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德对黑森营地杀手突如其来的醋意一无所知,他找到一个企鹅造型的夜灯,将它插在床边,然后回到卡拉汉身边,继续提问:“……你换了衣服?” 卡拉汉屈指敲了敲靠在床边的斧柄,席德立即懂了,看来又有至少一个无知的探险者折损在了黑森营地上。 略过这个话题,席德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虽然镇上只有一户姓卢米斯的人家,但他好像忘了把姓氏告诉卡拉汉。 这个问题对卡拉汉来说好像太复杂了,他将手放在身前,比划了几个动作,复又停住,皱眉思索该如何表达。 席德心疼地抓住卡拉汉的手,灵机一动,弯腰拉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便签本和笔。 “你能写字吗?画图也可以。” 看得出来,卡拉汉的手更习惯于握持农具和凶器,而不是细细的原子笔。他用别扭的姿势抓起那只笔,草草在纸上写了一个单词,然后递给席德。 【走】 好吧。席德看着便签本上那个潦草的字迹,心说,和猎犬一起长大确实培养了卡拉汉的追踪技能。 将纸笔都扔到一旁,席德靠在他男朋友肩膀上,就着小夜灯的光线观察后者的模样: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张脸无疑是丑陋可怖的,但男孩只注意到卡拉汉斑驳的红发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更干净,右眼下方多了一道伤疤,而嘴唇正抿成不愉快的曲线。 凑上前亲了亲卡拉汉,席德摸着他的脸轻声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躺躺吗?” 当然是想的。卡拉汉将男孩的手拉到自己正常的那半边脸上,又拉下来,低头在他掌心亲了亲,起身脱掉新得到的套装。 席德让出半边床铺,靠在枕头上,专注地看着爱人雄伟的身姿慢慢展露,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卡拉汉倾身过来,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按住的时候,席德忍不住地叹息了:“我实在太想念这个了。” 卡拉汉捏了捏他的屁股,传达疑问: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镇上最近出了一些事,你不知道吗?”席德抱住卡拉汉的脖子,像个小寄生虫一样笨拙地贴在他身上,轻声解释道,“有个精神病人在到处杀人,妈妈根本不让我迈出家门。” 他的男孩生命受到了威胁!卡拉汉的反应比席德想象中更大,他忽地抱着席德坐起来,另一只同时伸向床头的斧柄。 “嘿嘿,别太激动!”席德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坏人已经离开了,大个子,这里依然是你的地盘。” 卡拉汉低头认真地看着男孩。他现在是将全部的体重压在卡拉汉身上,依然很轻,那张形状优美的嘴正在说话:“坏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只有我在这里。卡拉汉,你今天一天都在房子周围打转对不对?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佯装生气,捶打卡拉汉坚硬的肩膀:“我后来忍不住开始怀疑,你其实不是来找我,而是在悄悄观察,想找一个时机暗杀我。” 卡拉汉一把捂住男孩的嘴,发出生气的低吼声。 席德当即认错了,他靠向卡拉汉的胸膛,轻轻擦蹭,那根完全直立的阴茎正夹在两人中间,而且存在感越来越强烈。 卡拉汉最终放弃了他的斧子,选择收紧手臂将怀里的男孩压在身下。他非常想念这具温热的身躯,这些天他都在抱着席德留下的毯子睡觉,而且对它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可能不会让男孩再见到那条毛毯了。 席德也想念这些粗野的抚摸和结实的肌肉,但当卡拉汉将手指伸进他的屁股时,还是不得不夹住双腿,拒绝道:“不行……现在不行,妈妈会听到声音的。” 卡拉汉失望的神情简直叫人心碎。席德只好拍了拍男友的脑袋,安慰道:“就这两天,我一定会想办法走出这栋宅子,然后我们可以在夏屋见面。” 卡拉汉若有所思,席德的妈妈似乎是个大麻烦。而且不是一柄利斧能够解决的麻烦。 同为男性,席德能够理解欲望无法释放的难受,更别提他的阴茎此时也在流水:“或许我们可以用手……或者嘴。” 然后他发现卡拉汉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后穴,但不自觉地流连在大腿间。一种隐秘心思被发现的羞耻感袭来,席德脸颊烧红,低声问道:“你喜欢吗?” 卡拉汉歪了歪头,不明白男孩何出此问。 “我——我刮了体毛,我以为你会更喜欢……” 啊。卡拉汉恍然大悟,他更加仔细地观察男孩的身体,两人赤裸地挨在一起时,是一种鲜明的对比。席德因禁足带来的焦虑消瘦了一点,但毕竟是被精心照料的,所以这具身躯依然健康,匀称,白皙。卡拉汉的手在各处游走了一遍,无比痛恨自己无法用语言来赞美他的完美。 席德觉得卡拉汉的举动是在自己周身点火。 他咬着下唇推倒卡拉汉,跨坐在后者大腿上,用两条光滑的大腿夹住那根精神抖擞的巨大阴茎,然后上下摆动腰身。 卡拉汉躺在那堆枕头上,立即想起了他们在浴缸里做过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他是从后方操了男孩的腿,现在是席德骑在他身上,主动给他腿交,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见那张潮红的脸,起伏的胸脯(那咬痕清晰可见!),以及两根不时相擦的阴茎。 席德可能早就幻想过这种画面,卡拉汉有些生锈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所以他特地把自己刮得滑不留手。这个猜想让他本就肿胀的阴茎更加疼痛了。 可惜席德并不是青睐健身房的那种类型,没过多久,他的动作幅度和频率都降了下来。 卡拉汉伸手把他从身上拉下来,温柔地抱在身前,就像大勺子扣住一个小勺子,然后抬起男孩的一条腿,继续将阴茎贴在他的臀缝和大腿间抽送,同时不忘用手照顾好前面更小的那根。 席德咬着枕头,不敢发出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两种不同的喘息声才平息下来。卡拉汉松开席德僵硬发麻的腿,将他的身子放平,看到男孩腿间依然沾着白浊的性器时,忍不住动手捏了捏,又低头亲了亲。 “卡拉汉……” 席德红着脸催促男友赶紧过来给他一个拥抱,卡拉汉立即满足了他。 两人贴在一起安静地分享了几个亲吻后,席德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坐起来,并将卡拉汉也拉起:“有个疑问必须得到解答。” 卡拉汉随着男孩的安排,安静地被拉到门边,贴着门框站好。 “站直,不要驼背。”席德压低声音发出指示,然后轻轻站上一把椅子,用铅笔在卡拉汉头顶画下一道标记,再将一条软卷尺投下。 卡拉汉也扭头看他的动作,只见男孩鼓起脸颊,恨恨地道:“196厘米,这确实能够解释一些问题。” 见男孩站在椅子上却没比自己高出多少,卡拉汉也来了兴趣,伸手把席德抱下来,按在门框边,学着他的动作拉开卷尺。 席德想要反抗,又怕动静太大,只好恨恨地瞪向更高大的那个人。 卡拉汉看了一眼卷尺上显示的数字,倒是没什么感触。 他们重新回到床上,席德重新将空调打开,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把脑袋搁在卡拉汉肩头,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你能陪我睡几个小时吗?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妈妈要夏屋的钥匙,然后……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 卡拉汉环住男孩的腰,听着耳边越来越低的细语,闻着从席德身上传来的香味。还有这张床,这个房间,他的男孩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不远处的书桌上立着一个相框,它正对着床头的方向,所以卡拉汉能看到一个戴帽子的小男孩,一个金发女人屈腿蹲在他身后,双臂搂住小孩的肩膀,两个人都笑容灿烂。 次日清晨,席德在第一缕阳光照到脸上时醒来,身后的卡拉汉已经不见了。 带着些许遗憾坐起来,年轻人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到床头柜上展开的便签本,急忙拿起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单词。 【谢】
第49章 版本二:霍恩斯农舍(3)
第三章 “……克莱德和吉米,还有几个女孩。我们会住在旅馆里,音乐节结束后就回来。”席德面不改色地在餐桌上提起邻镇的夏日音乐节,它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他提起的那几个名字。 虽然警方对乔纳森·塔克的抓捕一如既往的无能,但随着新案件的接连出现,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几个消失的年轻人。在这个时候提起正当合理的出行,席德有相当大的把握得到批准,毕竟卢米斯太太不能永远把他拘在家里。 果然,即便眉头紧皱了很长时间,卢米斯太太最后还是对儿子点头放行了。 席德用夸张的拥抱表达了对母亲的感谢,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夏屋的备用钥匙:“被我拿走的那把钥匙不幸遗失了,需不需要再配一把?” 不料卢米斯太太摇头道:“备用钥匙被你父亲拿走了,他有意出售夏屋。” “出售夏屋?”席德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们没什么机会去那里度夏,不是吗?”卢米斯太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抛出一个惊雷,“而且席德,你父亲正在和安科莫珀的几所学校联系,我想入学考试的问题不需要担心,或许你应该提前考虑好专业。” 席德的心在往下沉。 这个暑假或许比往年更显漫长,但总有终结的时候。 - 听见卢米斯太太出门的声音后,席德立即拉出了旅行箱。出行的衣物他早已挑选好,另外带上了最喜欢的几款浴液香波——它们本来是为夏屋的浴缸准备的,然而夏屋正在被卢米斯先生引荐给对血案一无所知的客户。 但夏屋并不是眼下最主要的问题,只要到了黑森营地,他们在哪里都可以见面,更要紧的是席德有可能在不久后离开赫若伍德。放在一个月前,他会乐颠颠地去见识繁华热闹的大都市,但现在他只是对异地恋感到恐慌,并急切地想要见到卡拉汉。 将枕头下的犬牙项链取出来挂在脖子上,席德又打开床头的暗格,将藏在里面的现金全部塞进钱包里。其实他还有几张信用卡,只是考虑到打算购买的东西,现金支付可能比较安全。 “耶洗别的荣耀”,一家招牌闪闪发亮,却藏在角落里的商店。 席德在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曾被学校里的坏朋友拉进过这家小店,当时只觉得满眼都是成人世界的放纵欲望,尴尬和羞惭使他很快跑了出去。 两年后,他主动走进这个世界,依然有些不自在,但已经能够直视那些商品了。润滑油、避孕套、假阳具、情趣内衣……这些是他能够称呼出的东西,还有些奇巧的玩意儿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在人类身体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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