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嚣环过他的腰,轻轻按摩肚子,因为宝宝的缘故,按摩得更轻了。 陆遗星慢慢闭上眼睛。 气氛平和静谧。 贺嚣揉了许久,刚开始真的只是单纯帮助他消食,不知怎么,突然意识到,旁边可是陆遗星。 那个冷傲自负,跟他打了无数架的陆遗星。 所有跟陆遗星有关的记忆都复苏。 第一次滚到草地上,第一次在器材室互相勒着对方脖子,第一次在拳馆打得裁判大惊失色。 他们总是贴得那么近,他了解陆遗星青春期时的每点细小变化。 有时候一暑假不见,陆遗星又蹿高了一节,更加目中无人。 那双长腿气势凌人,会锁着他的腰,稍微用力,带着他俩一起滚在地上,又快速拿腿锁住他脖子不让他动。 这时候往往陷入僵局,怎么结束忘了。 只是当天晚上大概率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在脑里复盘那场争斗,复盘,嗯,只是复盘,只是想赢。 后来长大一点,他有时候会想陆遗星会做那种事吗?应该不会,陆遗星和凡人不一样,没世俗的欲望。 可是那天陆遗星却露出了那种表情,那种受不了的要碎掉的表情。 一边恨不得打他巴掌,一边搂着他脖子抱得更紧。眼尾红意和紧绷脚尖暴露了他的快活。 陆遗星牙尖嘴利,一直在威胁,斥责,辱骂,嘴硬,挑衅。 每次的辱骂都在提醒他,这是陆遗星。 这可是陆遗星。 他把陆遗星那层骄傲坚硬的蚌壳撬开了,在品尝最鲜嫩甜美的白肉。 他知道陆遗星外冷内热,可究竟有多热多软,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身上出了汗,掐了自己一把,住脑,不能再想了,再想陆遗星就要把他踢出去了。 这可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拼命转移注意力。 陆遗星侧头,顿了顿:“你流汗了。” 贺嚣:“嗯。” 陆遗星抬手去擦。 贺嚣躲开。 “躲什么,”陆遗星皱眉,“怎么不看我。” 贺嚣闭着眼睛:“在看。” 他主动提出要同居,如今却不理自己。陆遗星不悦,捏着他下巴:“看我。” 贺嚣看着他。 然后如碰到洪水猛兽一样,快速退到床沿。 陆遗星挑眉:“你怎么回事?” 贺嚣避开他:“没什么。” 陆遗星:“说。” 贺嚣:“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 陆遗星看着他。 僵持许久,贺嚣拉着他的手往下。 两秒后,被人拼命往下踹。 他还很委屈:“都说了你不会想知道!是你非要问我的!” 陆遗星掌心发烫,想找个地方擦手,生气地反复在被子上摩擦,可那种感觉还在,骂道:“无耻。” 贺嚣:“而且我是开诚布公抱着科学研究的态度跟你汇报情况,一点儿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我是我,它是它。” 贺嚣跟那玩意儿分清界限,“我早就心如止水了,只是它有些滞后反应,还没下去。” 陆遗星踹他:“你还给我讲荤话!” 贺嚣抱着他的腿不肯走,找外援:“崽儿你评评理。” 陆遗星:“不许吵到宝宝。” 贺嚣:“这种事情警告一次就行好不好?我也是第一次跟人同居,没经验,保证没有第二次。” 陆遗星差点气笑。 怎么这种事情还要经验的。 真会强词夺理。 贺嚣:“我第一天过来当然需要磨合。” 陆遗星:“又是第一次是吗!” “嗯,”他委屈,“除了你,我跟谁躺在一张床上过啊。” 陆遗星怒道:“什么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就搞出个崽儿!” 贺嚣顿了顿,低头,红着耳朵,拼命压着嘴角。 陆遗星:“竟然还敢笑?” 他真想扯扯贺嚣脸皮,看看究竟有多厚,竟能如此不知羞耻! 贺嚣:“我…….” 他红着脸,“大家正在吵架,你好好的,干嘛突然夸我?” 但他很爱听。 迎面就是一个枕头,他快速抱住,又极有经验地抱住第二个,第三个,又被恼羞成怒的人按在枕头里闷。 陆遗星反问:“我在夸你厉害?” 他正在气头上,枕头里那双手安抚般摸了摸他脑袋,顿了顿,没反应过来,被人翻身虚按在身下。 耳边是低沉带磁性的声音:“我厉害不厉害,你不知道么?” 轻微电流从耳廓划过,陆遗星脸涨红,握拳,极力克制那股震颤。 贺嚣嘴爽了,闭上眼睛,等着被揍。 拳头竟然没抡下来,有些欣喜。 陆遗星面无表情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他彻底完全失去卧室进入权。 贺嚣:“不通融一下?” 陆遗星:“滚下去吧。” 贺嚣抱着他晃:“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陆遗星拍开。 贺嚣可怜巴巴捉着他衣角:“陆同学。” 陆遗星推他。 贺嚣拽紧那棉质家居服,不肯撒手,僵持间,撕拉一声,从领口到锁骨被扯开一条缝,露出雪白的肌肤。 陆遗星不可思议地垂眸。 贺嚣忙松手,手指不小心勾了下布料,剩下那点布料也被扯开,裂缝蔓延到心口。 他被雪白中的两点淡粉晃了眼,鼻血流了出来。
第24章 七夕 贺嚣彻底失去进入陆遗星房间的权利。 每天送饭做饭,成了流动的厨子。 贺嚣气得啃拳头。 真的差一点就搬进来了,只差一点! 如果他最后没有不小心撕破陆遗星衣服。 他真傻,真的,他明明知道陆遗星嘴硬,顺着他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拽他衣服? 说来也不能全怪他,是那衣服质量不好。 他现在最后一次机会也用完了,算是跟同居这个词绝缘。 贺嚣蔫蔫地拿汤勺搅着汤,汤色奶白,很容易联想到那晚的雪白。 他想起那点可爱的淡粉,心头微涨,鼻血又流了下来,仰着头,狼狈地摸去客厅找纸巾。 有时候陆遗星回来,会看到在厨房忙活的人,暖黄灯光和氤氲香气构成舒适平淡的人间烟火。 他这个阶段要多吃肉,多喝水。贺嚣继续煲着汤,基本上一天过去一次,鸡汤排骨汤莲藕海带汤换着送。 导致陆遗星看到汤就皱眉,又没办法,捏着鼻子喝下去。 有时候九点了还没回家,就会收到贺嚣的夺命连环call。 陆遗星在车上,接电话:“要回来了。” 窗外车流不息,昏黄灯光晃过留下一道道残影,天桥却很遥远,显得这座城市空荡安静。 推门便看到贺嚣。 贺嚣坐在桌前等他:“洗手吃饭!” “就等你回来了。” 桌前白气氤氲,陆遗星胃是空的,自知没把宝宝照顾好,承认错误:“我以后会注意照顾宝宝。” “那你自己呢?” 贺嚣好笑,自己也在旁边喝汤。 “难道没有宝宝,陆总就不注意自己身体?” “快喝,还等你卸货后和我打架。” “……” 送完饭又开车回去,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今天是七夕,广播里放着甜美的女声:“近日,郊区采摘园的百年合欢树成了最新网红打卡点,不少情侣过去合影打卡,宝宝们注意开门时间,不要错过哦。” 陆遗星下车买了一小盒巧克力。 今天七夕? 贺嚣听着广播,七夕就该一家三口一起过。 他不是想跟陆遗星一起过七夕,只是想跟宝宝待在一起。 他打电话问陆遗星:“今天干什么了?” “工作。” “哦,晚上有时间吗?带你去一个地方。” 晚上,贺嚣带他来到郊区的水果采摘园。 确切来说,是果园外头,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大门紧锁。 陆遗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想不想尽情吃水果?” 陆遗星反应了一下,皱眉:“你竟然带我偷鸡摸狗?” 贺嚣气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是朋友家的。” 他当场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大晚上的,不要打扰别人谈恋爱,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好意思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待会儿帮我把果园门关好。” 然后挂了电话。 贺嚣:“信了吧。” 陆遗星四处看了一圈:“门关着,我们怎么进?” 贺嚣把他带到小门前:“我们可以从这里过去。” 陆遗星沉下脸:“你竟然让我钻狗洞?” 贺嚣:“话怎么能这么说?这只是一个比较小的门,它比一般的门小已经够伤心了,还要被陆总唤为狗洞。” 陆遗星沉着的表情好了些。 他们蹲下研究那个狗洞,也不算小,大概有一米高,小孩可以轻松跑进去,对于他们两个成年人,可能就比较狼狈了。 贺嚣放弃了,决定去找钥匙。跑到大门口,试着在邮箱里翻了翻,摸到个铜制物,试着开门,竟然打开了,忙跑去告诉陆遗星。 过去一看,陆遗星不见踪影。 他试着喊:“陆遗星?” 没动静。 贺嚣皱眉。 大晚上的,他对这边不熟,又是个路痴,待会儿出事怎么办? 正要打电话,脚底传来窸窣声。 狗洞旁的杂草动了动,露出个脑袋,那张冷静的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半弯腰从狗洞里钻出来。 他脑袋上沾了草,那根杂草沾了他的光都显得高高在上,拍拍手,语气平淡地说:“我刚才探了下路,能进去。” 语气仿佛是在自家会议室宣布某项方案能通过一样。 今晚是个阴天,月亮这时候从云里钻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钻狗洞的原因,这人白净的脸沾了些灰,总是规整的衣服也皱了,头顶几根杂草,滑稽又可爱,像只落魄的雪白兔子,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 陆遗星垂眸,注意到指尖的灰,没地方擦,局促地在空气中动了动,抿着唇。 贺嚣低笑,拿出纸巾帮他擦手。 陆遗星:“你笑什么。” “我说了你别生气。” 贺嚣轻摘下他头顶的杂草。 陆遗星:“说。” 贺嚣拿出那串钥匙。 陆遗星脸色一变,怒道:“你竟然骗我钻狗洞!” 贺嚣:“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陆遗星手放上他脖子:“天知地知我知就行了。” 贺嚣:“不带这样的,我当真不知道哪里有钥匙,后来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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