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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简单，再约一次，诈他一下，不是当然最好，是的话……正好让他给我解开。” 方聿寻倒是看得开，做戏什么的，他现在擅长得很。 孟时禹不赞成地瞪了方聿寻一眼：“这段时间的教训还不够吗？如果潘绪真是连振丰的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帮你？万一在催眠过程中再害你一次怎么办？” “你说的也对……”方聿寻讪讪地摸摸鼻子，“那就只去试探他一下，再找别的医生解开心理暗示。” 孟时禹想了想，既然有了怀疑对象，不验证一下总是不放心的，于是便点了头：“行，我去和潘绪约时间。” “好，吃饭吧。”方聿寻笑了笑，还给孟时禹夹了菜。 但孟时禹没吃几口就看方聿寻还在那走神，疑惑问道：“还想什么呢？” “我在想……其实好久之前我们就成了连振丰棋盘上的棋子了。” 方聿寻叹了口气，不爽道： “当初我就是因为调查那些针对方氏的公司才发现神秘人的存在的，你也知道，按照我的脾气，发现有人背后使阴招，那肯定是揪出来打击回去，结果就是跟着连振丰设下的套一步一步走进去，一直到今天，还有，你还记得当初你差点出车祸那次吗？” 孟时禹点点头：“记得，后来我还去查了，当初提醒我车子有问题的人是你。” “对，其实我当时是在调查那些公司的时候无意间顺着线索查到了你父亲的公司，在调查过程中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偶然间发现有人要害你，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时我正在查的神秘人。 “但那会儿我并不能确定，所以就只是匿名给你发了个消息，想着以防万一吧，没事最好，有事也能让你心里有个防备。”方聿寻说道。 孟时禹之前查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吃惊，现在听方聿寻亲口说出来，更觉得自己从前好像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方聿寻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时多亏你提醒，不然就真的出事了。”孟时禹眼里满是真诚。 方聿寻笑了笑，调侃道：“要不然看在我那么早就救过你一命的份儿上，今晚让我睡床上吧？” “行啊，床让给你，今晚我睡沙发。”孟时禹一脸爽快。 方聿寻敛去眼底的玩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时禹心虚地避开视线，选择装傻：“那你是什么意思？” “算了。”方聿寻无奈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连振丰就已经在设计拉我们入局了，先是利用我的好奇心，让我顺着他时不时抛出的线索，顺藤摸瓜地往下查，然后又设计你的那场车祸，在你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好让你调查是否有幕后黑手。 “一步一步，直到今天，让你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后再借你我之手，揭露我们父亲当年的罪行，完成他复仇的最后一步，毁了仇人的一切……” 话音刚落，方聿寻和孟时禹的手机同时响起，一边是方秋海，一边是孟梵。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看。 “真是一晚上的清净都不给我们留啊，看来……是时候和他们谈谈了。”
第50章 挣扎 方聿寻和孟时禹各自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 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人对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也都没了食欲。 “禹哥，怎么说？现在叫你回去？”方聿寻问道。 孟时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沉重， 喝了口水说道：“听语气， 王警官应该已经和他们谈过了，这个时候叫我们回去，也太巧了。” “一点都不巧。”方聿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十年前的旧账哪是那么好查的？王警官他们那边肯定是还没有能定罪的证据， 还在调查阶段，我们的父亲这个时候叫我们回去， 无非就是因为他们发现我们很可能已经知道真相了，所以叫我们回去一方面是试探我们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商量对策。” 孟时禹拿着水杯的手不自知地抖了一下，语气严肃道： “方聿寻， 我们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对吧？” “当然。”方聿寻回应得果决。 看孟时禹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方聿寻起身走到孟时禹旁边，捏了捏孟时禹的肩膀， 压下心头同样的沉重， 说道： “禹哥， 别有负担， 错不在我们，我们在乎家人没错，不忍心也没错， 但还是那句话， 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解决的办法应该是受罚赎罪， 改过自新，而不是遮掩逃避。 “如果事实真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当年的那些人更无辜，正因为犯错的是我们的父亲，所以你我更要拎得清，走吧，回去和他们好好谈谈。” 孟时禹听了这话下意识抬头看向方聿寻，对上方聿寻那双坚定的眼睛，心底莫名地安定了不少，不由得笑自己竟然还要比自己小几岁的方聿寻来开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孟时禹起身去拿车钥匙。 “不用麻烦了。”方聿寻拉了一把孟时禹，“这么晚了，我们两家又不顺路，我打车过去就行，你开车小心点儿，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 孟时禹犹豫了一下，想着来回折返的时间确实不短，便点了头：“行吧，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路上小心。” 方聿寻摆摆手：“放心，走了啊。” …… 此时，街边某处。 方云书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神情讽刺地冲着手机那边说道：“这个时候你说要我接手方氏集团，你这不是在给我送好处，这是想让我当冤大头啊，当我是傻子吗？” “呵。”手机那边的人玩味地轻笑一声，“你果然不如你哥哥聪明，也难怪方秋海从来不肯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别跟我玩激将法这一套，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件事的话，那就没有交易的必要了。” 方云书现在烦得很，没有心思和这个“神秘人”谈什么不着边际的交易。 自从上次废车场的事办砸了之后，方云书就不是很相信这个神秘人了，更何况，上次神秘人企图泼他脏水的事儿他可都记着呢。 手机那边听了这话轻叹一口气： “说你不聪明，你是真的不聪明，自己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是怎么做到一点猫腻都察觉不到的？你到现在还不清楚，方秋海和方聿寻一直在对付的那个人，就是我吗？” “？！”方云书一愣，过往的细节在这一刻逐渐串联起来。 “你是连振丰！？” 方云书脸色大变，他偶然偷听过父亲打电话，当然知道这个连振丰是什么人。 只是他一直以为神秘人只是一个中间商，上面其实还有别的雇主，或许就是连振丰，原来……神秘人和连振丰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吗！？ “方云书，你看看你，没有我的帮助，你可怎么斗得过方聿寻啊，要知道，他当时就算是失忆了，也只是被我短暂地诓了一阵子就发现我的身份了，你可是一直被我骗到现在啊。” 连振丰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似乎觉得这种逗弄很有趣。 “你——！” “诶，先别急着生气。” 连振丰打断方云书的怒火，诱惑道： “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方秋海把你认了回去，他也不会把方氏集团交到你这个私生子手中，现在你也知道了，方氏的麻烦都是我找的，我既然有能力让方氏焦头烂额，就有能力把方氏夺走，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帮我扳倒方秋海和方聿寻之后，公司就是你的，怎么样？” 说实在的，方云书真的心动了，方聿寻或许不清楚，但他却看得明白，在外人眼中，父亲认他回来是要着重培养的，甚至有时候对他的偏心要盖过方聿寻。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这是在用他磨炼方聿寻，利用他的存在来制造危机感，激起方聿寻那越挫越勇的性子，进而让方聿寻把放在外面的那些心思都收拢到方氏上。 等到方聿寻真的能扛起方氏集团的那天，他也就没用了，或许……父亲会看在他出力配合的份儿上，给他个一官半职，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吧。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他就算是不和连振丰做交易，他以后也能得到一部分方氏的利益，虽然少，但起码有，可一旦他交易失败了，那就是彻底和父亲撕破了脸，很有可能会一无所有，这其中的风险不能不防。 “你这种阴险的人有什么诚信可言？我凭什么信你？”方云书问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凭什么？你不甘心只要那一小份利益，想要争抢，那就不能怕下注。” 连振丰语气带着几分蛊惑，继续说道： “回家看看吧，看看你父亲是不是要背着你送走方聿寻，等到方秋海把方聿寻和资产一块转移走了之后，你可就没机会了，我相信你会再打给我的。” …… 方聿寻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灯开得通亮，方秋海坐在茶桌前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看见他进来，方秋海抬头招了招手：“小寻过来坐，爸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晚还得叫我回来当面说？” 方聿寻装作没事人一样，一脸好奇地坐在方秋海对面。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给父亲一个机会，一个坦诚的机会。 然而…… “你妈妈想你了，我给你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你过去看看她。” 方秋海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还真就掏出一张机票来。 方聿寻眉头一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条航班信息，只是他之前光顾着和孟时禹说话一直没看手机没看到。 “不是，你们离婚十几年了，她出国也有十年了，这么多年她就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上一次我都记不清是七年前还是八年前了，你现在跟我说她想我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方聿寻伸手拿过飞机票，看都没看一眼就撕了扔进了垃圾桶。 方秋海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尴尬，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我没骗你，我确实和你妈妈通过电话了，她确实想见你一面，不过……这次要你过去也不光是去看看你妈妈，最近公司谈了一个大项目，合伙人也在那边，让别人去我不放心，所以想让你亲自去一趟，刚好你最近记忆不是也恢复了吗？公司的事也该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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