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没走呢你就开始敷衍我了是吧,看来这个朋友是只有我在意呢,你说是不是卫燃?” “没有没有,我也在意。” “哦是吗?原来您在意啊卫哥,我走一个月后您还能不能记起我叫什么呢?” “当然记得了,蒋照存。 “被您记得是小蒋我的荣幸了,以后打您电话您也可以接一下吗?” “蒋照存你差不多得了啊。” “唉,还不是有人薄情寡义,当了三年兄弟,一朝高考就要分别,你说是不是啊卫哥?” “蒋照存!”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又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展开到他眼前。 “我和你开玩笑呢,有书读,咱俩还在一起。” “……” “看清楚了啊,半点错没有。” “卫燃你他妈的耍我玩呢???”蒋照存这次反应过来,伸出手就来掐我腰,“操,你知不知道老子当真了,我在这都差点上演琼瑶剧了,你给老子开玩笑??” “错了错了,真错了。” “你真是他妈……欠揍。”
第4章 总之,我一直认为我喜欢上蒋照存的原因一是因为大家都喜欢他,我贱,就爱盲目更风,二则就是他这人确实有着被人喜欢的天赋。 好了,说完高中再说说大学,我和蒋照存在一个城市的大学四年完完全全是边吵边度过的,吵的原因千奇百怪,那时候我还并未和蒋照存坦白心思,但老是会对蒋照存有着过度的占有欲,他出去社团聚餐和谁吃饭,有几个女生几个男生,有没有喝酒,喝了酒几点回家,这些问题我老是反反复复,对着他刨根问底。 蒋照存当然会烦,我问一两次他还耐着性子回答,我问多了他就烦了,毕竟他就不是那种温温和和的暖男哥,他一烦就直接不回我消息,我打电话他拒接,打得多了他还要接起来骂我两嘴再把我拉黑,第二天早上才放我出来。 “哥和谁吃饭,关你屁事?” 这是蒋照存回的最多的话。 纵使那时候我心里有一万句话想和他吐露,包括但不限于“你敢和别人喝酒试试呢”“操要不是喜欢你这张脸谁爱管你”“蒋照存我必要把你拿下了”,但最后我还是装模作样,摆出恶心的好朋友嘴脸。 “我这不是担心你遇到坏人了。” “傻逼。” “……” 我和蒋照存吵的最凶的一次还是他大四那年,嗯……那时候他谈恋爱了。 他谈恋爱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我甚至不知道在我的严防死守下,那个女生是怎么和他接近并且熟起来的,总之我后来才知道,他两是打比赛才认识的。 蒋照存高中三年没谈过恋爱,可能是学霸人设使然,他高中一直在努力读书,也没心思恋爱,和他相处久了,我都忘记他还是个可以正常恋爱的人而不是学习机器了。 我不喜欢那个女生,任何除了我之外试图和蒋照存建立亲密关系的人,我一概不喜欢。 “你喜欢她吗?”我试图从蒋照存的嘴里找到一些破绽。 “喜欢啊,不喜欢干嘛在一起。”蒋照存甚至没抬眼看我就自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巧舌如簧的我一时语塞,愣是沉默了三分钟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那三分钟里我反思了很多,比如,蒋照存好像是个直男,我喜欢他这事似乎是一个无法得到回应的结局,再比如,我这些年来一直烦着蒋照存,是不是对他不太好。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沉默的三分钟应该是我大学期间最善良的时刻了。 当然,这三分钟结束后我迅速得出了我的结论,即为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向蒋照存吐露我的心思,一直只是以朋友的名义和他相处,因此,对蒋照存没有造成生活上的实质性危害,因此,我并无过错。 用土土的话说就是,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用我的话说就是,我喜欢谁关你屁事。 我仍然改不了那毛病,明知蒋照存是出去约会,但还是给他发消息,假装不知道一样问他和谁出去了,他不回我就打电话,一直打到他把我拉黑。 有一次他直接拉黑了我一周,我去他学校找他,他不见我我就守在他宿舍门口,后来他出来一看见我就骂“卫燃,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告诉我?” “嗯,是,有病。” 我和他笑。
第5章 蒋照存的这段恋爱维系了大概一个月,我和他也吵了一个月,最后以那个女生早已选择出国读研却并未告知蒋照存为导火索,两人迅速告吹了。 蒋照存讨厌被欺骗,非常讨厌,相当厌恶。 我顺理成章地重新上位,在一顿火锅安慰蒋照存加上道歉后,咱俩又重归于好,蒋照存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那天晚上吃完了饭我和他一起散步回家,路上蒋照存和我聊天,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嗯,我知道。” “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卫燃。” “没啊,我又什么事瞒着你。” 除了喜欢他这件事,我对他真无所隐瞒。 “以后你别这样了,你再这样管着我都不敢找女朋友了。” 他要是真不敢找岂不是正中我下怀。 于是我没回应,只是转移了话题。 自毕业后,可能是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又让蒋照存忙了起来,总之他没有再恋爱或者有过什么暧昧对象,当然,应该也有我一定的拦截原因存在。 说回那个我醉酒后和蒋照存坦白的夜晚,那次似乎是蒋照存以母校毕业生的身份回到大学参加了一场校友辩论赛,那天我自然也去看了。 蒋照存光是穿着西装站在舞台侧面候场,全场将近三分之一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他这人就属于那种无论在那种场合都熠熠生辉的角色。 相比之下,我就像那种阴暗的变态暗恋狂。 蒋照存上场抽辩题,抽到的题目是“同性恋婚姻是否应当合法化”。 我对天祈祷他别抽中反方,否则我一定会听得遍体鳞伤,所幸,他这次抽的是正方,即同性恋婚姻应当合法化。 大学总爱讨论一些诸如此类的有争议性的话题,辩题一出,底下观众就开始议论起来。 蒋照存有着神奇的能力,好像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做得很好,我对他的这场比赛也抱着绝对的信心,在听完前几轮交锋后,蒋照存最后以结辩的身份站了起来进行三分钟的最后发言。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蒋照存的那段发言催生了我表白的念头,即使我知道他大概率是为了赢得比赛才会那么说,即使我知道这一点,但我还是被那段发言打动了。 “对方辩友,今天即使是同性恋婚姻并未合法化,仍然有那么多的同性情侣存在,由此我们可知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即为爱的产生并不绝对因客观因素就被阻断于摇篮。” “您方辩称既然同性情侣不因能否结婚而仍然存在,那又何必要求同性婚姻合法化,对于您方的诡辩我作出以下解释。” “对方辩友,爱是什么?我用意识流一些的话语来表达,爱是主观带动客观的情窦初开,爱是一眼万年或日久生情的人生篇章,爱是对视的双眸与相抵的额头,好像爱从来没有被死板地定义为异性婚姻。” “今天我方呼吁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无疑是想用法律的威严来为此类特殊群体建立起保护的屏障,无疑是想告知大家,任何一种形式的爱都不应当被歧视与谩骂。我们并未要求所有人都能价值观一致,都支持与鼓励同性感情,我方要求很简单,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给予的仅仅是此类群体一种尊重与保护。” “我方想看到的是更加平等与相互尊重的社会,有朝一日,每个个体都有其爱与被爱的自由,每个人都能逃离世俗批判的目光,爱其所爱,光明磊落。” “并且我方坚信,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
第6章 蒋照存现在在一家外企当法务,工作强度倒是中规中矩,那家公司福利待遇都还挺不错的,自蒋照存毕业以来已经在那待了快一年。 反观我,毕业后一直无所事事,找了工作但没干多久就辞了,我总觉得有更适合的岗位在等待着我,但蒋照存说我就是没那个耐心去工作。 “你但凡能静下心好好工作,也就不会还待在我家闹这些幺蛾子了。” 每次指责我工作上的问题,蒋照存总拿出高中时候教我功课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有一说一啊蒋照存,我追你是一回事,我不去工作是另一回事,两者没有因果关系的。”我反驳他。 “行了,别说啥追不追的,我听着别扭。”蒋照存刚下班回来没多久,拿了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你就算没工作也别老来我家待着啊,去外边走走找找新工作呗。” “不想。”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你懂不,你要去找到适合你的岗位不也得主动出击一下啊。” “噢。” 我现在确实也在创造机会啊,不过不是工作上的。 “哦对了老公!” “……” “蒋照存!” “干嘛??”蒋照存已经进了浴室,声音有些缥缈地传出来。 “我有个想法啊你听听看。”我的脚不自觉地挪到浴室门口,悄咪咪地开门,啧,反锁了。 “老子在洗澡……有什么想法我洗完再说。” “哎呀很急嘛,人的灵感总是一瞬间的事,你懂不懂?干嘛上锁啊,你知道我有咱家所有门钥匙吧?” “卫燃!你敢!!” “老公我进来咯~” 我承认我就是古希腊掌管蒋照存家门钥匙的神。 “所以呢,有什么想法?” 在我找钥匙打开门的几分钟,蒋照存居然飞速结束洗浴,我推开门的刹那他刚好套上上衣,还挑衅地对我扬了扬眉。 “呃……我的想法就是……” “就是?” “……” “想不出来就请你先从我的浴室出去好吗,卫燃同学?” “等……等下!我想出来了!”我死守阵地。 “哦?是什么呢?” “就是……” “就是?” “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别来这套啊卫燃,我要告你性骚扰了。” ……被识破了。 “我去阮小青那里工作怎么样!”我终于想起来几天前某人对我发出的邀约。 “阮小青?”蒋照存思考了一下,“她现在在做什么?” 阮小青是咱俩高中班上的文艺委员,和我关系挺好的,现在都有经常联络,也是知道我正在追蒋照存的人中的一名。 “她自己开了个公司,搞自媒体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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