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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昭不自觉想按按腰，暗自腹诽，什么人呢，好好夸他一句也能拐到别的地方。 海上。 沈晏昭穿的衣服全是亮色，露出的肌肤白得快融进阳光里了，陆朝野弯腰给他扣紧救生衣。 “防晒霜。” “涂了。” “墨镜。” “戴了。” “行，最后一个，”陆朝野抬起头看他。 沈晏昭扫视自己一圈，问：“什么？” 陆朝野笑起来，点点自己嘴唇，说：“亲我一口，教练带你上船。” 沈晏昭哑然失笑，无可奈何地亲了他一下：“教练，现在能带我玩了吗？” 陆朝野福至心灵，戏谑问道：“嫂子，咱俩现在这样，我哥不会吃醋吧？” “？”沈晏昭明显愣住，下一秒耳朵唰然红了。他虽然逐渐习惯了陆朝野的口无遮拦，但“嫂子”这个称呼还是超出认知。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抬手揪着陆朝野耳朵，陆朝野配合地发出吃痛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低下头，只听沈晏昭含笑威胁道：“弟弟，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今晚就把你丢进大海里喂鲨鱼。” 随后率先走向海边。 陆朝野笑得肩都在抖，紧跑几步跟上他，高声叫道：“嫂子你别害羞啊，嫂子……” “……”两人身后的保镖不敢抬头，全部一致地垂首看着地面。 海水是诱人的钴蓝色，偶有风从天际直掠而下，刮带起的波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摩托艇引擎轰鸣，一脚油门瞬间弹射出去，所到之处牵动起经久不去的白浪拖尾，独属于夏日海洋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陆朝野在震耳欲聋的轰响中大声问。 “好！”沈晏昭同样大声回答他。 “再抱紧点！” 沈晏昭知道他说的刺激就是真刺激，果断地向前更加用力的箍紧他。 两秒之后，海面上一辆摩托艇如同跃起的鲸鱼一般冲向天际，沈晏昭的灵魂几乎要随之一起飞走了。陆上的救生员立马攥紧了车把手，准备随时下海营救。此时只见那辆摩托艇以一个极其刁钻、将近直角的角度轻盈地落入海中，紧接一个漂亮的甩尾，两人仍稳稳坐在原位。 “爽不爽？！你老公技术好吗？”陆朝野开怀大笑。 沈晏昭完全被带动起来了，高高举起一只手，笑道：“超爽！” 陆朝野陡然加油，惊得沈晏昭立马缩回手。 “不准撒手，一会掉下去被鲨鱼吃了。” 沈晏昭迅速低头看海面，一看这海澄可见底，哪有什么鲨鱼的影子。 陆朝野带着他玩了好久，把艇停回海边，喝了口水缓了缓嗓子，看着沈晏昭也喝完水，问：“想不想自己开？” 沈晏昭跃跃欲试，“你坐后面？” “嗯，要不然你一个人掉海里被鲨鱼……” “哪有鲨鱼？你别唬我。” 陆朝野轻笑：“被你发现了，那就让小鱼吃了。” …… 两人相视沉默两秒，随即同时开始大笑。 与此同时，远在北京的萧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喃喃道：“谁在念叨我？” 秦松云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感冒了？不能啊……” 沈晏昭前两圈还不太放得开，后面就逐渐放飞了，好几次油门踩得俩人差点都飞出去，陆朝野在后座紧紧抱着他，忙说慢点慢点，给我甩飞了就没有人能替我哥照顾你了。 沈晏昭想一脚给他蹬下去。 两人上岸的时候都有点累了，沈晏昭干脆撑着上身躺在沙滩上，胸膛一起一伏。 陆朝野蹲着喂他喝了两口水，说：“衣服都湿了，现在温度降下来了，先去洗澡，不然一会要感冒了。” 沈晏昭懒懒地“嗯”了一声，又歇了一会慢吞吞地回去洗澡。 沈晏昭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餐桌架在海边，桌上放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映得旁边的重瓣百合花泛着暖光，除了餐品还有一个生日蛋糕。 他走近时，陆朝野正在启一瓶刚从冰桶里拿出来的香槟。 “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陆朝野闻声抬头，隔空点了点他脑后的小揪。 “有点扎。”沈晏昭说。 他临出门随手拿了个皮筋把发尾的头发扎起来了，前面的碎发刚过下颌，松散地垂在脸侧，一边的被他掖到耳后了，显得有种雌雄莫辨的淡漠美感。 陆朝野很想给他拍下来，可惜刚才没有拿出手机抓拍，再拍怕是显得生硬，只能多盯着他看了几秒。他把开好的酒放在桌上，过去给沈晏昭拉开椅子，示意他入座。 “酒先放放再喝吧，先点蜡烛？” “好。”沈晏昭想了想，“插几个？” “插几个都行，”陆朝野低沉的笑起来，“你想插29个都行。” 沈晏昭也让他逗笑了，说：“那还吹得灭么？插一个好了。” 因为这是他跟陆朝野相爱的第一年。 他的前二十多年都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唯独这个名叫“陆朝野”的宝物，他想一直贴身带着，寸步不离，一直到他进入棺材的那一刻。 蜡烛被点燃，火苗唰然而起，沈晏昭深吸两口气，缓缓闭上眼，虔诚地许愿。 陆朝野同样透过火光虔诚地看着他，其实沈晏昭要许什么样的愿望，他能猜个大概。这个人太傻了，傻到认准一个人就情愿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剖出来，即使被刺伤过很多次，还是要小心翼翼地把不加保护的心脏递到别人手边，像一只一靠近就翻肚皮的小猫。 沈晏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许了三个坚定的愿望。 一是希望陆朝野永远平安，永远健康，永远快乐。 二是希望自己能和陆朝野永远永远在一起。 三是希望妈妈幸福。 他就这三个东西要揣在心尖儿的，别的没有了。 沈晏昭睁开眼，仍然双手合十，吹灭了蜡烛。 陆朝野摘下那根燃了一半的蜡烛放到一边，给他递刀柄。 沈晏昭给两人各切了一块，又细致地挑了几个草莓，一块蛋糕放两个，另一块也放两个。 这块蛋糕定的很大，沈晏昭问：“给保镖、厨师和保姆分了么？” “分好了，”陆朝野尝了一口，“给他们定了大的，一会他们还来给你唱生日歌呢。” “不不不不……”沈晏昭连忙摆手拒绝，但是根本来不及，下一瞬音乐毫无预兆地响起，十来个人从他的视线盲区钻出，一人开始激情指挥，夹杂着各地口音的生日歌响起。 “……”沈晏昭低头捂脸。 太、尴、尬、了。 陆朝野在对面爆笑。 好在一首歌没多长时间，众人训练有序，唱完即退场，陆朝野笑嘻嘻地给他倒酒，沈晏昭喝了好几口平复心情。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岛上只剩这一处灯光，让人有种天地间唯你我二人相依偎的错觉。 沈晏昭吃了几口菜，然后与爱人轻轻碰杯，杯壁相磕发出响声的同时，陆朝野指了一个方向，轻声说：“看那边。” 应声，十余道烟花在幽黑天幕中炸开，火光溢彩，梦幻花火照亮整片天空，海岛似乎全都被那璀璨珠帘所笼罩，绚烂惊艳得如同古欧洲教堂的彩色玻璃。 陆朝野无声无息地掏出戒指，单膝跪在沈晏昭身前。 烟花情愿沦为背景，万物同时归于沉寂，沈晏昭眼中只剩陆朝野含着沉甸笑意的眼睛。 他在这焰火中迎接他的洗涤，聆听至高无上的爱意。 “我曾经不是任何信仰的教徒，也无法明白爱为何物。” “所幸亿万人群之中得以与你相爱。” “如果以生命的终结为限，你愿意与我携手，走过无数个未知的春秋吗？” “昭哥，我是否有幸，能够给你一个家？” 疾风从中国大陆席卷而来，沿途以摧枯拉朽之势击碎过往，最终化为新生的信鸽，盘旋在他们周身撒下丘比特的神谕，缓缓消弭于天际。 山林之间，鸟兽惊眺；深海之中，鱼龙跃礁。 沈晏昭在那旷古沉寂之中，露出一个温和而舒缓的笑，将自己滔天的情愫都寄托在了一个简析明了的音节里。 “好。” 陆朝野笑起来，维持着那个姿势给他带上婚戒，俯首轻柔地吻在他戴戒指的无名指上。 沈晏昭想扶他起来，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陆朝野一字一顿的问：“我这个人开始对你产生意义了吗？” 沈晏昭双手都被禁锢着，于是弯下腰偏头与他接吻，片刻后抬起头，含笑答道：“从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对我意义重大。” 即使有一天我的肉体消亡、记忆不再，我的灵魂也将永远镌刻着你，直至时间尽头，直至世界末日。 ----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莎士比亚《暴风雨》 我这个人开始对你产生意义了吗？——邱妙津《鳄鱼手记》
第35章 Chapter 32酒水 沙滩上所有人都已经撤走了，唯留两具身躯在椅子上相覆。 沈晏昭的皮带已经被半扯半拽地弄散了，薄衫的领子全松垮地斜在一边，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落了，动作间头发蹭得凌乱不堪。陆朝野的手已经从下摆探入他后腰，正欲下一步动作。 “等等……不行，陆、陆朝野。”沈晏昭挣扎地仰起头，一把掐住了陆朝野的手臂，喘道：“不行，在这里不行。” 陆朝野抬眼扫了眼四周，贴在他耳边揶揄道：“不想在外面？怕被人看见？那你叫声好听的。” “……”沈晏昭面上浸了一层薄汗，半晌轻声喃喃唤道：“老公。” 陆朝野不撒手，继续不轻不重地揉他，接着向下深入到凹陷处，一下一下狎昵地亲吻他，看着沈晏昭眼睛里带着情欲的水光就再度发问：“老公是谁？谁是你男人？” 手指还在沈晏昭体内有技巧地抽插，陆朝野手上是有茧的，那种粗砾般的摩擦感在进入时足以刺激软嫩的穴肉，牵动着他体内一股一股的痒劲儿，勾得他快受不了了。 “……你，”沈晏昭不自觉张着口喘气，那眼神里掺杂了一点求饶的意味，他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朝、朝野，是你。” 陆朝野得到回应减慢了抽插的速度，一手去拂他额前的碎发，还想得寸进尺接着提问，忽听沈晏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几下。 沈晏昭立马抓住了机会，主动凑过去亲亲他的下巴，睫毛像小刷子似的扑扇着眨了两下，说：“我看看信息，别在这里……一会去房间，好吗？” 陆朝野当然想说不好，但沈晏昭的神情太让人难以拒绝了，只得遗憾地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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