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家伙吧,不挑了。 也不知道喝成这样,下面还能不能用。 张津望吐完后感觉好受多了,身体的热度也消下去一些。他按下冲水键,慢慢站直身子,忽然意识到人家女生还在旁边陪自己。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带女生进男厕所隔间不太好,被别人看见容易传闲话。 “谢了,我好多了,你……” 张津望转过头,话音未落,他的右手突然被什么闪着冷光的东西拷在了无障碍扶手上。随后只听“咔嚓”一声,女生把手背在身后,给厕所隔间落了锁。 张津望反应不过来,还是迷迷糊糊的。 紧接着,在张津望茫然的目光中,“女生”慢条斯理地揭开腰带,拉开了自己的风衣。张津望仿佛被人甩了个巴掌,瞬间瞪大眼睛。 他看到蛰伏着的、比自己还大的那一坨,以及叉风衣侧兜里无数的小玩具。 张津望醒酒了。 醒得透透的。 “姑……大哥,你是玩具推销员吗?”张津望怀着仅存的希望,磕磕巴巴地问。 求你了,快说你是的!我把微信余额里的20块钱都给你! 在张津望悚然的目光中,“女生”微微一笑,说了句只有在霸总文里才能听到的台词:“嘘,夜还很长。” 我去你妈的! 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除非亲身经历。 张津望开始玩命拉扯右手手腕上的手铐,彻底明白了霸总文里,那无数个女主绝望的心情。 就在不久前,黄钰刚刚得到了一个噩耗。一位目击者称,崔正明已经把张津望带离了舞厅。如果他们已经离开舞厅的话,想要找到二人更无异于大海捞针。 报完警跑路吧。黄钰惨笑着想。 与其今晚就死在谢锐手里,还不如睡个好觉,明天吃饱再上路。 说干就干。 黄钰来到地下停车场,正准备偷摸溜走,突然发现一辆保时捷911飞速开了进来,夜光灯晃得他眼花。那辆保时捷直接一个烧胎横停,别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来,里面是谢锐比夜色还黑的脸。 “小谢总,巧了吗不是。我特地来停车场接你的,没想到这就遇上了。”黄钰在心里骂得特别脏,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 “你打算投完胎再回消息?”谢锐毫不客气地问,“我快给你守完头七了。” 黄钰愣了下,这才掏出手机。发现谢锐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让他去调取停车场出入监控,以及楼上客房的入住记录。 “我已经查过停车场记录。”谢锐边停好车边说,“崔正明没有离开这里。” 黄钰大大松口气,他快步追上已经走出相当一部分距离的谢锐。虽然谢锐说话难听,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看到他来了,黄钰心里也就稳了。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酒店前台,直接问崔正明房号的话,人家肯定不会告诉我们。”黄钰说。 “当然不能直接问。”谢锐像看呆子一样看了黄钰一眼。 说话间,两人已经坐玻璃电梯直达一楼的酒店前台。谢锐让黄钰等在角落里,自己上前交涉。 黄钰没心思干其他事,远远地盯着谢锐的方向,然而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没过一会,谢锐回来了,拿着一张房卡。 “走吧。”他淡淡地说。 “你怎么……”黄钰愣住了。 谢锐带着黄钰走进电梯,按了相应的楼层后,才解释道:“我告诉前台我要办入住,我之前用崔正明的名字预定了一间大床房,但他不在房间。报了他的电话后,就给我了。” “你怎么知道他订了房间?还是大床房?” 谢锐皱着眉说:“除非他打定主意,今天要在洗手间里胡搞。” 黄钰肃然起敬。 创业的人脑子就是好使。 崔正明预定的房间在36层,电梯上升了好一会。两人并肩站着,也不说话,谢锐盯住楼层数字,烦躁地抱着双臂,用食指轻轻敲打胳膊。 黄钰觉得尴尬,于是主动开口道:“对了,我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和生意伙伴吃饭。”谢锐说。 黄钰眨眨眼睛,哭笑不得地梗了下,问道:“你把生意伙伴丢在那,直接一脚油门过来了?” 这个舞厅位置比较偏僻,谢锐估摸着开了二十分钟的车,看样子是一点也没耽搁。 “如果你能把人找回来,我当然不需要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钰摇摇头,干脆换了个话题,“找到崔正明后,你准备怎么办?” 谢锐瞬间沉下脸色。 他眉骨投下的阴影笼罩住眼睛,嘴唇像是唇被浇筑般紧绷,几乎从牙缝里咬出来几个字,“我废了他。” 黄钰感受到几欲喷薄的怒意,心中悚然,下意识离远了点。 “那如果,津望是自愿的呢?” “什么意思?” “你看,津望喜欢男的,崔正明好歹长得不错。万一他俩一拍即合,打得火热呢?” 谢锐的表情忽然有点放空,似乎没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张津望自愿的? 不可能,因为他明明…… 明明…… 玻璃电梯咯吱咯吱地响着,高度已经超过了所有障碍物,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如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谢锐忽然屏住呼吸,心跳开始加速。然而却没有跳得那么快,仿佛被什么东西强压着。 最终,他说:“跟这种垃圾混在一起,我废了崔正明之后,替他哥把他也废了。” 黄钰愣了下,最后笑笑,意味深长地说:“你和津望的哥关系可真铁。” 谢锐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怎么?” “没什么。”黄钰只是弯了弯眼睛。 电梯来到36楼,两人直奔房卡上的房间号。来到门口,黄钰突然说:“里面应该没人。” “你怎么知道?” “没听见津望的惨叫声。” “这时候还有心思讲地狱笑话?” 谢锐刷开了门,里面果然一片漆黑,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车也没开走,房间也没住,这两人到底哪去了?”黄钰本以为他们肯定在房间,看到这个结果心都凉了半截。 谢锐比他还焦躁,“外面的花园你找了吗?” “找了!我连灌木丛都挨个翻了!就怕姓崔的心血来潮玩野战。” “洗手间?” “我当然……”黄钰突然想起什么,声音仿佛被扎紧的气球,渐渐弱了下去,“有一个挂牌维修中,我就没进。” 张津望这边,惊魂之夜还在继续。 狗屁情趣手铐,质量好到离谱,怎么挣脱都扯不断。渐渐的,他药劲也上来了,脑子昏昏沉沉,浑身热得像是蒸桑拿,抬一下胳膊都费劲。 就不该不听谢锐的话,来什么舞会。 这下子好了,不仅没吃到澳龙,初夜还要献给个死变态。 当崔正明柔软小巧的手,摸上张津望的胸口,他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来了,当年躲在被窝里看《午夜凶里》时都没这么夸张。 “兄弟,这样不好,想想你家乡的老妈,别让她失望。”张津望软软地搭在崔正明手臂上,使不上劲,倒像是欲拒还迎。 “我妈生完我就跑了,因为我爸表面上是杰出企业家,私底下的爱好却是去贫民窟给人家做鸭。”崔正明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 我恨你,死变态的爹。 你的孽为什么要我来还? “我没跟你开玩笑,老子真不喜欢男的!你把我放了,找跟你一样有特殊爱好的去!”事已至此,张津望火气也上来了,恼羞成怒地瞪着崔正明。 “可我偏喜欢强扭的瓜。”崔正明说着,低下头,伸手开始解张津望的皮带。 听到金属卡扣被打开,张津望脊背一凉,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开始剧烈挣扎。压制与反抗间,张津望的膝盖狠狠捣到了崔正明的腹部,疼得他弯下腰去。 下一秒,崔正明抬手甩了张津望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清脆的掌掴声后,张津望的脸偏向一边,脑子陷入空白状态,伴随着那片皮肤灼烧般的疼。 世界仿佛在此刻安静了。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崔正明的脸扭曲在一起,原形毕露地大声咆哮道,“贱狗,草你爹的,你再动一下试试呢?!” 张津望没说话,过了半晌,慢慢抬起眼,阴恻恻地看着崔正明。 崔正明被瞪得冒火,于是掏出小型电棍,想再让他吃点苦头,却突然被张津望一脚狠踹在胸口上! 崔正明几乎是整个人飞出去,撞在门板上,狠狠跌落在地。他爬起来,开始拼命地咳嗽,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呕出一大口酸水。 天杀的,磕了这么多药,他哪来如此大牛劲儿?! 张津望想攥住崔正明的领子,无奈手铐长度不够。他用尽全力往前拽,活生生蹭破了手腕的一层皮,却还像感受不到痛一样,终于薅到崔正明的头发。 紧接着,张津望抓住崔正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一下下往墙壁上狠砸。脑袋与墙面剧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骨头开裂的声音夹杂其中,混合着尖利的哀叫,回荡在小小的隔间里,格外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张津望松开手。崔正明的双腿再支撑不住自己,死鱼一样顺着墙壁瘫软下去。 最后一动不动了。 “你个傻叉,你他妈骂谁贱狗呢?!骂谁呢?!狗东西也配跟老子动手?!”张津望把他单手拎起来,甩在墙上靠着,目光阴冷地用手背用力打了打他的脸,“死变态,还喜欢强扭的瓜,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装,老子把你头扭下来!!他妈听到没?” 张津望过了用暴力解决事情的年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毫不避讳地展露自己一身匪气了。 上一次参加晚宴,张津望就害得王超兴骨裂住院;这次他本打定主意绝不惹事,没想到又碰上这种傻逼,没忍住发了狠。 算了,张津望破罐破摔地想。 反正他就是个臭混混,爱咋咋地。 张津望想到这,觉得懊恼,又发狠地踹了崔正明两脚,烦躁地骂道:“问你话呢,听到没?!” 崔正明呛了两口,慢慢清醒过来。他看向张津望,眼中突然燃烧着张津望读不懂的灼热和痴狂。 他喘着粗气,娇声说:“贱狗明白了,谢谢主人调教(心)!” 草! 张津望差点从马桶盖上栽下去。 还给这死变态爽到了!
第17章 起舞吧! 谢锐和黄钰冲进这间洗手间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贱狗明白了,谢谢主人调教(心)”。 “完了。”黄钰悲痛欲绝地说,“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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