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滑落,光照被房梁切割的支离破碎,在地面投下摇晃的光斑。 他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不解:“唔?” 贺嚣这两天憋坏了。 上火了,牙龈肿痛,腮帮子发疼,喝再多冰水无济于事,踩在跑步机上消耗精力,结果一看到陆遗星,火气又上来了。 他老实去公司呆着,不再踩点下班,老实本分待到很晚。和人周旋了一天,心累,但要的就是这种筋疲力尽的效果,带着近乎变态的自虐,放心回家。 结果碰到客厅里看杂志的陆遗星,精力陡然回升,再去健身房待一小时都没问题。 宝宝快五个月了,腹部的弧度已经明显。 他掌心轻贴上去。 陆遗星得了呼吸,推他:“你干什么。” 结果被抱得更紧,脖颈处呼吸很重。 眼前微黑,鼻间淡香挑拨着每根岌岌可危脆弱的神经,贺嚣:“你竟然敢进来?” 陆遗星:“我有什么不敢的!” 贺嚣咬着牙:“你怎么敢进来,嗯?陆遗星。”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让你怀了孕的男人,”他在陆遗星耳边说,“知不知道跟我单独待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的唇似乎都贴上陆遗星的耳朵,“是想再怀一次么?” 陆遗星猛地抓紧他。 这才察觉到他此刻的状态,手指触碰到紧绷肌肉中暴起的血管。 陆遗星警铃大作:“我不想,我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 “嗯,同你玩乐。” 贺嚣低笑:“那我能这样同陆总玩乐么?” “你……不能。” 陆遗星按住贺嚣的手,整个人都在抖。 他怕了,记忆中可怕的感觉袭来,他真怕贺嚣再来一次,那晚临近最后的失控疯狂让他心乱:“我带你出去好吗?” “其实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他把自己说得跟大善人一样,“我跟你玩乐,好久没听到你的动静,便来带你出去。” “我怎么出去。” 贺嚣近乎泄愤地把尖牙抵在他脖颈处,“我这样子怎么出去?” 陆遗星:“那我出去。” “想得美。” 陆遗星觉得他已经开始了,他在开始他那日口中的“前戏”,磨蹭折磨人不给个痛快,急了:“你敢!” “我敢。” 那只手绕到下巴,解了上衣最上头的扣子。 陆遗星忙说:“宝宝在呢。” “那你低声点,别吵到宝宝。” “我现在不能——” “陆遗星你没查过资料吗?”他耐心科普,“过了三个月是可以的。” “而且——” 话说到一半,存心停了下来。 “而且什么。” “而且,这样有助于胎儿出生。” 陆遗星眸里震颤,“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贺嚣缓声说,“孕后期要扩张产道,帮助——” 每个字都在陆遗星耳膜里震动,他眼前眩晕,三观尽毁,无法接受地抓着手下胳膊,打断他的话:“你在胡说,明明是做手术……” 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确定了。 他默认手术取出,没问过,也从来没关注过。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胡没胡说你查资料就知道了。” 他下巴抵在陆遗星肩膀上,逗小猫一样,轻轻温柔地蹭。 陆遗星真的在回想查过的资料,脑子一片空白—— “到时候还不是要劳烦我帮你。” 陆遗星不由跟着他走了:“帮……怎么帮?” 贺嚣:“你可以选择,用那种东西,或者用我。你要自己来?” 陆遗星羞耻,不敢想象。 “嗯?” 他没注意到贺嚣语气中灼热压迫早就变成轻松打趣。 陆遗星咬着牙:“要你帮。” 他怎么可能放下心理负担做那种事。 “那我便辛苦一点。” 贺嚣展望了下光明的未来,开始说眼下的事,烦恼,“现在怎么办?” 陆遗星抓着他胳膊,感受到了他的平静,说:“我们出去。” “我不愿出去,你把我关在里面,我便要一直呆在里面。” “我在与你玩乐,是友好的,大家都很开心。” 他说得真诚,一点儿看不出在哄骗人。 贺嚣在心里揉捏这个小奸商。 “可是我不开心。” 贺嚣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我出不去了,我喜欢这里。” 陆遗星感觉到他在轻解自己裤子:“不行!” 他抓贺嚣手腕,两只手被单手禁锢在一起,这下动不了了。 “你不能,宝宝在看。” “让宝宝看弟弟妹妹怎么来的不好么?” 陆遗星瞪大眼睛。 他怎么说出这种话! 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过的吗? 贺嚣抱着人,舍不得松手,虽然不敢做些什么,过过嘴瘾心里也舒服。 “要准备东西。” 陆遗星灵光一闪,仿佛抓到救命稻草。 “可是我们第一次就没有。” “不也挺好的?” 外头传来动静。 管家过来收拾房间,楼下空荡,没人影,在心里骂那狐媚子不知又把自家小少爷拐到哪儿去了。 他在冰箱里添了些东西,厨房打扫干净,去杂物间找梯子,门是锁着的,懒得回去找钥匙,去花园拿备用的梯子。 黑暗中,陆遗星紧张地抓着他。 贺嚣在他耳边说:“你哄哄我,我便不这样了。” 陆遗星忙说:“哄你。” 贺嚣笑:“就这啊。” 陆遗星脸颊贴在他耳朵上,说:“哄你。” 贺嚣被他这可爱滑稽的小动作弄得心头发软:“没事,待会儿就走了,别怕。” 贺嚣多抱了一会儿。 陆遗星感觉到他体温的平和,不疯了,不想在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多待,危险的火苗随时可能再燃起:“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不好,”贺嚣笑,“我傻啊。” “出去后你不得揍我?”他脑袋在那脖间蹭了蹭,“不把我赶出去?” 陆遗星指腹触碰他胳膊,安抚地说:“不会。” 陆遗星轻声道:“相信我。” 结果出去后就把人揍了一顿,手指一抬:“门在那边。” “带着你的破东西走。” 贺嚣站在客厅角落。 陆遗星:“站好。” 贺嚣老实站好。 现在腮帮子不肿了,牙也不疼了,就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陆遗星给白城发消息,手都在抖:“白医生,胎儿足月后怎么出生?” 白城:“手术取出,怎么了。” 陆遗星:“不需要辅助措施?” 白城许久才回他:“比如?” 陆遗星:“没事了。” 陆遗星看向罚站的人。 贺嚣站得很好,态度端正。 陆遗星:“资料给我。” “什么资料。” “扩张——” 他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哦。 贺嚣离开自己的罚站角落,搬来笔记本电脑,打开网页让他看。 陆遗星扫到不堪入目的情节标题,一阵眩晕:“这就是你的资料?站好!” 贺嚣无辜站墙角。 怎么不算资料呢?
第35章 可恶的孕期激素 贺嚣举着那台龌龊y秽的笔记本在墙角站了三天,每天半小时。 他错了,下次还敢。 陆遗星生气。 如果是不涉及那方面的角逐,他绝对可以。但一旦事情往那方面转变,……他脸皮薄,没贺嚣那么不要脸。 现在很多东西变了。 可能是身体激素不稳定,很多东西都会想到那方面。 比如打架。 以前互相禁锢不会让对方得手,那时候气氛是剑拔弩张的,僵持焦灼。 现在当他骑在贺嚣胯上,掐他脖子,贺嚣反而会轻捉他手腕,笑着看他,仿佛他们在做什么亲密的事。 当他冲过去揍人,贺嚣会自觉把他抱在怀里,仿佛他在投怀送抱。 哪怕贺嚣早上做饭,他故意捣乱,藏了贺嚣的筷子,贺嚣也会拿手掰点烤好的面包片让他尝,仿佛喂小孩。 他晚上挤贺嚣,抢他被子,贺嚣把两条薄毯都让给他,自己只占一点角落,隔着被子抱住他,仿佛这些小打小闹都是什么闺房之乐。 虽然他们确实因为宝宝住在一起,但还是清清白白的。 贺嚣每次回来都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陆遗星有时候在书房,没听到,他就跑到书房门口:“我回来了!” 陆遗星:“嗯。” 有时候在客厅,没回复,他就又说一声:“我回来了!” 陆遗星:“嗯。” 非要等到一声“嗯”来罢休。 每天出门又是一句热情满满的:“我走了!” 然后伸着耳朵等回复。 陆遗星坐在客厅看他:“好。” 董事会的人因为私人恩怨吵起来了,贺嚣偷拍,让他看。 陆遗星:“………………” 陆遗星:“正经点,好好上班。” 贺嚣:“本控场王要出手了!” 陆遗星:“……” 陆遗星无奈,摇摇头。 贺嚣精力旺盛,光是清晨就能无缝切换做很多事。做饭,锻炼,过去闹一会儿陆遗星,吃饭,临走前再磨蹭一会儿—— 陆遗星皱眉,伸了个懒腰,被人顺势捞起来:“吃饭了。” 陆遗星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感觉着那双手在肩膀上揉捏,把僵硬的骨节揉得咔嚓作响。 陆遗星坐在桌前,打了个哈欠,直到味蕾被温热的糯米粥唤醒。 贺嚣把每次检查时间都记得准,临睡前说预约了检查,他迷迷糊糊应着。到了那天,听着啰里啰嗦的检查注意事项,捂紧耳朵,跟着贺嚣走。 过去抽了一管血。 贺嚣:“疼吗?” “……” 陆遗星摇头,棉签按了会儿针口,丢进医疗垃圾箱。 大惊小怪,不过一管血。 陆遗星身体素质确实好,一切指标正常,肚里的小宝贝活泼好动,喝了假酒一样,慢吞吞动着手脚。 贺嚣看着又长大一圈的宝宝,轻轻弯唇:“还是那么秃。” “?” 贺嚣:“秃脑壳。” 陆遗星:“你别那样叫他!” 两人去附近商场走了走。前面是气.枪玩具场,陆遗星没兴趣,看到奖品时,目光顿住。 贺嚣看过去。 最上头有只小熊穿着粉色的裙子,脖子上挂了个硕大的钻。 贺嚣冷静道:“你不是要去前面——” 陆遗星拉住他衣角:“想给宝宝抓一个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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