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一脚踢开,将人扔在床上,粗鲁地扒下方书玉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双臂一撑,男人俯身。 温热柔软的感觉瞬间而至,方书玉大惊:“秦翼!你别……” 即便秦三饿了四天,此时控制方书玉也易如反掌。 由浅入深,安静的空间只被一种声音填满,方书玉渐渐不再推拒,修长的颈项极力向后弯出弧度,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用力一拉,带倒了一只放在床角的购物袋。 袋子里的东西哗啦一散,两人都分神看了一眼,方书玉的眼睛瞬间瞪大,肌肉猛地收缩,在紧张中长长地闷哼了一声。 秦三慢慢起身,缓缓吐了口里的东西,冷眼看着方书玉慌乱地收拾东西,当最后一件物品即将装进袋子时,秦三一把按住了方书玉的手,声音变得极其危险:“你买的?” 方书玉一凛,本就红透的脸颊似要滴血,他看着秦三又凑近了一点,惊讶地发现这个成日吊儿郎当闲散度日的男人,收起笑容寒着脸时,竟是这样令人畏惧。 “还是别人送你的?”秦三盯着方书玉的眼睛,语调很轻。 见躲不过去,方书玉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自己买的。” 透着寒意的声音再近:“打算怎么用?” 方书玉哪里好意思说是为了让方斐留住张旭尧,他左右为难,难以启齿,心一横只能说:“我自己用。” “自己用?”秦三从物袋子中勾出一件东西,“蝴蝶夹,你原来用过吗?” 方书玉快速地瞄了一眼秦三手上的东西,窘迫万分地摇摇头:“是什么?” 秦三一把钳住方书玉的下颌:“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是自己买的?”将人用力推至床角,夹带的伤心的怒言从齿缝挤出,“我才四天不在,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方书玉不知所措,他急忙否认,有些语无伦次:“是我买的,我不好意思选,是店员帮我选的,这一小袋东西,一共花了一千零三十二块,我手机上的消费记录还在,真的是我自己买的。” 下颌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秦三皱着眉问:“为什么买,买来做什么?” 方书玉心里叫苦不迭,如今怎么说都是错,找不到一条合理的解释。略略一思,他攥紧拳头,忍着羞耻缓缓抬起手臂圈住了秦三的脖子,水光潋滟的眸子望进仍带着寒意的眼底,抖着轻音说道:“听说这些挺有趣的,想买来……与你在一起时用。” 秦三脸色乍然一变:“真的?” “真的。”手指在凸起的候结上轻轻滑动,“你这么辛苦,自然要奖励你。” 男人将人往怀里用力一拢,狠狠地亲了一口:“方书玉,在床上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他妈是最烧的。” 他在口袋里挑出一双长长的黑色丝袜,俯身亲在方书玉的耳廓:“今晚就从它开始吧,我的女王。”
第37章 过来,吻我 今日周末,方斐坐公交车回家,车上人少,空位充足,方斐抱着塑料袋临窗而坐,看着窗外的街路由繁华整洁逐渐变成狭窄混乱。 路过镇上的高中时,方斐偏头看了一眼,校园安静,大门紧闭,停车场中的车子不多,没有张旭尧的。 张旭尧已经断联了三天,集中阅卷两天,杳无音信一天。 方斐想到了那日张旭尧赤膊着上身,艳丽诡异的纹身压近自己时,耳边想响起的低语:“方斐,以后你跟我了。” 方斐琢磨了几天“跟”是什么意思?介于张旭尧混混出身,是拜了山头做了小弟?还是从他老师的身份分析,这是交了学费进了补课班?左右都有些卑躬屈膝,还得……暖床。 手里的塑料袋轻轻哗响,又被抱进怀里搂得更紧,方斐将脸转向车窗,面对斜照的夕阳,掩饰住脸颊上漾起的红晕。 经过不断地拼凑和回想,几天前的那个夜晚他已经记起了七七八八,因为药力,过程中的体验感并不真切,但只是一想到他曾与张旭尧亲密无间地纠缠过,方斐的心波就会骤然凌乱,一点一点淹没在沸腾之中。 不知为何,方斐想到了方书玉口中的那句“责任”,张老师即便把你当成学生,也不会扔下你的。 公交车已经驶过了学校,塑料袋中的手机依旧没有动静,夕阳的余晖被高楼截断,方斐脸上的红晕慢慢退去。 “责任。”唇齿间轻轻呢喃,他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圆圈,又曲起手指一弹:“滚蛋。” ——— 下了公交车没走几步,方斐就被人掳了,强壮的女人拉着他边走边说:“小方,你和我回趟家,劝劝你秦翼哥,让他好歹吃点东西。” 方斐这段日子被人迫害已如惊弓之鸟,如今看到是秦翼的姐姐才略略宽心,女人的脚步很急,拎在方斐手中塑料袋的声音很是吵闹。 “秦姐姐,秦三不吃东西为什么让我去劝?他那么大的人还在矫情什么,是不合胃口吗?” 傍晚的新发镇十分热闹,路上三三两两都是行人,秦兰热情地与人打着招呼,脚下却一刻未停,直到将方斐拉近单元推上步梯,才小声说道:“秦翼为了和你爸在一起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他不听我们的话,你爸也不来劝一句,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大事。” 方斐拉住楼梯扶手拒绝上楼:“他不吃饭不怨我爸,更与我无关,再说我去了他就能吃饭?秦姐姐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他现在把你当儿子,你去劝他肯定能听。” “啊?”方斐一时无语,怔愣间被女人三下两下推上了楼,新发镇上高档的玩意儿不多,秦翼独居的地方倒装了指纹锁,秦兰在锁上一搭手指,常年做活计的女人力大,一把便将方斐塞进了屋子。 门一关,就像进了笼子,即便不愿,方斐也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环顾客厅,布置得倒是清雅干净,与秦三混不吝的性格极有反差。塑料袋晃了晃,方斐垂在身侧的手抓了把裤子,他看着面有希冀的秦兰,轻声道:“那我试试?” “试试,要是成功了姐请你吃饭。” 方斐拍了拍紧闭的卧室门,丢下一句:“不用请吃饭,让你弟弟离我爸远点就行。” 听说方斐来了,秦三开门前特意换了身西服,拢了把头发,凹陷的脸颊漾起笑容,亲切备至地叫了声:“小斐。” 方斐没什么好脸色,贴着墙小声说着最恶毒的话:“网上说不喝水不吃东西五天就会死,所以你肯定偷吃了。” 秦三一乐,干瘪的嘴唇上扯开了一条血口子:“但部分体质强健的人能延长至十天,我在网上也查过了。” “你配不上我爸。” “谁都配不上你爸,但他身边总要有个人。”秦三先一步截住正要反驳的方斐,“你可别说他有张老师啊,他俩压根就没在一起过,再说张老师那个人多无趣啊,整天沉着一张脸,他要是和你爸在一起,你爸不得天天被罚做数学题呀?” 方斐的好像被一镖刺中了胸口,他的气势顿然矮了一截,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都不敢响了:“也没那么夸张吧,张老师……其实还行。” “还行?”秦三扯着嘶哑的嗓子,“以前在学校时他对你有过好脸儿吗?没罚过你做题吗?上课扔没扔过你粉笔?去网吧抓过你上网吧?” 方斐摇了一下头:“没扔过我粉笔,但抓过我早恋。” “是了,你说和这种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缺爹?还是少老师管教?” 方斐垮了脸,他第一次觉得秦三的话竟然也有在理的,不过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说一句公道话:“张旭尧其实也有不错的地方。” “不错在哪里?” 斜阳的余韵似乎又映在了方斐的脸上,他悄声说:“对我好。” “对你好能有什么用……对你好?”秦三蓦地拔高声音,“怎么,他这是还想当你后爹?” 秦三迅速起身从床垫下拿出几块巧克力塞入方斐的塑料口袋:“拿去吃,我对你也好。” “还有其他吃的吗?”方斐看着巧克力问。 秦三鬼鬼祟祟地又摸出几块水果糖,方斐撑开袋子,全都收入囊中,然后说:“秦三,希望你能再坚持十天,加油。”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走出了房间,秦三反应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再撑十天,这是希望我饿死?” ——— 方斐没帮上忙,秦兰也懒得送人,他一个人下了楼,展目一望,竟然看到了张旭尧的车。 车子落着车窗,搭出一只夹烟的手,手背青筋凸起,手指修长,虎口有茧子,看着凶残。 这只手搂过方斐的腰,钳过他的下颌,也曾经一次次递来做题的笔,方斐喜欢过,也讨厌过,熟悉到一见便心头一乱。 慢慢蹭了过去,方斐缓缓沉腰问车里的人:“张老师在等人?” 目光向车内一探,他看见拿在男人手中的电话,屏幕上显示着定位地图,上面红色的圆点已与汽车的标识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圆点是我?”方斐问。 男人用拇指弹了弹烟蒂,“嗯”了一声:“是你。” “所以你在等我?” 附近有糕点店,现下似乎有新鲜出炉的甜品,厚重的味道压了过来,与方斐微扬的声音绕在一起,甜腻极了。 男人衔了烟,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不介意我监控你的位置?” 方斐从车窗探进手极其自然地去整理男人的领口:“要是不这样,我不知道已经死几次了。” 拉好衣领,方斐收手,却被人轻握了腕子,粗粝的手指在白腻的腕口揉了一下, 掠过掌心,捏了捏指尖。 空气中甜腻的味道沁入皮肤,方斐的心像被羽毛轻轻刮过。 他搓着自己的指尖儿轻声问人:“以后等我安全了,可以不监控了吗?” “嗯?”很反常的,男人的回应有些迟缓,他从方斐的眉眼缓慢地看到嘴唇,目光逐渐暗沉,“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方斐觉得早已落山的夕阳好像又映在了脸上,他极不自然地又重复了问话,这回得到了男人言简意赅的回答:“等你乖了。” 灭了烟,他向副驾瞥了一眼,“上车。” ——— 车子滑行出去很久,方斐才想起来说:“张旭尧,我是要回家的。” 在属于新发镇管辖之内的最后一个红绿灯前,张旭尧打了右转向的车灯,他看了一眼倒车镜,回答得简单粗暴 :“下周再回家。” “那我们现在去哪?” 这次连简单的回复都没有了,车子越开越快,已至城郊,路上的落叶无人清理,车轮卷碾枯叶,耳边是一片破碎的声音。 路过一处树枝丰茂之地,车子骤然减速停了下来。 方斐突然有点害怕,抱紧塑料袋儿,轻声叫了张旭尧的名字。 下一刻,吐出名字的嘴唇压上一指,重重一捻:“方斐。”张旭尧摘了安全带深凝青年,“过来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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