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没吭声,亮出棍子就砸过来。 气势汹汹,直奔陆洲去。 季容夕不慌不忙,冲着最近的那个人一脚踹过去,看似随意,用的是狠劲,正中腿骨。这人嗷的一声倒在地上,棍子撇一边,抱着腿嚎。季容夕夺过地上的棍子,往那里一站。 其他两个人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声,抡拳头冲过来。 季容夕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挥起棍子,尽挑痛感敏锐但不致命的地方回击,三两下就把几人揍得哭爹喊娘横地上了。 有个人还挣扎着起来。 季容夕棍子在掌心拍了两下:“还没够是吧,滚!” 这时,保安被惊动,赶紧对讲机喊:“来、来、来个人,出、出、出事了!”三个人本来就惧了,见状,撂了几句狠话就赶紧跑了。 季容夕把棍子一扔:“你哪来的仇家?” 陆洲:“怎么就是我的?” 围在你的车边,专门杵这里等你,难不成还是我的仇家。季容夕检查了一下陆洲的车,弧线流畅,白光闪亮,确定没被做过手脚。 叮叮叮。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手机那头,白维舟的声音有点焦躁:“季哥,在哪儿呢!快来接我!” “我在……” “你该不会回了吧?” “没有。”季容夕心想如果去接白维舟就送不了陆洲,偏偏陆洲似笑非笑看他,故意不给台阶下,这可怎么好。 “不管你在哪儿,立刻、马上来接我!”颐指气使之后白维舟又软了下来,“夕哥,我喝酒了,醉了,我在车里等你,就是在试镜这栋楼……”余音在车库里回荡,白维舟停下了,惊讶看向前方,手机还在嘴边。 季容夕无奈:“我在呢。” 白维舟倏然笑了,闷闷的脸一刹那光芒万丈:“季哥,我就知道你会等我。”浓浓的鼻音,撒娇似的。 这孩子,不会看看气氛吗? 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第010章 第1发子弹 | 白维舟6 【10】 白维舟才注意到,愣了愣喊了声「陆哥」,不明白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站一起。 季容夕解释说:“刚才有人打劫把他的手伤了,我正要送他回去。” 陆洲很配合:“谢谢了。” 白维舟恍然大悟:“就是刚才跑过去的那三人吧,真是瞎了眼,连陆哥都敢劫。伤得严重吗,要去医院吗,陆哥你就一个人吗?” “没大伤。”陆洲朝季容夕一点头,“麻烦你了。” 还是让季容夕送的意思,白维舟反应过来:“陆哥,我帮你叫个代驾吧,绝对可靠。夕哥是我助理,累一天了,开车不安全。”说着朝季容夕使了个眼色。 季容夕两难了:坚持送,白维舟会起疑的。 可陆洲不发话,季容夕不能撇下他。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僵局:“陆洲,你也太不小心了,这都能受伤,我来送吧。维舟,你们路上注意点。”白维舟的堂兄白景健步走过来。 “行!景哥陆哥回见啦!”白维舟抓起季容夕的手飞快离开。 擦肩而过时,季容夕看了一眼堂兄白景。 基因强大的白家的脸。 车上。 白景一边倒车一边问:“你受伤了?” 陆洲心不在焉:“中午你不是在这里教训了一个色|狼混混吗?他带人来堵了,没什么大事。” 后视镜里。 季容夕正揉着白维舟的头发,似在安抚。 白景笑笑:“我这个堂弟被宠坏了,打不能打,只能哄,这个助理很懂啊。” 陆洲心里正堵着呢:“迟早让你们宠坏。” “白家就他最小,不宠他宠谁呀。对了,我妈说你养了一个男朋友,玉梭鱼的。真的假的,咱俩天天见面我怎么都不知道?” “净是八卦!” “无风不起浪,肯定有这么个人吧,什么时候带出来我见一见呗。” “开你的车!”陆洲绷住脸,嘴角却微微扬起。 这边季容夕把白维舟哄上车,白维舟没喝多少酒,想着早晨的事,心里憋闷得慌。 “夕哥,你是不是透过我看到了谁?”白维舟忍不住问。 “什么呀?” “早晨,你醒来那会儿,说什么错不错的。是不是把我看成别人了,眼神那么奇怪。” “因为你好看啊。” “……” “你那么好看,我刚醒走个神也正常吧。”季容夕先发制人。 白维舟的脸颊蹭的红了,嘟囔:“还用你说,我知道我好看!”心口的憋闷倏的消散,想说什么全忘了。 这一周很忙。《风花》最后几幕戏,加上每一天都有试镜,以及公司安排的培训。白维舟忙得团团转,偶尔也炸,幸好有季容夕在,总能安抚得服服帖帖,不知不觉又到了周末。 白伯父的寿宴将至。 上周,白母揪着白维舟的耳朵让他别忘了。 白伯父性格严厉,白维舟从小就怕他,一点不亲,礼物都是季容夕帮忙挑的。 轮到回家了,白维舟看着眼前偌大的方木盒子,惊了:“你买的什么?” 季容夕:“西洋镜。” 西洋镜,一种古董,只存在于历史影像和博物馆里。外表看,上去就一个傻大愣的掉红漆大箱子,箱子上放着放大镜。人凑上去,贴近圆孔,能看到动着的画面,是电影的雏形。 “这家伙也太愣了吧。”白维舟乐了。 “西洋镜里它算小巧的了,你伯父喜欢民国物件,肯定会喜欢的。”季容夕很有把握,上次听白母聊过,“别看这样,昨天拍卖行里,好几个人争着抢呢,比预想的多掏了十几万。” 竞拍的啊,花了钱的东西总不会差。 白维舟放心了。 这次寿宴只是家宴,只白家一家子。白伯父有一个独子,就是停车场遇到的堂兄白景,白景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四岁半,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白维舟礼数到位,说了几句恭敬的话,让季容夕搬上礼物,大家都惊了,双胞胎更是大呼。 “小叔叔的礼物好大!” “是什么呀?” 白维舟打开包装,露出了陈旧的漆红漆,说实在的,很普通。没想到白伯父露出笑,显然很惊喜。白维舟立刻得意:“你们小孩子都没见过的玩意儿,这叫西、洋、镜。” 双胞胎哇的一声围过来。 白伯父难得露出笑:“维舟有心了,让孩子们都看一看,见见世面。” 白维舟一喜:“一边一个站过来。” 双胞胎:“嗯嗯嗯。” 这西洋镜有两个孔,可以同时供两个人并排观看,双胞胎呼啦一下趴上去。季容夕在旁边操纵,胶片一张张地变换。从黑乎乎的箱子里忽然看到亮图片,到底是小孩子们,换一张就惊呼一下: 「哇!是山!」 「哇!是蛇!」/「笨蛋!是龙!」 「咦?这是,公园?」 「哇!阿姨!」 「哇!小哥哥!」 「哇!是刚才的阿姨和小哥哥!」/「阿姨的肚子好大啊!」 聊天的大人们不由都停下来,听孩子脆生生的话。 「这个是……」 「是爸爸!」/「笨蛋,是小叔叔在拍戏啦。」 白景听出苗头:“维舟,你是不是把全家人的照片都弄进去了?” 毫不知情的白维舟尬笑:“哈哈,哈哈。” 「才不是叔叔,叔叔肩膀没有龙!」/「笨蛋!是蛇!」/「就是龙!」 「哇!枪!」 两个小孩稚声稚气地惊呼中,胶片放完了。 白景问儿子都看到什么了,双胞胎争先恐后地抢着回答:「一个叔叔」、「身上有龙/蛇」、「好凶」、「拿这么长的枪」、「爸爸,那个叔叔是谁呀?」 白景纳闷:“爸爸要看了才能知道。” 也许女人的直觉,白维舟的母亲也坐过来:“这么稀罕的玩意儿,我也瞧一瞧。” 胶片一张张地放过。 就像往事重现。 等全部看完,白母的脸都白了。 她颤抖着走到白父跟前,没等丈夫问,就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崩溃地喊:「你这个畜生!」 一屋子人都惊了。 白母还要抽巴掌,妯娌白伯母连忙死死拉住她:“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白伯父也横在中间,拦住弟弟和弟媳,板着脸问儿子:“白景,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 白景为难:“我也不明白。” 白父被甩了一巴掌,知道是西洋镜里头有鬼,他大步上前,往孔里一看,黑嘛咕咚的什么也看不见,焦躁地冲季容夕吼:“你倒是放啊。”白维舟见状,也坐在旁边的位置看。 季容夕重新启动西洋镜,故意放慢,让白家父子好好看一看故人的脸。 白父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狠狠一踹,西洋镜咣当当地散了一地。白维舟震惊地站起来,吼道:“爸,他们是谁,你为什么会跟他们一起?!”白母也挣脱束缚,喊道:“他们是谁?!” 后面家暴的场景就不消说了。白母一脸扇了白父好几巴掌,白父也没反抗,硬生生挨着,脸都青了,被指甲抓了好几道痕。白维舟不能揍他爸,没处发泄,回身把西洋镜又踹了两脚,冲季容夕喊道:“这玩意怎么回事!” 季容夕“慌张”地说:“早晨才送来的,我没看过,我也是第一次碰。” 这边,伯父已从儿子白景的嘴里听了个大概,约莫知道是一个「出轨并生出一孩子、这孩子年纪比白维舟还大」的故事。伯父强行分开这一家子厉声说:“吵什么吵,陈年烂芝麻的破事,说清楚不就行了,都坐下。老二,你来说,大肚子女人和扛枪男人是怎么回事!” 白父脸色铁青,摸出一根烟,打了三下火才点着。他抱着孩子、搂着女人的照片就是铁证,辩解是不可能辩解了。 “阿宁,回家再说吧。”白父强制冷静。 “想都别想,我跟你个王八蛋一刀两断!”白母歇斯底里。 “阿宁,你说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足以让你信我!”白父蹭的站起来,还试图拥抱白母,白母愤怒地甩开他。 这一幕乱剧闹了半小时。 最后,白父承认了,早年不懂事,金屋藏娇,生了一男孩,还怀了双胞胎。但是有一天电路老化,屋子起火,连大人带小孩都烧死了。他沮丧了好长时间,后来遇上了白母。白父一脸无辜和悔恨:“我真没想到那孩子还活着,还长大了。” 季容夕冷眼看着。 这世间,有薄情寡义,有喜新厌旧。但怎么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回身就把前一个曾同床共枕的人赶尽杀绝? 虎毒尚不食子,这种算什么! 最后伯父主持大局,让场面冷静下来:“这事不简单,肯定有人搞鬼。白景,你把这事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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