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没。”半是询问半是埋怨的。 落在男人耳朵里就是撒娇。 于是沈声含直接被摁在了墙上,林泽冉凑近,去亲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后腰慢慢地揉,他感受到手掌下躯体的轻颤,长久忍耐压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溢出来。 抱得太紧了,沈声含有点喘不上气,又挣脱不开,于是只能骂骂咧咧地抱怨:“林泽冉你是不是有病,松开点!” 后颈被什么东西蹭着,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要缩脖子,伸手想要阻止某人的靠近,当然是阻止不了的,后来只能愤愤地去揪男人的后颈肉——硬硬的,倒是把他的手给弄疼了。 几分钟之后,禁锢一般的怀抱终于松开,沈声含捂着脖子狠狠踹他一脚,径直往竹径外面走,银色的发丝被穿过竹叶缝隙的斑驳光影绣成上好的缎子,腿又细又白,左腿的黑色小腿袜被蹭到腿肚,微微勒出一点诱人的凹陷,脸颊气鼓鼓的,漂亮的眉眼皱着。 显然是气急了。 林泽冉上前拉住他的手,又被甩开,跟着人跑到池边的小亭里: “我让你咬回来,别生气了。” 出口被堵住,沈声含双手环胸在美人靠坐下,只给人留一个愤怒的侧脸:“你就是嫉妒我。” ? 林泽冉见怪不怪,依旧有点心梗,现下却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哄人:“对,我就是嫉妒你的头发比我好看。” 见他这样识趣,沈声含的冷脸又维持不住了,绷着嘴角不看他,昏黄温暖的灯光仿佛给他上了一层薄釉,浓密的睫毛微垂,精致得仿佛是荷花里蹦出来的花妖。 林泽冉蹲在他面前,双手交叉,手肘轻轻地抵在他的膝盖上:“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 沈声含伸手推开他的脸:“滚开,离远点。” 想起来今天游戏的日常任务还没做,瞪男人一眼,拿起手机开肝,大腿上却又靠上一个人,此刻仰望着静静看他。 沈声含在游戏加载的时候瞥他一眼,又移开,冷光照亮他精致无瑕的脸,小伞般的睫毛垂下,影子落入瞳孔,浅灰色的瞳孔显得清澈又冷淡,积水空明,藻荇交横。 鼻尖的小痣总会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让人生出几分亲吻的欲望。 夜凉如水,亭中央的仿古宫灯安静地亮着,雾蒙蒙的光晕像是宣纸的毛边儿,只有荷花花苞还在晚风里慢慢地晃。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声含做完任务,微微低头,竟看见林泽冉伏在他膝头睡了过去,睡着到终于有点贵公子的样子了。 或许是太累了,沈声含没动,想来想去,又开了一局游戏。 三局游戏打完,林泽冉悠悠转醒,拉过他的手垫在脸下蹭了蹭:“怎么不叫醒我。” “偷拍了,以后等你发达了威胁你。” 林泽冉轻笑:“这点程度可不够用来威胁我。” 他更希望能拍点别的东西。 沈声含嫌弃地推开他,双手环胸,只给人留一个背影:“走了走了。” 两人并肩离开。 上车后,沈声含跟司机沟通地址。 林泽冉又去搂他的腰:“真的不跟我住吗?” “离我远点。”沈声含拧着腰将人推开。 “那晚上跟我打电话。” “?” “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又不用多少时间,我担心你。” “我的新室友超有安全感,没问题。” 车内一片沉默,沈声含以为林泽冉这厮终于安静了,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他没睡着,意识有点迷糊,到达目的地之后醒得很快,他拉住林泽冉的手,手指碰到冰凉的素戒,以为是林泽冉的什么首饰:“你别下,早点回去睡觉,看你困的。” “和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沈声含下车,然后叫司机快点开走,车窗落下来。 沈声含弯腰给他说再见,显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伸手。” 一张黑卡放在他的手中央,沈声含看了看,拿起来扇了扇:“拜拜。” 他朝小区里面走几步,到了门口,转身朝外面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区保安恭敬地过来问好,司机递了根烟过去,保安受宠若惊,夹在手里没有点燃,余光看见后坐的男人关上窗户。 “你认得刚刚那个人吗?” 保安思索片刻,点点头:“认得,前不久搬来的,长得比明星还俊,当然记得。” 在司机鼓励的目光下,保安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大概半个月前……和一个男人一起搬过来的。” “男人?” “对,人高马大的一个男人,长得有点凶,早出晚归的应该是个白领……我以为是兄弟嘞,他们感情看起来很好,有时候会一起在小区散步,然后去超市买菜。” “好像……叫霍什么的。” 司机从后视镜看一眼少爷的脸色,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票子递过去:“辛苦了,请你抽烟。” 保安高兴地接过来:“不辛苦不辛苦……尽职尽责嘛我们……” 车窗升上去,半晌,豪车离开。 保安把票子卷好放进里衣口袋里,回到保安室用手机搜索了一下烟的牌子,又小心地把烟收起来,下次换班跟同事炫耀炫耀,喝了口水又想到,上次也是这个时候,好像也有一辆豪车在门口停下。 也是刚刚那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难不成是一个人? 他刚刚根本没敢去瞄后座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 沈声含在路上买了杯奶茶,喝完了,想找垃圾桶扔掉。 垃圾桶在单元楼背后,外面不规范地停了许多车,扔掉垃圾,可以直走绕过去,刚好是他们的单元楼。 转角过去,再下几级楼梯,是小区里的运动健身区域,树木葱郁,健身器材看起来有些老旧,沙坑里还留着哪家小孩忘记的玩具。 一个男人坐在第三树下面的台阶上抽烟,沈声含本来只是随便瞄一眼,却觉得背影很眼熟。
第22章 宴会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霍雲抽烟,他穿了身简单的黑色T恤,藏在昏暗的树荫下,烟雾模糊了神色,只能看见微微躬身时肌肉的轮廓。 沈声含忽然想起霍雲总是揣兜里的糖果…… 正想着,男人低头,应该是在灭烟,然后站起来,就这样,准确无误地跟躲在路灯后面的沈声含对上视线。 霍雲突然挺直身子,将那只手背到后面,莫名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 沈声含也挺心虚的,偷窥还被抓包了,傻子都不会藏在路灯后面。 他走出来,霍雲去扔烟头,两个人一起上楼,狭小电梯里,霍雲和他直接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这人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开门回到出租屋之后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开灯,沈声含恢复自己的大号,点开林泽冉的聊天框给他回消息。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正好看见霍雲换了身衣服出来,又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很忙的样子,气氛有些奇怪。 “霍哥你吃饭了吗?” 一边在手机里敷衍林泽冉得消息,一边开口缓和和霍哥的关系……这一定就是太受欢迎的苦恼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沈声含觉得自己死装,朋友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呢。 他看见霍雲放好衣服,然后倒上洗衣粉,头也不抬的,只留给他一个忙碌的背影:“吃了。” 沈声含靠近阳台,扒拉在门框边点头,脸颊被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这时候霍雲抬头看他,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还喝鸡汤吗?” 有台阶下我们就是好朋友! “好啊!”沈声含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霍哥炖的鸡汤最好喝了。” 霍雲关好洗衣机,越过沈声含往客厅走,语气却平淡,光影在眉骨下遮掩出一片阴影,那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比不得外面的大餐。” 沈声含又小尾巴一样跟过去,摸摸肚子:“外面的饭哪能跟霍哥私厨比呀,你看我都没吃饱。” 其实只是消化了。 霍雲躲开他亮晶晶的藏着星星和水玉的眼睛,捏着人的肩膀给他推到沙发坐下,走进厨房热鸡汤去了。 玩完几局游戏,沈声含好不容易决定睡觉,眯了大概半小时,又忍不住悄悄打开手机,迎面砸来三个红色的未接电话。 刚好又来了一个: “准备睡觉了吗?” 把人给忘了,沈声含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这是林泽冉,他摸摸胸脯又坦然了: “已经睡着了zzzzz” 对面的人轻笑:“那簌簌在梦游吗?” “在顺着网线爬过来揍你。”沈声含起身去关灯。 “小白很想你……茶饭不思,它都瘦成闪电了。” 沈声含沉默了一会:“它都成年了,要学会自立。” “它会觉得你是个坏妈妈。” “……林泽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沈声含觉得林泽冉应该是不小心把脑子摔坏了。 他说出这种话就不会觉得尴尬吗? 他把手机拿远一点,声音就有些失真:“回去给他买小玩具,带他出去玩,天天出去遛它,行了不。” 对面的人没说话,又过了一会,沈声含脑子里的小白开始跳舞的时候,对面的人又问:“周日有个晚宴,陪我参加好不好?” “不去。” “叔叔会来。” “……zzzzz” 林泽冉的语气带上一点可怜:“你把我一个人放在订婚宴上,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是个留不下老婆的窝囊废。” “别酸不拉叽地鬼叫。” 林泽冉轻哼:“本来就是。” 沈声含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想象了一下订婚宴上的场面:林泽冉被一个人孤零零丢在那样豪华的场面,多少人在背后偷偷戳他的脊梁骨…… 说不定还会有竞争对手来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好死亡,于是愧疚之心又开始熊熊燃烧,他很快又妥协了:“好了打住,去去去,我绝对去。” 对方反应极快,似乎生怕他反悔: “好,周末见。” …… 周末,沈声含完成了万花琵琶的制作,又花了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完成了参赛资料的上传。 霍雲也很忙,忙到回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在周日的晚上,霍雲忽然闲聊一样问起:“周末有时间吗?” 他回来没多久,身上的白衬衫都还没来得及换下,领口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小麦色的胸膛,银项链隐隐约约地藏在领口里面,袖子挽起,劲瘦的肌肉犹如古罗马的雕塑。 “……”沈声含有种不好的预感。 霍雲递给他一杯水,他正是年轻力壮,拼搏事业的时候,大熬三天依旧看不出来一点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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