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总好过抽风。”秘书耷拉着眼皮,从门缝里瞥他一眼,转头就要走。 白鹿父亲自作聪明的找补道:“员工太蠢,教训几句。” 秘书冷笑一声,“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被怼完,白鹿父亲脸红一阵青一阵,不敢得罪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只得说:“以后多注意,不会再有了。” 等到秘书身影消失在走廊,他才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继而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带着怒气回到房间,年轻老婆小鸟依人的靠了过来。白鹿父亲叹口气,带着抱怨的说:“瞧你出的主意,那边根本不接电话。他妈的,连老子的电话都不接,翻了天了!” 年轻老婆给他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轻言轻语的说:“不急于一时。他自己干的那些丑事,要是被老不死的知道了,恐怕今天就是老不死的忌日!” 俩人笑的同一副歹毒心肠的样子,白家白养他们多年,结果连爷孙俩的名都要算计进去。 “就算他今天成年又能怎么样?胳膊掰不动大腿的,到时候老不死留下来的都是咱们孩子的了。”年轻老婆满眼阴险算计,脸上都是狠气。 她怨恨自己与老公苟合后,看到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大老板到了真正老婆面前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别人都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说她狗肉上不了筵席。还有说她眼神太差,包养她的大款自己都是被人养的。难听的话太多太多,多到她的心从流泪到流血最后麻木了。 她本来没打算挣没打算抢,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打小住的都是黄泥和稻草糊的墙。要不是跟着同村的姐妹出来打工认识了这个男人,被他的道貌岸然的外表欺骗,她还会是曾经单纯的女孩子。 当她家里人知道她在外面当二奶时,她很害怕。村子小,说闲话的人多。后来慢慢地,见她给家里盖起三层洋楼,给弟弟买了小轿车,在县城里取了媳妇,再嫉妒的眼光都化成羡慕。 后来她妈告诉她,村里的流言都是跟她一起打工的姐妹说出来的。那姐妹一口一声为了她好,结果被她发现居然妄想要偷爬这老男人的床。 她那时候家里弟弟的贷款要还,二弟马上要给出彩礼,爸爸整日喝酒赌博一点出息都没有。焦虑的整夜整夜头发往下掉,最后无意中得知男人很想要一个属于他自己姓氏的孩子,所以她假怀孕,假流产挽回了男人的心。那个所谓的姐妹,也被她重新替回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衣鲜亮丽的回村看到姐妹时,心中畅快不已。忽然感受到一丝丝来自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看小三的优越感。 日思夜想,不知道男人嘴里的妻子究竟是副什么模样。会不会像她一样,每次去商场挑男装都告诉别人‘这是给我老公挑的’‘我老公只穿我给买的衣服’‘每个月给我钱我都不用去上班’。一群导购小姐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对她无一不是奉承羡慕。或者,根本就是个肥头大耳的黄脸婆,只知道呼来喝去的对付老公,不尊重老公。 孽缘的节点在一次宴会,在她被男人打了几个耳光的第二天。男人带着正牌妻子在众人的阿谀奉承中游走。她远远的望着她,望着曾经对她来说将她拉出泥潭的男人,对女人敬畏有加,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何况是动手。 原来男人的一切都是吹嘘,所有的一切都描述出来的幻境。骗她一个穷山恶水出来的女孩,为他生儿子。仅此而已。 她慢慢走近他们,女人像是女皇一般,陡然间发现了她。微微垂下的双眸睨视着,吓得她浑身颤抖,想要冲上去撕扯的勇气霎时间都消失不见。她只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怜悯。 她去面对了。 她败得一塌涂地。 似乎那一刻她成了全场的焦点。她精心穿着的衣服,一大早画的妆容,最贵重的首饰,都与全场人格格不入,就像男人训斥的一样,就是老鼠化妆,怎么样都成不了凤凰。 现在能够涅槃为凤的机会来了,最大的挡路石死了,还剩一老一小,她熬的过。 白鹿父亲怎么也想不到每日耳鬓厮磨的女人心肠如此狠辣。甚至有些地方把他都绕了进去。 但此刻容不了他们多加算计,走廊上一声接一声的热闹。这一层楼都被包下来作为宾客歇脚的地方,大家纷纷出门打招呼,女人冷笑着说:“你们家大少爷到了。看来刚才没接你电话并不是在上课,有人比你更重要。” 白鹿父亲咬牙切齿的说:“待会我跟他好好谈,你抱着孩子跟保姆躲在里面。” 女人不放心,正想再交代两句,男人已经不耐烦的起身套上外套出去了。 白鹿从不理会谁人龌龊腌臜的心思,这一点非常随他母亲。他笑盈盈的跟大老远赶来的亲友们问好,一举一动都是大家公子风范。 他挽着爷爷的胳膊,搀扶着爷爷往楼下宴会厅走去。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从父亲面前走过,微微点个头就算是见过了。于是都装作没见到白鹿父亲怒气的脸色,三三两两接连走过去,没几个跟白鹿父亲说话的。 “婆婆已经到楼下了,听说还给你带了最喜欢吃的下酒菜糟鹅掌。”白鹿讨着喜欢话说,“你瞧,婆婆多惦记着你。也不知道这次来,你能不能多住几天,我们都想你了。” “跟那老太婆一起,不把我气死就算我命大。”爷爷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受用。就是到楼下宴会厅跟老太婆坐在一起时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个往左边看,一个往右边看,活像俩闹别扭的小孩。 叶凡凡中午也到场了,他多多少少知道白鹿家事。白鹿父亲不知道他是谁,从他面前气哄哄的走过去。 ‘那个是你亲爸吧?怎么觉得今天大好的日子心情特别不爽畅,难道便秘多年?’ 白鹿瞧一眼手机,爷爷咳了一声,白鹿飞快的回复一句:‘你先玩你自己的,待会他们喝酒咱们就撤,我带你去步行街玩游戏机。’ 叶凡凡唇角掩不住的笑,顿时眼观鼻鼻关心的坐在那儿。偶尔跟小仙仙发发微信,就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他,让他感觉有点孤独。 菜都不是大桌菜,一道道按人头上的精致小碟、小盅。特别是海鲜,叫一帮不靠海的人民吃的高高兴兴的。 饭局过半,叶凡凡看到白鹿被他父亲叫走,直觉不对。又等了一会儿,手机震了。一看是小仙仙发来的语音通话当下手足无措起来,脑子里只剩下接还是不接,现在死还是见光死。 最后对方挂掉电话,叶凡凡的心才放到肚子里。食不知味的饮下一汤匙佛跳墙,忽然一个年轻帅气的男性身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如果说方老师是高山松梅的话,这人一看就是胭脂水粉堆里泡大的。白堂径直走到最前面一桌,开口就是:“爸妈,我大侄子呢?” 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纨绔公子哥啊!叶凡凡远远白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佛跳墙。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中间有股狗血言情剧的赶脚,哈哈哈哈边码边乐
第34章 房间内,白鹿父亲努力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正想要白鹿坐到自己身边来,被白鹿拒绝了:“下面还有不少宾客,作为今天的主角我不能消失太久,爷爷和婆婆会生气的。” 白鹿父亲叫做赵辉,做出来的事倒是一点不符合他这个名字的光辉本意,反而阴险有加,“爸爸也是担心你,最近你考试成绩我看到了,你们班主任对你特别看重。他们也问了爸爸你的报考志愿,不知道你倾向哪所大学?” 白鹿靠在门边,特意没让门关上。往来的大多是酒店服务人员。白鹿心不在焉的打着太极说:“能上的学校很多,还没想好。” 赵辉做出怒其不争的样子,接着又软化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你爷爷一直想让你考清北商学院。” 白鹿莞尔一笑,不以为然的回答:“我知道。” 赵辉被他的态度几欲激怒,盯着白鹿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他来之前喝了些酒,此刻酒劲上来了,他不管不顾的说:“你爷爷想让你继承公司的唯一条件就是让你上清北商学院!你轻飘飘一个‘我知道’是想把公司拱手让人吗?你长这么大心里一点数没有?真是个饭桶!废物!你知道公司里有多少钱?!多少钱!别仗着年轻无所顾忌,想做什么歪门邪道的都行,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白鹿挑挑眉,手机在裤袋里嗡嗡响了两声挂断。他没看,反而问他父亲道:“什么叫歪门邪道?我不明白,你既然是我的长辈麻烦你指教指教。” 赵辉猛地起身,挥手想要打向白鹿。内间突然冲出一个人,死死抱住他的手说:“老公,你跟孩子动什么手!!快停下来!” “利娜,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有辱家门的小子!”赵辉眼睛发红,他自认手握筹码,教训起白鹿来更加肆无忌惮。 利娜眼珠子一转,伸手想要把白鹿扯到一旁,白鹿挡下她的手,说:“别碰我,我嫌脏。” 利娜没想到这孩子软硬不吃,但终究还是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娇滴滴的说:“白少爷,你有所不知。你父亲今天喝了点酒,被别人怂恿几句信以为真。他不都是为了白家好吗?你瞧瞧你把你爸爸气成什么样了?” 白鹿冷笑着说:“我们白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操心。再说,别人几句话都能怂恿他这般德行,就代表我在他心里并不重要。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别人到底怂恿了什么?冷暴力病妻,家暴儿子,欺瞒丈人还是妄想侵吞白家私产?!” “好!好!”赵辉气的上不来气,扶着腿坐到床边,指挥利娜从抽屉里取出一袋文件来,并说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说爸爸想要侵吞家产,你妈妈走了几年,难道、难道爸爸就不是白家人吗?” 这话说的着实让人恶心,白鹿懒得跟他搭话。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文件合同一目十行的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胆战。其中重复出现的名字最多的就是‘方盏’。 “方盏勾结总包公司使用违规建材,钢筋规格、水泥型号,甚至是大型器械,用的都是不达标的东西!那栋楼是我跟你妈妈想要送给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本来打算今天给你惊喜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你看看,这是赠与合同。上面是我们夫妻双方的签章,我们愿意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无偿赠与你。” 赵辉饮下口茶,心绪平静不少,淡淡的说:“你今天围的围巾是姓方的吧。你年纪小,你婆婆心粗,你啊,最容易被人欺骗的。爸爸就是担心这个才叫你上来,咱们父子俩很久没有正经八百的聊过天了。” 白鹿没精力跟他打父子亲情牌,在亲情这一块赵辉一点筹码都没有。白鹿介意的是,为什么当初妈妈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为什么方盏在海城呆了这么久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37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