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得很快,个子又高。医院走廊,路过的人忍不住朝他们看了眼。护士站的小护士见乔羽匆匆闪过,急忙叫住他:“乔医生!二十五床叫您!” 乔羽停住脚步,转身:“好,这就来!”然后拉住江萚:“你我好歹师兄弟一场,最起码告诉我,他是个Alpha还是Omega吧?” 江萚定住脚步,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乔医生,二十五床叫你。” 乔羽抿着唇:“行,明天我自己看!”他现在好奇得不得了。 …… 祝长风从酒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酒喝没少喝,头有些疼,听谢玉玲讲起陆柏声小时候的故事,还意外得知了方竹溪的身世。 他蹲在路边,使劲儿揉了揉头,最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等了会儿,电话通了。 祝长风:“那混蛋抓到了没?” 电话里,男人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祝长风太阳穴一跳,表情不悦,语气暴躁:“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抓不到,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他扯松衣领,沉沉吐了一口气。“两天,两天内找不到人,赶紧滚蛋!。” “少爷,我……我们不是找不到,我们,我……”他说话的声音变小了,“您也知道,凭借祝家的手段,找一个携款潜逃的工头易如反掌。我们是找到了他的落脚点,但是人……我们……带不回来。” “?”祝长风听完一顿,咬牙骂了一声。他祝长风要找人,人找到了却带不回来,那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的工程项目变黄。 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除了祝家老太爷,也没谁敢了。 祝长风身为集团继承人,祝家诞生的唯一Alpha,从出生以来就备受关注。但他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厌烦了被条条框框束缚的生活,脱离祝家后,自己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结果现在被人把钱卷跑了。 还以为是一篇励志故事,结果到头来还是没逃出家族的掌控。 眼下他把房子也抵押了出去,除了车以外,身上是一点钱没有。 他沉默片刻,对着电话说:“找人过来,把车拖去车行。” “啊?” “啊什么啊?叫你找人来拖车!” “少爷,您该不是要……卖车吧?” 祝长风站起来,拦下一辆出租车:“少废话,赶紧去办。”他挂了电话,对着司机说:“去研究院家属院。” 路上,祝长风闭目养神。 脑中却一直回想和谢玉玲在酒吧聊天的画面。 关于方竹溪说她唯一一场打输的官司,他从谢玉玲口中知道了。 是她和陆柏声父亲离婚时争夺的抚养权。 卧室,窗帘被紧紧拉上。 方竹溪缩在被窝里,浑身发烫,热得满头大汗。 这样的症状已经持续十来分钟了。 看来是临时标记的时效已经过去,此刻,他只能爬起来去找抑制剂。 方竹溪跪坐在地板上,头晕得厉害,拉开背包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抑制剂和气味阻隔贴之前借给了张远扬。 他急忙打开手机,在线上药店买抑制剂。 但是他不清楚地址,也没有留意江萚家在几楼。方竹溪抓着手机,鞋都没穿,赤脚朝玄关走去。 他踉踉跄跄的,连走路都成问题。 手刚放上门把手,门忽然被人推开。 ——锁已开 方竹溪瞳孔一颤,对上来人的视线,腿已经没有力气站直,哐地一声跪下了。 站在门口的祝长风猛地一顿:“我操?方竹溪你不至于吧,刚见面就给我行个这么大一个礼?” 方竹溪双手撑在地板上,狠狠咬唇:“行你妈!” 他是腿软了,站不起来,但不是傻逼,要给他磕头。 祝长风狡黠一笑,双手抱在胸前,倚在门口,低头看着地上苦苦支撑的方竹溪。然后,说风凉话:“啧啧啧,发情期很辛苦吧?是不是感觉内心深处很躁动很寂寞,想找个人来陪啊?” 方竹溪捏紧手心。 妈的,想杀了他。 祝长风摇摇头,叹息一声:“哎,看你这可怜的样子,发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声音,发情的Omega,我要是江萚,我肯定忍不住了。” 方竹溪忍不了了,抬眸,眼睛红了,凶巴巴地:“祝长风你有完没完?能不能扶我起来?” 祝长风努努嘴:“……求人办事就这种态度?幸好我今天用了抑制剂,你也不怕我把你……”他说着,走上前去扶方竹溪,靠近的一瞬,立马又弹开了。“操!” 方竹溪痛苦地侧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胸膛起伏剧烈。 “你!”祝长风后撤两步,抬手盖住自己的腺体。按道理来说,方竹溪一个Omega的信息素并不会对他造成这种强烈的压制,而且他的模样一看就是发情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靠近方竹溪的时候腺体会产生刺痛感。 除了江萚偶尔用信息素压制他的时候有这样的感觉,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感觉到腺体刺痛。 他瞪着眼,皱起眉,问:“你们俩该不会?” 方竹溪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后脖颈上的那块红色的咬痕露了出来。他的声音越来越痛苦,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臂。 他想让疼痛来减轻发情带来的身体上的燥热感。 祝长风忽然觉得喉咙发干,显然自己已经受到了影响。但他这样的Alpha,只要不在易感期,面对发情的Omega还算是很理智。 只不过他低估了方竹溪的信息素。 他现在除了被他的信息素影响,还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另外一股信息素刺得发疼。 他记得上回闻见过方竹溪的信息素,但这次味道似乎变了,那种雨后青山的幽香像狂风一样袭卷而来。 祝长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现在总算知道阿萚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了。”他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地上的方竹溪,给江萚打电话。 电话一秒接通。 祝长风:“在哪儿?” 站在家属院门口的江萚抬头看向家里阳台,朦胧中有些微弱的灯光。 方竹溪还没睡么…… 江萚垂眼:“说。” 祝长风:“还不赶紧回家?你知道把发情的Omega一个人留在家里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话落。 江萚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急忙走到电梯口,他甚至已经忘了挂祝长风的电话。 叮—— 电梯门开了。 祝长风的声音还响着:“你要是再不回家,我就把你的Omega给……” 哗啦。 祝长风话还没讲完,身后猛然窜出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拿着手机僵在原地,顿了顿:“我去?来这么快!” 不待他反应,江萚一把拉过方竹溪,把人抱进了房间。 “……”祝长风盯了会,随后关上门,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默默点了一支烟。 今晚注定无家可归。 可怜的小狗。
第21章 21 四周漆黑, 没有声音,窗帘被风吹开一条缝。 那抹凉风吹来,方竹溪才找回一丝理智。 此刻, 他被江萚笼在怀里, 他跨坐在江萚腿上, 挤在很小的单人沙发上。 他贪婪地大口吸气,双手牢牢箍紧江萚的脖子。江萚的白色衬衣被他抓得乱七八糟,垮在肩上。 方竹溪觉得嗓子发干,牙齿很想磨点什么,借着大厦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光, 他看清了江萚的脸。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他心头一惊。 方竹溪低眸,伸手盖住他的脸,挡住江萚的视线。他纤长的睫毛煽动,挠得他手心有点痒。 方竹溪忍不住去看他, 透过指缝,似乎那眼底投来了汹涌的情意,他有些承受不住。 可是理智逐渐被冲动占领上风,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江萚真心喜欢他也好, 借着为他治病的名义也好,此刻,他被信息素控制着,丧失了自主意识。 他的本能驱使着他向江萚索取, 他想要更多的触碰, 想要江萚的信息素安抚。 方竹溪一头扎进江萚的肩窝,重重吐息, 声音颤抖着说:“信息素,不够。” 江萚嗯了一声:“我知道。” 方竹溪的鼻息扑在他的脖子上,两只手抓紧了江萚的衣裳。气味充斥整间卧室,花香和清新味弥漫开来。 他知道,紧紧靠拥抱是安抚不了现在的自己,时间拖得越久,他想要的信息素就越多。 方竹溪想,既然临时标记不行,那就直接标记好了。这种像野兽一样趴在江萚身上,寻求安慰的行为,他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江萚的腺体,心烦意乱。指腹轻轻抚了上去,整个人更加贴近江萚。 江萚的气息被方竹溪弄得有些乱,眼下除了标记他以外,只能靠强效抑制剂。 强效抑制剂虽然管用,但有很大的副作用。江萚有些犹豫,他知道方竹溪的身体很虚弱,原本就有过敏症,如果再加上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恐怕得去医院躺一个周。 如果现在标记他…… 虽然之前有过一次临时标记,但是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标记方竹溪。至少,他想尊重他的个人意愿,而不是本能的被信息素驱使才想被标记。 直到热气突然覆盖上了他的脖颈,江萚浑身一怔,有什么在耳边砰砰炸开了。 方竹溪好像......舔了一下他的腺体。 江萚目光一沉,捧起方竹溪的脸,湿答答的发丝遮住了眉头,他双眼迷离,眼尾泛红,心脏狂跳。 江萚的拇指抵在方竹溪的唇上,他的嘴角边还留着方才舔舐自己腺体的涎液。 “方竹溪。”江萚晃了晃他。 方竹溪的头本来就晕,这一晃,他整个人就跟坐了三十圈大摆锤下来似的。像一滩烂泥,直接瘫软在江萚的身上。 他垂着头,脑袋枕在江萚的手上,微微张嘴,咬住江萚的指头。两眼直直盯向江萚,一句话也不说:“......” 还不如说点什么。 这种眼神,任谁谁能扛得住啊…… 江萚别开目光,咽了咽喉咙。 “……”方竹溪见他迟迟不动,已经没了耐心,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江萚吃疼,却没敢收手,一直盯着也不说话。方竹溪急了,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理智被拉回三分,连忙松开。 垂眸一看,指尖都被咬出血了。 操!他这是在干什么! 求偶不成然后反咬一口吗? 方竹溪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他的腿上,蓦地一愣。 好像是刚才江萚把他抱进房间,自己就跟饿虎扑食一样把江萚推倒在沙发上,接着……要他抱紧自己,还乱扯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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