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亦当天就被带走拘留了。 拿过打火机点了烟,桑亦吸了一口慢慢喷出一口烟:“说起这事儿,我那时候不懂,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奇怪了,当年你是怎么说服你爸改口的?” 陆良华连陆文治眼睛的钱都能给霍霍了,怎么可能放过他。 可他在里面待了不过一周,陆文就来接他了。 穆文骁双手环胸,手指在胳膊肘那道疤痕上慢慢摩挲着,眼睛看着桑亦:“想知道?” “嗯,想。”桑亦诚实地点头。 穆文骁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桑亦眯了眯眼,直觉不太好,但他确实挺想知道这个答案的,犹豫几秒后,他慢吞吞来到沙发旁站到了穆文骁面前。 穆文骁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咬着根烟站在他面前的人。 八年前,应该有无数个这样的场景吧,他看不见,时常被小树要求坐在一个地方别动,小树说话时他会抬头看过去。 可惜,那时候他看不见。 穆文骁捏紧手指,朝桑亦抬了抬下巴:“老规矩,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第31章 桑亦俯视着穆文骁,射灯的光打在他脸上泛着一种柔和的光。 桑亦这些年见了这么多帅哥美女,说实话,都没有穆文骁长得好看。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他个人审美问题。 穆文骁的长相怎么说呢,其实是挺有攻击性的长相,年少一些时,身量要瘦削一些,加上那股子学生气,只让人觉得清冷,现如今,有权有钱有势的小穆总,那可真是气场全开啊,往这沙发上一坐,跟土皇帝似的,桑亦就差把自己阉了捏着嗓子喊一声“皇上万安”了。 桑亦侧身往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垂着眼道:“怎么,现如今这招还好使?” 穆文骁被这话问的一顿,很快又笑了起来:“呦,不好骗了呢。” “嗯,这八年没赚着多少钱,全用来长心眼子了。”桑亦说。 穆文骁站了起来。 沙发与茶几之间本就没多少距离,这一站,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桑亦往后退,小腿撞在了茶几上往后仰了一下。 穆文骁伸手勾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体,语气平静:“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这招现在不好使了,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的。” 呸。 滚。 艹。 日你爹。 桑亦在心里骂爽了后,侧身拦住穆文骁想要走的身体:“别啊,小穆总,有话好说,这招不行那咱换一招,你提要求,我满足你,我现在就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儿。” 当年不懂,现如今越想越不对劲。 他从派出所出来后,又见过陆良华两次,陆良华拄了拐离他远远儿的,显然是怕了他。 但那时候不懂啊,文盲一个,也不懂法律,还以为是公平公正,他爹偷拿他儿子治眼睛的钱,他揍了他那是替天行道,正义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后来才知道,不是的。 当年他给他揍成那副死样子,判个三年以下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穆文骁偏头看他:“满足我?你现如今这么开放了吗?倒是显得我太过纯情。” 桑亦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 穆文骁勾了一下唇,眼睫微垂,视线落在桑亦的腰间。 无袖背心下腰线毫不遮掩。 他以前也曾用手丈量过,现如今他的手没变,也不知他的腰比之以前是什么感觉。 二十八岁的小树……啧。 穆文骁动作快过脑子,压着人倒在沙发上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醉在了五度的蜜桃果酒上。 “大好的夜,情人在侧,确实适合干点儿成年人的事情。”穆文骁抵着桑亦的唇呢喃。 桑亦没反抗,也没动,任由他亲,还有功夫伸长胳膊把手里的烟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他都二十八了,亲不亲的无所谓了,反正八年前也是这个人亲的,使劲亲,亲死你个狗逼玩意儿。 果酒混杂着烟草,实在是让人上头的厉害,穆文骁的手紧紧掐着桑亦的腰,胡茬扎的桑亦脸泛着麻。 桑亦渐渐有些不适。 不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八年前陆文亲人,大多数是碰碰嘴,有时候有些过激,桑亦不乐意了,陆文就退回去了。 但现在,你爹的,跟啃排骨似的,带着强烈的压迫性,啃得他嘴疼,腰疼,这疼那也疼。 就在桑亦忍不了这种越来越热的感觉时,穆文骁突然停下了动作,双手撑在身侧看着他。 两人互相看着。 穆文骁胸口起伏,嗓音嘶哑:“你怎么不反抗?” 反抗你个der。 桑亦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执着道:“亲完了,告诉我。” 穆文骁愣是被他气笑了:“我刚才是不是说这招现在不管用了?” 桑亦眯眼:“所以,是白亲了是吗?” 穆文骁愉悦地笑了起来:“是的呢。” 桑亦深吸一口气,抬腿往他肋骨上顶,穆文骁闷哼一声。 桑亦一把推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穆文骁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眼尾往下一扫:“呦,你有感觉呀?” 桑亦拽了一下裤子,没好气道:“我是个人,是人被又摸又亲的都有反应,猪摸我我都有感觉。” “那你口味还挺重,都惦记上猪了。”穆文骁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下次换一边顶,再顶一次得断了。” 还有下一次? 滚。 折腾半天,没问出什么来,桑亦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进了卧室。 桑亦往床上一躺,身体上有些躁动,以前的时候他们其实也会互相解决,但那时候他没想那么多,就单纯由陆文带着他走。 后来他进了娱乐圈,懂得也多了,见识也多了,才知道老板没说错,陆文果然是个小变态。 但已经晚了,桑亦在还没搞明白这个世上的情爱规则时就已经被小变态给污染了。 再后来,桑亦也没心情去考虑这些事情,甚至连自己愉悦自己都很少做,因为难免会想起另一个人的手和……嘴。 这些年,追他的人不少,男的女的都有。 但找个女的,不好,毕竟自己也是跟男人厮混过的,哪个女孩子不膈应。 找个男的,就更不行了。 至于为什么不行,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能因为当年没说分手吧。 艾玛,他可太有道德感了。 卧室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然后上床躺在了他身边。 桑亦没说话,只是往旁边让了让。 一只手在黑暗中摸上了他的脸。 微凉的手指沿着眉骨鼻翼慢慢往下。 八年前,陆文这么摸他,桑亦烦的很,总骂他有病。 八年后,再躺在一张床上被这么摸,桑亦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慨。 “我变了吗?”桑亦出声,“人说成年后无论胖瘦,骨骼是不会改变的。” “怎么,想去削骨整容?”穆文骁冷笑,“我告诉你,桑小树,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找着你。” 桑亦:“……”他就不该开口。 “别想些没用的,好好想想你这个月的二百万怎么花吧,金主爸爸都替你发愁。” “……”桑亦扭脸躲避他的手,被穆文骁卡着下巴固定,“别动,这是惩罚。” “什么玩意儿?”桑亦的唇在他两指之间开合,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最讨厌被我摸脸吗?这就是你花不完钱,还对我大呼小叫的代价。”穆文骁的声音冰冷无情。 沉默,黑暗中的沉默尤为压抑,但穆文骁并不受影响,摸的仔仔细细,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不遗漏。 好一会儿后,桑亦开口:“这个惩罚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懂了,麻烦小穆总把手松开,下巴要掉了。” “嗯。”穆文骁对桑亦的告饶很是满意,“那就好好听话,别挑战我的底线。”说着手松开他的下巴往下在他脖子上拍了拍以示警告。 “那我这么听话,能告诉我当年那事儿了吗?” “不能。”穆文骁说。 “怎么样才能?”桑亦问。 “回到八年前亲我一下还有用的时候。” “……” 桑亦选择闭嘴睡觉。 * 陆良华进了医院,在医院里骂骂咧咧的。 “臭小子,你说你要治病,让我回来,我立刻就回来了,还为了你耽误好几天工作,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养出个白眼狼,你妈那个不要脸的,嫌贫爱富跟人跑了,要不是我,你能活这么大?竟然找人打我,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拿那钱顶一下怎么了,最多三天就回来了,你眼睛耽误三天又死不了。” “我这次一定要让那小子坐牢坐到死,这辈子都休想出来。” 陆文去到面馆问老板:“怎么样才能让小树出来?” “你爸真不是个东西。”老板黑着一张脸,“现在这事儿闹这么大,除非他自己改口把案子给撤了,不然没办法。” “好,我知道了。” 陆文敲着盲杖慢慢走回了家。 出事后的第五天,陆良华就强硬的要求出院回了家,就躺在沙发上养伤。 陆良华挺精明的,他清楚小树没有亲人,那点儿钱全都给了陆文,现在人又进去了,陆良华医院住院的那些费用找小树赔,小树根本就没钱赔他,而且他打算让小树去蹲局子,就更拿不到钱了。 住院花的钱没人能给他报销,所以陆良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院。 “等找到他家人,肯定得给我赔钱。”陆良华越想越气,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朝陆文砸了过去,“你还有脸坐在这儿。” 枕头砸在脸上,陆文连躲都没躲,他平静道:“我以前其实很不理解我妈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你虽然没能力不上进,脾气一般,但相较于这一片的男人也不算太差劲。” “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陆良华下意识问了句。 “明白我眼瞎,我妈没瞎。” “狗日的。”陆良华大怒,回手摸抱枕,没摸着,顺手摸起了桌上的杯子扬了起来,但砸出去的那一瞬间却顿住了。 陆文低头嗤笑了一声。 是,陆良华不家暴,也不打孩子,他只是无能。 “怎么,不敢打?”陆文抬起下巴,“去公安局找警察,把口供改了,让小树出来。” “呵。”陆良华气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想得美吧,鳖孙子,我让他坐一辈子牢。” 陆文眉目不动:“陆良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陆良华乐了,“你给我什么机会?咋的,你要把你老子杀了啊,把你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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