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卖惨起来:“求你了学弟,就是在活动里帮我们撑撑场子而已。我们社团漂亮妹子很多的!” 她又咳了咳补充:“你如果想要帅哥,我现在就去给你请十个八个来。” 到底对他有什么误解。 程渝无奈的笑了一声,“不必了学姐,真不用,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提前告诉就行。我尽量空出时间去。” 秦皎眼睛一亮,差点没忍住蹦起来:“哦耶!谢谢你,程学弟,谢谢你。”她紧紧握住程渝的双手,像某种领导那样听到满意的报告时,那种惊喜郑重的神情。 “你真是个大好人,姐真没看错你。放心,都是正经活动,没有黑丝女装什么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程渝:……更放心不下了怎么办。 秦皎情绪上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一把小碎花伞,硬塞在他手里,“快接着呀!” 程渝下意识接住,单人伞,很小,嫩粉色。 秦皎好像那种交接工作完成的特务,塞完就跑,后面有敌人追似的。外面还在下着雨,程渝都没来得及出声叫住她。 秦皎看起来个子挺小,跑得却很快,眨眼睛已经从教学楼跑到雨幕中间,时不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路人都被吓得退散。 程渝目瞪口呆,也是佩服。 难道就这么恨自己吗…… 也真是豁得出去啊。 学姐,上学有必要这么努力吗,这才是老一辈的艺术家,热爱生活热爱学校。 程渝看着手中的伞,不是他不好意思用粉色的伞,主要是和秦皎关系不是很熟。 这时候,段西越终于姗姗来迟。 身上沾染着凉意和水汽,不紧不慢走过来。 “等我呢?”段西越摸了一下他的头,把他的呆毛压下去一撮,眸光柔和。 今天怎么这么乖,真听话。 程渝凉飕飕道:“等狗。不知道等了谁十几分钟了还没来,我就知道你想让本少爷淋雨,不怀好意。” 程渝最烦不守时,他觉得不守时的人都多少有点毛病。 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正当理由。 否则一律被他归为神经病行列,会被恶狠狠骂一顿。 他妈说他这样的保准找不到女朋友,多等一会儿女孩子明明是绅士的表现。 段西越也跟着帮腔,在他耳边小声地笑,“懒得要死,哪来的女朋友。” 程渝惨败。 段西越态度很好的认错,程渝本也不是真的生气,忍了两秒就笑出了声。 段西越见他笑了,便也笑着问:“你手里的伞哪来的?” 程渝的东西他了如指掌,他怎么没见过程渝有这把碎花小伞了。 程渝想起来秦皎的一系列迷惑操作,抬起头和他对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程渝便说了:“就,我刚刚遇到秦皎,那个动漫社社长。她让我帮个忙,就把伞硬塞给我,自己走了。” 段西越看不出信不信的样子,“哦你是说,人家什么也不图,善心泛滥送你一吧伞,自己去淋雨。哇真是可歌可泣闻者落泪啊。”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语气毫无起伏,反倒显得嘲讽至极,酸的很。 程渝就一副爱咋咋的样子:“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天色将黑。 “呃……我信。” 忽然冒出来一个男声。 是刚才躲在柱子后面的辩论社社长,程渝刚来学校那天他们见过。 段西越一见他就皱起眉,垂着眼,冷冰冰且脾气很差的模样,“你谁?” 社长哭着说:“我是谁不重要,学弟,这伞能还我吗。这是我的伞啊,被秦皎夺走了。” 程渝犹豫着抬起手,干净漂亮带着香味的嫩粉色碎花小伞,竟然是一个大男人的。 段西越说:“哦,你女朋友的?” 社长咬牙切齿:“不是。” 求求你们补药刻板印象啊,一群臭直男。大男人怎么就不能用香香的伞了! 社长疲惫道:“真是我的,我还有购买记录呢,我没有女朋友。” 程渝笑着递过去:“不好意思啊学长,现在就还你。我还以为是学姐不要了,我说她怎么直接塞给我了。” 不是自己的伞送出去果然很是爽快。 大学生最重要的东西之一,雨天的伞。 社长抱着自己的小碎花伞露出迷一般的表情,“哦,爸爸的小伞,你终于回到爸爸怀里了。” 他已经被偷了三把伞了! 段西越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快走吧,感觉他有点不正常。” * 金色清吧。 昏暗的灯光,聚集的人群。只有台上的驻唱歌手用一把沙哑温柔的嗓音唱着抒情柔缓的情歌, 吧台。 调酒师穿着黑白制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寡淡的脸在这种场合被染上禁欲的色彩。 他身前坐着的男人低垂着头,高鼻薄唇,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浓墨重彩,漆黑的眼睛摄人心魄似的,犹如寒冷的深潭一般神秘危险,气质高不可攀。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面前的调酒师懒散道:“生活索然无味啊,说不定下次我就去当滑雪教练去了。” “陈忱?”一道含笑的嗓音传来,接着露出清隽的好容颜。 陈忱擦着酒瓶,眉眼舒展,虽然没有什么笑意,但能让旁人明显感觉出他情绪放松下来。“你也来了?” 程渝拉过椅子就坐下,长腿屈着,身上的衣服沾染不少水汽。 陈忱顺手递过一杯蓝色调酒,程渝也顺手接过,旁边没出声的段西越轻轻看他一眼。 这都是固定流程,陈忱便说:“度数很低的,喝一两杯不碍事。” 程渝像得到支持似的,表示认可,小幅度点头,“而且我酒量超好的。” 段西越冷淡道:“谁昨天还在咳嗽忘记了?” 程渝委屈巴巴盯着他。 段西越不为所动。 陈忱话少,这种场合往往由苏唯还有段林茉插科打诨打圆场调动气氛,他看着面前俩人,突然来了句。 “要不……鱼,你先去洗个澡?” 他一说,程渝便觉得浑身难受起来。雨下得太大,即使打着伞衣服也被浸湿些许。 现在被酒吧的暖气一吹,整个人就变得十分不舒服。 在清吧洗澡也真是有毛病,不过经理已经习以为常。 酒吧的老板和陈忱是旧相识,和程渝一行人也算熟悉,交代上上下下的员工可得把小少爷伺候好了。 “抱歉,程少,这里可能没有适合您的衣服,只有员工制服,您看我们是去现买还是?” 程渝忙摆手,他又不是什么真的骄纵少爷,“不用了,制服也行。”
第13章 划破 “程哥!是不是程哥来了!” 酒吧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纨绔子弟,前半生和女人纠缠不清的绯闻去网上一搜随处可见。 他不知道从哪个温柔乡刚出来,披着丝绸睡衣,袒胸露乳踉踉跄跄着出现了。 脖子和胸膛前有不少吻痕。 陈忱淡淡提醒:“衣服穿好。” 不然等会又要被段西越冷嘲热讽一番。 他比程渝大了几岁,叫人的时候却总带着尊敬似的“哥”。 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他的脑子还不甚清醒,视线迅速从高大的男人生上掠过,对上接待客人的陈忱的目光。 脑子还没反应,手下意识把衣服扣上了。 “程哥是不是来了?” 老板惊喜地重复。 陈忱看着懒散,对工作其实最是认真负责,算得上贴心备至地为客人挑选好度数低、颜色漂亮、适合女孩子的果酒。 即使面上神情淡淡,但是客人看上去相当满意,笑容连连的点着头。 他和客人交代完,才朝老板道:“对,你要见他?” 老板一拍大腿,“哎呀!我不是跟你讲过好多次。我就在这里先等着吧。” 老板正值兴奋劲,嘴一张叭叭问:“他是来找你的吗?他同谁一起来的?哎,我听说他谈了个男朋友,真的假的啊。” 客人离开的动作一顿,和陈忱不约而同看着他。 陈忱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 看你后面。 老板整个人一僵。 身后的冷意仿佛凝若实质,冷箭似的往他背上钻。 老板人还没转过去呢,脸上的笑倒是显现出来,声音也提高三个度,声如洪钟这个词体会的淋漓尽致。 “喔唷这不是段少吗,真是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 老板挪过去低声下气且低眉顺眼伸出手,段西越轻飘飘看他一眼,简单“嗯”了一声。 老板也不尴尬,练就了一张铜墙铁壁似的厚脸皮,戳都戳不破。 他缩回手,笑着说:“原来程哥和您一起来的,我就说呢,平时见到二位都是形影不离。见到程哥就该知道段少在了,是我脑子一时坏了,哈哈。” “平日里邀请程哥都邀请不出来,云京的邀请函都发遍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上都没见到程哥身影。您今天一来啊,程哥果然也来了。果然还是段少厉害啊。” 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连气都没喘,一连串一口气说完后,露出八颗牙齿微笑。 面上的真诚不似作伪,不见一丝让人不适的谄媚。 拍马屁拍到这种境地也是少有。 段西越依旧是那副拽男嘴脸,眼睛都没睁,但周身的气息显而易见愉悦起来。 都不放冷气了。 老板偷偷呼出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客人先前来过几次清吧,正巧陈忱都在,二人渐渐认识。 她目瞪口呆听完,捕捉到关键信息,小声和陈忱道:“程少是哪位啊?” 同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和惊叹声。 紧接着,一个穿着酒吧黑白制服的男生走过来,高高瘦瘦的个子,匀称挺拔,一张清爽帅气的脸,霓虹灯打下来,忽明忽暗,暧昧至极。 刚洗完澡的缘故,发丝上带着少许水汽,将他氤氲出湿润如玉石般的气质。 许是第一次穿这制服,不是很熟悉,显得有些不习惯似的,整了整手臂上的袖箍,将他的青涩和禁欲糅合在一起。 指节分明的手,在这种时候都让人的目光不住流连。 灯光在此时恰巧昏暗下来,台上的歌手唱着温柔入骨的情歌。 他面上的酒窝深深,虎牙很尖,显得尤其明媚,在暗处也像发光体一般明亮闪闪发光, 水滴顺着刘海滴落,顺着眼皮滑落到眼睫上,他轻轻一眨,水滴便落下来,像眼泪。 眼尾上翘,有种轻微的媚,眼波流转间,在某一时刻夺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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