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实在不行你可以喊我一声‘爸爸’。”方盏说完,被自己逗笑了。白鹿听出他占自己便宜,扑上去就跟方盏打成一团。 等到十二点的时候,是拜年高峰期。白鹿先给爷爷打了电话拜年,爷爷在电话里不大高兴他没回北京一起过年,凶巴巴的说了两句后,让他戒骄戒躁,好好学习,早点考到北京去。接着给白鹿转了一笔大大的红包。后面给爸爸发了个微信祝福,跟所有人一样是群发的。到晚上两点多钟的时候,白鹿的爸爸才在微信里发了个两百块钱的红包。想必是忙着享受着新家庭的温馨,这个儿子有跟没有都无所谓。 白鹿没打算领,回到房间里习惯性的奔到枕头旁掀开一看,果然婆婆又把红包给他压在枕头下面了。 小城市烟花限领没有大城市的严格,大半夜还能听到一声接一声的爆竹声。要是妈妈还在,这时候他们也会在外面放烟花,还会买长长的鞭炮,炸的人心上都喜气洋洋的。 白鹿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点想妈妈了。寻思了一下,告诫自己大过年的不要沉浸在伤感之中。当他正准备躺下,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睡了没有?” 白鹿光着脚跑去开门,方盏见他穿的少,赶紧揽着他的肩膀送到床上拿被子把人裹上。 白鹿看方盏身上带着寒气,手里拎着塑料袋,问:“这是什么?” 方盏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放在桌子上,白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从哪里买得这么多烟花?” “不远。”方盏不会告诉白鹿自己吃完年夜饭就出门采买。这个时候还营业的商家太少,天又太过寒冷,他骑车一个多小时,骑得胳膊都快冻麻木了。 “想玩吗?” 白鹿使劲的点头,起身就要套衣服。 “不行,把最厚的羽绒服套上,口罩围脖帽子缺一不可。”方盏走到衣柜边上,替白鹿选好外出服装。看到连线的小黄人手套,也绕在白鹿脖子上,遭到白鹿的倔强反抗:“戴这个手套都不能点打火机了!我不戴!” 方盏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出房间,威胁道:“是不是不想玩了?” 白鹿憋屈,天亦有情天易老,房客比房东还霸道。 见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自己身后走路,方盏无奈的说:“我买了香,一会你拿那个点不就行了。” 白鹿顿时舒坦了,笑眯眯的伸手勾着方盏手里的塑料袋,大大方方的说:“我就知道盏哥最爱我了。” 方盏手上一顿,随后认可的说:“是,最爱你。” 白鹿揉揉鼻子,腹诽道,盏哥这话怎么说的跟表白似的。转念一想,马上就要成年了,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如果对象是盏哥的话......白鹿视线从方盏的手臂、胸膛,扫到腰身,逗留了一会儿,砸吧砸吧嘴,脸红了。 看到白鹿从脸红到脖子,方盏的喉尖莫名的痒了一下。看到白鹿被风吹的缩了一下,他无奈的说:“把围脖戴好。” 白鹿莫名其妙看着加快脚步的方盏,他的围巾特别长,每次裹完总有种被捏脖子的火鸡的感觉。 方盏走了两步见白鹿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到他还跟自己的围脖较劲。只好走回去,帮白鹿结下围巾,把自己戴的浅灰色围巾绕了上去。 一瞬间,方盏的气息在鼻尖触动,白鹿特别喜欢这个味道,忍不住多吸了两下。 方盏拎着白鹿的白兔毛围巾,并没打算戴上去。白鹿摘下小黄人手套,踮着脚笨拙的拿起围巾就开始绕。 方盏有种万圣节火鸡被裹彩带的感觉,在白鹿打算绕第三圈的时及时阻止,扯了扯说:“怎么这么长?” 白鹿鼻尖冻得红红的,搓着手说:“婆婆打算给我织毛衣,结果线买少了,织别的又有剩,索性都给织成围脖了。再说了,男人嘛,长点好啊。” “毛长全了吗?”方盏觉得围脖上都是小孩的奶味,他把多余的围巾掖在羽绒服里, 白鹿被他问得一噎,愤愤地说:“你不就比我高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没嫌你老呢。” “那你怎么不叫我‘爸爸’?”方盏偏过头,眉眼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柔和,可惜说出来的话就有些牲口了,他用手比量着两人身高差距,边说:“我不但比你高,比你成熟,还比你长、比你会做...。” 成功把小孩逗红脸,方盏又把话接过来道:“毕竟我做的菜婆婆都赞不绝口。咦,你想哪去了,脸红什么?” 白鹿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大年夜的深夜,站在马路牙子边吹着北风,飘着浪漫的小雪花,裹着大灰狼的围巾,被前。实习老师教育道:“小小年纪脑子里面都想什么东西呢,别以为老师不知道你刚才偷偷看我PG,学生就要诚实,诚实你懂吗?刚刚老师问你毛还没长全,怎么不回答?” 白鹿被抓个现行,此时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这人就是不依不饶,几乎是贴在耳边,尽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男孩身边都需要一位成熟男性作为性别导师。我就毛遂自荐一下。我敢说别的男人会的我都会,别的男人不会的我也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你想干什么?”白鹿不由得后退一步,却被方盏一把握着手腕,放在手心里轻轻揉捏着,“不然老师帮你检查检查?看看你健康不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今天吃了牛肉馅饺子,真的太香了..... 存稿箱没存稿,最近几天可能更新的晚一点,等忙完这一阵多码点,谢谢仙女们
第30章 这个老师有点误人子弟。白鹿蹲在地上,脖子挂着小黄人手套,点燃最后一个烟花还是有点脸红心跳。 “天马上要亮了。”玩了一夜白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迷瞪瞪的看向方盏,发现方盏不但没像自己这么憔悴,反而更加不羁了。卸下老师的外衣,脱下楚楚衣冠,落在白鹿眼里的最终是个混不吝的坏家伙。 坏家伙望着天,把白鹿手上的香掐灭,低声道:“有许什么新年愿望吗?” 白鹿点点头,方盏问他,他又不说。 其实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怎么说呢,他在接二连三的璀璨烟火中,放在心上的人,映在瞳孔里的人,只有盏哥一个。 还是个衣冠禽兽。 “我许了一个愿望。”方盏突兀的开口,语气不沉不缓,还是引得白鹿附耳聆听:“我希望能陪你过个难忘的十八岁生日。” “你十八岁是怎么过的?”白鹿好奇,顽皮的用脚尖踢走路边的小石子,一脸乖巧的问。 方盏笑了一下,回忆道:“我母亲开了个成年派对,来来往往许多人我都不认识。其中有不少模特、设计师和媒体人。每个人都会给我送上祝福,碰碰酒杯。继而连三的下来,等我清醒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去了。” 白鹿忍不住笑出声,情不自禁的拉着方盏的衣角说:“等你下次生日我也给你过,我们不喝酒,好好的过。” “心疼我了?”方盏垂下头,捏了捏白鹿的后脖颈,见他被手凉的一哆嗦,又赶紧把衣领提上去,装作自己并非故意的。又说道:“你十八岁就可以喝酒了,还是情人节,逃不掉的。” 白鹿揶揄的口吻说:“我怕我变矮。” 方盏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看着远方逐渐升起的朝阳,雪花也停歇了,几天下来的愤怒、抉择似乎在两人独处的时间里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会保护好你的。” 大年初一,中国的新年里这时候公干的人着实不多。不过老外不讲究这些,事务所那边开始催促方盏快点回去处理棘手的案子。 枫丹巷子里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街坊邻居大多起得早,拿起扫帚自发的把昨夜放的鞭炮残渣扫干净。方盏放下手机,把婆婆把院子里积累一夜的雪铲了,随手给白鹿堆了个胖乎乎的雪人。 白鹿拍好照片,设置成朋友圈背景图案,越看越喜欢。 方盏答应白鹿从法国回来会带上一车的礼物为他庆祝生日,白鹿舍不得盏哥,坐在方盏床上像是被抛弃的小孩,眼巴巴见他一件件收拾行李。 “需要去那么久吗?”白鹿看他把箱子收拾好,另外还有一个手提包和背包。留在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少,白鹿心情越来越不好。这时候他才发现方盏除了一小柜书之外,个人物品真的不多。 方盏把白兔毛围巾拿出来,又被白鹿塞回背包里,“兔毛刺的我脖子痒痒,这条给你,咱们交换吧?” 方盏又什么不答应的,把最后一件外套塞进背包里笑着说:“不是怕我把你忘记了?” 白鹿来气的拿脚踢了方盏一脚,被他一把抓住脚脖子动弹不得,半抱着按在床上,方盏正想放手,白鹿偏要凑上去搂着方盏的腰,迫使他低下头看自己的眼睛。 \”法国出了名的美女多,你妈妈还认识那么多模特。\”白鹿慢慢的把头靠在方盏肩上蹭了蹭,像是留守在家的小情人,嘟囔着说:“你要是把持不住,你就别回来了。” 方盏摇摇头,语气轻松的说:“是你先勾引我的,怎么就开始没信任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白鹿疑惑的抬头与他对视。 方盏放下双肩包,坐在床边与白鹿亲密的挨在一起说:“还记得你向我告发叶凡凡早恋人妖的事吗?” 白鹿点点头,这段时间他跟叶凡凡联系的不频繁,不过也想过为什么盏哥没有阻止叶凡凡往畸恋情深的康庄大道上狂奔,那劲头就像是脱缰的野驴。不及时制止怕是来不及悬崖勒驴了。 “因为他也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做为交换,价值很高,可以让他不请家长。”方盏笑的深不可测,白鹿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你对我有秘密。”方盏一锤定音。 白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叶凡凡,他跟叶凡凡聊天内容五花八门,五彩斑斓,要是被知道铁定是被五花大绑、五马分尸的。用个比方来说,如果有一天白鹿临死前咽不下最后一口气,那肯定是因为没有在手机里把叶凡凡跟他的聊天记录删除!永久删除!一百个恢复软件都无法恢复的那种。 “那头驴说什么了?”白鹿咽了咽口水,决定在盏哥走前直视问题,不要将麻烦带到资本主义国家让他们看笑话。 “叶凡凡,就是你说的那头驴告诉我,我不是你的初恋。”方盏沉下声音,凝视着白鹿灵动的大眼。声音里带着不察觉的拷问以及随时可以把小火鸡脖子徒手捏掉的气势。 这一招下来打的白鹿措手不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临到分别还闹上了? “是不是?”方盏等的有点久,抬手看眼表,便给白鹿找补道:“他还说你整了一出异国情缘,打算高考完就奔过去。你们俩真不亏是好基友,畸恋情深配异国情缘,你俩结伴到泰国拉磨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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