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声听完,缓了会:“叫你这么说,他就不是渣男了?” 祝长风坐起来:“渣什么渣,他就没跟谁谈过恋爱,也没跟谁有过暧昧关系。说白了,到现在还是个儿童鸡。” “……” 隔了会儿,护士进来取完针。 祝长风立马开始脱病号服,陆柏声瞟了一眼:“欸你干什么呢?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脱衣服?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 祝长风站起身,走到沙发旁,抓起自己的衬衣:“这里不让脱,去你家总可以了吧?说好的借宿一晚,你可别忘了。” 陆柏声低头看了眼手机:“回去之前,我得去个地方。” “随便。”祝长风倒是无所谓,只要今晚能蹭个地方住就行。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金色海洋舞厅的门口。 “来这儿干什么?”祝长风问。 陆柏声下了车:“在车上待着,我不叫你你不准下来。” “行。”祝长风低头刷手机。 金色海洋舞厅的老板一见陆柏声来了,眼睛顿时冒起亮光。 行走的摇钱树…… 自打他替方竹溪跳舞后,舞厅座无虚席,满满当当全是人。 刚要招呼,陆柏声开口一句话就让他定在了原地。 “方竹溪不干了,咱们的兼职合作终止。” 老板一顿:“终……终止?竹溪不干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让他本人来跟我说。” 陆柏声:“他学校课业繁重,没时间过来,你把之前我代替他兼职的费用结算一下,我这会儿正好给他送到学校去。” 想到摇钱树就要没了,老板立即变了脸:“那不行!我是跟竹溪签的合同,不是跟你,你要拿兼职的钱,他本人知不知道?” “你不信?”陆柏声问,“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给你证明。”说完,陆柏声虚汗都出来了。 看起来像是真的,老板有些不确定了,但心里又不肯放人走,只好扯些理由来搪塞陆柏声。 舞厅外,祝长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抬头一瞥,正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江萚和方竹溪两人。 这就有意思了。 还剩五分钟,幸好赶上了。 方竹溪回过头:“谢谢。” 江萚垂眼盯着他,眼巴巴望着,问:“那……我等你出来再聊。” 方竹溪看了他一眼:“聊什么?” “哟!”祝长风嘿嘿一笑,走到两人面前。“好巧啊,聊什么呢,气氛这么火爆。” 火爆你妈…… 方竹溪懒得搭理他,又怔地回过神,朝他身后扫了一圈。 那是……陆柏声的车。 “陆柏声人呢?”方竹溪问。 祝长风:“哦,进里面去了,快要半个小时了吧。” 方竹溪想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也管不了其他的,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他走一步,后面两个人跟着也走了一步。 他停下,江萚和祝长风也停下。 方竹溪扭头:“?” 舞厅门口,经常来舞厅的中老年Beta都认识方竹溪,见他来了,兴奋得想朝他打招呼。 抬起手,又看见他身边跟了两个长相英俊的男人,顿时心潮澎湃起来。 莫不是跟陆柏声一样,都是来替他跳舞的? 一想,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舞厅的入口看起来挺宽敞,其实要经过很长的一段过道才能进入里面。 过道狭长,空气潮湿,水泥墙壁上全是各种X暗示的喷漆。 入口的灯光也十分昏暗,还没进去就已经闻到了各种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方竹溪走到入口,江萚和祝长风也跟到了入口。 方竹溪再次转过身:“干什么?” 祝长风双手插兜,侧过身,语气懒懒的:“我找他拿钥匙。” 方竹溪:“你拿钥匙跟着我干什么?” 祝长风:“他跟着你,我没办法。” 方竹溪看向江萚。 江萚低头,完全无视祝长风:“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进去。” 祝长风:“……”委屈,但不说。 过道特别窄,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 如果有人从里面出来,那外面的人就得退出去再进来。 还没走进去,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入鼻腔。方竹溪下意识往后退,转过身。下一瞬,他直接撞上了江萚的肩膀。 两个人面对面,几乎贴得紧紧的。祝长风在后面催:“能不能赶紧走?都是什么味道,难闻死了。” 这个味道确实很难闻,甚至比学校泡尸体的福尔马林还刺鼻。 方竹溪仰头,眼角擦到他的下巴,微微愣了愣。良久,声音跟蚊子似的:“起开。” 江萚:“好。” 转过身的江萚看了眼祝长风,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让谁。 两秒后,江萚眸光微微一抬,祝长风猛地抽了一口气:“草?玩不起就别玩,随随便便就拿信息素压人是几个意思?” 江萚瞥开眼,语气淡淡地:“那我拿钥匙?” 祝长风:“?”好,我退。 里头似乎出了什么事,那股酒精味越来越重,方竹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好像有点发烫。 这不是普通的酒精味,仔细一闻,更像是谁的信息素。 方竹溪就怕出现这种情况,一来抑制剂需要隔一段时间喷一次,就算是出门前已经喷了,但是他对信息素很敏感,所以最短两个小时就要补一回。 而抑制剂又分为两种,扎针和雾状喷剂。 一种掩盖味道,另一种缓和症状。出门赶时间他根本没拿扎针的抑制剂,现在腺体已经开始发烫,如果没有药物安抚,他会被强制送进发情期。 发情期加上过敏症,人治好了也废了。 无措彷徨之际,他伸手抓住了江萚。 祝长风正要退,外头又进了人。 退不出去也进不了,只能卡在中间。 江萚垂着的手一凉,回过头:“。” 方竹溪缩回手,说:“我不小心碰到了。” 可碰一下并没有减轻他的痛感,方竹溪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慢慢开始发红。整个人有点迷糊,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呼吸加快。 祝长风是个暴脾气,眼瞅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急忙把人往外赶,边骂边走。 过道好不容易松了点,散发着酒精味的男人趁着空隙挤了过来。 方竹溪差点儿跪了下去,抬手扶着水泥墙壁,低骂了一声:“草。” 江萚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正要伸手,方竹溪一整个就扑了上去,紧紧搂着他。 江萚一下子怵了。 祝长风这边刚把人清理完,回头一瞧,这俩竟然抱上了。 祝长风:“……”是,我就知道我是多余的。 说实话,在没有抱江萚以前,他真的不知道拥抱的滋味这么好。 他被江萚的信息素笼罩着,属于他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过道,连同那股酒精味一起被压了下去。 更令他莫名兴奋的是,周遭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能闻见。 只苦了祝长风,被江萚的信息素扎得浑身酸痛,骂骂咧咧走出舞厅。 他跟江萚的信息素本就不对付,不愧是数据精选,跟他这样的Alpha确实不一样。 祝长风算是S级Alpha里的佼佼者了,可一碰到江萚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向来都是别人服从他,从没他服从别人的时候。 眼下,他想找陆柏声也挤不进去,气得转过头:“你俩抱够了没有?门口还有一堆人堵着呢。” 闻声,方竹溪痛苦地哼了一声,伸手拍拍江萚的背:“松开。” 江萚垂头,看着他白花花的后脖颈冒起许多小红疹,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说:“竹溪,你过敏了。” 方竹溪当然知道自己是过敏了,可堵在这里又不是办法,费力地掀起眼皮:“废话,我都软了我还不能不知道……” “可现在出不去。”江萚补充道。 方竹溪扫了眼他的身后,又用余光瞄了瞄散发浓郁酒精味的男人。 两头堵不说,那男人竟然径直朝他们挤了过来。 方竹溪眉头一挑,深吸一口气,对着江萚说:“现在需要怎么做?” 江萚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腺体上:“距离腺体越近,得到的信息素就越多。你可以贴紧我,五分钟就好。” 五分钟……他可以等五分钟,但身后那个男人等不了五分钟。 想了想,他一把抓住江萚:“直接……用别的办法吧,更快一点的办法。” 江萚微微一顿,什么也没说,然后将头埋在方竹溪的腺体上。 方竹溪本能地攥紧了手心,心里一沉,他感觉到江萚呼出来的热气扑向后脖颈,然后带着温热的吻缓缓落在了腺体上。 一秒,两秒,三秒…… 祝长风等得急了,撇头往里一瞅,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怎么就亲上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萚吗? 大约过去了十秒,江萚才将头抬起来,扶着方竹溪,问:“现在还软不软?” 方竹溪想说点什么,可那话又被硬生生卡在喉咙,咽了下去。片刻,才说:“……能站起来了。” 江萚:“那先走出去?” 方竹溪低着头,感觉腺体热得像烧开的水,一直在沸腾。 他点点头。 “舍得出来了?”祝长风简直没眼看,话又多又密:“怎么不再里面再呆会儿,干脆直接在里面标记得了,反正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见。不然别人以为这舞厅是红灯区拉皮条的呢。” 方竹溪其实还有些腿软,刚开始是因为那股奇怪的信息素,后来江萚吻他的腺体,他几乎没颤抖着喊出声。 这会儿被江萚扶着,他又是个脸皮薄的人,急忙撒了手。 走道里,陆柏声被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挡了道,本来在老板面前就受了委屈,一肚子的气还不知道往哪儿撒。 男人当他是来跳舞的,上回见过一次,伸手掐了一把陆柏声的屁股,当场就被陆柏声一脚给踢回了舞池。 走出来时,见门口站着三个人,跟夜场保镖似的。仔细一瞧,原来是方竹溪和祝长风,身旁还站着个大帅哥。 陆柏声的视线停在方竹溪脸上,见他脖颈处红了一大片,脸颊也红红的,立马不淡定了。 “谁打你你告诉我,我卸他一条胳膊!”
第10章 10 方竹溪脸色很难看不说,因为过敏症导致全身都红透了。 祝长风在陆柏声眼里是个Omega,方竹溪对Alpha的信息素过敏,想来想去,陆柏声觉得站在他旁边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拒绝方竹溪告白的高中学长。 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竹溪。”陆柏声一把拽过方竹溪,“寝室关门了,今晚就睡我那儿吧,明早我送你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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