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皱起眉,仿佛真的被火车撵过,头高高地往后仰起,露出漂亮的喉结。 “醒了?” 北冥气息不算太平稳的声音传入耳朵,林洋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他难受地蹬腿,北冥却偏头对着他的脚踝亲了下去,还咬了咬他突起的脚踝骨。 林洋脚踝发痒,却闭着眼不忍直视。他自己可没有这种对着被人脚踝亲的边台癖好,被北冥这一下恶心得不行,虽然已经被这么吻过好几次了。 北冥并没有停,反而愈发刻意折磨,林洋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又恶心又窒息,他扣着座椅借力往后跑,这也才发现特么的居然是在车里! 可他来不及蒙圈诧异,就已经被北冥卡着崾拖了回来。 【乘坐文明火车,过文明隧道,下文明大雨,看文明BL】 【……坚决抵制**,从写清水BL开始做起。**内容侵蚀心灵,污染社会风气,应坚决抵御并建造一个健康,积极,向上的网络环境,让每一个角落充满爱与希望,让每一个人都能在其中翱特么自由的翔……】 …… 火车运行着,夜里微热的风渐渐转凉,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风里已经有了一丝即将破晓的味道。 浓郁的水蜜桃味充斥在车厢内,林洋在某一时刻完全失了神。 他的头一下下轻撞着车厢内的不知道哪里,发出规律的“咚咚”声,不断回响。 迷糊的视野里,山不是山,树不是树,天空也不是天空,一切的一切都在晃荡,光怪陆离,令人窒息的崩裂感在肆意奔腾,源源不断。 终于,林洋眼前一片雪花闪过的白,脑袋空荡荡的,仿佛灵魂出了鞘,也仿佛像是一坨被冲得稀碎的烂泥,没有筋骨,抖了几下后整个人就瘫死了。 “这就不行了?”北冥沾了一点抹在林洋的脸上,又伸手捋了一下林洋的**。 林洋受不了,像被挑筋的虾,回光返照似的猛地躬了一下。 林洋说不出话,北冥自顾自地说:“这才哪到哪?” 林洋晕乎着缓不过来神,被北冥拽了起来,下一秒车门被拉开。 “纪司律,你特么适可而止。”林洋艰难睁开眼看着车外的荒野,沙哑着声音,用最后一丝力气扒着车门不肯下去。 荒郊野岭空荡荡,他一个楼里打炮都要找个门关上的人可没有打野的喜好,做不来这种事儿,简直想疯。 可他宿醉一夜,中间醒来就一直没再眯过眼,硬生生熬到了酒醒,即使本是猎豹,此刻看着也跟病猫差不多了,声音像从拉风箱里拉出来的,残破得很,毫无威慑力,更别谈以这副鬼样子提要求了。 北冥站在车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T。他也不看林洋,低着头撕开给自己戴上,边戴边说: “这里没有人。一晚上了一辆车都没有,只来过一只松鼠,跳到车盖上歇脚吃东西,不过你叫太大声,把它吓跑了。” 林洋被折腾半宿了,浑身难受得很,闻言咬牙一把把车门拉上,发出“砰”的一声,接着落锁,转瞬想到什么,手伸向了驾驶座。 可没来得及,北冥已经拉开副驾的门,“还想把我锁车外?” “这不是没来得及?”林洋咽了咽干得仿佛要裂开的喉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说完做好了被车外的死疯子拖下去的准备,但北冥看了他好一会儿,绕到驾驶座拿了钥匙然后在后备箱里拿了瓶水扔了过去。 “喝完下来。” 北冥说着把先前戴到一半的t扯下来扔到一边,叉腰溜鸟站在那盯着林洋。看得出来很急,隐隐中已经有了不悦。 车内一直都没有开灯,月光的灰白光线中其实谁也看不太清谁的脸,林洋靠在左侧车门内,忍着宿醉的头疼灌了半瓶水。 “我手机呢?”林洋放下水瓶,问了一句。虽然他也没期望得到什么好回答,但北冥却未卜先知地回答了一句:“四点半。” 林洋抬头看了眼车外的人,心里毛线起伏都没有。 他掂量了一下,看看车外挂着月亮黑不彻底灰又不是灰的破天,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下了车。“我今天有早会,五点半之前回去。” 五点半回去,到家就快七点了,洗个澡,八点到公司,时间勉勉强强。 “你说几点就几点?我是你下属?”北冥压过来玩味又带着一丝不愉地问。 林洋贴在车身上,忍不住回头嘲讽了一句:“淦一个淦过无数人的人就这么过瘾?不嫌脏了?” 林洋说完北冥停了下来,但紧接着他就被北冥一把拽离了车身,北冥推着让踉跄着走几步,最后按到了一根大树上。 “当然。”北冥隐忍怒意的冰冷声音在林洋身后响起。也没人知道他回答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两个人都珖着,粗糙的树皮擦得林洋皮肤火辣辣的疼。 林洋紧闭着眼咬牙忍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想起来什么,“别弄在里面。” “轮得到你做主?” …… 【作者有话说】 我打算换一个封面(暂时还没想好换什么)(我被长佩强制了,新版长佩好丑,这本的主页居然是绿色的!!!(哭嚎)(气死我了)(哭得巨大声)
第39章 野外司机 天边羞涩的鱼肚白已经变成漫天的大大咧咧坦坦荡荡的白豆腐,晨曦从天际弥漫过来,灰黑的四周在此刻露出完整的面貌。 路两侧绿荫林立,高大的树木往外铺开覆盖成山,这条路十分狭小且黄土的路面杂草丛生,一眼看过去十分的荒芜,都不知道北冥这车是怎么开进来的。不过这确实是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天光下,在距离车子两米远的地方,树底下长满杂草的地上铺着一块灰色的毛毯,已经脏污凌乱不堪。 林洋躺在上面,胳膊盖在眼睛上,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呼吸起伏,估计会以为这是个死人。 不过他跟死也差不多了,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知觉,腿是曲起来的还是放平着的都感受不到了,唯一的知觉是腿上的肌肉,也分不清是大腿还是小腿,总之是肌肉正在一抽一抽的抽着,像是进行了一场绕赤道负重一百斤的拉练,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再有。 黄天草地空荡荡,他浑身上下凉丝丝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不过他这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在意这些了,命都快被折腾没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林洋昏昏欲睡之际,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感知到有人在掀他。他现在就跟一块橡皮泥似的,捏什么状就是什么形,没有多余的力气也懒得做无畏的挣扎,看着天空,仿佛又看到了牛蛙的腿被架在了锅铲的肩肩上…… 北冥从车上拿了包纸,他把纸巾拆开放手边,毯子不够大,他拉了拉,但膝盖也只能压在杂草上,最后只好就那么杵在那,抽了几张纸开始给脏东西收拾清理。 但擦不干净,北冥团了团用过的纸,选择其他方式清理。 …… 过了好一阵,林洋突然皱眉抽了抽自己的蹆,拿开了盖在眼睛上的手。 阳光在这时候从树梢上透下来一缕浅淡青黄的光线,斜斜地从北冥右眉骨一路经过鼻尖、左唇角,再从左下颚切到左锁骨上,最后坠进锁骨深深的窝窝里。 林洋视线钉在那个窝窝里晃了一瞬的神,又在更多光线从树梢坠落前回过神,眼睫毛没有规律的煽动几下,咬肌动微微了一下,手再一次覆上眼睛。 而北冥还在低着头清除自己造孽的证据,并没有发现林洋睁开过眼睛。 但还是没法彻底清理干净,北冥抬头看了会儿用手臂盖着眼睛的人,抽了手,去车上拿来了一打十二瓶装的水。 林洋半睁开眼,猜北冥估计是准备来个矿泉水淋浴。 北冥把水扔在边上,踢了林洋一脚,去拆矿泉水,“起来。” 林洋看着北冥的动作,躺在那没动,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北冥见他没动静,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还想带着我的东西去开会?骚得太恶心了点。” “有你恶心?”林洋脑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了这句话,蹦得快,嘴皮子没反应过来就秃噜出去了。 北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连拧了三瓶水,才说了:“和你这种随便一个洞就能发晴的人比?” “你对着随便一个洞就能发晴的人发了一晚上的晴?” 早晨的风像放学的小学生,从树林里奔腾而过,像在庆祝着什么不可名状的胜利,哗啦哗啦地把这树下的一小片地衬得十分安静。 林洋勾勾唇,胳膊肘艰难撑起了上半身,捞过北冥拧开摆在地上的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 不过话没说完,被北冥打断了。北冥面无表情地脸上也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冷声说了句:“不听话的玩具自然要收拾收拾。” 林洋可不记得昨晚自己是不是忘了时间,也懒得去想这死疯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并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只是猝不及防倒下时手上的水撒了他一身,他抬手擦一擦,本想回嘴,可还没来得及,眼睛就先瞪大了。 …… 用了八瓶水之后,林洋终于干净清爽了。 北冥把空瓶子踢到一边,扫一眼地上龇牙咧嘴脸色纯黑的人,拉开副驾的门,在车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管药膏。 地上林洋正准备爬起来,北冥瞥了一眼,边拆药膏边看他,在他爬起来的那一瞬间又把他放倒。 “……”林洋紧了紧腮帮子,想把北冥掐死。 “还能动。看来还能玩玩?” 林洋盯着他没说话,北冥笑笑,低头给他搽药。 清晨的甜甜圈是中药味的。 林洋不知道这是北冥给他涂了什么药,只觉得脑袋空白得很,连刚才脑子里想要回嘴的话都不记得了。 北冥用剩下的水给自己洗了手,然后把林洋扔回了车上。 林洋珖溜着靠在椅背里,看着车门前穿衣服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厚脸皮。 北冥动作很快,三两下套上衣服后,把林洋的衣服不知道从哪扔了过来,“不穿衣服是想勾引谁?” “……”林洋每天都压抑着拿刀捅人的冲动。 北冥看着林洋慢吞吞的动作,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两部,一部自己的,一部林洋的。“打架的样子那么狂,体能就这么点?玩一下就坏了。” 林洋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 从三更半夜透到天光大亮,玩一下?一下?亏得他说得出口。畜生! 不过他体能比不过这死疯子倒是林洋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疯子能从晚上八九点玩到第二天凌晨,像不知疲倦的野狗,林洋自认没这么疯,也没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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