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刷新了好多遍,是真的,妈妈,我嗑的CP成真了!] [好好好,3分钟的视频,你们把蒙眼play,湿衣play,捆绑play都玩了个遍。] [谁懂虎鲸被扇耳光的含金量,真的爽死我了。] [我看是爽死虎鲸了吧。] [啊啊啊啊!!我不许!!怎么有人敢扇虎鲸大大耳光!!] [虎鲸大大,你如果被绑架了就眨眨眼!为什么会接这个广告啊?] [虎鲸]:欠了一个人情。 [小疯子你也算出息了,全网就你一个人和虎鲸拍这种片子。] [不如直接抱虎鲸大腿,把你那个讨人厌的老板踹掉。] [就是!还不如做全职博主,你现在这个粉丝量肯定能赚钱了,还不用受上司的气!] [上班哪有不疯的]:暂时不会考虑。 [虎鲸]:很正确的决定。 [上班哪有不疯的]: [网友]:??? 好好好,当着我们的面打情骂俏是吧??原来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 这次视频给季然带来了极高的流量,除了拍广告本身的收益,粉丝增量和视频激励收入也相当可观。 不过季然也不打算当全职博主,这次视频能大爆主要还是靠虎鲸,摄影师也占了很大的因素,季然自己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他还是想从事和他专业相关的工作。 而且季然还发现,视频发布第二天,他似乎就被跟踪了。 他以为是会所事件报复他的人,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冷令辞,对方说会调查,让他注意安全,保留证据。 见面时冷令辞告诉季然,会所事件已经告一段落,说完他拿出奖状和装着1000元奖金的信封,说这是给他们的表彰,让季然把另一份带给寒深。 季然点头说好,心头却有些没底。 不知是不是错觉,最近季然觉得寒深在刻意躲着他。具体表现为几乎不当面找他了,安排工作也非常简洁,甚至连挑他错误的频率都低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季然对此乐见其成,他巴不得老板永远不要找自己。 第二天,季然把奖状和奖金带到公司。寒深办公室外就是Asher和Luke的工位,平时他们就像两只小蜜蜂一样,随着寒深的指令四处忙碌。 不过现在他们都不在,这种小事季然又不想麻烦他们,干脆自己进去找寒深。 办公室门留了一个缝,季然先是敲了三下门,无人应答,又探了半个脑袋进去,没人。 他转身要走,突然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 “有事找我?”寒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居高临下地打量季然,语气没什么温度。 现在季然已经没那么怕寒深了,拿出奖状和信封说:“会所的调查结束了,冷警官给了我们奖状和奖金,说是对我们的表彰,这是你的份。” 寒深伸手接过,季然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工位,季然给冷令辞发消息,说他把东西给寒深了。过了一会儿,冷令辞告诉他,警方已经根据天眼系统找出跟踪他的人了。 季然一看照片,人有些懵,这不是他室友吗? 他室友跟踪他干什么?果然还是发现了他的网络账号吗? 难道要威胁他?勒索他? 但他室友只是在大街上进行跟踪,就算进了小区,也可以解释自己回家,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这种情况下,很难界定跟踪行为,自然也无法提起法律诉讼。 冷令辞提出可以陪季然回家,就算不能做些什么,但他刑警身份在这里,至少是个威慑。 季然不好意思麻烦他,婉拒了冷令辞。 说到底他和冷令辞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上次在会所里认识了警察,季然这种情况报警都没人搭理。 而且他室友是个昼伏夜出的阴湿男,熬夜体虚,身体瘦弱,个子也不高,看起来就很不经打。真发生冲突,季然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 季然打定主意要处理这个室友,提前结束工作,赶在室友上夜班前回了家。 却没想到还没抓到人,又在大门口发现了一个包裹,收货人写着他的网络ID:@上班哪有不疯的。 季然心一下就沉了下来,他从没用这个ID买过东西。季然已经猜到,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把东西带进了屋。 拆开后里面放着一张血书,不过季然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不是血,应该是某种红色颜料,非常夸张地写着两行大字: 易燃你个死贱人,离虎鲸远点儿! 你干过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你如果再敢接近虎鲸,我会暴露你的所有信息! 季然有些烦躁,怎么又和虎鲸扯上关系了? 这种情况他没法儿自己处理了,季然拍照片发给冷令辞。室友是个怂包,被冷令辞抓着胳膊按在墙壁上,就什么都交代了。 他确实跟踪了季然,还出卖了他的个人信息。 冷令辞:“都卖了什么信息?” 室友哆嗦了一下,交代道:“就姓名,手机电话,邮箱,住址……” “卖给谁了?” “不知道,我在论坛上看见的消息,交易也是网络邮箱。” 这种情况很难追查,冷令辞找对方要来网址,说发给技术人员试一试。 季然心里有了个人选,但还不太确定,他问室友:“门口那个包裹你放的?” “不是,”室友摇头,“我只是在网上把东西给别人了,别的事情都和我无关。” 说到这里,他沮丧起来:“我也只是缺钱,一时财迷心窍,早知道你有个警察朋友,我肯定不会干这种事。” 季然才不信他这番鬼话,冷着脸问:“别的还有没有?” 室友摇头:“没、没有了!” 季然松了口气,信息泄露比他想象中要少一些。 因为之前他跟江宁一块儿玩,会帮忙去漫展当工作人员,在外都是用花名,他和室友沟通也都是用“易燃”这个名字。 “真没有?”冷令辞眯起眼睛,“我们查出来就不是这个后果。” “还有些照片。”室友又交代道,“在我电脑里。” 季然看了眼,照片都只有背影,或许是害怕被他看见,这人一直不敢绕到前方拍正脸。 但让季然奇怪的是,怎么有好多他上下车的照片? 季然跟冷令辞回警察局做笔录,一个小时后,他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一个三无小号爆他做鸭—— 别以为和虎鲸拍视频就高贵了,鸭子就是鸭。 应该是买了推流,视频流量奇高。 [我靠,怪不得博主这么骚,原来是福利鸭?] [听说他还有付费群,尺度超级大。] [就这样还想和虎鲸组CP?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我朋友约过他,很骚,给点儿钱就随便玩儿,还会主动帮忙**] [我朋友和他是室友,说他卧室天天有不同的男人出没,也有人开车来接他出去玩,玩得可大了] 配图是季然加班打网约车、或者寒深偶尔送他一次的照片,车牌和开车的人都打了码,反而营造出了一种牵扯不清的气氛。 [这不就是我家附近?!呼叫警察叔叔扫黄!!!] [这个小区我很熟悉啊,住的大部分都是打工人,超级无敌乱!] [博主不是要卖吗?兄弟们,冲啊!!] 不知道下场了多少水军,整个评论区恶臭连天。 或许是之前就有了准备,季然并没有很生气,还能冷静地收集证据,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视频不止这一个号发,季然全都保存下来,发给了冷令辞。 “你给的链接没错吗?”冷令辞突然说,“我这边打不开了。” 打不开?怎么会? 季然重新点进去,发现之前的视频都不见了。他又在网上搜索,之前那些消息全没了,刚冒出来一条,又很快被夹掉。 难道对方发现他报警了,打算自行毁灭证据? 季然一脸迷茫,然后他收到了虎鲸发来的消息:消息我都压下去了,造谣的人我会起诉。至于你住址泄露的事情,我有套房子空着,你可以先搬进去。 季然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他这么一说更烦躁了。 他们什么关系?虎鲸就让自己搬进他家? 他要是大大咧咧住进去,那更坐实自己是出来卖的了。 [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去。你要是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管管你的极端粉。 [虎鲸]:抱歉,我会约束他们的行为。但你家附近不安全,你最好搬离这个小区。 [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劳您费心。 季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虎鲸,再也不想和他发生一丁点儿关系。 晚上冷令辞送他回了家,也叮嘱他最好找个机会搬出去。 不用他说季然也打算搬家了,但他最近工作很忙,根本请不出一天假。 季然提前在网上看好房源,打算周末看房再搬出去。 不料当他第二天回家时,发现自己住的隔间被暴力敲断,建筑碎石,私人物品全都散落一地。 季然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房间竟然都没了。 难道是室友报复他?还是那些黑子找上门来了? 不对,不止是他,隔壁客厅的隔断也没了。 季然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没过多久,住客厅的室友也回来了,和他一样不敢相信。 对方告诉季然,他前几天在大门上发现了清除违建的警告,中介说没问题,让他安心住,没想到还是被拆了。 季然和室友都联系了中介,不知是心虚还是时间太晚,中介电话一直打不通。 客厅里的室友骂骂咧咧去投奔朋友,季然没有可以借宿的本地朋友,只能先去住酒店了,明天再去看房。 好在他最近挣了不少钱,经济稍微松快了一些。 季然坐在脏兮兮的床边给寒深发消息请假,拍照时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打字时眼泪屡次要落下来,都被他抬手抹去了。 看着这一室断壁残垣,季然觉得被敲碎的不仅是这面隔断墙,一同破碎的还有他的自信、尊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庇护所被放在马斯洛需求最底层,季然自诩要留在大城市实现自身价值,现在却连这最基本的睡眠需求都得不到保证。 “嗡——” 寒深电话打了进来。 “你还好吗?”男人沉稳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焦急。 季然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我没事,”他握着手机,鼻尖酸得要命,努力回答寒深的问题,“就是明天我可能不能去上班了,我要去找住的地方……” “别着急,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寒深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半个小时后到,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其他的稍后再谈,可以吗?” 季然本来想说不用,他可以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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