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张津望扑过来大声反驳,“不能出去,外面危险,有洪水猛受。” 谢锐没听懂,费解地皱了皱眉:“既然不愿意出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搭讪失败了?” 张津望垮着个脸不吱声。 “那就按之前说的,从杨松云家搬出来。”谢锐拿了瓶水拧开,“住我家。” “你家有几个卧室?” “四个,怎么?” “没啥。”张津望松口气,“那还好,以后你对象住进来的时候,我还不至于睡狗窝。” “你不会信了那家伙说的?”谢锐坐到张津望身边,喝了口水,“金雨寒和我没任何关系,虽然双方父母想促成,但我不同意,他们也只能听我的。” 张津望愣住,“那你怎么不跟人家小姑娘直说?你不是挺会‘缓和关系’的嘛。” “说了无数次,她听不进去。”谢锐把玩着矿泉水瓶子,捏得咯吱咯吱响,“她爸是科奇创科网络的老板,曾经对我有恩,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张津望都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公司,其开发的社交app他每天都在用。既然是大客户兼恩人的女儿,确实难办。 张津望咂舌:“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婻沨” 谢锐的食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最终说道:“可能需要你出面,跟她讲些我的缺点,让她失去兴趣。” “你让我去败坏你?我怎么能……好吧,我蠢蠢欲动。”张津望乐坏了,“败坏你我是专业的,我大学专业就是这个。”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锐皮笑肉不笑地说。 于是第二天,谢锐就把张津望引荐给了金雨寒。介绍说张津望是他发小,两人彼此知根知底。 金雨寒受宠若惊地看着谢锐,羞涩地绞着手指说:“谢锐,我们已经是可以介绍给朋友的关系了吗?” 谢锐:“……” “雨寒,你好,老听谢锐提起你。”张津望笑着伸出手解围。 他只要不为了谈恋爱搭讪,还姑且算是个自来熟。金雨寒又急于和谢锐的朋友搞好关系,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没多久就亲近起来。 谢锐看时间差不多了,谢父今天还有事找他,便跟二人告辞。金雨寒明显非常失望,直到谢锐消失在走廊尽头,目光都追着不放。 张津望一看机会来了,立刻压低声音对金雨寒抱怨说:“又这样,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些什么。他好几任女朋友都因为冷暴力跟他分手的,消息不回,一天到晚见不着人,问就是忙忙忙。” “连对女朋友也这样吗?”金雨寒皱眉。 “对啊,再忙也不能让女朋友守活寡呀,你说这种男的能要吗?” “原来是这样。”金雨寒突然害羞地捂住嘴,把张津望都搞懵了,“原来谢锐不回我消息,是已经用女朋友的标准要求我了。我要好好表现自己,我跟那些女的可不一样,我全力支持他工作。” “???” 谢锐跟着谢父拜访亲戚,金雨寒就坐在不远处悄悄偷看。张津望喝了口西柚汽水,正把玩着杯子上的装饰纸伞,忽然听见金雨寒嘟囔:“谢锐不陪我,我今天该干点什么?” 张津望:“我不知道。这几天他不陪你的时候你都干点什么啊?” 金雨寒托着脸:“等他回来。” 草了,震撼张津望全家。什么派大星和蟹老板的海上恋爱故事。 他妈王宝钏一觉醒来,别说野菜,方圆几百里的树皮都让这姑娘承包了,她只能坐地上打歪歪哭。 张津望心说不能再这样了,于是偷偷给谢锐发过去短信:“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快做点什么下头的事情。” 谢锐回消息倒很快:“你不说,你大学专业就是败坏我吗?” “但我只是个大专,你得谅解。” “……” 谢锐:“什么是下头的事情?” “女生都讨厌情绪不稳定的男生,你朝这个方向试试?” 谢锐放下手机,幽幽地看向桌子对面的表哥。对方没有察觉到危险逼近,仍旧在拿出长辈的身份教训他: “我劝你别做白日梦,以为自己中了标,回公司就板上钉钉、高枕无忧了。我不清楚二伯(谢父)是怎么许你的,但大哥在副总的位置上干得风生水起这么多年,你这突然横插一杠子冒出来,你谁啊?公司高层能服你?二伯(谢父)前几天差点被董事会投票弹劾,你听说了吧……” 谁曾想下一秒,谢锐直接拽着表哥的衣领,压到了栏杆上。 表哥半个身子探出甲板,悬在半空,全部的支点只有谢锐抓着他领子的手。而他背后几十米的高空下,是深不见底的滚滚海水,汹涌地拍打着船底。 “你,你干什么?!!!!”表哥差点吓尿,心脏与肉体剥离,高悬在半空。耳边全是嘶嘶的海风,吹得头发狂飞乱舞。 “不觉得有点热吗?这里挺凉快的。”谢锐面无表情地说,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微微鼓起。 表哥吓懵了,挣扎着大叫起来。这叫尖声吸引了旁边人的注意,三叔和谢父冲过来制止谢锐,场面一度混乱。 张津望评价为:公报私仇,不像演的。 金雨寒同样目瞪口呆,可能她只见过谢锐高岭之花的样子,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疯癫的一面。 张津望抓紧机会落井下石:“又来了,这个超雄男,一不顺心就动手。” “这不是第一次?”金雨寒震惊。 “当然啊,当着他爸的面,这都收着点了,我被他揍过好几次。”张津望煞有介事地,把之前骑自行车摔的疤展示给她看,“谁要嫁给他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得天天提心吊胆。” 金雨寒超抽一口凉气:“这也……太男人了!” “啊?” “虽然谢锐之前也很帅,但是性子太温柔,多少有点缺少激情。没想到背地里这么血性,床上肯定特别猛,更喜欢他了我的老天爷。” “我的老天爷。”张津望也由衷地跟着感叹。
第51章 替谢锐出柜了 张津望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继续找机会帮谢锐摧毁风评。 张津望:“他唱歌特别难听。” 金雨寒:“太好了,我唱歌也不好听,以后谁也不能笑话谁了。” 张津望:“他嘴巴毒,得理不饶人。” 金雨寒:“呜呼呼,好会说的嘴,亲起来一定是软软的(爱心)。” 张津望:“他面瘫,天天一副司马脸,看着都糟心。” 金雨寒:“你不懂,望哥,我懂。他那是嘴角向下的微笑。” 张津望:“我的老天爷。” 拜访姑姑的时候,谢锐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张津望的短信—— 张津望:“我好失败(乱哭.jpg)。” 谢锐:“?” 张津望:“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个女的这么爱我。” 谢锐:“……” 谢锐:“所以呢,要放弃了?我带你来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你身为保镖,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张津望:“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 谢锐:“不然你准备从哪里保护我,从幸福里?” 张津望气得差点摔了手机,他不想被谢锐小瞧,准备再接再厉。 “雨寒,谢锐他……” “望哥,你别说了,不论谢锐怎么样,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金雨寒捏着背包上的Petit H挂件,犹豫片刻后,有点不太高兴地说,“还有,你不是他朋友吗?为什么要在谢锐背后嚼舌根?” 张津望被堵得哑口无言,尴尬地摸摸后颈:“我没有嚼舌根。” “不是嚼舌根,那就是……”金雨寒沉思了会,抬起眼,幽幽地看着张津望,“有人想让我知难而退喽?” 张津望愣了愣,难道她不是傻白甜,她知道我是谢锐派来的? “你看出来了?”张津望心虚地低下头。 金雨寒叹气:“我就知道,你也对谢锐有好感。” “什么?” “如果谢锐真像你说得这么糟糕,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当朋友?还要来谢锐的家庭聚会?”金雨寒抱着双臂直言道,“望哥,我挺喜欢你的,既然我们是竞争关系,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不是,他俩什么时候变成竞争上岗了?! “望哥,谢锐虽然谈不上多喜欢我,但他好歹是直的,你根本没有希望。我真不是歧视gay,我是怕你浪费感情,你可以找些同类当目标。” 这简直是倒反天罡!简直是危言耸听! “我不喜欢他!我根本不喜欢男的!” “你不用解释了,我懂,很难有人不喜欢谢锐。” “你真误会了!” “嗯嗯,就当是这样吧。” 发现这姑娘根本听不进去,张津望急火攻心,气得脱口而出:“我要是喜欢他,我就后空翻再学狗叫!明明是谢锐不直!对男的又亲又摸,怎么变成我是gay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字的余音在回荡。金雨寒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嘴说不出话。 张津望大喊出来后,气喘吁吁地慢慢平静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 他猛地僵住。完了。 我他妈替谢锐出柜了,还是在他家庭聚会上。现在从船上跳下去,游回中国,生还的可能性大吗? “谢锐喜欢男的……”金雨寒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这几个字,“怪不得他对我没兴趣。” “不是,我胡说八道呢,谢锐怎么可能喜欢男的。”张津望赶紧找补。 “不,仔细想想,我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女生走得近。反倒是身边总黏着那个‘尧哥’,如果他喜欢男的,那一切就能说通了。”金雨寒陷入沉思。 “没没没,他不喜欢男的,也和尧哥没关系,你别当真……” 金雨寒开始想象:“设想一下:少年时期,他们在学校相遇。两人性格迥异,但枯燥的学习工作让他们靠近。一次意外同宿,他们产生了情感。在校期间,他们共享欢乐与爱情。毕业后,他们被迫分离,各自生活。四年后重逢,他们仍深爱着对方,但世俗偏见让他们只能秘密相会。” 张津望接着说:“一人娶妻生子,而另一人事业有成。他们定期相会,但内心饱受煎熬。最终,一人意外去世,另一人悲痛欲绝,来到他家,想把他的骨灰带回去,却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秘密……” 金雨寒大惊:“什么?尧哥死了?!” 张津望摸摸头:“啊?咱这会不是在聊《断背山》吗?” 金雨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转身说道:“我要跟我爸聊聊这事。” 说罢一溜烟跑远了。 “雨寒,雨寒啊……”张津望伸出尔康手,也没能把金雨寒呼唤回来。 怕被谢锐逮到,张津望没敢回房间,而是选择去泳池游泳。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泳池除了张津望外空无一人,他像游鱼一样流畅而快速地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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