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肯留下我了吗?”宋十川轻声问道。 “我困了,”喻枞盯着他看了好久,转头翻身躺下,敷衍地扔下几个字,“明天再说” “那明天你想吃什么?” “……”喻枞停顿片刻,继续闭上眼睛,“明天再说。” ---- 就像小喻说的,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所以我觉得也没有更多可以写的东西了,最多也就是后续在日常的平淡中再拉扯个几回几十回吧,后面还有一个小番外,之后整理好文档我会发微博的,宝宝们需要的自取哦@不谢殷
第73章 番外1 宋十川又做噩梦了,最近这几年很频繁,他总梦到喻枞抱着一个孩子在房间里,围着那个孩子团团转,他去敲门就头也不回地让他睡书房,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喻枞一整天都穿着睡衣走来走去,晚上饿得睡都睡不着。偏偏喻枞抱回来的孩子越来越多,都是他在外面和别人生的,每个小孩看起来都那么可爱,在他怀里笑眯眯的,可一转头就对着自己吐口水,说讨厌宋十川,连换尿布也不要他换。 然后喻枞哄着孩子们,又是头也不回地把他赶走了。 宋十川在梦里吓得一激灵,抓着胳膊往自己肚子上砸拳头,是啊,是啊,他什么都能做,但他还没给喻枞生过孩子啊!他一边焦躁地转圈一边喊喻枞的名字,说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也给你生,生一个,生两个,只要你高兴,你别不要我! 他自己的喊声把自己吓醒了。 宋十川满头冷汗地起床,换了身衣服后去喻枞房间敲门,里面安安静静的,他便直接开门进去,只见床头灯也没关,床上的笔记本电脑都开着口,喻枞歪斜地睡在枕头上,应该是昨晚通宵累到直接睡着了,被子勉强遮了遮膝盖。 “喻枞,起床了,”宋十川蹲在床边叫他,小心地拿走了电脑,“今天朝朝学校里要开家长会。” “嗯……”喻枞困得睁不开眼,他伸手往旁边摸了一下,宋十川将被子扯起来送到他手里,他就用被子把脸一蒙,迷迷糊糊地说,“你去吧……” 宋十川愣了一下,过了几秒喻枞猛然坐起身来,摇晃的意识又重新聚拢:“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 “你去楼下把车开出来,我洗好脸就下去。”喻枞下床换衣服,随手抓了一下自己睡乱的头发,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但他的出尔反尔在宋十川眼里也是可爱的,宋十川悄悄把那逃逸出来的几个字往心口里掖了又掖,他想,他今天已经幸福得超标了。 他在喻枞起身后替他叠好被子又捋顺了床单,再把换下的衣服搂在胳膊上抱好,预备待会和自己的衣服一块儿扔进洗衣机。 喻枞用冷水匆匆洗漱了一遍,抬起滴水的眼睛从镜子里盯着宋十川看了一会。他身上宽松的纯色短袖叫锻炼得当的肩背肌肉撑得平平展展,床单上的褶皱被他弯下腰来细细地抹平,太阳从窗外洒进来时没有半分阻碍,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坚硬的外壳好像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磨损下去,一不留神都要找不到痕迹了。 他吐掉牙膏沫,拧开水龙头又哗啦啦地冲了把脸,那团泡沫也是这样哗啦啦的就消失了。 这个过日子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他其实到现在也没准备好给出什么确切的答案,但日子不等人啊,早就不吭声地继续过下去了。一过也过了那么久。 反正他所有的要求都能在宋十川那里得到满足,无论他心里是否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犹疑和反复,宋十川都是那个不用动脑子就可以做出来的最佳选择。 他最好用,最趁手,这就是他的优点,再直白不过。 “走吧。”吃完早点,喻枞提醒喻朝检查一遍自己的书包,然后两人就准备出门了,喻朝回头跟宋十川说叔叔再见,宋十川笑着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喻朝也跟他笑了笑:“好,待会回来再跟叔叔说我的考试成绩,得等学校发了卷子让爸爸先看了才行,现在保密。” “知道了。” 喻朝已经十二岁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她从来没问过这位在家里住了那么多年的叔叔到底是什么叔叔,只是偶尔需要吃药的时候会短暂想起来一会儿,接着就抛到脑后。 打喷嚏这种小毛病,对她来说当然是无伤大雅了,但是对她爸爸来说又代表了什么样的过去呢?即使隔着猜测,喻朝都觉得疼得受不了,所以她会一直替爸爸记着的,她也永远只有一个爸爸。 “我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你爸爸自己来,你最近考试也辛苦了,”宋十川忘了换拖鞋就跟着往外走了几步,还对着他们越开越远的车不停挥手,“所以晚上都早点回来吧,不要老跟你爸爸一起去找邻居家弟弟妹妹玩了,也打扰人家吃饭的,我在家里做好吃的等你们。”
第74章 番外2.1 喻朝从路边捡回来一条小狗,非常用心地养在了自己的房间。鉴于这位刚洗干净的家庭成员来得比较突然,光是喻朝把自己的碗分给它吃饭喝水显然不够,所以她还出去买了一大堆宠物用品。 有些是马上就能用上的,比如笼子狗窝零食玩具,有些暂时还要等一等,比如项圈和牵引绳,狗崽子还太小了,又软又瘦,喻朝试着把项圈往它颈子上套了一下,发现扣子缩到最紧也还是被它轻易溜了出来。 “它真的好小哦,我特别怕它长不大,”喻朝怜爱地抱起她的小狗狗,然后满意地舔掉了自己嘴边的奶油,“所以我给它买蛋糕啦!我让它对着蛋糕许愿自己一定能健康长大,然后我吃了蛋糕,我就收到它的愿望啦!” 宋十川默不作声地替她把叉子扔进蛋糕的包装袋里,专门提着这袋垃圾出去远远扔了。偶尔他会违背喻枞的规定放任喻朝多吃几份甜品,这让他觉得自己确实融入这个家了,喻朝也能更多地接纳他一点。 晚上临睡前,喻朝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关房门,最后还是决定给小狗一点探索新家的自由:“叔叔,爸爸今天晚上能回来吗?如果他回来了,你记得提醒他啊,半夜走路小心一点,多开灯,千万千万不要踩到它了。” “知道了,你放心睡吧。” 喻朝点头去睡了,宋十川一个人抱着电脑缩在沙发上,他等了很久,但喻枞一直没有回来。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喻枞难得配合他拍的一张照片,把脸颊贴上冰冷的屏幕,屏幕闷得起雾了,彻底失去自己原有的温度,可照片上的人依然没有回来。 天光快要亮的时候,宋十川甩开电脑,拖着发麻的双腿跌跌撞撞上楼,在喻枞的房间里脱掉衣服,然后把那根项圈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alpha的易感期通常来得不怎么规律,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一般来说,基因等级最高的顶级alpha诱发易感期的概率会比较大,基因表现稍显弱势的alpha没有过于强大的原始欲望,易感期就来得更少,过程也更加平和。 和喻枞重逢后的这几年里,宋十川的易感期都没有发作过,这不是因为他把自己修炼得多么清心寡欲,而是他强忍住了,用他所能想到的各种手段,甚至偷偷注射了后遗症尚不明确的抑制剂。但只要他没挖掉自己的腺体,易感期就还是会来。 现在该怎么办?宋十川仰躺在地上,用他仅剩的冷静一圈又一圈地把牵引绳也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理智和氧气都越来越稀薄。他还要回去走那条老路吗?再花钱买一个人肉沙包?如果喻枞发现了一定会彻底离开他的,那他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 脑袋被勒得发起高热,双腿却冷得没了知觉,宋十川用嘴咬着牵引绳,空出一只胳膊在地上慢慢爬动,用他的膝盖、腰、胯和肩膀带着他的身体一起往前挪,中途眼前发黑地停了好几次,他汗涔涔地把自己挪到了喻枞的床边,用发抖的手指把喻枞没叠好的睡衣勾下来,抱在怀里不断地粗喘。 喻枞加班回来,看到自己房间里赤裸蜷缩着的宋十川,他关上房门,又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真累啊,他想,太累了。不单是他快要受不了了,面前这个人又何尝不是在苦苦挣扎? “你还没睡?”他说,“都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宋十川睁开眼睛注视着他,在他看来喻枞的脸似乎变得模糊了,他把肩膀稍微打开一点,又很快重新把自己裹进宽阔的后背里,紧张地摇了摇头。 “你想要什么?做爱?我现在没心情。” 宋十川还是摇头,乌黑的头发像煤渣一样乱乱地沾满了脸颊,这回连眼泪也掺进去了。他一直留在喻枞身边又不是因为贪图他的身体,他难道不懂吗,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我好难受……你为什么今天回来那么晚?”宋十川咕哝着,嘴唇透着缺血的青白,他猜自己现在的模样很不好看,但喻枞竟然也真的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那是什么?他转开的眼神是在避让什么?是厌恶吗?鄙夷吗?可他之所以变成了现在这种不像人的东西,不都是因为爱吗,都是因为爱啊! “喻枞,为什么,为什么你今天回来那么晚啊?”是因为一直都等不到你我才变成这样的,是因为你一直都不肯好好看我我才变成这样的……他心里在哭诉着,但他自己又比谁都清楚,真正的理由压根儿不是这个。 喻枞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给出一句回答,宋十川又逃兵一样把头埋进喻枞的衣服里:“你别生气,我不是要多管什么,我只是突然身上很难受所以说胡话了……你别生气……” 顺着他脖子上那根牵引绳的末端看过去,墙角安装的信息素监控器正在持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这代表屋里弥漫的信息素已经充满了不可控的攻击性,而且浓度极高。 说明书上提到过这种情况,是alpha的易感期到了。 但说明书上没写易感期的alpha会把自己像狗一样栓起来。 喻枞的目光慢慢盖在他身上:“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医院……医院不管这个。”宋十川喘着气说,他的眼泪又在喻枞的衣服上蹭干了。 喻枞还是很关心他的,他舍不得他难过,所以他不能真的去怪喻枞,因为喻枞不是alpha,他没有易感期,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他更不能像omega一样用信息素回应他、安抚他。 这都是宋十川早就知道了的,如今他不过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点代价罢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信息素能为他换来的一切他都不可能在喻枞身上得到,但喻枞的存在胜过一切。这是他自愿的,等价交换。 喻枞没有错,喻枞肯给他这样一个交换的机会已经很好了,宋十川想再对他笑一笑,可还是看不清喻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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