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跪在地上虔诚地清理零食屑,忽然他猛地抬头:“你没去参加首映礼?” 谢淮舟上楼的脚步一顿,淡淡道:“会议太多,没时间。” “啊...那郁哥不是很尴尬?”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不去票房还能亏不成?” “他没和你说?”路昭爬起来按了几下遥控器,电视上出现一场直播,“《断生》五年前获奖后剧情早被扒烂了,资源全网飞。李导也没想用它赚票房,整个首映礼线上线下一起进行,每位主演还会邀请一位观影嘉宾,郁哥之前采访时就说过会邀请你。” 路昭声音越说越小,恰好镜头切到演员区。 参演演员身边都坐着一位同伴,要么是业界大导,要么是名嘴编剧,只有郁长泽身边的座位是空的。 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背脊如松,低垂着眼,睫毛在眼底落下一道扇形的阴影,同样是在聚光灯下,他和旁人就像皓月与星辰。 看到镜头过来,他抬起眸大方微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尴尬的处境。 【够了!老子心疼他。】 【啊啊啊啊啊!!!谢总为什么没来呀?感觉郁哥都要碎了。】 【笑死,之前信誓旦旦说谢总会来,结果人根本不理,我都替他尴尬。】 【早就想说了,郁长泽和谢淮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是舔狗,想攀高枝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无语了,这是《断生》的首映礼,郁粉能不能收敛点?】 【李淳风肯定吃过好的,疯癫戏子和纯情少爷,52分30秒有好东西...期待褚子楠和郁长泽二搭。】 【五年了,五年了,我们御厨(郁褚)终于能上桌了!!!】 【御厨才是王道!!褚子楠和郁长泽绝配,天仙配,螺旋拐弯炸弹配!】 谢淮舟收回视线,抛下一句“早点睡”便上了楼。 浴室里,热水冲刷身体,谢淮舟抹了把脸,隔着透明的水雾,他定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又回到那个暴雨天。 自然界里捕食者总会以漂亮的皮囊伪装自己,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人类社会。 谢淮舟不相信郁长泽会允许他娶一个合适的妻子,所谓的“合适”也仅仅是郁长泽的个人意愿,他猜到郁长泽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找一个可怜的Omega做他的傀儡妻子,装聋作哑,纵容郁长泽和他偷情。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的人生、他的婚姻要由郁长泽说了算?凭什么他理想中温馨和睦的家庭要被郁长泽改造得面目全非?凭什么居心叵测、背叛感情的人是郁长泽却要让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和不堪? 无法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谢淮舟一把扼住郁长泽的喉咙,燃烧的烟头离郁长泽的眼睛只差毫厘:“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想要什么,想和谁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郁长泽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抓着他的手猛地往下压。 谢淮舟惊了一跳,狠狠甩开他的手,烟头斜飞出去落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郁长泽笑得恣意:“这就是我的凭据。” 谢淮舟气得浑身颤抖:“滚!” 郁长泽叹了口气,将谢淮舟随意扔在桌上的电影票重新插进他胸口的口袋:“哥哥,来参加我的首映礼吧,我想对你说的话都藏在电影里。” 谢淮舟抽出电影票,当着他的面点燃,他松开手,电影票晃晃悠悠落下在半空中被火舌吞噬殆尽,随后谢淮舟一脚将燃烧的余烬踩灭。 郁长泽蓦地红了眼,仿佛那一脚踩在了他的心上。 …… 热气散尽,谢淮舟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床边的小桌案上放着一张电影票,那是不欢而散的第二天郁长泽寄来的。 谢淮舟收到票时都气笑了,郁长泽在某些方面有一种惊人的执着,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磕得头破血流也要把南墙撞出个窟窿。 谢淮舟相信就算他把这张也烧了,依旧会有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他没兴趣和郁长泽玩这种无聊的拉扯游戏,收到电影票后便随手扔在桌上。 现在重新拿起这张票,却已早过了入场时间。 谢淮舟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最终只是将电影票夹在一本不常翻看的书里,在他最肆无忌惮的年纪都没能和郁长泽有个好结局,更何况现在隔着时间与爱恨。 ...... 深夜,电影院贵宾室。 换气系统和十来个信息素隔离装置全部打开,依旧挡不住空气中浓郁辛辣的酒味信息素。 以电影院为中心,方圆三百米的Alpha和Omega全部撤离。 郑咚咚无比庆幸自己是个Beta,在郁长泽信息素失控时还能保持理智。 他守在贵宾室入口,急得满头大汗:“救护车还有多久到?” 商洛:“周边全堵了,救护车还在三公里外进不来。” 饶是郑咚咚脾气好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一小时前,郁长泽信息素忽然失控,失去理智前他把自己反锁在贵宾室里,但空气中余留的信息素依旧激起了A/O群体的生理反应,现场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把陷入迷乱的人撤走,却没人敢去贵宾室。 按照这个信息素浓度,十有八九是进入易感期了。 一个易感期的高等级Alpha危险性仅次于拿炸弹的恐怖分子,郑咚咚连说话都压着声音:“你不是说长泽近两年内不会有易感期吗?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商洛皱着眉:“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尽快送他去医院。” 话音刚落,商洛手里的仪器忽然亮起红灯,郁长泽心率超过130了。 郑咚咚眼皮狂跳,心慌意乱下忘了郁长泽的嘱咐,一个号码条件反射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被吵醒,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浓浓的倦意:“什么事?” “谢总,长泽信息素失控了。” ---- 褚子楠是前文提到的演《断生》另一位男主的演员。
第31章 滴滴滴---- 心率检测仪亮起的红光犹如催命符,郑咚咚看着显示屏上鲜红刺目的数字,双腿发软。 商洛闭了闭眼,将心率检测仪扔给郑咚咚,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拿出一管镇定剂,起身就要推门进去。 郑咚咚赶紧拦住他:“你疯了?现在进去不要命了?” “心率都飙到一百八了,再不救他会心源性猝死的。” “不行,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郑咚咚拽着他的衣摆不撒手。 “那你就能眼睁睁看着郁长泽送死?” “我......”郑咚咚急得快哭了。 商洛挥开他就要进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镇定剂,给我。” 商洛闻声看去,谢淮舟还穿着家里的睡衣,因为疾跑气息不匀,额上渗出细细密汗,即使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目光却清亮坚定,让人不自觉就会跟着他的话做。 商洛讷讷地把镇定剂给他,谢淮舟毫不犹豫推门进入。 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在门外,贵宾室内沉黑如墨。 来得太急,谢淮舟没戴人工腺体,但他早被郁长泽的信息素驯化,总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酒味。 “郁长泽。”谢淮舟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手掌沿着墙壁摸索。 忽然他听见身侧有呼吸声,谢淮舟向前伸出手,还没等他碰到人,一股力量骤然袭来,身体撞到墙壁,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垫了一下,随后双手被禁锢按在头顶,一具炙热滚烫的身体贴上来。 黑暗中,郁长泽的眼睛格外亮,喷吐出的气息落在谢淮舟的锁骨,让他有种被猛兽盯紧咽喉的错觉。 他努力放松身体以此表示自己的乖顺。 年少时,谢淮舟为了更好的伪装Alpha,曾系统的学习过Alpha相关的生理知识。 易感期的Alpha和猛兽没有区别,暴躁、易怒、焦虑、安全感缺失以及占有欲和性欲达到顶峰......这些铅体字在谢淮舟陪郁长泽第一次过易感期时有了具象化。 谢淮舟几乎被折腾掉半条命,颈后的伤口就没好过,血痂一层叠一层。身体时刻都是被填满的状态,要么是郁长泽的性器,要么是他留在里面的东西,随便一动就会有失禁感。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随时随地都在做爱,吃饭、喝水、洗澡,甚至上厕所,郁长泽都在他身体里。 那段时间,谢淮舟就像被泡在一个巨大的龙舌兰酒桶里,酒香从他周身的毛孔浸入身体,整个如同浮在一片风雨飘摇的海域,随着海浪高高抛起又沉沉坠下。 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又咽进去多少水,肚子是胀的,脑袋是昏的,理智崩塌,欲望透骨生香。 过剩的快感成了另类的痛苦。 身体残留的记忆被唤醒,郁长泽察觉到谢淮舟在发抖,他停止继续进行的动作,缓缓从他颈间抬起头,带着两分委屈道:“哥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谢淮舟定了定神,轻轻挣动手腕:“你先放开我。” 郁长泽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在理解他说的话,两三秒后,他摇摇头:“不放,哥哥会走...哥哥是我的...我的。” 郁长泽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好像这样谢淮舟就盖上了他的专属印记。 谢淮舟轻轻“嘶”了一声,Alpha的虎牙尖利,还好郁长泽没用多少力,不会让他毁容。 “我不走。我只是想抱抱你。”谢淮舟压低了声音,宛若呓语轻声哄着他,“Leo不想哥哥抱抱吗?” “还想哥哥亲亲我。”郁长泽眼巴巴看着他。 “好,Leo放开哥哥,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郁长泽眼眸一亮,眉宇松动:“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郁长泽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哥哥再给我操操。” 谢淮舟:...... “郁长泽,你根本不是易感期。” “嗯。”郁长泽撕掉了伪装,懒散又轻佻地抬起谢淮舟的下颌,拇指在他的唇瓣处揉弄,“我很高兴你来了。” 说完,他含住了谢淮舟的唇,酒香再次入侵身体,郁长泽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温柔的假象下是激烈的掠夺。 唇舌勾缠、呼吸交融,舌尖被含着搅弄,谢淮舟被迫仰起脸,喉结上下滚动,接受郁长泽的气息。 分开时郁长泽替他擦掉唇角的涎水,随后拿过他手里的镇定剂,咬掉针头护套,当着他的面注射进颈部。 松开谢淮舟手腕时,郁长泽强势的把自己的手插进他指缝里,十指相扣:“在我醒来前,不许走。”
第32章 谢淮舟听着耳边匀长沉重的呼吸声,确认郁长泽失去行动能力后通知郑咚咚派人进来将他带出去。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虽然是在直播结束后,但当时还有工作人员没离开,得知消息的娱记立刻闻声而动折返回来,闪光灯“咔嚓”不停,硬是把黑夜照成了白天。
52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