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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鑫指指诊所对面的餐厅：“来都来了，咱们也顺道约个会呗。” 楚尧一看，那家餐厅有个落地窗正对着诊所大门，是个视野绝佳又足够隐蔽的“守株待兔”之地，于是顺势答应了欧阳鑫的提议。 两人面对面坐下，各自点了一杯饮料一份小食。楚尧道：“刚刚听你点名要找陆成洲，该不会他就是钟小凡的神秘恋人吧？” 欧阳鑫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是从钟小凡的小学和中学同学那里打听到陆成洲的消息的。 陆成洲跟钟家父母的关系一直很好，据说他们在学生时代就是好友，两方来往一直都很密切。据说钟小凡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没时间照顾他的时候，就会把他送到陆成洲那里，让他帮忙照看。 陆成洲的牙科诊所开了很多年，在当地属于有口皆碑那一挂的。早些年，诊所生意没那么忙，陆成洲还有时间去接钟小凡放学，甚至代替他父母去帮他开家长会。至于钟小凡小时候考试不理想了，要家长在卷子上签字，也都大都是陆成洲帮他签字的。 “我一听，这不跟你之前的分析对上了么！就借着想看牙的名义，打听到了诊所现在的地址。”说到这里，欧阳鑫得意地望向楚尧，用邀功一般的口吻问：“怎么样，我调查的效率够高吧？那咱们......” 楚尧知道他想借机再提合作的事情，侧头往窗外望去，试图回避这个话题。这一看不要紧，目标人物出现了！“钟小凡！”楚尧指着窗外的身影拍拍欧阳鑫的手背。 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揽着钟小凡的肩膀从诊所里出来。 钟小凡拉着一张脸，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那男人自然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像是在安慰他什么。 不知陆成洲说到了什么，钟小凡“噗嗤”一下破涕为笑，用胳膊肘拱了他一下，撒娇一般地轻轻锤了他几拳。 陆成洲也顺势扒拉了一把钟小凡的头发，继续跟他说笑两句。 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很自然，跟那些从小相看着长大的长辈和晚辈一样熟悉，甚至还多了几分亲密。 如果不是钟小凡脸上那一丢丢的羞怯，和眼睛里明晃晃的欲望，旁人确实想象不到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愫。 “果然陆成洲刚刚是在接待他。”欧阳鑫道。 “刚才前台说陆医生下午不接诊，他们这是要出去约会了？”楚尧猜测着。 “不对啊。你看，钟小凡自己走了。” 楚尧再一看，果然诊所门口只剩下陆成洲一个人在挥手，而钟小凡则自己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了。
第010章 惊天大瓜 “这就走了？那我们还跟不跟？”楚尧望着钟小凡那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哭笑不得。 “小凡那边的话，就不跟了吧。看样子他应该是又失败了。从这儿打车回学校大概半个钟，过一会儿跟他室友确认一下就知道可以确认了。”欧阳鑫放松身体靠住椅背，微笑着打量楚尧。“眼前美景秀色可餐，咱们就当自己在这儿约个会也不错嘛......” “又失败了呐......”楚尧托腮望住钟小凡离去的地方，喃喃感叹。 这孩子今天穿得很乖，休闲装看似随意，却显得他整个人朝气活力，身形匀称挺拔修长，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为了吸引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也是铆足了劲去表现自己了。奈何对方与他年龄悬殊，身份阻碍，两人所处的心理位置就相差巨大。估计在对方眼里，钟小凡永远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屁孩...... 只是看外表的话，陆成洲确实也轮廓鲜明，高大挺拔，气质儒雅，完全看不出年纪已经四五十岁。而且从他跟钟小凡说话的样子来看，在言谈方面，他应该也有自己独有的魅力。难怪钟小凡会喜欢......或者说崇拜他。 “哎，你说......”楚尧捏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转头望向欧阳鑫。“陆成洲每次都拒绝钟小凡，他又是怎么确定陆成洲是喜欢男人的呢？难道他见过陆成洲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欧阳鑫思索片刻，认真点点头：“可能吧。我顺便打听了一下，陆成洲一直都没有结过婚。所以......” “嗯，确实。如果他喜欢男人，那这么多年来，他一定交过男朋友。钟小凡从小经常寄宿在他那里，那撞见过他跟男朋友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楚尧缓缓说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瞬间一阵冷意顺着他的脊背缓缓爬上脖颈。 钟小凡，他真的是天生就喜欢男人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陆成洲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做了钟小凡的感情启蒙导师呢？ 被寄宿在陆成洲家的钟小凡，在自己还懵懵懂懂的时候，目睹了陆成洲和他男友的亲密缠绵。从那以后他内心里对陆成洲的依赖和崇拜，就掺杂了一丝对他身体的向往。久而久之，这种原本可能最单纯的感情，就逐渐变了味道。 钟小凡跟陆成洲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陆成洲嘴上说是拒绝了，可是他仍然不会回避和钟小凡之间那些比日常社交距离稍微亲近点的身体接触。他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其实不太妥当呢？ “在想什么？”欧阳鑫喝了口柠檬茶，抬眼看着楚尧。 楚尧看了一眼诊所大门，简单跟欧阳鑫聊了聊他刚刚的推测。但那些也都只是推测而已，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 但是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把陆成洲撩走了，也未必能阻止钟小凡对陆成洲的追求。要想让钟小凡彻底放下对陆成洲的执念，要么得让陆成洲在他心中的完美滤镜彻底碎掉，要么就是让钟小凡自己对这段关系心生厌倦。 在爱而不得的情况下，滤镜要碎掉是件很难的事。 可要是让钟小凡暂时得手，估计武静岚能跳起来跟楚尧拼命。 思路仿佛陷入了死胡同。 无解啊......这桩陈年情事可比他原本想象中的难搞多了。 楚尧脸托着腮帮越发惆怅。 “咦，陆成洲换了身衣服出来了。”欧阳鑫惊呼。 楚尧侧头一眼，果然，陆成洲换了身轻商务西装，身旁还跟了另一个西装革履很有商务精英范的男子。两人有说有笑，虽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望向彼此的眼神里都透着浓浓的眷恋。他们年纪相仿，气质相若，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很养眼登对。 这难道就是...... 楚尧瞠大双眼，激动地戳了戳欧阳鑫：“跟上他们俩！这个男子才是陆成洲下午的约会对象！” “嗯，走！陆成洲在这儿上班，他的车应该在负二层的停车场！”欧阳鑫提示道。 楚尧与欧阳鑫对视一眼，一齐离开了餐厅。 他们以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做掩护，与陆成洲和他的男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同时又密切地关注着他们。 他们走到电梯间停了下来，陆成洲伸手按了下行键。 忽然，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人群中响起。 “爸爸——！” 陆成洲和那名男子齐齐望过去，当即惊在了原地。 钟小凡向着他们跑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激动，他的脸色微微泛着红。“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月底才到么？” 钟小凡居然没走！ 陆成洲身边那个人居然是钟小凡的父亲钟天祐！ 本来应该在月底回国的钟天祐，提前了四五天出现在了枫城。 而最要命的是......钟天祐，疑似是陆成洲的情人。而陆成洲，是钟小凡追了很多年求而不得的人。 这是什么惊天修罗场现场啊！ 楚尧和欧阳鑫大气都不敢喘，信息量太大，他俩的CPU都一度差点烧干。 钟天祐神色间掠过一丝惊讶一丝失望，但转眼间又恢复如常，换上了一副略带严肃的微笑面孔。“我今天刚到，牙齿发炎了，就顺路找你陆叔来拿点消炎药。小凡，你怎么在这儿？” 钟小凡奔到钟天祐身边，亲亲热热地搂住钟天祐胳膊。“刚刚我来还陆叔的衣服给他，这不，顺便在商场里逛逛。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顺便捎我回学校呗！” 钟天祐笑着缓缓抽回自己的胳膊，说道：“我跟你陆叔下午要去谈个项目，中午得跟客户一起吃饭。这次你还是先打车回学校吧。” 钟小凡气鼓鼓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你们总是背着我偷偷行动！少骗人了，谁知道你们会去偷偷吃什么好吃的？” 钟天祐的脸色稍暗，但陆成洲仰头哈哈哈笑起来。“小凡都是大孩子了，还在撒娇粘爸爸，生怕爸爸偷偷跑了不要他呢！” 钟天祐笑着跟陆成洲对视一眼，转向钟小凡道：“工作就是工作，还是家里的饭最香。晚上你还有课吗？没课干脆回家来吃饭啊，咱们阖家热闹热闹。”
第011章 博弈失败 钟小凡扁扁嘴：“我下午也没课。你们带我一起去吧。” “胡闹。”钟天祐伸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一掌。“下午没什么事，那就回家陪陪你妈。” 钟小凡沉着脸垂下睫毛嘟囔道：“她都不见得知道你回来吧？我回去肯定也是见不着她人......” “别胡说，她知道。家里阿姨现在去买菜准备食材了。不想回家那就先回学校。作业和实践课都完成了吗？”钟天祐皱起眉，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钟小凡不再说话了，一看就是在生闷气。 “时间还早，我们正好顺路捎小凡回学校。”陆成洲笑着打圆场，一手揽着钟小凡，一手推着钟天祐进了电梯间。 眼看电梯门关上，楚尧和欧阳鑫这才目瞪口呆地从立柱后面走出来。 他们对视一眼，为刚刚的所见所闻震撼不已。 “陆成洲这是老少通吃还游刃有余？厉害啊......钟小凡哪里是他的对手？”欧阳鑫啧啧称奇。 “嗯，确实。信息量有点大......”楚尧喃喃感叹。他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刚才自己晃神断片时那种类似于眩晕的感觉再一次袭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突地在跳，几乎要蹦出了嗓子眼。他伸手扶住墙，停在哪里缓了好几秒。 “楚尧，你没事吧，楚尧？” 他听得出那是欧阳鑫的声音，好像他上来扶住了自己。意识模糊之前，楚尧有些懊丧地想，怎么又是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应该打起精神去跟陆成洲的车，看看他跟钟天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那种偷偷摸摸的关系。可是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脚就像灌了铅，一步都迈不出去。 再一晃神，就是他和欧阳鑫面对面坐在事务所的会客室里。他面前放着一杯热茶，而欧阳鑫穿着白衬衫坐在他对面。 楚尧抬眼看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口，还有他胸前口袋里的签字笔，扯了扯嘴角笑道：“这支笔是怎么回事？” “哦？怎么了？”欧阳鑫低头看向衬衣口袋，将那支笔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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