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着,老板伸手用力按着人中,好像呼吸不畅。 同时嘴里说着:“来人,给我上呼吸机。” 程渝被他的过分夸张一下子逗笑,“别演了,影帝。有这演技不去娱乐圈太可惜了。” 老板弹坐起身,忍不住去握他的手,“你懂什么!程哥,帅,太帅了!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 程渝给了他一下,“滚,天天拍马屁。” 客人便从大家的反应中看出来,喃喃一句:“原来他就是程少啊,这颜值也太高了吧。” 陈忱不置可否笑了一声。 程渝自然坐在段西越身旁,段西越安静无声的盯着他,唇间微动。 程渝以为他说了什么,没有听见,便凑过去靠近,“说什么。” 段西越闭了闭眼睛,眼前的身影深深的印记在他的眸中,呼吸间带着只有他能闻到的香气,幽幽充斥在整个空间。 “没什么,”段西越勾了下唇角,“没说话。” “但是,是超级无敌帅的鱼。” 程渝也笑了,“那当然,就是这衣服穿着不是很舒服,料子有点糙。” “难受吗?”段西越伸出手勾他的衣领,要去看他的皮肤,“有点红了。” 程渝蹭了蹭他的手指,“还好,应该不至于过敏。” 老板步步紧跟着他,亦步亦趋,苦口婆心:“程哥,求你件事。” 程渝的注意力便很快被分散,温和说道:“怎么了,弟弟,说。” 老板搓了搓手,笑道:“小事小事,就是今天台上那个,他待会要去接他妹妹放学。你说巧不巧。然后您不是在这儿吗,我寻思您能不能去替他一会儿。” 前几年程渝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偶尔会来溜达几圈。闲的无聊的时候直接去台上,把人家驻唱歌手赶了下来,自己上去唱歌。 标准经典的少年音,清亮又含着温柔的独特嗓音,爱恨情仇、各种故事从他的口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没想到反响极好,隔了几个月还有人过来问老板那天唱歌的小帅哥是不是兼职,老板当面笑着说不是不是,背后哭着求着请程渝再来一次酒吧当排面。 “当然啊!就一首歌的时间就行,我给您录一下,天天在酒吧循环播放。得让所有人看到我程哥的帅脸。” 程渝欣然道:“行啊,但你别录啊,谁录我揍谁。” 老板:“哈哈成,那不录了。” 台上的少年随意地唱着,笑容轻柔,尖虎牙若隐若现,嗓音清亮。 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 这其实是段西越第一次见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歌,这一瞬间,他猛地意识到,程渝的闪耀不止会吸引他一个人。 痴迷他的人数不胜数,他眸中忽然暗下。 他的手轻轻摩挲,好像在抚摸着台上发光的少年,他们之间本就是亲近无双。 但是在这里除了个别,几乎无人知晓。 他手上的青筋凸显出来,眸光暗的可怕,程渝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却依旧浅勾着唇,面上不见丝毫异色。 * 角落里的手机亮着,一道又一道电话亮在屏幕,无人接听。 欢声笑语处,段西越的手臂搭在程渝身上,占有欲很强的姿势。 程渝趁他不注意,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白皙的面庞浮现出一层浅淡的薄红。 老板已经喝得烂醉,“对对,你们不知道,程哥高中的时候在我店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后面我根本数不清有多人问过我他的联系方式。” “太帅了我的哥,程爹!” 程渝正在偷偷抿酒,叫他一声“爹”吓了一跳。 笑说了句:“没办法,基因比较好。” 老板忆往昔:“想当年啊,我要是有你这张脸,谁还能拒绝我?非得去娱乐圈玩一圈回来,体会一下吊打众生的感觉。” 陈忱滴酒未沾,“又开始吹牛逼。” 有几个客人也坐着,短短的时间已经笑作一团。 “你也配,程少,加个联系方式呗?” 有个女孩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长得漂亮身材好,十分自信,笑着问。 程渝还没做声,他没想加,只是经她这么一提,摸了摸手机,突然想起来手机不知道放在哪里。 于是嘀咕了句:“我手机呢?” 然而旁人却不知晓,他只是手机不知道扔哪去了,单纯在找手机。于是都起哄,“哇哦。” “程少真心动啦?” “男帅女靓,简直配一脸哦,高颜值情侣这不是。” 段西越灌了一杯面前的酒,默不作声。 程渝找到手机,解释道:“瞎说什么呢。我手机没电啦,不好意思。” 他也晃了晃手机,一片黑屏。 女生自然知晓这就是委婉拒绝了,她没再纠缠,帅哥多的是,下一个更帅。 其余有人可能喝得太醉,又或者是酒水进了脑袋。 喋喋不休,“没电了……没电有充电宝啊,这还有这么多插座呢,小问题。” 段西越没和他们坐在一起,程渝也去一旁取手机,他“啪”的一声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随着一声响动,杯子碎了。 都是一块一块的玻璃,没有飞溅出来,少许落在地上。 玻璃划过皮肤,鲜红的血眨眼间流了满手。 他却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眼睛都没眨一下,满手的血,竟然还要弯去捡玻璃碎片。 这下就是喝得烂碎也该吓醒了。 何况程渝的酒量本就不差,他口中低低骂了一句什么,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别动!” 段西越弯腰捡玻璃片的动作一顿。
第14章 做饭 入秋的雨带着潮湿冷意,夜幕深深,两道树被风吹的轻微摇晃。 来人下了车便飞奔过来,问了前台护士急匆匆跑着。 少年身上披着外套,听到声响望向他。 苏唯累的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段哥呢?” 程渝单手撑着下巴,腿长手长,挑了下眉,“你来干什么,他就伤了个手,兴师动众的。” 苏唯一屁股坐下去,“我知道啊!这不是正好找借口逃课吗。我看陈忱发的图上全是血,怎么伤成这样哦。” 当时的场景是,桌子上的玻璃渣,地上的碎片,从桌子蔓延到地上的血,鲜红地扎眼。 受伤者极其淡定安静,没出声没喊疼,弯下腰就要捡地上的玻璃片。 血滴答滴答顺着桌子滴落,在眨眼间就聚集成一小片泊。 程渝回想了一下,被他叫住的段西越神情茫然,落在他眼中就是一副因为杯子裂了被割到手流血流懵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杯子裂了,不小心割到了。”程渝随口说,看起来不是很在意。 不小心? 苏唯的表情霎时变得难以形容,硬要说的话有那么点绿,“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指定有点大病哈。 真是幽默。 段西越那么稳重一人,哪能不小心就不小心出满手的血出来。 但程渝看起来不想多说,苏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你这个手幸好没有伤到神经啊。平日里伤口不要碰水,喝酒吗?也得戒烟戒酒,好好休息,少用手。能找人帮忙最好。” 医生语重心长望着高高大大的男人,扶了扶眼镜。 天气已经降温,室内仍开着充足的冷气,冷意刺激着皮肤。 段西越和医生面对面坐着,轻轻垂着头,眼睫长而锋利,鼻梁很高,嘴唇微抿。 情绪不高,有些低落的模样。 医生看了看受伤的,又看了看陪同的,又说:“他不上心,你可得多上点心嗷。” 医生可能不是本地人,普通话并不十分标准,说话还带着不重的口音。 程渝站在边上,听得比受伤的那位认真的多,边听着边应声点头。 “好,我们会的,谢谢医生。” 医生满意点头,对于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的病人恨铁不成钢。 “以后可别玩玻璃嗷,这玩意伤手。回去多补补血嗷。”那眼神像是说“这么大人了,还玩玻璃渣,不像话”,亲切友好且无奈似的的责备。 段西越没辩解,被程渝怼了下肩膀,“听到没,下次不许玩了。” 段西越就缓缓的站起来,余光瞥着他紧张的侧脸,可有可无带着笑意:“哦。知道了。” 很听话。 程渝满意了。 于是苏唯就看到程渝双手扶着段西越包扎好的手,小心翼翼十足紧张的出来了。 像扶着某种深宫剧中雍容华贵的太后。 受伤的那位跟大爷似的,比扶着他的少年高了不少,脸上毫无不适之色,唇色淡,眉舒展,甚至勾着些浅淡弧度。 苏唯:“……” 他看你这一点也没有病人该有的虚弱啊。 苏唯幽幽道:“段哥,收收笑。” 别太高兴了。 受个伤到底有啥好乐的。 段西越抬眼看他,“你来干什么。”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尾音却落到一个平稳冷漠的降调,听起来毫无友善之意。甚至隐隐有些质问的意思。 苏唯气的深吸一口气。 我他丫怎么欠的这么贱呢。上赶着贴冷脸。 “我还不能来?我来看你受个伤屁事多,是不是得让程渝扶着才能动。” 苏唯翻了个白眼,“少爷病。” 没程渝就活不了。 “陈忱来了。”段西越目光移向他身后。 苏唯转身,果然看到一脸苍白虚弱的陈忱,他手中的伞尚在滴水。 看着比段西越更像病人。 “你怎么来了,明天不上课啊。”苏唯给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走吧,这装男不需要我们。有鱼就够了。” 段西越冷漠道:“再见。” 无情无义一男的。 * 打车回锦北湾,受伤的段西越一个人应该不方便自立自强。 终于闲下来,程渝给手机充上电,几条未接电话跳出来。 是路秋泽。 他大脑迟缓地转起来,回拨。对面很快就接了,听声音像是开门去了走廊。 站在楼梯间的路秋泽,“程渝?” “你找我有事儿吗。” 路秋泽结巴了一下,“没,没事。啊不,有事。” …… 程渝:“所以是有事还是没事?” 路秋泽颇为懊恼地锤了一下墙,“有有有。就今天宿管查房,你不在,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去他那登记,再和辅导员解释一遍。” 好麻烦,程渝应了声好,“谢谢啦。” 路秋泽:“没,没事,你今天去哪了,都没见到你人。” 对面传来一阵兵荒马乱声,接着程渝似乎是走出些距离,声音离得有些远:“段西越,不是让你别碰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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