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爆炸声如同巨兽咆哮,在这寂静的玉米田中轰然炸响!火光冲天,将大片的玉米都映成了橙红色。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无形的大手,将周围的玉米秆猛地推向四周,无数的玉米叶子在高温下瞬间枯萎、卷曲。 一些燃烧着的碎片被炸向空中,然后如流星般四散落下,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抛物线。滚滚浓烟冲向天际,染黑了半边天空。 “别看了!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慢镜头。 谢锐拉着他的手奔跑,永无止境地奔跑着,心脏在胸腔里玩了命似的鼓动。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身后是直插云霄的黑烟。 张津望想,太他妈刺激了。 这荒诞的一幕就像是电影,也只能是电影。他们拨开玉米的叶子,仿佛表演结束后,拨开幕布,走上台前。 鞠躬,致谢,满堂喝彩。 张津望看着谢锐脏兮兮的侧脸,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虽然他和谢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人生中每个美好的瞬间好像都有他在。 自己在漫天星空下垂钓的时候;图晃死亡的黑暗被拨开,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逃脱追杀后重获新生的时候…… 他似乎一直是我的男主角。 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能像谢锐一样,给他这种心脏冲出胸腔的感觉。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于是张津望抖了两下肩,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你疯了?笑什么?”谢锐问。 他们两个如果不下车,现在爆炸的就是他们,可谓和死神擦肩而过。 “但我们没死啊,不该笑吗?”张津望眉眼弯弯地对着谢锐说,眼眸里有树脂包裹的光,“放心吧,男主角又不会死!” 他笑得如此恣意畅快,就好像阳光穿透云层。强风撩拨着他的衣领,鼓起他的衬衫,仿佛下一秒就会飞起来。 谢锐愣愣地看着张津望,在生死关头会笑的呆瓜,全世界都难能找到第二个。但不知道为什么,谢锐就只是这么看着他,心中的郁结忽然一扫而光,心脏有力地泵出鲜活的血液,直达身体每一个角落。 他现在想吻张津望,立刻,马上。 他觉得自己也疯了。 恍惚间,小镇的全貌展现在面前,两人彻底安全了。 踏出玉米地的那一刹那,谢锐向着张津望上前两步,真的捧住他的脑袋,将他扑倒在地,吻住了他。 一吻终了,他支起身子,撑在张津望上方,后知后觉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这不已经亲了? 不过,就像电影里做爱和事后烟是标配,死里逃生和接吻大概也是标配。 是吧?是这样吧? 空气里融进了玉米的甜味,张津望仿佛是摄入太多糖分而头晕目眩,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他居然揽住谢锐的后脑勺,猛地拉过来,主动吻了回去。 谢锐微微睁大眼睛。 就在这时,一辆农用拖拉机恰好经过这条小路。车主看到滚在地上、浑身破破烂烂的两人,以为又是什么随处发情的小年轻,恶狠狠地按了按喇叭。 “Hey!Fuck off!” 谢锐对谩骂声充耳不闻,只是迟疑地看着张津望,轻声说:“你这样会让我期待今晚可以发生点什么。” 肾上腺极速素飙升,令张津望陷入一种近似于麻醉的状态,一种难以描述的亢奋中。 命都差点没有了,还管什么伦理道德?还在乎什么现实未来? 他现在只想听从自己的本能! 于是他大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第54章 你当电灯泡了你知道吗 这个小镇地势偏僻,平日里没什么游客。只有一家酒馆的二楼加装了几个房间,可以当做旅店。 谢锐和张津望纠缠着闯了进去,他们吻得几乎腾不出手来。谢锐将一张百元美金拍在木质柜台上,来不及等找零,抓起钥匙就拽着张津望上了楼梯。 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后边擦玻璃杯边姨母笑起来,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Young man.” 进了房间,张津望用力推开谢锐。新鲜空气刚刚鼓入肺叶,就被谢锐激烈地按在床上。肩胛骨狠狠撞到坚硬的床板,疼得他微微皱眉。 紧接着,谢锐跨坐在他腰上,双手向后抓住,一把脱掉了上衣。他腰背精瘦,腹肌分明,手臂肌肉隆起,如同陶瓷般白皙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显现出健康的光泽。 谢锐单手卡住了张津望的脖子,拇指抵着他的喉结吻他。张津望觉得太热了,两人唇舌间挤出的热气形成淡淡的雾霭,消散在空气里。 蛰伏的火山,不需要怎么亵完就爆发了。张津望晕晕乎乎的,眼前闪过光怪陆离的光,直到谢锐尝试突破底线,他浑身一凛,突然清醒了。 “等等等。”张津望干笑着连连后退,“你不会想()到最后吧?!” “不然呢?”谢锐喘着粗气,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像是发情期的野兽,“你可是主动亲我了。” 刚才肾上腺素爆发,让张津望不管不顾地昏了头。但如今意识到自己马上要失身,他忽然清醒过来。 他立刻尴尬地转移话题:“我们没买(),根本做不了啊。” 谢锐沉默片刻,半垂下眼睑,用细小的声音说:“不用()也可以,我很干净,没有和别人做过。” 张津望愣了愣,瞬间倒抽一口凉气,满脸通红。太狡猾了,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谁能受得住? 眼见着谢锐又想控制住他,张津望赶紧找借口:“那油呢,我又不是女的,必须要油才行!” 谢锐冷着脸,唇线绷得笔直,但他终究是不想伤了张津望。两人僵持半晌,他突然把张津望翻了个身,“算了,这次先把月退借我用一下。” 借一下月退?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张津望突然“噫”了一声,有什么氵骨腻腻的东西…… 张津望伏首抱着枕头,吸入的却全是谢锐的气息。脑袋不停磕在床板上,磕得他眼冒金星。 太羞耻了。 张津望红着眼眶想,这和真做有什么区别? 谢锐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津望的后背,眼神迷离,脑子进入一种被本能接管的状态。张津望宽阔的肩背,更衬得深深塌下去的腰盈盈可握,上面覆盖着薄而有力的肌肉,在自己的掌控下绷紧、放松、颤抖。 怎么能性感成这个样子?谢锐感觉自己鼻腔温热,他俯下身,突然像动物教培时咬住雌售后颈那样,狠狠咬住了张津望的脖子。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张津望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最嫩的那块皮肤简直碰都碰不得。 张津望捂着脸想,老子要给谢锐取个羞辱性的外号,以后就叫他“谢大根”。 “醒了?” 听见头顶上方传来谢锐的声音,张津望浑身一僵。他尴尬地清清嗓子,语气不善地看向对方,说:“托你的福,差点没醒来,谢大……” 张津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卡死在喉咙里。 谢锐把胳膊枕在他脑袋下面,正默默看着他。那张万年漠然的脸上,居然带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嘲弄笑容。 窗帘罅隙里透出的光,恰好在谢锐脸上劈开一道分界线。无数悬浮的尘埃,如同零落的星辰,铺撒在他瞳孔里。 “怎么?”谢锐问。 “……没什么。”张津望慢慢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 真他娘不敢相信,如果把昨晚的荒唐事告诉一周前的我,他八成会给我一拳,让我别放屁。张津望盯着天花板想。 我居然真和谢锐变成炮友了。 谢锐当然不知道张津望脑袋里的脑残想法,他忙着联系俄亥俄州的熟人,搞来了一辆新车。此地不宜久留,朝着芝加哥,两人再度出发。 半天后,谢锐如愿见到了芝加哥的友人。他们在书房聊到太阳下山,张津望插不上嘴,就去帮忙遛他家的三只狗。离开时,两人再三握手,似乎达成了共识。 有了前车之鉴,谢锐不放心乘坐民航,跟谢父说了来龙去脉,谢父便派了私人直升机来接他回国。 回去的路上,谢锐表示他被惹恼了,必须向他的好哥哥加倍奉还。 不知道谢锐还记不记得,当时他爸被惹恼的时候,他对此的评价是:“老了,糊涂了。”可真是爸爸的好大儿。 大洋彼岸,“雅筑科技”的员工们也通过新闻知道了太子继位这件大事。他们为老板高兴的同时,也意识到谢锐未来好长一段时间将无暇顾及公司,他势必要尽快选出“代理人”副总。 这个升职加薪的好机会摆在面前,很多人蠢蠢欲动,阿曼就是其中之一。 “我?”被他问及意向的时候,林苗连忙摆手,“没兴趣。” “我管理谢总还可以,管理公司真不行。”老张也自愿退出。 剩下的总监和高管,要么没有动力,要么资历和成绩均不如他,阿曼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但以防万一,他准备去偷偷贿赂下谢总。找个空闲的夜晚,推杯换盏之间,喊着哥哥弟弟把这件事定下来。 然而整整三天,他居然都没找到机会和谢锐独处!谢锐和张津望跟他妈“武藏和小次郎”似的,成绑定促销款了。 虽然听说他俩在美国被追杀,成了过命的交情。但拜托,你俩是过命,又不是过线,至于跟个初中生臭情侣一样,成天到晚黏在一起吗? 但今天,总算让他逮到了机会。 阿曼:“白薇,谢总回来了吗?” 柳白薇柔柔弱弱地说:“回来了,在18楼的洗手间。” 阿曼震惊地问:“他一个人去的?” 柳白薇也很震惊:“要不给他安排个陪审团?” 阿曼连“再见”都来不及说,直奔18楼洗手间。虽然洗手间这种地方有点不正式,但18楼的洗手间几乎是谢总专属,不仅打扫得一尘不染,平时也不会有别人来,很适合说些私密话题。 他在门口酝酿了半天,总算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三个隔间,只有一个关着门。他清清嗓子,轻轻地敲了三下门板:“谢总,您有时间吗?等您出来,我有点急事想和您聊聊。” 然而里面无人应答,但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 “谢总?”阿曼又敲了三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喘息,他觉得好奇,正想把耳朵贴上去听听,门忽然被打开一条缝。 张津望把头探了出来。 “有、有什么事?”他声音沙哑地开口。不仅如此,他脸颊泛红,衣领凌乱,大片细腻饱满的胸部露出来,扒着门框的手还微微颤抖着。 “怎么是你?柳白薇说谢总刚来的洗手间啊?” “他出去了,刚刚看着他……呃,出去的……”张津望的话几乎说不成句子,眼睛里有什么在晃动,好像是水汽。
69 首页 上一页 51 52 53 54 55 5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