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听见路昭的声音时,谢淮舟猛地清醒,一脚将他踹下床,随后匆忙地换了套衣服开门,将他留在身上的印记遮得严严实实。 郁长泽嫉妒得面目全非:“谢总好福气啊,两个Omega抢着往你床上爬。” 谢淮舟皱起眉:“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别再来招惹我。” “你的事?”郁长泽扬起眉,一步步向他靠近,眼里毫不掩饰地嘲讽:“哥哥是想用我的信息素标记那些Omega?他们知道你在我床上叫得有多浪吗?能把你干哭吗?知道刚才被我标记后,你有多----” “啪” 谢淮舟狠狠扇了郁长泽一耳光。 他气到浑身发抖:“滚出去!” 郁长泽眸光微动,像从幻境里醒来,慌乱又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我----” “滚!” ........................... 酒店顶层,郁长泽常住的房间里。 商陆检查完郁长泽的伤势,动作迅速的采集今天需要的血样。 郁长泽窝在厚实的沙发里,长睫下垂遮住眼中情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脸上伤处。 作为助理,商陆不得不提醒:“郁少,您明天还要拍戏。” 郁长泽迟钝地停下动作,第三十二次询问:“哥哥今天是来看我了吧。” 商陆目光怜悯,第三十二次回答:“不是,谢先生是给路昭先生探班。” 郁长泽只听自己想听的,他拿起冰袋敷在脸上,心情明显变好:“给李淳阳说一声,晚上的饭局我也去。” 商陆应了,准备出去,郁长泽忽然道:“上次的心理医生...可以再帮我预约一次。” 商陆惊讶,郁长泽看心理医生还是一年前。 “您是又看见什么东西了吗?” “不。”郁长泽失落道,“我惹哥哥生气了,我想让他教教我怎么哄人。” ---- 郁长泽:我不管、我不管,老婆就是来看我的。
第5章 晚上八点,陈锋约了谢淮舟吃饭。 拍电影最缺的就是投资商,好不容易能和商界大鳄搭上关系,陈锋也是下了血本,吃饭地点选在剧组附近最高档的场所。 怕人多嘴杂整出些乌糟事儿惹恼谢淮舟,参加饭局的只有内部几个人。 谢淮舟到时,郁长泽已经在包厢内了。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狐狸眼,目光像自动定位器一样,谢淮舟走哪他跟哪。 满座的宾客里,就郁长泽戴口罩,显得格外突出。 陈锋推了他一把:“把口罩摘了,待会儿人要说你耍大牌了。” 郁长泽笑了声,坦荡地当着大家的面摘了口罩,脸上的红肿瞬间吸引视线。 谢淮舟那一巴掌其实没用多大力,但架不住郁影帝皮肤嫩,被打后又反复抚摸伤口,红肿又加重了几分。 谢淮舟眼皮一跳,忍不住自责自己下手太重。 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打脸呀,他是个演员,脸毁了以后怎么办。 谢淮舟不动声色地给宋明发消息,让他现在空运几盒最好的消肿药来。 而陈锋差点原地爆炸,这部剧郁长泽独挑大梁,他要是出啥事,大家一块儿喝西北风去。 “你怎么搞的?要不要紧?去医院看了没?” “没事,被对象扇了一巴掌,很正常。”郁长泽说这话时,全程盯着谢淮舟。 谢淮舟...想把刚发出去的消息撤回来。 现场逐渐失控,众人被郁长泽一个接一个的雷震得眼冒金星,而郁长泽还在没心没肺地笑:“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信啊。” 他把口罩扔在桌上,人往后靠,狐狸眼微微往上扬,唇角带着点弧度,散漫又轻佻:“下午睡懵了,起来时没注意,撞桌子上了。” 包厢里只有李淳阳全程波澜不惊,专注吃盘子里的花生米,轻飘飘地说:“别耽误拍摄。” “嗯,这两天先拍远景吧。” 这事就被郁长泽真一句假一句揭过了。 路昭晕晕乎乎地捂着脸,小声问谢淮舟:“小舅,我回去要不要把桌子都包角呀,我喜欢起夜。” 谢淮舟沉默了一会儿,往他碗里夹了个鸡腿:“乖,多吃菜。” 这场饭局,各有目的。 谢淮舟看中陈锋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资源和人脉,陈锋则想搭上谢氏这条大船。 他是个会来事的,带着剧组的人轮流给谢淮舟敬酒,一圈下来,只有郁长泽还坐在原位没动。 陈锋暗地里都快把他的腿踢断了,郁长泽才举起酒杯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尊称你一声谢总。” 谢淮舟没说话,陈锋赶紧接过话茬:“听这意思,谢总和我们长泽以前认识?” “何止认识,以前我们是-----” “他以前是我旗下的艺人。”谢淮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壁相碰声清脆悦耳:“我费尽心机都没让你走红,李导一部戏就让你火遍大江南北,只能说明我们没缘分,大影帝又何必再提起以前呢?” 郁长泽面色难看,气氛微微僵持。 路昭惊讶地打量郁长泽。别人没听说过,但他知道谢淮舟名下有家娱乐公司,据说是他毕业那年自己创办的,公司很小,甚至在业内没什么人知道,但谢淮舟实打实的花了心血,为此不惜和自己父亲闹掰,时至今日那间小娱乐公司依旧存活着,尽管每年入不敷出。 恰好服务员过来上菜,陈锋顺势缓和气氛:“来来来,他家的红酒烩鹅肝入口绵密、酒香浓郁,是这儿出了名的菜,谢总尝尝?” “他不吃动物内脏。” 谢淮舟无声叹气,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鹅肝放进嘴里:“人总会变的,以前不爱吃的,现在就喜欢;以前喜欢的,反而觉得厌烦。” 之后整场饭局郁长泽再没说过话。 酒过三巡,该谈的已经谈妥,众人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谢淮舟身上。 他跟路昭交代了一声,去了卫生间。 刚进去他就在趴在洗手台吐了,不管处理得如何完美,他接受不了动物内脏就是接受不了。 从吃下那块鹅肝开始,喉咙里就充斥着一种恶心的黏腻感。 吐完他打开水龙头漱口,急速的水流溅湿了衣袖,谢淮舟干脆洗了把脸,在抬头时镜子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淮舟转过身,声音沙哑:“有事?” 郁长泽走近,伸手想触摸他泛红的眼尾,谢淮舟偏头躲开。 郁长泽笑了声,手指落在他湿润的唇上,微微用力压出微小的凹陷:“明明讨厌鹅肝却非要吃下。哥哥,你这幅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是怕别人知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谢淮舟像听见什么笑话,讥诮的看着郁长泽,“我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从来不怕被人知道。” 这话倒是真的。在旁人眼里,他们是违背世俗的双A恋,但谢淮舟从不遮掩,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大大方方地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谢淮舟喜欢一个人时永远是赤忱热烈的,毫无保留、万般纵容。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不可能如愿。” “我喜欢你。” 突如起来的表白让谢淮舟的心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拍,他一时有些语塞。 郁长泽看着他的眼睛,执拗又诚恳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狐狸眼天生风流,专注地看着某人时显得格外深情。 如果是五年前谢淮舟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抛弃尊严、飞蛾扑火般重新爱他,如果是三年前被思念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他听到这句话,也会像得到救赎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郁长泽身边。 但现在,分开五年郁长泽从未找过他,偶然遇见却张口说“喜欢”。 谢淮舟原本的心动被满腔的愤怒和失望代替。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悲凉的笑:“郁长泽,你的喜欢太廉价,我看不上。” 重新回到酒桌,陈锋讪笑着解释:“小郁临时有事先回去了,谢总勿怪,我们一定陪你吃好喝好。” 谢淮舟轻轻颔首,似乎没把这事放心上。 他早就料到了,郁长泽是个极其要强的人,能纠缠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当初在国外时,有个官二代看上郁长泽,被拒绝后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把郁长泽骗到酒会,郁长泽当场翻脸掀桌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谢淮舟想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这般瞧不起、看不上的态度,就算日后郁长泽真的遭了难也不会来找他。 谢淮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耳边听着陈锋高谈阔论,但脑海里总浮现郁长泽离开时那双难过悲伤的眼。 ……… 酒局散后,路昭坐谢淮舟的车一块儿回酒店。没有经纪人约束,路昭大口炫饭,还喝了点小酒,这会儿正兴奋。 他登上微博小号,先在剧组发的定妆照下面狂吹自己彩虹屁,再去超话把黑粉挨个怼一遍,并点赞了所有踩对家的评论,最后神清气爽的开始刷小视频。刷到什么有趣的便滋着大牙要分享给谢淮舟,然而一转头却愣住了。 飞驰而过的路灯在谢淮舟脸上落下错落的光影,明亮的瞬间能窥见通红的眼尾和微蹙的眉。 路昭从未在谢淮舟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酸。 在路昭的记忆里,谢淮舟一直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成熟、冷静又有头脑,是谢氏最完美的继承人。 小时候他对谢淮舟一直亲近不起来,因为他总觉得这样完美的谢淮舟很像被玻璃罩着的展览品,精致、漂亮却不真实。 后来他无意中从玻璃罩的缝隙里窥见鲜活的谢淮舟。 那是高二寒假,谢淮舟在国外留学的第一年,某天晚上他半夜起来发现谢淮舟的房门没关。暖色的灯光下,谢淮舟似乎在和人开视频,不同于白日里正经温和的模样,这时的谢淮舟耳廓通红,眼睛里像含了一汪水,专注又温柔地注视屏幕里的人,笑时勾起的唇角都浸了蜜。 手机对面的那人声音慵懒又低沉,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大胆:“哥哥再骚一点,后面高潮了,我就放过你。” 路昭吓了一跳,红着脸跑回房间,那是他十七岁发现的最大的秘密。 .................... 到酒店时已经十一点了,也许是喝过酒后人总有点多愁善感。 谢淮舟倒在床上,胸口闷闷的,郁长泽的脸不断在眼前浮现,慢慢滋生出一股后悔的情绪。 他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酒味,起身去洗漱。 拉开衣柜时,他发现自己一沓内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粉色的便利贴,上书九个字:“看不上老子,吃屁吧你。” ---- 心理医生说不能乱发脾气,可以适当转移注意力。回到酒店的郁长泽越想越气,于是偷了老婆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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