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虞迟到底是怎么被弄下来的? 没等他好奇完,虞迟已经把他绑好,拽着他的胳膊往卫生间外面拖。 “嗯?虞老师,你干嘛呢?”到底是被揍了十几分钟,苏沉说话夹杂了虚弱的气音,他仰头去望拖着自己的虞迟,“钥匙和手机我都放在楼下了,就算你把我绑起来再揍一顿也没用的,你从这房间里走不出去。” 虞迟没理他,左脚上的铁链摩擦地面不断蹭出声响,他把苏沉拽到床边丢地上,然后拿起墙头上那根原本用来栓他手腕的铁链。 “是啊,我出不去,那你也别出去了,咱俩一块死房间里!”虞迟毫不犹豫的把铁链上的金属环往苏沉手上戴。 “虞老师,你……等等!”苏沉终于急了,挣扎着要抽出手,可他双手被虞迟用浴巾带绑着,根本无力挣脱。 ‘咔哒’虞迟轻松将铁链扣死在苏沉手腕上,“你不是爱在房间里陪我吗?那就好好陪着吧。” 苏沉瞪圆了眼睛,腕间冰凉,他盯着那条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懵了好几分钟:“我真没带钥匙!” “我知道。”虞迟躺回床上。 “那我们现在谁都出不去,吃什么喝什么?” “饿着,饿死算我倒霉。”虞迟已经闭上眼睛,不欲多说。 他是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消失个一年半载也没人惦记着,可苏沉不一样,苏沉是当红大明星,消失一天都能把全公司的人急得跳脚。 虽然最近几天里,苏沉几乎一直和他呆在这栋房子里没怎么出门,但苏沉仍然需要用手机和经纪人联系,平常也会有不少人找苏沉。 如果外面的人彻底联系不到苏沉,自然就该着急了。 虞迟冷静下来后很快想通这个道理,既然出不去,那就等着别人过来找!…… 入了夜,城市的热闹浓缩在酒吧里,灯光摇曳,激烈的音乐声刺激着客人们的兴奋感官,酒精使人沉浸于夜色欢闹中。 这家酒吧开了有十多年,期间重新装潢过好几次,与七年前虞迟在这工作时对比,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板也换了人,不过人家是内销转手,现在的老板是当年的调酒师。 “这么说,迟哥已经四天没消息了,连公司也没去……”卡座里,蒋安手里握着杯威士忌陷入沉思。 桌上摆着的果盘小吃没人动,酒瓶子倒是空了好几个。 陆时深喝了一晚上闷酒,难得的把脑袋喝晕了,他大大咧咧的仰头靠着沙发椅背,闭着眼,恩声从喉咙里滚出来。 虞迟走了四天,说是要冷静暂时别联系,陆时深等着虞迟冷静好来找自己,可每等一天他的心就凉一分,每过去一天就感到虞迟选弟弟不选他的几率又高了一分。 陆时深四天没睡好,干脆不睡了叫兄弟出来喝酒。 “兄弟,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蒋安摸着下巴,犹豫的嘀咕道。 “嗯?”陆时深眯缝着睁开眼睛,瞄向蒋安。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要是迟哥,这么突然被深哥家里人叫去说了那种话,我也心情不好出去旅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想理!”周恒阳陪陆时深喝的有点多,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不过深哥你要是早告诉我们你和迟哥又好了,那兄弟我高低要去你家找陆大哥,帮你把事平了!” 蒋安没搭理周恒阳,正经道:“我不认为迟哥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要是想走肯定像七年前那样悄无声息的就走了,一点牵挂都不会留给你,他要是不想走,那更不可能只发一条含糊不清的消息给你,然后人间蒸发,而且这都四天了……” “卧槽,安子,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才四天而已,能不能给迟哥一点自由空间?照你这么一通瞎分析,难道迟哥还能是……啊嗝……遭人胁迫发生意外啊?这不纯扯蛋嘛。”周恒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噜下肚。 “我也没说是发生意外,我只是觉得迟哥不像是会这么干的人,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蒋安接着道,“时深,会不会你哥没跟你说实话,他和迟哥背着你还做了别的什么约定?” 陆时深却猛地一下坐直身板,眼底的醉意一扫而空,沉思道:“我哥还真干的出来!” “要不要先把迟哥找到,不管他怎么想的,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蒋安建议道,他猜陆时深这四天就一直憋着,估计心里发疯的想要找虞迟,就是死犟,轴! 说到这里,陆时深烦的头疼:“我上哪找他?他每次消失都跑的干干净净,手机一关,谁也不联系!” “为什么不问问迪恩啊?迟哥和迪恩关系这么好,说不定又跑去法国找他了呢。”周恒阳理所应当的说道。 陆时深和蒋安齐刷刷看向他。 “你们这么盯着我干嘛?”周恒阳无辜的眨眼。 蒋安拍了拍周恒阳肩膀,叹道:“狗嘴里总算是吐出了点像样的话了……”
第89章 证明 陆时深是不情愿打这个电话的,别的还好说,虞迟又跑了这个事说出去可真他妈丢人,迪恩能笑他一辈子。 于是,问话的重任落到周恒阳身上,他和迪恩偶尔有联系,突然打电话过去也不会很突兀。 周恒阳拍拍胸膛保证完成任务,三人换了个安静地方,鬼鬼祟祟的像极了读高中那会躲楼梯下面偷偷抽烟。 电话开了免提,迪恩的声音传来:“说话含糊其辞,三句不离虞迟,我看你像是做贼心虚!直说吧,是虞迟怎么了?还是陆时深让你来找我打听什么?” 三人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周恒阳擦了把汗,故作镇定道:“什么心虚,我们哪里心虚了,我这不是好久没看见迟哥了,问问你最近和迟哥有没有联系而已!” “我们?你……还有谁?呵,陆时深在旁边吧,让他接电话。” 霎时间,周遭空气凝固,周恒阳尴尬的快要裂开,蒋安无语的捂住额头。 陆时深反倒冷静下来,拿过电话放到耳边…… 比起周恒阳山路十八弯的跟迪恩绕圈子,陆时深直接多了,他拉下脸面问虞迟行踪。 “我没见过迟。” “迟也不可能因为你哥几句话玩消失,就算是七年前迟离开也是因为……算了,跟你说那些也没用。”迪恩没把话说完,也没打算继续说。 虞迟消失的第五天,陆时深一直维系的表面镇定崩塌,他开始急了,急得上蹿下跳的找人。 甚至大半夜跑回月牙湾,把陆远行从被窝里掏出来追问,陆远行摊手表示自己真没和虞迟做过别的约定,同时还不忘嘲笑弟弟一句:七年都等了,现在只是不见五天你急什么,他亲弟弟还在咱们家,人家就算不要你了,也不会不管自己的亲弟弟。 要论起在陆时深伤疤上撒盐这事,陆远行说是第二,没人能当第一,他总能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戳到陆时深痛处。 可陆时深等不下去了,他这五天等的太煎熬,既怕虞迟遇到意外有什么苦衷,又担心虞迟没有苦衷只是单纯的不想出现。 虞迟家已经被陆时深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有用的线索,陆时深又回公司翻五天前虞迟离开公司的监控录像。 蒋安今天刚好过来陆时深公司送一批乐器,便留下来帮陆时深一起看监控。 很快,他们在监控里找到虞迟离开公司的画面,人是从后门走的,出了门直接去露天停车场开车,并未有任何逗留。 “人不好找,车找过了吗?”蒋安问。 “嗯,已经让人帮忙去查了。”陆时深单手敲着键盘,反反复复看虞迟从后门走到停车场的视频,他注意到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那人带着帽子口罩。 陆时深操控鼠标把镜头放大到那人身上,尽管监控录像模糊不清,但陆时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人是……”蒋安觉得眼熟,手撑着桌面凑近屏幕。 “苏沉。” “他啊,对了!你最近联系过苏沉吗?” “我没事联系他干嘛?”陆时深烦躁的把监控又倒放了一遍,苏沉戴帽子口罩来公司不是奇怪事,可奇怪的是苏沉好像一直在盯着虞迟的方向! “我在想迟哥不见了会不会和苏沉有关,那小子心里有毛病,以前就莫名其妙的惦记迟哥。”蒋安话未说完。 陆时深猛地扭头看向蒋安:“你说什么?” “苏沉可能喜欢迟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多少看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蒋安仔细想想,陆时深没看出来也正常。 前几年他们哥几个都默契的不在陆时深面前提虞迟,他自己是无意间从阳子那知道苏沉打听过不少有关虞迟的事,所以有一次他刻意在苏沉面前提起迟哥,结果发现那小子眼里在放光。 蒋安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镜框,叹道:“以前我就跟你提过,别对那小子太好,帮一次两次就够仗义的了。” “我……”陆时深语塞,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陆时深第一次遇见苏沉是在秋江大桥上,他晚上开车路过,透过车窗看见桥头扶栏上坐着一个人影。 江风吹起了那人的发尾, 陆时深脑海里第一反应是虞迟,他以为自己遇见虞迟了,以为虞迟又要自杀,于是连忙停下车飞奔过去。 当把人从桥头上拉下来时,陆时深如梦初醒,原来不是虞迟…… 后来,陆时深自己都不愿意深想为什么要当滥好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苏沉,绝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替身,他对苏沉甚至连怜悯都没多少。 大概,他只是想要证明给虞迟看,自己能救那些患有心理疾病想要轻生的人,有能力照顾好他们,也有能力照顾好虞迟。 尽管陆时深知道,虞迟根本就看不见这个证明…… ‘咔哒---’突然,监控设备室的房门被人推开,诡异的寂静被打破。 “陆总。”齐昊急匆匆走进来,低声道:“苏沉的经纪人说她联系不上苏沉了,人已经失联了快整整两天,电话没人接,去家里也找不到人。” 陆时深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了什么,立刻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失联?” “经纪人说,苏沉从上周五开始休假,这几天他们一直是通过电话来处理工作和活动上的事情,但她昨天给苏沉打了一天电话都没人接,今天再打,电话就已经关机了。”上周五! 是虞迟消失的那天!…… 房间里亮着泛黄灯光,虞迟侧卧在床上背对苏沉,他们俩已经被困在这间屋子里有两天多了。 “虞老师,你又睡着了?”苏沉坐在地上,双手枕着脑袋趴床边,他脸上的淤血经过两天沉淀全都浮到皮肤表皮,油彩画似的青一块紫一块。 虞迟闭着眼没回答,眉头皱的很紧,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88 首页 上一页 81 82 83 84 85 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