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没考好。”李溪想了想。 刘芳动作一顿,发自内心的叹气,“要谢惊蛰有你一半,我上半年夜班都愿意。不过这个成绩尽力了就好,别过多苛责自己。” 李溪应下来。 他看着刘芳的侧脸,手上的动作轻柔到让他格外不自在,又不忍心打破。 虽然现在刘芳很气谢惊蛰,但这也是基于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好未来。 “还伤到哪没?”刘芳快要处理好手臂了。 人没出声,刘芳抬头,正迎上李溪的目光。 呆了片刻才笑道,“你这目光,要阿姨年轻个二十岁,都被你看脸红了。” “那时候我们学校有个校草,那是真的好看,每天下课都假装路过看一眼。”刘芳突然想起曾经的校园时光,“一个联系方式像金子似的,那时候想要是同学就好了,每天光明正大的看。” “现在可好了。”刘芳乐呵呵的,“我两个儿子长这么俊,等你们上大学了,我就出去卖联系方式为生……行吗?” 李溪也笑,“……行。” “我才不卖呢。”刘芳又哼了声,“让他们羡慕去。” “都说偏了。”刘芳拍了拍自己大腿,“来,衣服脱了,上了药早点休息。” “脱衣服?”李溪愕然,脸上难得有些慌乱,“不用,没别的伤了。” 刘芳给那逆子处理了这么多年,当然不信这话,正准备直接上手,又哈哈一笑。 “行,孩子大了害羞,这个给你自己揉一揉。”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药酒,“你可要好好养,等你好了让那龟儿子自己疼死,羡慕你。” “好。”李溪失笑。 他的胳膊已经有些难以动弹,李溪强忍着不适回了屋。 打开灯后,突觉房间格外安静。他站了会,掏出手机给谢惊蛰发了条消息。 ——到了吗? 洗澡的时候李溪才从镜子里看到情况,整个肩胛从前到后全是瘀紫,部分已经肿胀渗着血丝。 除了谢惊蛰那一脚,接电话的时候梓漳推着他撞到墙上也是右肩。 李溪面无表情的揉上药酒,粗略洗了手,拿起放桌上的手机。 谢惊蛰没回消息。 直到李溪睡前都没再回。 再次见面是在学校,后面的一天假期谢惊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将书拿走了,没在家里呆。 这把刘芳气得够呛,扬言要看看人的羊癫疯要发到何时。 李溪睡得不太好,脑里各种念头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将将睡去。 醒来已经有些迟,翻墙进的学校。 许是放假耍野了,大家都还没开始早读,教室闹哄哄的,他一眼看见了站在最后面的谢惊蛰。 许是于鱼说了什么,谢惊蛰拍了人一巴掌,扬着眉,唇角带笑,耀眼得胜过清早的太阳。 谢惊蛰抬眼,看见站门口的人,眼里的笑意顿住。 还没待他有什么反应,李溪先被人围住。 “你剪头发了?卧槽这差别有点大啊。” “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了,怎么没回。” …… 于鱼看安静下来的谢惊蛰,又看了眼李溪,心里暗骂一声操。 “你俩,就这样?” 谢惊蛰睨了人一眼,“管好你的嘴。” 于鱼左右看了看,做了个拉上自己嘴巴的姿势。 他转过身,刚好看见走过来的李溪。 “学神——你来了。” 短短几个字,于鱼愣是喊了个跌宕起伏。 迎着人复杂的眼神,李溪如常的点头,在谢惊蛰身边坐下来。
第25章 早自习是语文,没多一会背诵的声音就此起彼伏。 相比之下后面一块安静得突兀。 许愿一反常态的趴着补觉,谢惊蛰坐得笔直面无表情的玩笔,李溪也很沉默。 气氛活跃者于鱼战战兢兢,总感觉背后凉幽幽的,也闭上了嘴。 别样的沉默直到钟甜进来,她拍了拍桌子。 “同学们,年纪要求,我们现在按成绩来选位置。” 钟甜刚说完,就听隔壁班爆发起哄声,紧接着班里也热闹起来。 对欢呼者来说,怎么换座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可以耍过去。 废话没多说,所有人直接去教室外面,喊到名字就进去。 “卧槽,这么刺激吗?”于鱼摩擦拳掌,有点兴奋。 谢惊蛰单手插着裤兜往外走,仿若未闻。 走廊全是人,整个年级都在换座位,吵得像要掀翻楼顶。 谢惊蛰靠着教室后门处的柱子,微皱着眉,看李溪站在教室前门那一段,三四个人围着讲话。 第一个选座位的是许愿。 第二个是冯荷。 第三个是杨锋。 …… “怎么还没到你?”有人纳闷的问李溪,“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李溪面色平静,“我应该在三十往后。” 四班总共48个人。 “啊,没发挥好吗?”那人默了默,跟周围的人交换了神色,“没事,每个学校出题不太一样。” “题差不了多少,我成绩一直不怎么好。” 众人都当谦虚,李溪也没再解释。 于鱼颇为怜悯的看着那些人,又回头看了眼谢惊蛰。 “你看,也不是你被骗了……再说,他也没说过,也算我们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 这四个字扎在一下谢惊蛰心里最碰不得的地方。 “我**怎么看我干吗,吓死个人。”于鱼心里一咯噔。 李溪他不太敢劝,只好想让谢惊蛰松动松动,结果这眼神搞得他无比心虚。 “你说得对。” 谢惊蛰点头,竟然笑了出来。 于鱼犹豫着放松语气,“是吧,这种事还是得商量。你两这情况,还能离咋地。”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于鱼苦着脸,“刘阿姨信息都问到我这了,我都不知道咋说。” 刚说完,就听见钟甜喊自己名字。 “我先进去了。” 路过李溪的时候,于鱼拍了拍他肩膀,“老位置。” 周围人都看见了李溪的浅笑示意,只有谢惊蛰注意到于鱼拍上去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 想到今早李溪拿出书时轻微的抽气声,后面的动作也都刻意换成左手。 自己多大的力谢惊蛰清楚,更何况他当时根本没留劲。 他不后悔踹那一脚。 只是如果可以选择,他想换成左边。 …… “李溪。” 钟甜喊到了李溪,刚好第三十名。 外面的人逐渐减少,各个班剩在走廊的都是些熟面孔。 “跟分的也没什么差别。”威哥从窗户看了眼,随即又乐道,“这下我们可以集体坐后面了,娱乐活动搞起来。” “我们可以,惊蛰可不行。”有人搭上谢惊蛰的肩,“到时候李溪——” “别提他。”谢惊蛰语气冷淡,“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见那人面色不虞,威哥拐了谢惊蛰一下,“更年期到了?脸这么臭。怎么了你们,前面不……” “你们围着咕哝啥呢,谢惊蛰到你了,快快快。”钟甜站门口大声道,“一点不积极。” 谢惊蛰还没反应,剩下的人不约而同看过来,眼里都有惊讶。 “卧槽,你怎么比我还先进去?” 威哥一直是他们之中的‘优等生’。 钟甜显然对谢惊蛰此次成绩很满意,“谢惊蛰年纪往前近两百名,再看看你们,给我好好学。” 谢惊蛰进了教室。 剩下十来个座位,从前往后都还有。 如威哥所说,差别不算大,都坐的老位置。 连李溪也是。 “谢惊蛰,你要不要坐这?” 谢惊蛰脚步停顿,这才发现冯荷往后坐了,就在于鱼前面一排,身旁还有个座位。 “坐那干啥,还要搬东西。”于鱼赶忙招呼。 冯荷也看过来,笑着对于鱼扔了本书,“就你话多。” 于鱼话痨,跟谁都说得开,“坐你那影响学习。” “不会,我——” “我是说你影响我家虫崽的成绩。”于鱼打断人,边说边冲着谢惊蛰向后挤了挤眼。 刚李溪进来,冯荷就招呼过一次。看那眼神,应该是故意留出来的位置,现在明显是打算跟谢惊蛰打好关系,然后近水楼台先得他兄弟。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两人闹矛盾啊! 于鱼看了眼李溪,发现他正看着谢惊蛰。 妈的,这什么修罗场。 于鱼忽略了心中怪异的感觉,刚想说话,杨锋突然小声道,“哎谢惊蛰你坐哪?” 谢惊蛰侧过头。 杨锋顿了顿,指着李溪身边的空位,“你要是坐学习委员那,我就坐后面去。” 自从李溪搬走,都没人能跟他在课间下一盘棋。 “你去吧。” “他坐我——”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李溪与谢惊蛰对视,收回了后面的话。 谢惊蛰心里一凛,张口就想说什么,没听见李溪话的杨锋已经喜滋滋的小跑过来,还没坐下就道:“我又买了副新棋。” “你上次说的那套?” “对。”杨锋如获至宝,“存了好久钱,实在太喜欢了。” …… “心情不好?”冯荷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吸了口气开口小声问。见谢惊蛰看过来,有些磕巴道,“我看李溪,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你,你们闹矛盾了?” 自从李溪搬回谢惊蛰旁边,同进同出的,三人就是个铁三角。 而且因为两人的关系,班里两拨人也不再泾渭分明,偶尔也敢跟谢惊蛰搭两句话。 包括这次冯荷敢开口,就是跟李溪讲话的时候,旁边的谢惊蛰也会贫几句,挺幽默一人,没有想象中凶。 谢惊蛰不耐的皱眉。 耳边全是后面说话的声音。 李溪语速一直偏快,干脆利落,偏生嗓子有些哑,压低说话时就不得不慢一点,听来就格外郑重和温柔。 他以前很喜欢在上课的时候逗人说话,直到于鱼都受不了的转身。 ‘虫崽我求你去看看耳朵,我他妈都听见了。’ “你们关系那么好。”见人没理自己,冯荷小声劝慰,“什么事情说开了就行。” 谢惊蛰心里烦躁到极点。 “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什么人都能对他跟李溪的关系指手画脚。 冯荷一愣,脸色瞬间通红。 “别放心上,他就这臭脾气。”于鱼吃惊的看了谢惊蛰一眼,又笑着对冯荷道:“赌气呢,别管这两傻逼,过两天就好了。” 冯荷感激的看了于鱼一眼,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位置已经选完,钟甜喊大家抓紧时间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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