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程渝装模作样拉完架,许真乙顶着张嘴角青一块颧骨红一块的脸说:“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好人。” 程渝:谢谢,谢谢你的好人卡。 他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陈清然从许智身后探出头,小声和他们打招呼:“哈咯,程渝。” 程渝挑了下眉,“你也来了?” 陈清然笑得很腼腆:“是呀,不想上课。” 话说的不是很腼腆呢。 看来大家都在上课这件事上达成一致^^ 许真乙像觉得看到陈清然就晦气似的,哼了一声幅度极大别开脸。 但是陈清然只顾着和程渝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 许真乙更气了。 但无人在意。 被他哥拉着衣领走的时候,黑着脸,怨气满身,和程渝说:“我看错你了。” 程渝:? 死孩子,真叛逆期,想揍。 段西越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深意,但让许真乙莫名僵了僵,老实了。 开车半小时后,程渝脸色有些发白。 一小时后,程渝吐了一回。 经过两个小时的折磨,程渝从段西越肩上幽幽转醒。 “我想死。” 他没想到自己晕车,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差点一脚踩空摔下车,段西越眼疾手快拽着他,才让程渝稳住。 程渝站在队伍末尾,等段西越拿行李箱。整个人晕晕乎乎。 段西越给他头上扣上帽子,挡住有些人若有似无看过来的目光,“先带你去酒店。” 程渝:“啊,这样不好吧。不是要先集合吗,教练还说让我们不要缺席。” “没说过,你记错了。” 和众人相反的方向,段西越推着行李箱,和程渝并肩,俩人逆着人流走。 隔壁学校的学生:? “他们是去酒店吗?” 这是疑问型。 “我勒个绝世帅哥啊,云大有这种极品啊啊啊。” 这是抓不着重点颜狗型。 “教练,凭啥他们先走了!” 这是愤世嫉俗型。 程渝还有些羞耻心,把帽子紧紧盖在脸上,“可恶的特立独行。” 偷偷骂自己一句。 段西越看着他耳朵根的绯红,心情好起来。 终于到了酒店,前台看他们,露出标准微笑:“你们是云大的学生吗?已经有人买过房间了哦,只要出示学生证就行呢。” 程渝张着嘴巴,看了看段西越,小声说:“我们学生证还在教练那。” 等着集合分发学生证、分房间的教练正在数人数:怎么少了两个人! 谁偷偷跑了! 段西越“嗯”了一声,和前台说:“不用,新开一间房。” 到了房间之后,程渝觉得自己失去了半条命,整个人瘫在床上。 他坐起身喝完段西越倒的热水,别过头,虚声说:“不要了。” 段西越把纸杯放在桌子上,“饿不饿?坐了这么久车。” 程渝把手伸过头顶,“一点点饿。” 他蹭的一下爬起来,没头没尾的说:“老弱病残组合。” 段西越唇角弧度明显了些,看了眼手机上教练发了一段又一段的信息,按了息屏键。 “教练找我,等会回来给你带吃的。” 程渝把自己摔倒枕头上,比了个OK的手势,声音闷闷:“带多多的!我想喝冰可乐。” 段西越“嗯”了一声,说不行。 程渝:“你非常令我失望。明明三块钱的可乐就可以使我快乐起来,你却视而不见并且无情地路过这个机会,我恨你。” “恨吧,记得等会打电话要接。”
第21章 吐吧 室内温度适中,程渝洗澡的时候没有特别避开脚踝,红肿痕迹越发明显。 他双腿盘坐在床上,前一秒在回复段西越发的信息,【点了外卖,记得起来吃,我得晚些时候回去。】 【游戏机在行李箱,别用酒店浴巾,换洗衣物在里层】 【三个小时抹一次药,我回去检查】 程渝:【你好爹啊】 段西越:【^^不许盘腿坐,脚伤还没好】 程渝下意识把腿敞开放平,后一秒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他甚至不会想段西越怎么知道他的姿势,因为此前已经发生过八百次。 某人已经了如指掌。 他的手放在亮着的屏幕上,手指移动的速度慢下来,最终停住。枕着软软的枕头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门铃响的时候,程渝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还是闭着,脸埋在被子里,呼吸柔缓而轻,忽而想到段西越给他点了外卖。 于是慢慢悠悠走到门口,结果看到了许真乙那张青涩焦急的面孔。 程渝的行李箱都是段西越收拾的,他懒得翻,随便从段西越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白色衬衫,洗完澡套在了身上,下身穿着短裤。 头发软软贴着脸颊,有些乱,眼神很软,生理性眼泪在眸中缓缓消失,然而眼睛还是湿润润。 嘴唇也很红,许真乙能清楚看到他舔了舔嘴唇后变得水红润泽。 他身上的衣服一看便不是自己的。段西越比他高了不少,擅长锻炼,而程渝是走两步累都嫌累的体质,整个人又偏瘦。 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多大差距,但段西越确实很大只一个,体型差相当明显。套在程渝身上的衣服由于睡觉松松垮垮,斜在一边,大片肌肤露出来,精致漂亮的锁骨裸露在外面。 程渝睡眼朦胧,看清面前的人后才慢半拍道:“哦,许真乙。” 许真乙的脸一下就红了。 许真乙的眼神乱飞:“哥哥哥,你衣服。” 程渝低头看了看自己,意思似的整理了下,嘴里嘀咕:“都是男的,你还害羞上了。” “找我有事儿吗。” 许真乙挠了挠耳朵,脸红得像猴屁股,含混不清地说了什么。 一番话在嘴里炒了又翻过了一遍。 程渝:? “你念经呢?” 许真乙抬头有些恼怒地看他一眼,又立马偃旗息鼓,咬着牙齿说:“你才念经。” 他暴躁地把外卖塞给程渝怀里,等程渝接稳后,急急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再继续睡吧”,转头上了电梯。 程渝简直莫名其妙。 把他叫醒起床又说没事你继续睡吧。 许真乙脑子真有点问题吧。。 * 天色渐黑,程渝把微凉的鸡汤放到微波炉热了一会,吃了几口之后,段西越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程渝口中塞着米饭,他托着脑袋,腮帮鼓起来。 段西越那边很黑,“在干什么。” 程渝看起来咀嚼的很艰难,他有时候懒得连饭都不想吃,咽了下去,说:“看不见?吃饭呢。” “好乖。”段西越微冷的声线中含笑的声音传过来。 乖你大爷。 程渝放下筷子,反骨上来了,“不吃了。” 段西越不置可否,没有让他继续吃,“脚还疼吗,涂药了吗。” 程渝拖长声音,懒洋洋道:“没、有,麻烦得很。” 嫌麻烦,又怕疼,还怕留疤,一身骄娇气,天天就等着人伺候。 段西越说:“行,回去给你上药。” “你跟谁打电话呢笑这么恶心。”苏唯的声音远远响起来,“妈呀看得我要吐了。” 。 段西越看他一眼:“吐吧。” 苏唯“切”了一声,凑过来看了眼屏幕,招呼他:“出来玩啊鱼,这里晚上夜市还挺热闹的,正好你呆在酒店也没事。” 程渝不想出去,他就想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 “出来嘛,你难道忍心我们对着段西越这张冷脸下饭吗,我靠你知不知道他那张脸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一样……” 最后在苏唯撒泼打滚耍赖之下,程渝忍受不了把电话挂断了。 夜市真的很热闹,和云京灯红酒绿的都市繁华不一样,处处都是充满生活气息的味道。 程渝还以为只有几个人,没想到几乎所有人都在。 他走在段西越旁边,段西越把刚买的章鱼小丸子顺手递给他。 “我不爱吃这玩意。” 程渝没伸手,眼睛盯着他。 段西越心领神会,说:“哦,没让你拿,喂你吃。” 程渝满意点头,“勉强可以。” 这时候苏唯穿着拖鞋迈着拽拽的步伐走过来,插上不经意一句:“他手不是有伤?” 程渝:…… 鱼的记忆是七秒。 他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一周多过去,段西越手上的纱布象征性的裹了两层,日常生活已经完全可以自理。所以程渝成功忘记他的伤还没有好彻底这回事。 于是很为难似的,两只手提起来并在一起,慢慢抬起来。 好可爱。 为难的模样很可爱,伸手的动作也可爱。 撩起眼皮抬眼时,从段西越的角度看过去,密长的睫毛构成一道浓重墨彩的眼线,微翘的弧度,直勾到他心尖上最软的一处。 漂亮的很容易让他心软。 段西越冷冷看苏唯一眼,苏唯脖子一缩,转向别处,撇撇嘴,“受虐狂。” 锐评大师。 段西越又低垂着眼睛和他耐心讲:“我给你拿着。” 程渝眨了眨眼睛,得逞似的笑起来。 他拿着签子从段西越手里挑出一只圆圆胖胖的丸子,没有犹豫直接咬了一半,滚烫汁水在口腔炸开。 程渝一时不察被烫的滋哇乱叫,面色一变,张着嘴巴,脸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汪出很浅的一点湿润。 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段西越心中莫名一动。 他裹着纱布的手拿着盒子,另一只手捏着程渝的下巴,又轻易掐开他的脸颊,言简意赅:“吐。” 程渝带着水光的眼珠因为急切而越发明亮,无语地看了段西越一眼。 他意思是:我能吐哪? 段西越跟他心里蛔虫似的,手抵在他下巴处,哄着说了句:“吐吧。” 程渝闭上眼睛艰难摇头,不行,他做不到。 但吐在自己的手上他更做不到。 想想就恶心。 他的嘴巴已经有些酸了,口水逐渐分泌,程渝喉咙动了动,真的好疼。 他可怜兮兮看了段西越一眼,段西越叹了口气,在他面前站定,从路人的角度,几乎看不到程渝的身影。 但偶尔被风吹起的衣角依旧能让人看到宽阔肩背后有个人,他们贴的很近,好像在接吻。 “没人看得见,宝宝。”段西越似叹息似无奈的嗓音混在风中,从他耳边飘过。 程渝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咳的面红耳赤,吐出在他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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