话。到沈少渝洗碗时,薛策摸到厨房去,终于如愿以偿从后面抱住沈少渝的腰。 “我来帮你洗。”他说着,就着这个姿势去拿百洁布,像只同手同脚的螃蟹。 沈少渝脸红得像煮熟了似的,说:“那、那你洗,我去洗澡。”说着就从薛策怀里溜出去,还把围裙摘下来。 “行啊。”薛策大咧咧地答应,“我洗完碗来陪你。” 陪他?陪他做什么,洗澡吗?沈少渝听了这话,惴惴不安,光是找睡衣就找了半天,一边还支起耳朵听厨房里洗碗的动静。今天菜多,厨余也多,薛策可能要忙活好一会儿。他犹犹豫豫地进了浴室,里面没窗,很快就闷得全是水汽。他昏头昏脑地想:薛策怎么还没来…… “等多久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被水汽泡过,悠悠地缠上他后颈,和水流一起亲吻过来,“鱼儿真乖。” 沈少渝被两人皮肤相贴的触感激得颤了一下,继而被抱得更紧,哗啦啦的水声几乎震得他耳聋。 薛策是脱光了直接进来的,这个流氓。 沈少渝拧过身,看住他的脸。在淋浴的冲刷下,两人都皱鼻子皱眼,头发也柔顺地耷拉下来,但额头贴住额头时,却那么亲密,浑身上下,好像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两人的下身贴在一处,都硬得像铁。 薛策很满意,手掌从沈少渝的腰身往下,揉了一把他软绵绵的屁股,说话带着色情的回响:“让我摸摸里面,好不好?” 沈少渝憋红了脸,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嘴唇往他耳朵里轻轻地吹气,像受不了的呻吟。 “你上回买的……还在床头柜里。”他小小声地说。 薛策浑身像通了电似地一凛,猛然关了淋浴,扯下浴巾将他一裹,就抱着他往卧室里去了。 两人一滚上床,沈少渝就坐起来,张开双臂要抱着薛策亲吻。薛策被沈少渝的主动哄得简直分不清东西南北,一边用力吻着他,把舌头伸进他口腔里搅和着他,恨不得舔进他的喉咙里,直到他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一边单手去摸索床头柜,不管不顾地把抽屉一拉,闭着眼睛把里头的东西全掏出来,都是他买的,安全套,润滑剂…… “要什么味的?”薛策在他的亲吻里喘着气喃喃。 沈少渝呜咽着说:“要、要香蕉味的……” 薛策挑了一会儿,找出香蕉味的套,是以前他们用惯了的带凸点螺旋纹款。他吧唧亲了一口沈少渝的脸,自己给自己套上,沈少渝就半撑着坐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安全套一撸到底,忍耐不住的硬物泛出晶亮的光,薛策也抬眼看他。 “先说好,”薛策说,“我们这回不是只做炮友吧?” 沈少渝的脸又红了。 真奇怪,盯着男人的肉棒他不脸红,问一句话他却好像被点着了一样,连眼神都避开了。 “看……看你表现。”沈少渝带了几分耍赖的娇气回答。 薛策挑了下眉。 当狗也是有胜负欲的好吗。 至少现在沈少渝还没有软。 他俯下身,再次去舔吻沈少渝的身体。沈少渝抱得他很紧,像还带着些惶恐,要他安慰似的,屁股抬起来蹭他,润滑剂和淫水泛滥到一起,床单一塌糊涂。薛策一手扣住他大腿,上面吻得很温柔,但下面挺进得很坚决,一分又一分,双眼还紧紧地凝视着沈少渝的表情。 某一个瞬间,沈少渝似乎痛得目光都缩了一下,眼睛里泛起转瞬即逝的水雾。 薛策停下来,喟叹地说道:“这才多久,怎么这么紧啊,鱼。” 沈少渝揽着他脖子,咬住嘴唇,屁股又朝他抬得更近,是赤裸裸的邀请。 然而薛策进一点,他眼中的水雾就浓一分,薛策又起身去挤润滑剂,手指轻轻按揉他的穴口,温声问他:“很疼吗?” 沈少渝摇头,任性使气地要求:“你动嘛。” 薛策就着这个插入一半的姿势先试着动了动,缓缓抽出再插入,紧窒的肉壁磨得他爽到毫巅,几乎克制不住要叫出声,肩背肌肉都绷出来了。再多抽插几回,水流得越来越多,他终于能肆无顾忌地耸动起来。 沈少渝的泪水也终于流下,他呜呜地叫:“好疼……” 薛策吓了一跳——但不知为何,他的东西却胀得更硬——手忙脚乱地舔他泪水:“这么疼?那怎么办?我还是别动了、我——” “不行。”沈少渝却抬腿夹住了他,也许是疼痛让他变得格外直率,“上一回就……没做成。再不做的话,我怕以后都没法做了……” 薛策滞了一下,胸腔里像有一个接一个气球炸开,酸酸的气体让他整个人都要鼓胀地飞飘起来。他突然明白自己非常非常地怜惜眼前这个人,自己恨不得把他所有的委屈都舔干净,自己好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支撑和抚慰。 “不会的,不会的鱼……”他一边撸动沈少渝前面的肉棒,一边也没停下抽插,用阴茎在里面寻找沈少渝的敏感点。“慢慢来,你深呼吸,等我——是这里吗?” 他忽而戳到什么,看见沈少渝在快感中惊愕的表情,又挺身顶了一下。 沈少渝立刻像八爪鱼似的抱住他,不让他看自己了,声音也小小的:“还要,给我……” “遵命。”他知道了,笑起来,将他整个人抱起,自下而上地顶那个点。沈少渝高高低低地在他颈窝里惊叫,而他只是反反复复亲着沈少渝的头发:“我给你最好的。” 他柔声说。 作者有话说: 杨爱棠擅长的是硬菜(因为经常给农村里的大家庭做饭),鱼擅长的是家常小炒(因为长期的独居经验),陷入深思
第32章 【他需要的也许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而已。】 也许是久旱逢甘露,这一晚两人竟难得地没法控制自己,做到凌晨三点还毫无睡意。沈少渝已经算不清自己射了多少回,身体都要虚了,但他仍格外贪恋薛策黏乎乎的亲吻,喉咙里不时发出勾引似的声音,到最后薛策都受不了了,说:“你别这样勾我……” 这时候他们已经在休息,薛策伸舌头舔着沈少渝的脸颊,像野兽在给自己的爱侣顺毛。沈少渝感觉脸上痒痒的,却躲不开,眼睫毛眨呀眨,呼吸渐渐地安稳下来,被薛策结实的臂膀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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