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北冥听着这动静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缠绕的领带打了个牢牢的死结,后退,然后拍开洗手间里的灯。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林洋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他双手被绑起来了。 他喘着粗气挣了几下,发现越挣越紧,不信邪地扭头去看镜子,手腕被一根领带缠着,打的结他都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更别提自己解开了。 北冥靠在墙上,欣赏林洋在那扭着头姿势很逗地咬牙切齿。 除了那一巴掌,两人今晚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往脸上揍,所以看上去并没有那天在胡同里的那么狼狈,但头发衣服都乱得一团糟。 不过相比于林洋身上花里胡哨色彩鲜艳的骚包穿着,北冥因为全身黑,显得相对要体面一些,如果忽略掉右脸的巴掌印。 没看时间也不知道到底纠缠扭打了多久,两人气息都还未平复,在此起彼伏着。 林洋的手挣不开半点,他双眼冒火地看着北冥,气得没边儿,甚至都想问一句:你特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F市上流圈里没有姓纪的门户,这鳖孙估计和那群男大一样也不看财经新闻,压根不知道他是个谁,算个什么球,不然应该也不敢堵上来揍他。 只是这种傻杯又孬种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除了干瞪眼就只剩干瞪眼了。 北冥看够了花孔雀炸毛,舌尖抵了抵微辣的右脸,一把把林洋挥到一边,拧开水龙头洗起了手。 “你最好在十秒内给我解开。” 北冥搓洗着手,头也不回,出声:“然后?” 林洋在心里骂街:不应该问‘如果我不呢’吗?然后泥马勒戈壁呢?这特么是隔壁岛国来的五十万吧! 林洋正想着说点什么不输气场的狠话,就见北冥关掉水龙头,满是水的手掐上了他的下颚。 冰凉的触感让林洋有一瞬的发怔,下一秒下巴就被迫高高仰起! 林洋被卡着下颚拖到北冥眼前,两个人离得很近,眼睛大概只有两公分的距离。北冥垂下眼眸,盯着那两片薄唇,冷声道: “别来招我。” 【作者有话说】 开了两个预收,都是相互关联的文,《欲囚》里的副cp,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比心) 1. 《陈眠旧梦》竹马是隐形疯批 2. 《错轨》疯狗攻的大型追妻火葬场
第13章 花开二度 “林洋是掉厕所里了么?”庄承放下酒杯问。 沈问和寒邃也回过神来,沈问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他去了得有半小时了吧?别是又和哪个看对眼了嗨上了。” 庄承皱了皱眉,“我们四个聚一起的时候这损货不干这种事儿。” 寒邃先拿手机打给林洋,打是打通了但没人接。 这到底是庄承的地盘,他自觉起身:“我去看看,你两先喝。” 今晚二楼包厢的使用率不算高,庄承知道林洋在‘别故’上厕所的习惯。 庄承出去走廊反手带上门,这时候有一个全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因为那道身影很高大,庄承无意识地望了一眼,也只是无心望一眼,他开始挨个推开黑着灯牌的包厢找人。 在推到第七个门的时候,庄承被包厢里乱糟糟的景象给整呆住了。 沙发前的茶几翻在一边,酒瓶酒杯骰子翻滚一地,装饰花瓶之类的小东西全毁了。 最令他懵圈的,是站在卫生间里姿势怪异的人。 只见林洋低着头弓着背,双手背在身后胳膊一个劲儿往上盘,头发乱得像鸡窝,露出来的下巴连着两侧发着红,像是被捏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听到他开门的动静,停下盘胳膊的动作,抬头就来了一句。 “草你……” 说到一半又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庄承懵圈的和林洋对视着,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这是发生啥了?” 庄承越过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怔愣着朝林洋走过去几步。 林洋心里窝火脸上发热,丢脸又尴尬,把他打死他也不可能说自己被人跟踪堵上门来打了一顿,最后还被绑着双手关在厕所里。 他深呼吸了几口压下情绪,道:“你先帮我把手解开。” 在庄承进来前一刻他刚刚打开卫生间的门,他说完朝庄承走去。 结果忘了脚下一片滑腻腻的洗手液,林洋一脚踩上去,“砰——”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庄承替他肉疼,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解开双手。 庄承瞅瞅林洋脸颊未消散的红痕,又低头瞅瞅手里明显不是林洋自己的领带。 林洋双手一解脱,憋着怒火把翻倒在地的沙发踹回去,一屁股坐下去。 庄承把脚边的杂物踢了踢,走过去,刚想问些什么,就听林洋阴恻恻地说到:“别管,别查,别问。我自己来。” 行,这又是个微妙事件,极其微妙的事件。 “三不政策”是他们四个人之间很默契的约定,只要说了彼此就不会再过多追问。 庄承点点头。 林洋又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地说:“不许和他两说,你就当没看到。” 寒狗在F市的人脉已经密得像盘丝洞的蜘蛛网,他心血来潮随便一句话,那他在胡同里的傻逼样不就全部暴露了么? 庄承哭笑不得,连连应下来,问:“你身上有没有受伤?脚还行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林洋就哪哪都觉得疼,倒不是那鳖孙揍的,纯粹是磕的碰的。他点了点脚尖,之前的石膏怕是白拆了。 “你待会就说我摔了,听到没?” 林洋边嘱咐,边从庄承手里薅走那根领带,在等庄承答应他的同时出于消灭证物的心理,塞到上衣口袋里。 庄承心道你那手腕和脸颊的痕迹那么显眼,你当沈问和寒邃是什么瞎眼的傻子吗? 回到包厢。 “尿不尽?”沈问目光从林洋的下颚扫过。 林洋心里窝火,没心思和他互怼,“一边儿去。” 这时候寒邃才问:“怎么了?” 庄承笑笑:“说是又摔了。” 沈问和寒邃闻言,目光齐齐从林洋盖在眼睛上的手腕扫过,默契一笑。 这场小聚后来还是早早散场,林洋被沈问拖着去了医院。 “你这脚再摔几次吧,就可以坐轮椅上给我当一辈子的研究病例了。”沈问敲了敲林洋再一次裹上的石膏。 “这次又要多久能拆?”林洋苦逼地问。 “两周。” 又半个月。林洋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姓纪的鳖孙活剐了! 夜深寂静,今年F市的夏天来得很慢,六月底的风还没染上热意。 公寓里,林洋趴在沙发上,睁着两大眼睛盯着被夜风翻动的窗帘。 想去关窗,但又不想动,因为皮鼓很疼。 皮鼓被那鳖孙顶了一膝盖,在医院的时候要面子没和沈问说,现在疼得难受。 这种疼,很有技巧,不是从骨头里传出,而是十分纯粹的肉疼,让人坐立难安。 上次在胡同里,那鳖孙也往他皮鼓上招呼。当时留了几个很深的指印,青红蓝绿,好几天都没消。 死变态,转往人皮鼓上揍。 心火狂燃,把林洋烧得嘴干,他使劲伸长手够过来水杯,灌了大半杯。然后反手摸摸自己的皮鼓蛋子,肿得老高,像是没有知觉的果冻。 林洋摸摸,手上没注意轻重,往下按了按,疼得龇牙咧嘴。 玛德。林洋咬牙暗啐。那鳖孙千万别在他好起来之前出门被车撞死,别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林洋皮鼓的难受劲儿一连过了三天才得到缓解。 这天周五,林洋终于能够坐安稳了,他把腿搭在办公桌上,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处理了一天工作。 在傍晚的时候,林奶奶打来电话,让他回家吃饭。还不知道她宝贝孙子的脚板子又一次裹上了石膏。 林洋肯定要借口推脱,忙说自己等会还有应酬,回不去。 林奶奶在电话里妥协,林洋松了口气。结果不到一小时,他公寓的门铃就响了。 林洋正满脑子琢磨怎么找那鳖孙报复回去呢,门铃一响,他没有多思考,以为是陈笠,踮着脚就去开门了。 结果门打开,林洋和林奶奶一内一外,睁着两大眼睛对视。 林洋的脑瓜子挨了林奶奶的一巴掌,他把皱着脸生着气的小老太太请进家门,一个头两个大。 “奶奶,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么。本来是好了的……”但是又碰到了那鳖孙,“……我洗澡不小心又摔了一脚,给锉到筋了,不严重,你可以问沈问。” 林奶奶盯着他不说话,只挥手让身后的佣人给林洋收拾东西。 林洋就这么被搬回了老宅。 “在家呆着,直到你的脚好为止再出门。”家庭医生做完检查,林奶奶下了最后一道指令。 林洋叹了口气,不出去他怎么找那鳖孙报复回去?他做最后的无用挣扎:“奶奶,我在公寓也挺好的,而且脚真不严重。” “严不严重轮不到你来说,一天天出去不好好照顾自己,28的人了,脚伤了也不知道回家,也不找个伴,出事了身边都没有个人照顾。” 林奶奶是真生气了,林洋索性不出声,免得火上浇油。 老宅院子里,树木郁郁葱葱,已经盛上夏日的气息,跟着风浮动,林奶奶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话题不断迁移又回归。 “小洋,28了,也不小了,真的该找个伴了。奶奶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总归是要有个伴才有个心灵归属的,才能够安稳下来。” “奶奶,你们都知道的,我不喜欢女的,结婚这件事,我做不到。”林样捻捻手指,盯着茶几上刚煲好的烫,“我能照顾好自己阿,这脚又不严重,再说有保姆佣人呢,还有你看陈笠不也单身棍么?” 林奶奶啧了一声:“我让你找个伴,没让你找个女孩,你非得让奶奶和你说:哎呀,小洋阿,你领个男孩子回来结婚吧?” “这不是怕您忘了这一茬,提醒您一下么?” “你喜欢男人这事儿我能忘?当初是谁被你爷爷打得半死?”林奶奶:“国外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不少,找个心意的,去国外领证,咱们家也认,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 林洋摸摸鼻子。19岁时出柜,命差点被打没。 林奶奶继续说:“奶奶就希望你身边有个伴,能知冷暖,受伤了不用一个人猫在公寓里,孤苦伶仃,可怜死了。” 林洋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可怜的,只说:“这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么,不急。” “你都28了!” “30都还算年轻呢!我才28,男人一枝花!” 一老一少打起了辩论赛。窗外风惠风和畅,树叶哗哗,阳光洒落在草坪里。辩论赛激昂之后趋于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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