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燃了多久,两个人就站这沉默了多久。贺免也没想主动跟他说点什么,把烟扔了转身就走。 身后的人动了动脚,出声道:“以前的事,抱歉。” 贺免回头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感到莫名其妙:“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孟羽任又点了根烟,说:“没什么,就跟你说一声。 贺免皱了下眉,“嗯”了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孟羽任会是这个态度,有点像要跟他握手言和,休战的意思。 孟羽任没吭声,目送贺免走出院门后,自己也转身往屋内走。 开门后屋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录制结束了,工作人员和嘉宾都已经从餐桌边撤离。 “到哪去了?”祁修竹站在原康身边,正端着保温杯小口小口抿着水,“外面挺冷吧。” “在外面抽了根烟。”孟羽任说,“多穿点,开始降温了。” “你们晚上还有工作吗?”祁修竹问。 “没了。”孟羽任说,“今天录制了一天,大家应该也都累了。” 祁修竹“哦”了一声,站在旁边听原康跟他讲最近公司里的八卦。 过了一会儿,祁修竹往孟羽任身后看了一眼:“他人呢?” 就算他不说名字,孟羽任也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不知道。”孟羽任侧身让机器经过,“他好像回去了。” “他回去了?”祁修竹把保温杯递给原康,仔细看了看孟羽任的脸色,“你跟他又吵架了?” “没有。”孟羽任无奈道,“我跟他吵架做什么。” 祁修竹笑了笑:“谁知道呢?” 孟羽任无语一瞬,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只好低头承诺:“真的,以后都不会和他吵架了。” 他这话乍一听特别幼稚,一大老板在这跟人说吵不吵架做什么? 原康站在祁修竹身后,没忍住往他脸上投去一眼。 祁修竹除了觉得他幼稚,其实还有点惊讶,毕竟这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认真的?”祁修竹琢磨道,“你忽然这样,我怎么觉得这么怪呢?” “我觉得你有点烦了。”孟羽任冷哼一声,放低音量说了一句,“我这不是看你认真了,想着和他握手言和吗。” 祁修竹听清了他最后那句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陪孟羽任帮团队收拾东西,顺便聊了会儿天。 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晚上的气温低,祁修竹重新围上围巾,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祁老师。”有工作人员过来打招呼,“您还不回去休息啊?” “马上回。”祁修竹说,“今天辛苦了。” “嘿,哪里的话。”工作人员笑说,“我看其他嘉宾的车已经走了,您不跟着一起回城里的酒店吗?” 祁修竹当然不回,面不改色道:“我等会儿跟我的经纪人一起。” 他特意待到最后,工作人员陆续坐上大巴,孟羽任的车跟在后边。 “我走了。”孟羽任上车前跟他说,“别玩太过了,小心点。” “知道了。”祁修竹替他把车门关上,指着原康道,“不是还有康哥盯着我吗?” “得了吧你。”原康把他的手指掰回去,没好气道,“我可管不了你。” 等节目组的人走光了,原康也坐上回酒店的保姆车。 “你在这别动。”原康降下车窗,左右看了看,叮嘱道,“等我消息再行动。” 祁修竹很听话地在院子里等了会儿,十分钟后,收到原康发来的消息。 「平平淡淡才是真:可以了,绕着附近开了一圈,没人。」 「不爱吃核桃:ok,康哥晚安。」 「平平淡淡才是真:呵呵^^」 知道附近没人,祁修竹才放心地出去。风有点大,他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 节目组找人修过路灯,小路上亮堂了许多。 只是路边的绿植都光秃秃的,树叶也掉光了。枝丫被灯这么一照,影子投在地面上倒有点说不上来的诡异。 画室离绿叶工作室不远,没走一会儿,祁修竹已经能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 工作室那边一片昏暗,没有亮灯。 正奇怪贺免回家怎么也不开灯,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了祁修竹的口鼻。 “唔!” 围巾在脸上摩擦,带起静电。 那人力气不小,用另一只手臂拦住祁修竹的腰,竟然就这样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祁修竹的双手被人禁锢在怀里,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 意安的人本就不多,这附近更是人烟稀少。 祁修竹想喊点什么,那只捂着他嘴的手不给他机会,捂得更紧。 身后的人抱着他走入两个庭院间的小巷,祁修竹眼睁睁看着自己偏离了工作室的方向, 巷子里没有灯,黑压压的一片。身后那人的影子比祁修竹的高出一个头,身形也宽大不少。 两人的衣服摩擦发出“噌噌”的响声。 在墙边打盹的猫被响动声惊醒,睁眼叫了一声,竖着尾巴擦着祁修竹的脚跟跑走。 胳膊被人用力握了握。 “别动。”身后的人低声道,“听话一点。” 祁修竹原本还在挣扎,听见这话忽然停下动作。 小巷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男人呼出的气流喷洒在祁修竹的颈侧,带起一阵酥麻。 祁修竹抖了抖,脸上的围巾掉下去一些,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 他的脚掌向后一拧,紧接着,猛地转过身来。 那人将他往后一推,他顿时被抵在粗糙的墙面上。 腰后垫着一只手。 围巾已经全部落下去,祁修竹仰起头,在月光下看清了对面那人的脸。 贺免微微勾着唇,眼底全是祁修竹的影子。 祁修竹弯了下眼睛,不紧不慢地问:“白天还没玩够?” 垂在腿边的手还被禁锢着,他只好抬了抬小臂,将手掌放入贺免的衣兜:“喜欢玩这一套?” 包里暖烘烘的,祁修竹在内侧摸到一张发烫的暖手贴。 贺免回工作室洗过澡换过衣服,身上一股薄荷味,被风一吹显得格外清冷。 刘海垂下来遮住一小部分眼睛,他垂眸看向祁修竹,视线停留在他的睫毛上。 贺免没有说话,往前靠了一步。两人间隔着一掌宽的距离,他克制地停下脚。 祁修竹轻笑一声,放在他包里的手一用力,猝不及防地带着他又上前一点。 贺免的鼻尖碰到他的额头,听见身下的人闷哼一声,旋即侧了侧头。 “问你话呢?”祁修竹抬眸看他。 从贺免的角度看去,祁修竹特别像一只眼睛亮亮的猫。 风从巷子口灌进来,吹起祁修竹的长发,有一些飘到了他的脸颊上。 “你怎么才出来?” 贺免抬手将祁修竹的鬓发别到耳后,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垂,轻声说:“我等了你好久。”
第56章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其中听觉和嗅觉尤为明显。 咖啡和薄荷的气味在空气里交织,祁修竹听着耳边的呼吸声,热意从指尖蔓延,被触碰的耳垂也开始发烫。 “怎么不在工作室等我?”祁修竹低声问。 “怕你不想回来。”贺免凑在祁修竹耳边,斜着眼睛看向他的鼻尖,“我一直在这里等,想等别人都走了,把你绑回去。” 祁修竹什么都没说,笑了一声后,把手从贺免的包里拿出来,在他后脑勺上顺了顺毛。 没有听见想要的回答,贺免张开嘴朝他耳尖上咬去。祁修竹不给他机会,伸手推开他。 “我怎么不知道……”祁修竹捏着他的下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 贺免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黏人的到底是谁?” “嗯?” “你跟在我后边黏了半个多月,就算是养只猫也不带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跟的是你?” “那你想跟谁?” “没谁。”祁修竹偏过头,见那只猫慢悠悠走了回来,“喏,刚巧有只流浪猫,你养吧。” 贺免往那边看了一眼,漂亮的小猫冲他点了点尾巴。 养一只就够麻烦的了,还养? 虽是这么想,贺免顺着他说:“行,明天就把它拐回去。” 祁修竹蹲下去,还没发出声音,小猫便迈着步子朝他跑来。 那是只长毛三花猫,浑身的皮毛顺滑,一点也看不出流浪的影子。 猫在地上打滚,尾巴尖绕着祁修竹的腿蹭来蹭去。祁修竹用指头戳戳它的脑袋,它翻身露出肚皮。 这一幕美好得另贺免感到恍惚。 他想起大学里的那些流浪猫,也像这只一样,总喜欢绕着祁修竹打转。 祁修竹的长发落到膝盖上,小猫伸出爪子试探,刚碰到一点,他警告似的开口:“小猫不可以玩头发。” 贺免笑出声。 养两只猫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走了。”贺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还有正事没做。” ** 卧室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潮热,贺免反手摸到窗户,推开一小个缝。 刚收回手来,手腕被祁修竹牵过,两只并拢放在身前。 “干什么?”贺免问。 祁修竹没有回答,从枕头下拿出一条黑色发带,绕在贺免的手腕上,三两下打了个结。 “没用。”贺免抬了抬手,“轻轻一动就开了。” 祁修竹笑而不语,直起身关掉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一时间,贺免只能看见身前这人的轮廓。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祁修竹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贺免裸着上身靠在床头,很有耐心地等待,也并没有摘掉腕上的发带。 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祁修竹显然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跨坐在贺免身上,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早上的时候。”祁修竹的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说,“你给乔果发消息,被直播间里的观众知道了。” “嗯。”贺免挑起眉,“然后呢?” 祁修竹往前坐了一点:“下午的时候,你不打招呼就到了拍摄现场。” 贺免眯了下眼睛,等他把话说完。 “晚上。”祁修竹探出一只手,牵住贺免的手指,“你装陌生人吓我。” “你到底要说什么?”贺免任由他牵着,向他背后看去,“拿了什么?” 祁修竹没接他的话,转而道:“你给我惹了好大麻烦。” 贺免笑了,曲起一条腿,膝盖顶到祁修竹的背,让他往前滑了几分。 “是吗?”贺免盯着他的眼睛说,“但是某些人好像乐在其中。” 祁修竹俯下身去,摁住贺免的嘴角:“所以我得给你一些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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