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老婆被人偷走啦 北冥合上卧室的门,朝浴室的方向扫了一眼,走到角落的断头吉他前,伸手拨弄了几下。 这阵子林洋没回来住,但房子定时做清洁,保洁在扫灰的时候动了弯曲的琴弦,遮挡了视野。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了大概半颗钟,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敲响。 北冥正站在收藏柜前,被一张塑封裱起来的字吸引注意,闻声匆匆扫一眼就望向浴室。 “给我拿条内裤——” 浴室内,林洋珖溜地站在浴室门后。他洗完澡才发现阿姨没在浴室里挂浴巾。 北冥收回目光,觉得有趣,转身在床位的沙发上坐下。“哪里没看过?” 浴室内安静了片刻,接着传来一句:“怕狗发晴。” 北冥看着浴室的门,无声嗤笑,说:“你不也很漺?漺得直抽抽。” 林洋握着门把手,闭眼咬了咬后牙槽,觉得自己纯属脑抽筋,睁开眼,索性直接拉开门。 他浑身水珠从浴室走出去,看到北冥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眼神跟看小猫小狗似的,一副兴趣上来就准备逗一逗的模样。 林洋边走边盯着北冥开始上下滚动的喉结,“我没时间陪你发晴,别在那咽口水。”他说完就跨着白花花的长腿走进了衣帽间。 北冥捻了捻手指,收回目光。被糙透了都改不了这发号施令的习惯。 衣帽间里,林洋挑挑拣拣捯饬了有大概半个小时。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北冥在沙发上居然已经眯着了。 他边扣袖扣,边走过去,站在沙发前静静地盯着北冥的脸看了一会儿,心想这混吃等死的狗玩意整得像是比他还要累一样。 他在心里呸了一声,低头检查了一下扣好的袖扣,最后看了一眼腕表。 六点五十了。林洋把手插到兜里,仰仰下巴,抬手就在北冥脸上来了一下。力度不大,但胜在好玩解气。 北冥睁开眼,皱眉盯着给他做叫醒服务的人。 然而林洋却像什么也没干一样,拨了拨领口的项链,悠悠说了一句:“该走了,这位混吃等死的野生司机。”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缎面孔雀绿的西装,裁剪得非常合身,衣面镶嵌着细碎宝石,随着动作反射星星点点晶莹的光。内里是一件浅果绿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扣子敞着两颗,脚下黑色的皮鞋精致锃亮。 整体风格还是偏休闲,但他脖子上带了一条宝石吊坠的项链,白色的头发用发胶固定成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总之浑身都散发着骚包的气息。 仿佛不是去参加商务应酬,而是真的去抢妃子似的。 北冥盯着林洋,抿了抿唇,没出声也没起身。 “你不走那我走了,你搁这呆着还是回去都随便你吧。”林洋扫他一眼,说完就转身,但却被拉了一下。 他往沙发栽下去的时候,下意识捞了一把,手不知觉挂在北冥的脖子上。 “尼玛。”林洋把手从北冥脖子上拿下来,“我特么要迟到了。” 北冥手指在林洋敞开的衬衫上捻了捻,“又不是我迟到,你迟到关我什么事儿?” 林洋紧了紧腮帮子。 他和北冥这狗皮膏药已经混了一个多月了,这人的变态癖好他差不多能摸清。这会儿要么是真要发晴,要么就是想听他求人。 林洋不想求来求去,但也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倒腾出来的这身皮给弄皱巴,于是试图商量: “纪司律,晚上随便你怎么发癫,但现……” 可话还没说完,他余光就撇到北冥捏在自己衬衫上的手,他看着上面的褶皱,心里一阵鬼火冒:“不是,你特么捻我衣服做什么?脑子有脑病啊?皱了!” 北冥闻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接着单手把林洋的扣子扣上了一个,说了句:“不想挨*就别总是发骚。” 他语气平平,说完之后第一次这么爽快地松开了林洋。 这出乎林洋的意料,但又被他那巨难听的话给气着,他从北冥膝上弹起,深呼吸一口,骂了一句:“神经病。” 北冥也站起身,但他对这话置若罔闻,先一步往外走,边走边平静地说:“希望你的嘴巴晚上也这么能嗦。” …… 到了应酬的地方,林洋还是被啃了一口,很深的一口,然后才带着公司的人进去。 他边走边深呼吸,边深呼吸又边擦嘴,把身后的秘书和经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会,给我把XX公司的人往死里灌。”电梯停下,林洋边走出电梯边吩咐。 他身后的秘书和经理都知道林洋很讨厌XX公司新上任的一把手,具体原因不清楚,但对视一眼,都点头应下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预订的包厢,里面全坐满了,就剩三个位。 桌上的人大体分成五个队列,一个林洋的,一个上边的,一个XX公司的,一些小虾小蟹,还有一个多出来的死疯子寒珒。 林洋见到寒珒的时候,在心里无语了一瞬。他就没想到这死疯子会来。相看两相厌,撇开视线,林洋走进去。 林洋和寒珒不对付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寒林两家利益勾结太深,即使在私底下你死我活,但到生意场上又成一条线了,所以几乎没人把两人不合的事情放心上掂量,更不会拿来说。 林洋一走进去里面就热乎起来,进门靠左边的小喽啰打眼看到他就立马起身迎来。 “哎,林少来了!来,您的位置在这边,大家伙就等您了。” 林洋耷他一眼,和平时那般,客气又随意地点点头,视线朝空座位看去。 空座位左右两边都坐了人,右侧是审计局的薛局长,再往那边是寒珒,而左侧果不其然坐着一只熊。 这头熊是李氏集团的二儿子,李潘,李氏集团在F市的金字塔里位列第三个梯队,这几年发展很不错,和林氏的合作不少。 但林洋在去年之前对李潘的认知仅限于有这么个人存在,偶尔只听人不知真假的夸李氏二儿子是个有福气的长相。 后来李潘留学归来,生意场上见了,林洋当时就心想这可真神特么的福气,肥壮得跟头熊似的。 不过长得像熊倒不是林洋厌恶的理由。 这李潘呢,是个gay,去年一次晚会,林洋喝得酩酊大醉,醒来的时候,一睁开就看到这李潘跨他上边抓着他的软皮尺眼看就要往那熊皮鼓里塞。 林洋风流归风流,但他可真特么吃不下熊这一挂,属于生理性厌恶那种。 当时那场景差点就给他整吐了,爬起来抓着李潘好一顿揍,把人揍得头破血流,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 李潘估计是没脸说,李家的人不明所以,林洋又不肯见他们,他们就生怕林洋再去医院拔李潘的管子,所以就去登林老头的门。 林老头转头就来问林洋那李潘怎么惹到他了。 说实话,林洋对醒来之前的事情压根没印象,都不知道这李潘从哪冒到他床上来的。 所以他能回答些什么?说他大半夜睁眼就看到李潘在薅他软皮尺?然后他受不了就边吐边揍他丫的? 光回想那画面就有够恶心的了,更别提再和林老头说。再说了,人他打了,气解了,李家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去,反正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着。 但李家接二连三登门拜访,没多久就把林洋的反骨筋全都挑了个遍,他气一上来,立马就准备终止和李家的几项合作。 不过最终还是被林老头拦了下来。这事儿他可以做,也有资本做,但到底不好看。 所以林洋最后挨了顿批,把他批得真想过去拔李潘管子。 这事儿嘛,本该渐渐就翻篇的,毕竟林洋也不是什么闲人,但神就神在李潘自己。 这人是个麦当劳,被林洋揍得半死反而让他漺到了。出院后又一次碰上时,上来就对着林洋表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白,顺道说了一番那晚上的情况。 大概意思是他当时跟着林洋走的时候林洋没有拒绝,稀里糊涂把人带家里了,结果林洋回去倒头就睡了。 鉴于林洋平日的风流做派,于是李潘寻思那就来个自助吧,反正想着林洋也没有什么损失。 结果别说吃自助了,小命都快整没了。 李潘这话半真半假,但无论如何,林洋一听就气笑了,心想我特么醉成死人了,你跟我说我没起来拒绝你?还自助,我助你大爷! 李潘纠缠不清,林洋心里本就堵着,所以找了几个1整了李潘一顿。 自那以后,李潘就老实了,遇到林洋要么绕道,要么远远看着,要是真碰上了,即使再怎么想靠近也尽量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 不过这会儿隐隐约约又开始按耐不住皮痒痒了,林洋刚坐下去,就听李潘靠近在他旁边说: “林哥,很高兴你能来,许久不见,我一直……” 林洋斜斜地耷他一眼,李潘顿了顿,没把话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话说出来,转而盯着林洋的衣服说:“这身衣服很搭林哥,很……” 李潘其实比林洋还大一岁,但哥来哥去的可顺嘴。 这话但凡换个人来说林洋都得夸一句有眼光,但从李潘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胃抽抽。因为总让他想起那天晚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辣眼的一幕…… 林洋用只够两人听到的音量咬了一句:“闭嘴离我远点。” 李潘尴尬地笑笑。 这李潘在商场上其实个挺有能耐的人,李氏集团在他手里发展得很好,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但这招人烦的劲儿,林洋是真的想把他沉湖里去。 林洋朝秘书那边递了个眼神,转身和薛局聊天。 秘书那边心领神会,起身就活络氛围,然后开始玩酒桌的那一套。 林洋带来的秘书和经理酒量都不差,都是半个酒蒙子,但几圈下来,林洋发现桌上就没几个酒量不好的,包括薛局,那白的红的喝得跟白开水似的。 一桌子子人,要真论酒量不好的可能也就他们这顶头的三个人。 林洋进来之前就吩咐了秘书和经理灌李潘那边的人,两中心耿耿的属下听话的很,开场就拱火,现在反倒把两人自己喝得够呛…… 林洋坐边上和局长聊着上边的一些小动向,余光看看秘书和经理,他想叫停也没法叫,毕竟是他自己这边先拱起来的,而且寒珒那死人还有意无意地往里猛添柴。 酒过三巡,秘书和经理顶不住了,借口上厕所接连出了包厢。 林洋把玩着酒杯,没人敢灌他酒,但寒珒那死人还是见缝插针往他肚子里倒了不少,他这会儿脑袋也有些冒泡了。 他掏出手机给秘书和经理发了条让他俩拖长点时间再回来的消息,自己也起身,对桌上的人说:“我去洗个手,大家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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