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嗤之以鼻:“嘁,妻管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结婚了。” 龙天洋到现在一点想要结婚的意愿都没有,在他看来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病的东西,他很看不上林家那位继承人大学刚毕业就巴巴地订婚的样子:一辈子被一段婚姻捆住,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林宴,这位三十岁还一点桃色新闻都没有的男人,像是找到了什么知音一样: “男人还是自由最重要,林总你说是吧。” “……” 林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他们谈起最近林家与霍家争抢的那个互联网项目,暗地里却在观察这位林三爷的神色。 一个是他的亲侄子,一个是他的合作伙伴,现如今却斗在了一块,而他本人却置身事外。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阴谋论:毕竟这个竞争对手,可是他亲手扶持起来的。 这时候,包厢里却又响起另一串电话铃。 于是整个包厢的注意力终于明目张胆地转移到了林宴这里。 林宴打开屏幕,看着这串数字,半晌,点开了接通键。 是沈声含。 电话这边,沈声含看了眼旁边的陈阿姨,欲言又止,最后在陈阿姨期待的目光下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林叔叔,陈阿姨让我问你……您,回来吃晚饭吗?” 陈阿姨说林宴身体不好,必须三餐规律,而且得是自家定制的专门餐食,陈阿姨又说他们只能通知管家代为转告,层层审批下来太耽误时间。 一顿忽悠着,他就莫名其妙打通电话了。 林宴勾唇:“嗯,我早点回来。” “?”沈声含眨眨眼睛。 “早点回来陪你吃晚饭。”林宴温声安抚,在外人眼里从来冷诮的眸子里,此刻竟然多了几分宠溺的光泽。 沈声含:“???”这人在发什么癫。 你不回来更好。 另一边的包厢里,此刻没有一个人说话。 于是林宴挂断电话,拿起自己的外套站起来。 “林总这是……”旁边的几个人也站起来,颇有些疑惑。 林宴淡淡地看他们一眼:“抱歉,家里人管得严,我先走了。” 龙天洋不可置信地问:“家里人?林总什么时候……” 林宴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前段时间……对了,若是有喜事,自然会邀请大家观礼。” 说完,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龙天洋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着……还挺高兴的模样。 没听说这位林三爷身边有什么人啊。 喜事将近? 金屋藏娇? 龙天洋愤愤:果然他们林家人都是一路货色!
第66章 房间 沈声含仗着林宴不在家,打游戏打了个爽,除了打电话那个插曲之外,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他再一次将一个新号打到了五阶,按照这个速度,他只需要接下来每天上线两小时,还有四天他就能得到这次的限定皮肤。 另外,他那消失大半年的网友终于冒泡了。 齐哲扬大学毕业之后选择了升学,现在跟着导师团队天天往深山老林里面扎,一断联就是好几个月。 两人在手机上发消息: 【不靠谱: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林总叔叔家里?】 【小含小含:(小猫对手指JPG)】 【不靠谱:林总还不知道?】 【小含小含:(小猫露肚皮JPG)】 【不靠谱:哇哦,那林宴准备干嘛,总不能是想拿你威胁林总吧。】 【小含小含:但他对我其实还行哎】 【不靠谱:emmmm】 【小含小含:而且林叔叔有一些不对劲。】 【不靠谱:哪里不对劲?】 沈声含想了想: 【小含小含: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对劲,感觉有点……太和蔼了。】 【不靠谱:。】 过了一会,对方终于又回了消息: 【不靠谱:我给你说个注意,来个地址,我给你买套衣服去林三爷面前晃一圈。】 【小含小含:啊?】 【不靠谱:信我】 【小含小含:。】 沈声含咬了咬嘴唇,从沙发里坐起来,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裹了裹衣服下楼,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陈阿姨。 “阿姨,这里的快递地址怎么填啊。” “?”陈阿姨想了想:“我来给您填吧。” 晚餐的时候,他踩着点进入餐厅,那位一整天没露面的林叔叔正坐在主位上看报纸。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从一些蛛丝马迹,确实能看见一些年龄上的代沟。 他轻手轻脚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准备放松警惕的时候。 林宴抬眸看过来,那双深邃墨绿的眼睛微微眯起。 “……”沈声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在他琢磨着这个眼神的含义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坐过来点。”商量的语气,不是命令。 林宴放下报纸,语气温和:“好夹菜。” “……” 一点温柔范都没有好吗? 沈声含纠结片刻,还是站起来坐在林宴的旁边,也许这样尴尬安静的时刻正需要挑起一些话题,但是沈声含想了半天,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丝毫没有共同话题呀这也是。 “听说,今日的棋艺课上,你在玩游戏。” “?” 沈声含登时就坐直了:“没有。” “那你拿着手机是……” “我在下五子棋。” 林宴似乎笑了下:“前几日教你的口诀都记熟了吗?” “……嗯” 记了个大概,沈声含颇有些忐忑,害怕对方抽查,这人看着像真能做出来的。 随着菜品上齐,林宴没有继续说话。 沈声含悄悄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继续吃饭了。 吃完之后,沈声含终于将酝酿了一整顿饭的想法说出来:“就是……林叔叔我想要个……电脑,可以吗?” “嗯?” “就是我的事业可能需要一点点支持。”沈声含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他很是紧张,能鼓起勇气问出来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经历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人体转移之后,沈声含深刻觉得:别人不可靠,还是靠自己来得比较安心。 等他赚够了钱就往山旮旯里一钻,谁也找不着他。 “我是个商人。” “……” “明日棋艺课考试,要是小含赢了,我就答应你。” 沈声含抬眸看过去,怯生生的,不过眉目间已经没有初来时的警惕了。 他在哪都能活得很好,不论是林宴这,还是别的地方。 “那……我要是输了呢?” 林宴深邃阴翳的眼眸微微眯起,嶙峋的手指按了按额角:“嗯?很没有信心?” 沈声含还真没信心,他还是不死心:“能不能换一个啊……林叔叔跟我打一架?” 林宴看着病殃殃的,应该打不赢他吧。 这样琢磨着,他不小心对上旁边管家的视线,管家头发花白,却有一双仿佛经历过岁月长河淘洗的睿智的眸子。 沈声含没看懂那个眼神,他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地将饭吃完就准备离席。 “再吃点。” “气饱了。” 沈声含气冲冲地走出餐厅,窗口一缕阳光滑过他青绿的裤腿,活灵活现的翠鸟展翅欲飞。 阳光最终孤零零地落在厚实的牡丹地毯上。 管家缄默不言,却看见三爷的视线落在那一点细碎的光上,浅浅地勾了勾唇。 深夜里,沈声含这几天终于找到一本感兴趣的书。 心里还在生气,于是听到一点开关门的声音之后,头也不抬,甚至转了个身对着墙。 林宴披了件披风,闷声咳了几下,找了个位置也开始看书。 藏书房安静得只有翻书声。 沈声含渐渐产生困意,眼皮像是有胶水黏住,怎么也睁不开,却还记得不能出丑,揉一揉眼睛继续看,离晚读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揉一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泪珠从眼眶落下,悄悄看一眼旁边的那个人。 林宴双腿交叠,微微斜倚着红木椅背,眼尾狭长,鼻骨挺拔,整个人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 红色的珠串垂在半空,一动也不动。 沈声含自以为超小声地哼了一声,将身体望墙边又转了一点。 …… 第二日清晨,晨光朦胧。 似乎是最早的几朵梅花开了,枝头落下一层簌簌的雪。 沈声含今日是白色裘衣。 里衣是白底加金青色的铃鹿图案,外面罩着一件厚实的薄袄,衣领和袖口处缀着几圈白色绒毛。 兴致来了,抬手挽一个剑花,他的动作很慢,手腕柔软,凌厉的剑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又顷刻如利剑出鞘一般刺出。 劲风吻过枝头的梅花,轻薄如纸的花瓣微颤。 仰头,细密的晨雾伴着一缕清香掠过鼻尖,银白的发尾犹如从宣纸透出来的那抹淡薄的光。 忽然又是一个剑花,剑身挑起,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不知何时从枝头跌落的一枚花瓣,就这样颤巍巍地落在雪白的剑尖。 沈声含小心地将那枚花瓣捻起,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放进嘴里抿一抿。 微涩。 像冰片。 更加仔细品一品,发现不知道花瓣去哪了。 于是沈声含伸了伸懒腰,抱着剑去走廊边喝水:真是男大十八变,搁前几个月他哪能知道自己还能活得这么健康。 到了早饭的时候,林宴没来。 早餐实在精致,沈声含破天荒吃了很多,香得不行。 饱餐一顿之后,他在离开前被管家叫住。 管家看他的眼神也很柔和:“老爷为您准备了专门的房间和设备,您现在是否要过去看一眼?” “?” 沈声含懵懵地跟着管家,绕过走廊,到另一栋楼然后上二楼,最后推开门走进去。 很宽敞的房间,有五面雕花大窗,非常通透窗外绿树成荫,还有假山奇石,流水潺潺。 房间里有三面实木柜子,他走近去看,竟然是很多做手工的工具,不乏一些他很喜欢的用顺手的小玩意。 电脑,电脑桌,手工桌,甚至还有补光灯。 电脑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 沈声含有点被震撼到了:财力恐怖如斯。 “您还满意吗?” 沈声含点点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没见过世面。 “房间里还有很多机关,您可以自行探索。” 管家这时拿出一串钥匙递上来:“这是钥匙,您收好。” 钥匙。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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