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桑亦抬头瞪他,“咒谁呢?” 小纪“呸呸呸”:“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好奇。” “好奇个屁。”桑亦一边在手机上回复信息一边道,“我都不好奇他在想什么了,他爱干嘛干嘛吧,由着他呗,我又不吃亏,就是费点儿时间精力哄着,不算大事儿。” “不吃亏?”小纪惊得扬眉,“亦哥,你,他万一,那啥,是吧,你懂不懂?你未免心也太大了吧。” 桑亦点着手机:“无所谓,小同志,你还小,有什么所谓的。” “你现在无所谓了?”小纪一嗓子吼出来了,“我当初为了捍卫你的清白丢了一套房子,你现在跟我说你无所谓?” 桑亦一巴掌甩过去:“好好开你的车。” 小纪瘪嘴,从后视镜里嘁了他一声,哼,你最好无所谓。 桑亦戳手机的手顿了顿,确实没什么所谓的。 刚重逢时,穆文骁碰他,他不适应,现如今碰多了,也就那样了。 又找回八年前的感觉了。 这要真让穆文骁睡一次,能不一个月花一百万,那他现在肯定选跟穆文骁上床。 他还没真正跟人上过床呢,找生不如找熟,其实也挺好的。 可惜了,小穆总不好这一口。 呸,他也不好这口。 他多洁身自好啊,简直就是娱乐圈务工人员一大清流。 堵车,半天不带动弹的,小纪无聊,又问:“亦哥,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啊?你别说是为了钱,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就……”小纪歪脑袋想了想,“李总总说人过了三十才会没良心,你那年才二十,正是有良心的年纪。” 桑亦乐了:“离李总远点儿,少听他那些谬论。” “那为什么呀?”小纪转头看着他,“亦哥,说说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桑亦没好气,“你真操心。” “行,不说算了,我改天问小穆总。”小纪硬气的拍了拍方向盘。 “哎呦喂,把你能耐的啊。”桑亦嗤笑,“他一瞪眼,你得跪地上哭吧。” 小纪:“……”确实,那一夜他在那间酒店里捍卫亦哥的清白时,就是跪在那里哭的。 早知道亦哥不在乎,他就应该帮小穆总把亦哥给绑起来的。 桑亦被小纪这么多问题问的烦心,降下车窗透透气。 车子终于开始动了起来,小纪也发动车子慢慢随着车流往前开。 桑亦胳膊撑在车窗上,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鸟就是鸟,就该在天上飞,而不是待在鸡窝里,更不能因为鸡而变成鸡,这锅,鸡可背不起。” “你说什么,亦哥?”小纪没听清楚。 “我说。”桑亦提高声音,“扶不起来的鸡就该炖了,中午吃鸡,铁锅炖大鸡。” 小纪看他一眼,小声嘀咕:“这跟小穆总待久了,精神错乱了是咋的,人家叫铁锅炖大鹅。” “铁锅炖你。” “好好好,炖我,炖我。”小纪哼了一声,“炖了我谁给你找门,小穆总吗?”
第34章 接了江霖他们去了节目现场,综艺录制的很顺利,节目组对桑亦都客客气气的。 录制结束后已经是半夜,导演跟桑亦聊天:“几个小孩儿挺有梗,这样,这个月中旬,你就尽快把事儿定下来,让他们四个轮流,一人一期,或者两人一期,你定下来再说吧,一定要尽快,我这边跟编导他们也需要时间。” “嗯?”桑亦没听懂,“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导演也一愣,“不是说打算常驻吗?你……”导演看他一眼:“去沟通一下啊。” 桑亦又反应了几秒后才明白。 这个综艺是穆文骁赞助的,所有进过包间的,给的资源就是上这档综艺,只不过别人是上完一次就完事儿,只有桑亦,要是表现好了,江霖他们能常驻。 桑亦之前并没有特别往心里去,现在导演一说,他反应过来了,导演需要上面指示。 上面就是穆文骁。 “好,我知道了,我确定好后给你信儿。” 见节目组导演走了,小纪凑过来:“啥意思啊,哥?” 桑亦叼了根没点的烟吸了吸味:“就是得把这个月的钱花完,咱们小穆总要是满意了,江霖他们就可以常驻了。” “哦……”小纪撇嘴,“你说小穆总到底图什么啊?” “图我好玩。” 资源喂到嘴里了,就看桑亦接不接了。 童嘉然也听到了,小声道:“亦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们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不等桑亦开口骂人,小纪先乐了,拍着童嘉然的肩膀:“亦哥他现在想的很呐。” “滚。”桑亦一脚给他踹开了。 桑亦回到家后已经是凌晨,用指纹打开门,桑亦先探了探头,想借着楼道的光看看穆文骁的鞋在不在,但没想到屋内竟然亮着灯。 电视开着,穆文骁靠在那里看电视。 霸道总裁平日里也看电视的吗? 不是都看股票走向的吗? 桑亦进去:“你怎么还没睡?”真搁他家住下了? 穆文骁视线盯着电视,自始至终没看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知道啊。”桑亦打了个哈欠,边换鞋边道,“我又不傻,能不知道几点。” “那为什么不交代一声?” “交代什么?”桑亦随口问,问完后反应过来了,转头看他,“你等我啊?我又没想到你在这儿等我,怎么了,有事儿吗?” 穆文骁握着遥控器的手倏然收紧,继而自嘲地笑了一声。 桑亦走过来,观察着他的表情:“我又那里惹小穆总不高兴了?”故意找茬呢吧? 穆文骁垂了垂眼,站起身,看着他:“你这个月,钱一分还没花吧?是不是又找不着密码了?也是,你这脑子能记住多少东西啊。” “要不你求求我,我告诉你。” 桑亦无奈:“小穆总,咱能不总提钱的事儿吗?” 穆文骁看着他,语气冷冰冰:“你不是说,如果有一天能有花不完的钱就好了,现在我满足你了,你还不乐意了?” 说完后,穆文骁迈步越过桑亦来到玄关处打开门走了人。 “嘭”的一声,还甩了门。 “你,我……”桑亦一口气堵在喉头,“我,艹。” 他招谁惹谁了? 简直莫名其妙。 你买的门你就随便甩啊? 桑亦倒了杯水灌下去,然后坐在那里开始复盘。 现在的桑亦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树了,天天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事情。 好一会儿后,桑亦抬手懊恼的捏了捏眉心。 大意了,穆文骁现在处于高敏感期,是他说话没过脑子。 * “我特么什么时候能有花不完的钱啊?”小树叼着根烟站在烧烤摊子前。 夏天还没彻底过去,还有余热,趁着这股子余热,小树打算再赚一波,天真冷了后,就没有吃烧烤的了,现如今人也少了很多。 “以后我赚了钱都给你。”坐在一旁的陆文说。 “我谢谢您嘞。”小树愁啊,快特么愁死了,他怕陆文的眼睛再拖下去就治不好了。 陆文从小树出来那天就没再回过家,一直跟小树住在这里。 高考前陆文的眼睛就出了些问题,高考失利,现在复读也没办法去,联系他妈妈也联系不到。 老板背后里问桑亦:“你打算怎么着啊?就这么一直带着他,劝你一句,别恋爱脑上头,你自己都养不活你自己呢。” “谁恋爱脑?”小树瞪他,“我没谈恋爱。” 老板:“……你不是恋爱脑,你是脑子有病。”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小树转脸又是乐呵呵的,“你觉得我过的不好吗?我觉得比以前过的好太多了,晚上还有个人聊天。” 老板拒绝再跟他沟通。 小树确实觉得现在日子过得还挺不错,虽然缺钱,但有奔头,等陆文治好眼睛后,说不定能飞黄腾达,到时候他就可以坐着数钱了,哈哈哈哈,这叫投资。 当然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被陆文逼着学习。 “我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小树看着那书本上的鬼画符,“我一个文盲,为什么要学习?” “学习是必须的。”陆文坐在他身边按着他的脖子,“这年头不流行有文盲。” “滚蛋。”小树挣扎,“我不学。” “必须学。” “我不。” “学。” “不。” 陆文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用他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小树想动弹,他的手还压在他的脖子上不松。 “你到底想干嘛?”小树失去耐心,“我特么说了,我学不会,也不知道学这个要做什么,你别逼我抽你。” 陆文语气平静:“你才二十岁,能学的东西有很多,我的人生不会一直这样,我也不会允许你的人生一直这样。” 陆文拿起桌上的笔塞到他手里,然后握住:“我会一直带着你往前走的。” 小树听不懂,只知道一点,陆文是个死犟死犟的人,脾气上来了,谁也拗不过他。 学呗,谁能学的过他啊,眼瞎了也不忘学习。 他要是瞎一辈子,还怎么往前走。 呸呸呸。 你才瞎一辈子呢。 十月过去,烧烤彻底不行了,小树开始批发些衣服摆夜市卖。 这些小买卖不如烧烤赚钱,但零零散散又攒了不少。 十二月下旬,老板拍了三万块钱给小树:“拿去。” 小树惊呆了:“你疯了?” 老板瞪他一眼:“写欠条,不能陆文写,得你写,你敢不还钱,老子弄死你。” 小树乐癫了:“哥,你放心,要还不上,我就把陆文的肾卖了给你。” “能死你了。”老板躺在摇椅上点了根烟睨他一眼,“二十岁啊,正是傻逼的年纪啊。” 小树:“……”算了,看在他借钱给他的份上,今天就不怼回去了。 “说实话,我现在挺烦他的。”小树在台阶上坐下,瘦长的腿伸直,伸手摸过老板的烟也点了一根,“天天晚上逼着我学习,我真的,哥,我现在特别理解旁边理发店老干仗的那两口子,就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三观不合,要不是他眼瞎,我真想抽他,我一天天累死累活,晚上回去还得读书给他听,错一个字抽我一巴掌,我腿都给他抽肿了。” 老板乐了,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脚踹他:“有句话那小瞎子说的是对的,你才二十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文盲多学点儿没坏处。” “呸。” 晚上,小树坐在台灯下做数学题,边写边骂:“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陆文坐在他身边,伸手捏住他的脖子转过他的头,俯身亲了亲他:“你乖一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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