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大腿,惋惜地叹了口气,看上去好像对于看不了求婚很可惜的样子。 同事还安慰他,说,“没事,我帮你留意着,下次再有求婚了,我喊你。” 那位服务生感激地说好。
第43章 我没事,真的 “生日快乐!”零点一过,许稚就掐着点为时翊送上生日祝福。 他窝在时翊的怀里,两个人刚做完,躺在床上许稚手脚都是绵软的,小脸却很兴奋,他吧唧在时翊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谢谢。”时翊将他揽得更紧了一些,咬着许稚的耳朵,向他讨要礼物:“宝宝,就嘴上说说?我的礼物呢?” “我准备了的!”许稚郑重声明,但没有像变戏法一样把礼物拿出来,而是有商有量道,“等晚上餐厅我再给你,现在还不到时机,你先忍忍啊。” 时翊将头埋在许稚的颈窝里,在许稚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角,可他说话的语气戚戚,听上去好不失望。 “怎么还要等这么久?” “不到一天的时间。”许稚跟哄小孩似的,安抚地摸着时翊的背,说,“再等等嘛,礼物你肯定喜欢。” “那好吧。”时翊故意拉长声音,显得他好像为之困扰。 但是他随即话音一转,问道,“既然这样,那我提前要点别的礼物不过分吧?” “你想要什么?”许稚对设下的陷阱一无所知,老实巴交地问。 “嗯...” 时翊没有着急回答,这给人一种他在思索的感觉,而实际上在他提出问题的时候,他就想好自己要什么了。 “那不如就...再来几次?”时翊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许稚的脸垮下来,埋怨说,“我一早还要上班,都说好工作日只做一次的,你为什么总要破例?” 时翊听罢敛上眼睑,表情幽怨,嘴角都拉下来了,摆出了一副“我都过生日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的模样,就差控诉许稚太过斤斤计较了。 两个人隔空对视半晌,许稚觉得自己回绝是太过坚决,好像是有点不近人情了,今天毕竟不是普通的一天。 他讪讪地笑了,找补道,“我说的其实是,也不是不行...” “次数少一点,就一次行不行,多来几次我真的受不了了,上班会迟到的。”许稚摇晃了一下时翊的手臂,主动贴上对方的身体,说道。 时翊盯着许稚,好一会儿才磨蹭道,“知道了,全勤奖。” 他佯装退让,勉强答应顺着许稚的意思来,后半程许稚自是予于予求,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有些平常不常用的动作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听话得超乎寻常。 得手之后,许稚仍然被折腾到半死,困得睁不开眼后枕着时翊的胳膊昏睡过去,时翊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餍足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时翊本来就想要再做一次而已,多做几次许稚的小身板明天估计爬起来都难了,他还指望两个人晚上出去约会,这怎么能行? 求其上者得其中,在和时翊斗智斗勇方面,许稚从来不是时翊的对手。 傍晚,许稚下班后,时翊在他公司附近接上他。 一上车,许稚就开了导航,说,“我订好位置了,是一家空中餐厅,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听到餐厅的名字,时翊嘶了一声,这家餐厅不仅以优质的菜品、绝佳的环境闻名,更出名的是昂贵的价格以及它特别难预定的位置。 时翊开着车,从眼角的余光看向许稚,说道,“这家餐厅价格好像不便宜,小财迷,你也舍得?” 许稚冷哼一声,没理他。 看不起谁呢?时翊要是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买了生日礼物,岂不是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才哪到哪。 “那为了不辜负宝宝的好意,我今晚多吃点。”时翊说。 许稚一听就着急了,餐品他都提前点好了,是定量的,这已经快要把他的存款花干净了,要是拿出吃自助餐的架势,敞开了吃,他今晚就要刷信用卡结账了。 “......管饱的。”许稚假装大方,又扭捏着小声说了一句。 “你也别吃太多啊,对胃不好,我也是为你考虑。” 时翊笑了半天,单手打方向盘,抽出右手狠狠蹂躏一把许稚的头发,说,“行,守好你的钱包,你点什么我吃什么,绝对不提要求了。” “我都点了可多了,你就是不提要求也够吃。”许稚不服气地说。 “遵命,宝宝。”时翊缴械投降,无条件听从许稚的安排,“都听你的。” 空中餐厅坐落于一个楼的顶层,这栋楼是京市早期规划建设的一批高层,存续时间距今已超过二十年。 高楼的外观虽然维护得很好,通透的玻璃锃光瓦亮,但是走进里面,可能明显看出内设的部分地方仍有些落后。 就比如地下停车场的照明设施就很是差劲,天花板分布的灯管太过松散,还是陈旧的黄光,这导致停车场的能见度不佳,要靠开启近光灯才能看清前方的路。 时翊将车驶停在划线的车位里,说,“好了,下车吧。” 关好车门,两个人并排向贴有电梯字样的标识处走去,电梯被设置在这栋楼的拐角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老失修的缘故,或者顶灯恰好就是坏了,从这里到电梯口十几米的距离都是一团漆黑,视线受阻,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许稚靠着前方电梯按钮发出的一点光亮,勉强辨别出电梯就在前方不远,他们没有走错。 “好黑啊。”许稚迈腿的步伐迟缓了下来,落后于时翊后面。 许稚掏出手机停下来说,“你等一下,我打开手电筒。” 时翊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待许稚。 大概是地下停车场本身场地不小的原因,车辆行驶下来后又被逐个分流,许稚和时翊站着的位置附近就他们两个人,肉眼可见再没有第三个人出现,周身一片静谧。 许稚低着头,下滑状态栏寻找手电筒,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呼啸的风声,这在过分安静的停车场里尤为突兀。 就像是有人迎面而来跑来,因自身移动的速度过快而掀起了一阵风。 有人来了? 许稚的眼皮莫名一跳,他的指腹收紧,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个瞬间,风声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 是那种硬物发生猛烈撞击后产生的沉闷响声,并在逐步扩散至发出回声。 之后众多声音杂乱无章,混成一团,有玻璃碎掉的声音、仓皇的脚步声、人体“扑通”一声倒下落地的声音。 许稚握着的手机脱了手,摔在了地上。 他再抬头时眼前已经看不见时翊的背影,唯有地面上躺着一个人,以及更前面有一个黑影向出口处飞奔过去。 等许稚回过神来,他已经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喊着时翊的名字,他拍打对方的肩膀,但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许稚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轻轻摸上时翊的脸,触感是满手的滑腻。 时翊遭遇了一场袭击,有人持硬物敲击在时翊的头顶,那里有鲜血不断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顺着时翊的脸庞往下流。 “时翊,你醒醒,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许稚再次朝时翊喊道, 可惜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刚一起身从膝盖处发出刺痛,人踉跄了一下,差点又跪倒在地面。 时翊倒下的地方散落了一地玻璃碎片,颗粒有大有小,行凶者的作案工具应该是玻璃瓶之类的东西,撞击在时翊的脑袋上后,这东西也随之四分五裂。 许稚跪下时没有注意,随着重力的加深有几片玻璃碎片被深扎进肉里,他光顾着查看时翊的情况,连痛感都置若罔闻,待他发现这些碎片时,两腿的膝盖早已鲜血淋漓。 许稚这时候哪里顾不上自己,他向来的方向跑了几步,捡起手机,染着鲜血的指尖点开通话界面。 他先后拨打了医院和报警电话,竭力用最平稳的声音向对面告知自己当前的位置,但实际情况是他的上下牙没有一刻不在打架,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全凭一股劲在支撑着。 时翊一定要没事。许稚挂完电话,脱下自己的衣服团成团,按在时翊的脑袋上给对方止血。 救护车先来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时翊架上车,许稚跟在后面,他此刻六神无主,眼泪也是这个时候才潸然留下,他握着时翊的手,将自己的额头靠在上面,默念道,“一定会没事的...” 就这样一直重复下去,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时翊听。 时翊被推进了手术室里,许稚硬撑着的身体这才卸了力,他瘫坐在地上愣神,有护士经过看见后叫道,“你怎么坐在地上?哎!你的腿在流血啊。” 许稚木然仰头,眼睛依旧空洞而迷离,他就这样看了说话的护士半晌,却毫无反应,就在护士被盯到头皮发麻的时候,许稚动了。 他终于要站了起来,第一次还未能顺利起身,膝盖的伤口让他又坐了回去,还是护士搀扶着他,让他得以站了起来。 护士小心地掀起许稚的裤脚,处理伤口的期间,她看了许稚几眼,许稚的头半扭,从头至尾都朝着手术室,对自己的伤势没有分上一点眼神。 在护士拿着镊子取出他膝盖里的玻璃碎片时,许稚就像感受不到任何异物被剥离的痛苦,一声未出,视线也始终没有挪回来。 正包扎着伤口,许稚的手机响了,来电的人是警察,他们已经勘察过现场,现在请许稚去警察局做个笔录。 许稚说好,结束通话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通讯录里找到梁清越的名字,拨了过去。 简单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许稚拜托梁清越现在来医院一趟,替他在手术室前面等待时翊出来,自己先去一趟警察局,等忙完了就再回来。 梁清越一听出了这种事情,立即从家出发赶来了医院。 在看见许稚的一瞬间,梁清越差点没有认出来,许稚的状态很糟糕,衣服上有好几块凝固的血渍,两边膝盖缠了好几圈的纱布,眼睛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口连眨都不眨。 “你没事吧?”梁清越走过去,声音尽量放低,像是怕惊扰了许稚。 许稚慢慢转动脑袋,见来人是梁清越,眼睛里逐渐有了聚焦。 “我没事。” 他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样。 “你来了...”许稚说话的语速很慢,他在把他能想到的所有事无巨细地告诉梁清越,唯恐离开后发生什么紧急情况。 “时翊现在在里面做手术,费用我已经缴过了,也预存了一笔钱,如果还需要支付其他费用,你拿着这张医疗卡去刷,医生说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我去趟警察局,时翊出来了你务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再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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