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饿成饥荒年代,吃相倒是不难看,干干净净的,边吃边擦不小心溅在桌面的汤汁,薯片渣也没撒到地毯上。 一碗泡面居然辣到出汗,浸湿了T恤背面,当事人不断往嘴里塞薯片。 钟严倒水递过来,换了个角度坐,这次能看到侧脸。 吸灯在头顶照,金黄色的头发衬得人更白,嘴唇辣成粉红,耳垂烫得最严重,像在火焰上灼烧。 小黄毛放下叉子,仰头灌水,喉结在颈前凸起,滚了一圈又一圈。 滚的人心烦意乱。 小黄毛把见底的水杯伸过来,没说话,满脸写着:我要喝水。 钟严递纸给他,“擦了。” 小黄毛上唇粘了一圈奶渍,巧克力色,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钟严接完水回来,奶渍还在上面。 “我让你擦嘴。” 小黄毛抓纸往脸上抹,完美错过所有沾奶的区域。 “嘴都不会擦?” 钟严捏着他的下巴,如同刷漆似的乱抹几把,小黄毛嗷嗷乱叫也没停,直到嘴唇擦的和耳朵一样红。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孩,稀里糊涂领回了家,请他吃请他喝,现在还负责擦嘴。 钟严不是慈善家,没理由无偿付出。他仰头灌酒,视线偏移,转到了桌边的购物袋上。 除了啤酒、薯片和牛奶,还有一盒灰色包装的安全套。 操。 捏瘪的啤酒瓶掉进垃圾桶,钟严大步往卧室走。 “哥,你去哪?” 这声哥叫的,像灌了一瓶子甜水。 钟严腹腔是烧烫的炭火,“洗澡!” 水温开得凉,火没降下来多少。 钟严赤着胸膛给伤口消毒,刺痛感只会降低人的忍耐力。他不懂这块胎记为什么会被咬,更不懂为什么要把“行凶者”领回家。 钟严丢掉棉棒,隔着门板,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把陌生人单独放在客厅,门口有三辆跑车的钥匙,茶几还有两块劳力士手表。 钟严套上睡袍返回客厅,车钥匙摆在门口,手表也原封不动,距泡面桶不足十厘米。 小黄毛的面吃完了,碗干净得见底,他手边是瓶开过的啤酒,正打着哈欠摆弄安全套。 钟严:“……” “谁让你喝了!”钟严推开酒瓶,夺走安全套,“去洗澡。” 小黄毛起身,揉揉眼睛往他卧室跑。 钟严按着脑袋把人赶去隔壁,并警告他,“洗完睡觉,睡醒就走。” 隔壁有淅淅沥沥的水声,钟严手里是盒开过的安全套。 烫手山芋似的。 他把盒子塞进床头柜,上床睡觉。 困意还没酝酿,卧室传来敲门声。 小黄毛穿他的睡衣,松垮垮的领子露着干净的脖子,全身围满热腾腾的气,“哥。” 钟严从他颈前划开,“有事?” 小黄毛从门缝钻进来,湿漉漉的口吻,“睡觉。” “隔壁睡。” 小黄毛把门碰上,后背抵在木板,“我想跟你睡。” 钟严酒量一般,两瓶啤酒足矣让行动不受控制,害欲望疯狂滋长。 瘦窄的下巴,轻易能掐住,柔软质感,像在捏一块乳胶海绵。 钟严指腹的力度很重,恐吓意味明显,“你知道睡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小黄毛眼睛润润的,在没开灯的卧室,能把人照亮。 清凉凉的小孩,完全不认识的小孩,被他掐着下巴,红着耳朵对他表白。 “哥,我喜欢你。” 小孩穿他的衣服,在上面留下.体温。呼出的气息也是钟严爱用的牙膏品牌,白茶味道的风缠着团细线,恨不得把心脏扯出来。 小黄毛紧张到喉结颤抖,耳根持续变红,小心翼翼,生怕再被拒绝,“哥,我想留下来。” 酒精让冲动在夜晚汹涌,钟严不想深究开始的缘由,到底是自己的妥协、还是对方的主动。也许从任由安全套塞进塑料袋开始,他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手指在脖领和手腕留下红痕,钟严把人卡进门板,强行敲开嘴唇,吻到他慌张挣扎为止,再用扯掉的浴袍带做要挟,把衣冠不整的人扛上肩膀,丢进床里,用力压开。 能徒手制服高大白人的小孩,在他身下像没了力气,红着眼圈的呼吸,到底是害怕还是喜欢,又或者仅是为了讨好。 这样的反馈,会让人惊喜,但冷静下来想,又有种被耍的感觉,流水线似的虚伪。 专门去gay吧,见人就扑,随便跟人回家,还会主动买安全套的人,何必装纯情少年。 可惜钟严喝了酒,头脑不清晰。 何况,他非常吃这套,虚伪和假装都可以当做看不到。 钟严享受快乐,也心存报复,前奏都没有。 等进退两难,钟严意识到了不对劲。反应可以骗,眼神可以装,就连紧张的呼息也可以是虚假产品,但肌体的反馈货真价实。 钟严怀疑且惊慌,“你之前、没有过?” 小黄毛已然说不出话,湿淋淋的眼珠盯着他。 这样都不抱怨,哪来的傻瓜。 “怎么不早说。”钟严暗自责骂,抽身后退。 小黄毛抱住他,“别走。” 钟严帮他蹭眼泪,心里却住着魔鬼,“想继续?” 他闭上眼,点了头。 占有是本能,没疯狂掠夺已是极限。 钟严揉捏他绷紧的肌肉群,温柔得像哄孩子,“我轻点,可以么?” …… ……
第03章 号码 钟严爱玩的东西很多,唯一没兴趣的就是感情。但今晚,好像变了味。 他外表风流成性,实际毫无经验,更无法承诺体验感,但怀里的人给足了面子。 小黄毛疼得泪水打转,还是会扒在他身上,咬着肩膀说“喜欢”。 人终究是肤浅的,沉迷于生理的享受,更喜欢虚无缥缈的夸赞。 当一个未经世事的小黄毛,开始自主摇晃时,钟严承认,他体会到了愉悦感,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 床单被套挤成一团,包装袋散在床脚和地板。 钟严搂着人,下巴蹭他的软发,“你叫什么?” 小黄毛没答,缩在他怀里,乖得像软体动物,唯独手不够安分,胸口摸完又去碰小腹。 钟严:“再瞎摸,屁股别要了。” 小黄毛收回手,脸埋进胸口,毫不遮掩、明目张胆,继续蹭蹭蹭。 “……” 钟严已然妥协,揉揉他耳垂,“想不想交个男朋友?” 小黄毛:“不想。” 钟严:“......” 闷火没发出,钟严听到了后半句,“只要你。” 耳边有呼出的风,腹腔的火越吹越旺。 钟严翻身,把分开的人按紧,“给你。” “哥你不是说屁股会……唔。” “我会负责。” …… 斜风吹偏窗帘,有光透进来。 时桉被手机震醒,从枕下扒拉出手机。 “时哥,哪呢?”是王铎的声音。 时桉口干舌燥,挣扎了两下才说得出话,“家。” 王铎放心下来,“你被医大录取了,你知道吗?” 时桉晕晕乎乎应了一声。 “我就特么服你。”王铎骂骂咧咧的,“现在全校敲锣打鼓拉横幅,你这个正主还在床上睡大觉!” 时桉成绩不错,当年中考全市第八,阳城好几所重点高中抢着要他,他却选择了家门口的十八中。 理由是不想吃食堂、不想住校,这里离家步行五分钟,外加王铎也在这儿读书。 十八中教学质量一般,办学多年,从没收过分数这么高的学生,开学第一天,他就成了全校关注对象。 时桉却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松弛感,大毛病没有,小问题不少,最棘手的就是爱睡觉,高考都没耽误,监考老师提醒三次未果。 后来被班主任知道,给时妈妈打电话哭了三天,直到公布成绩,全市第六,班主任才消停。 担心时桉犯糊涂,把“北大”报成“北大青鸟”,时桉的志愿都是班主任给填的。 以时桉的分数,大部分院校随便挑,即便班主任再三劝说,他还是决定留在省内读医大。 学医是梦想,他也不想离开家。 见电话那边没动静,王铎试探性地问:“时哥,还难受呢?” “没有。”时桉揉了揉腰。 “等你将来当了医生,这么牛逼,啥样的找不到。” “没事,都过去了。” 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这么傻逼了。 时桉反问:“你呢,考上了吗?” “那必须的啊!” 王铎的目标学校是体院,刚好在医大对面。 时桉打心眼儿里高兴,“行啊,到时候还能一块儿约饭。” “行嘞,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王铎美滋滋,“准奥运会选手要去训练了。” “嗯,加油!” 挂了电话,时桉趴床上查成绩。 第一志愿,第一专业,临床医学,本硕连读,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时桉翻了个身,酸痛感从后腰蹿到后脑勺,跟被碾过似的。他埋进枕头里,回忆昨晚的梦。 梦里,他跟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被他扒光衣服强行做了好几次。 特别是最后两次,男人把他抱上面,让他自己晃,咬着他的耳朵说:“小孩,腰不错。” 梦里的他沉迷于这样的夸赞,越夸就摇得越快,越快就爽得越厉害。 时桉搓搓耳朵,腹腔翻山倒海。青春期以后,这种梦隔三差五,但头一次这么刺激,身体力行似的,时桉怀疑自己对着空气摇了一夜。 时妈妈在门外喊,“小桉,吃完饭再睡。” “哦,来了!” 时桉起的急了点,腰差点疼废过去,他边揉边往卫生间走,嘀咕着,“做个梦,怎么跟来真的似的。” 时桉站在马桶前,剥开内裤边。 他低头,楞住。 宽松的深色内裤,并不是他的风格,可家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男人。 这谁的? 时桉转头,斜后方的全身镜映出他的背影,后腰有两个暗红的五指印,不是拍上去的,更像长时间揉捏留下的痕迹,几乎包全了他的腰。 时桉下意识收缩局部,疼得险些没站稳。 他掐了自己,不是梦。 时桉霎时清醒,怒火蹿到了天灵盖,“操!谁踏马弄的!” “我杀了你!!!” * 钟严睡到中午,赤身靠在床边,观摩着昨晚的“战况”。左胸被咬的最狠,其余部位也有不少深深浅浅的吻痕,跟圈地盘似的,非得全占了。 回味昨晚,刚开始的过程有点困难,但体验感不错,彼此的身体非常契合,那小孩很配合也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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