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高中小树林那样。 对面的人吸了一大口,不知吸到什么,睫毛动了动,腮帮子很忙地工作起来。 “好喝吗?” 贺嚣问。 陆遗星点头:“这是什么味的?” 贺嚣:“皮蛋芋泥啵啵奶茶。” 陆遗星皱眉,这搭配听起来很黑暗,但味道不错。 桌上有便利贴,贺嚣撕了张,转着笔,随意勾了两下,画了只神气又傲娇的小猫。 他看着陆遗星,又笑着在旁边画了只更小的小猫崽儿。 小猫带着小猫崽儿。 陆遗星看了眼,嫌弃:“画的这是什么。” 贺嚣还在那里耐心地给小猫添胡须。 大艺术家实在看不惯,拿过那张纸条,刷刷在旁边画了只更大的猫,歪头添上毛,总算解救了这幅蹩脚的画。 他很满意,把小猫一家三口贴在表白墙上最显眼的地方。 贺嚣看着他走向花花绿绿的墙,抬高手,把便利贴贴在最显眼的高处,稍微歪了,郑重其事按了按边缘。 他回身,身后是色彩杂乱的便签墙,头顶上方是歪歪扭扭的小猫一家三口,一愣,“看我干什么?” 他大步走回桌边,“嫉妒我的才华?” 贺嚣低头笑,浑身血液都往陷下去的心窝倒灌。 不知是因为崽崽,还是贺嚣,工作狂陆总最近放纵了起来,隔三差五不想去公司,穿着浅银丝绸家居服在书房办公。 他发现了新的乐趣—— 使唤贺嚣。 比如现在,他没事干,便想差使贺嚣:“你,给我倒杯水。” 贺嚣看着他。 陆遗星闭上眼睛,皱了皱眉。 贺嚣气笑:“好,你等着。” 陆遗星:“你是在威胁我吗?” 贺嚣敢怒不敢言,给他倒了杯热水。 陆遗星:“没味,不会加点柠檬?” 贺嚣给他加了两片柠檬。 陆遗星伸懒腰:“不想喝了,办公喽。” 贺嚣眼前发黑,又气又好笑,也不能拿他怎么办,自己把那点柠檬水喝完败火。 消停了一会儿,陆遗星:“肩膀酸。” 贺嚣放下手上的东西,给他按摩肩膀。 陆遗星:“左肩膀轻点,右肩膀重点。” 贺嚣乖乖听话:“满意吗?” 满意,太爽了。 已经很久没东西让他爽过了。 他现在工作时间大幅缩减,没有加班到两点的那种肾上腺素飙升感,也没有艺人给他找事情血压飙升眼前一黑的感觉,也不会心堵,极限运动不能玩,贺嚣也不跟他打架,生活索然无味。 现在有趣的感觉又回来了。 任劳任怨的贺嚣成了他的新乐子。 贺嚣顾及宝宝不跟他打架。 他的能言善辩也变得没有用武之地。 陆遗星:“我想看你吃青菜。” 贺嚣:“?” 陆遗星眼神认真。 贺嚣:“陆遗星你太过分了,难道你想看我吃我就必须得吃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陆遗星闭上眼睛,皱了皱眉。 贺嚣生气地吃青菜给他看。 晚上,陆遗星没穿袜子,踩着竹拖鞋,雪白脚掌踩在贺嚣膝盖上:“你——” 暂时想不出奴役的事,便先踩着,慢慢想。 那只脚白得刺眼,很瘦,青色血管明显,脚指头粉嫩,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贺嚣手指握住他脚踝。 陆遗星:“我还没想到事。” 贺嚣不说话,只是盯着他,大拇指在脚踝处一寸寸移动,粗粝指间快要磨破那处肌肤。他手心太烫了,陆遗星想缩回,脚腕却被握得更紧。 “袜子穿上。” 贺嚣拿过薄袜,套在细白的脚上。 什么态度。 陆遗星不悦,在他膝盖重重踩了一脚。 “好了。” 贺嚣声音有些哑。 “叫我一声哥哥吧?” 陆遗星想出新要求了。 “陆遗星。” 陆遗星:“叫一声。” 贺嚣不愿意叫。 陆遗星便看透了他:“你对你宝宝也不过如此。” 然后闭上眼睛,皱了皱眉。 贺嚣气笑:“你现在是拿捏我了是不是?” 当然。 多好的机会,现在不拿捏,等崽儿出生后大家恢复成敌人再拿捏吗? 陆遗星拿出脚往他膝盖上踩。 贺嚣呼吸一重,浑身的火都往下蹿:“你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陆遗星抬眼看他,淡声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贺嚣气笑,老老实实:“我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 陆遗星便露出胜利者的姿态,脚丫从他膝盖处移开。 贺嚣快被折磨死了,他每日和陆遗星同床共枕,给宝宝念故事,偶尔还给陆遗星揉酸痛的小腿。陆遗星穿得薄,隔着薄薄一层面料,仿佛能触碰到月光般的肌肤。 最近陆遗星还喜欢脚丫往他膝盖上踩,有时候晚上睡熟了,无力地在他腿上蹬一下,害他一晚上睡不着。 他现在只盼着天气冷点,这祖宗能包裹严实,穿得厚些。他不至于时时刻刻能嗅到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和冰凉清霜般的气息。 早上跑步消耗多余的精力,跑了半小时,做了几组卷腹。 “贺嚣。” 陆遗星又开始使唤他。 小祖宗使唤不到他,四处找人,绕到健身房:“贺嚣。” 贺嚣浑身汗湿,运动t恤湿透了,头发也是湿的,汗水侵染得眉毛颜色更深,很长的眼睫尾部似乎也是湿的。 陆遗星顿了顿,没说出话,半天才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不伦不类。” 怎么就不伦不类了? 贺嚣不服气,胳膊从后面绕住他脖子,下巴也抵上他肩膀,泄愤般重重摁了摁。 陆遗星憋住呼吸说:“臭。” 贺嚣把他往自己怀里按。 陆遗星脸都白了,手使劲推他的腰,碰到紧绷的触感,被烫到一样移开,没地方放。 “又叫我干什么?” 贺嚣稍微收了力,摸他干燥的头发。 陆遗星推开他:“没什么!” 他气得脸通红走了。 贺嚣冷水冲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过去哄人:“嗯?刚才找我什么事。” 陆遗星:“你以后在家里不能露胳膊。” “?” “这也要管?” “嗯。” 贺嚣无疑是在挑衅他。 他这几个月没有锻炼过,健身房的门都没有踏进,别说是腹肌,胳膊上也快没有训教过的痕迹,每天的运动可能就是在花园里走走。 “这么热,我不穿短袖穿什么?裙子啊。” 陆遗星拿文件袋砸他。 贺嚣坐在旁边,跟陆很帅诉苦:“哪有你爹这样的?” 作为交换,贺嚣提出:“你脚也不能往我膝盖上搭。” 陆遗星挑眉,脚丫当场搭在他膝盖上。 那又怎样? 今早的精力耗费好像没有效果,贺嚣又开始躁动,喉结滚了滚,捉着那只脚踝轻放下去:“因为这个动作危险。” 陆遗星想了想:“好吧。” 贺嚣松了口气。 终于算是免除了一桩酷刑。 晚上靠在床头翻书:“今天讲什么故事好?” “不听贺美人,”陆遗星把他的路堵死,“也不听童话故事。” 贺嚣翻着书:“那我看看。” 陆遗星靠过去一起看。 过了会儿,瞌睡了,拍拍贺嚣。 “宝宝要睡了?” 陆遗星点头。 贺嚣合上书:“你也早点睡。” “好。” 陆遗星抬头看他。 这双眼睛太漂亮了,在昏黄夜灯下看着乖软,带着让人误会的依恋,没有人被这种眼神看着不会沉沦。 贺嚣心里一动,在他头顶上亲了一下:“晚安。” 他俩都顿了一下。 陆遗星不解地看向他。 贺嚣僵了两秒,卡壳了,半天蹦出两个字:“宝宝。” 陆遗星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和宝宝培养感情。 他在心里谴责自己。 陆遗星啊陆遗星。 你这样和陆财主之流有什么区别。
第32章 偷鸡 贺嚣占用了健身房。 陆总眼馋,也想做卷腹练肌肉,奈何身体不允许,便在旁边跟着视频练习……太极。 贺嚣正在做仰卧起坐,笑得差点没直起身。 太极这项无欲无求的老年运动和陆遗星适配度太低,偏偏他还面无表情,很郑重其事,像那种圆脑袋的小和尚学大人做事,可爱得不行。 陆遗星仙风道骨地做完一小节,侧头—— 贺嚣正对着他笑:“陆道长,” 好一个浪荡子弟,大清早就勾引人家端庄矜持的陆道长。 可陆遗星是什么人,理都没理。 他做这项运动太可爱了,贺嚣每次都想逗,跟在屁股后陆道长陆道长地叫:“陆道长是要带着崽儿修仙吗?” “陆道长道心乱了吗?” 陆遗星漠然推开他的脸。 那张脸闪过来:“陆道长道心这么坚定怎么会有一个崽儿?” 陆遗星直接在他脖子上拍了一下。 欠打! 九月空气没那么烫了,贺嚣带他出去吃烧烤,找了个最好的位置。 好几年没过来,上次来这边还是追杀贺嚣。陆遗星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桌上的油污。 贺嚣拿酒精湿巾将污渍擦干净:“环境是不太好,但味道是你喜欢的,我们少吃点辣好不好?” 陆遗星点头。 贺嚣让他坐着,自己去点肉串,路过旁边桌,碰到熟悉的人,打了声照顾。 陆遗星:“……” 他怎么哪里都有熟悉的人。 陆遗星拘谨地坐在小凳子上,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等他。 过了会儿,观察四周。 旁边几个带金链子纹身的江湖大哥在聊什么江湖大事。 陆遗星竖起耳朵。 “刚才跟你打招呼的就是贺嚣吗?” “我去,我一个男的都觉得好帅,有对象吗?我给他介绍一个对象。” 堂堂大哥竟然这么喜欢说媒? “别想了,他有对象,好了很多年。” “对啊,谁不知道贺嚣对象?长得跟画里出来的一样。” “?” 他寡成那样哪来画里出来的对象? “他俩当时高调得狠,有种小情侣跟整个世界对抗的孤勇。” 要不是认识贺嚣,还真的差点磕到了。 陆遗星继续听。 “真的好看?” “好看,我跟贺嚣认识骗你干什么?” “他对象很黏人,贺嚣又是个惧内的,每次他对象过来,立刻跟着回去。”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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