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珠玉,珠玉绕心,盼一声天长地久。” “我听那帘外雨落声,声声落入心。” “我看那灯下人影动,翩翩摇风情。” “相思歌……” “离别泪……” “谁在笑……” “谁在笑着珠玉曲,谁在思念曲中人。” 苏沉身上没了平常嬉笑,多了几分认真,甚至带着沉溺于乐曲的思念与深情,这是首悲伤情歌。 虞迟最近筹备演唱会天天都在听苏沉的歌,人都听麻了,可当真人在自己面前唱歌时,感觉还是不同的。 不得不说,苏沉的声音好听到令人着迷,曲子也好。 “这首歌昨天才做好曲子,老师你是第一个听众,怎么样,好听吗?”苏沉把吉他平放在怀中,又变回笑眯眯模样。 “嗯。”虞迟点点头,“不过,演唱会开场曲一般不是都用一些快节奏的歌曲吗?这首歌听起来有些悲伤。” “是,但这首歌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我想放在开场。”苏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动吉他弦,“我想过了,到时候在演唱会上放一块透明幕布下来,我在幕布后面唱,老师在幕布前面跳。” 虞迟思付片刻,犹豫道:“是不是弄反了?你才是演唱会的主角,不应该是你在前面唱,舞蹈演员在后面跳吗?” “这首歌不一样,我……”苏沉刚想说什么,忽然皱着眉抓了抓脖子,很快一股红色从他脖颈蔓延到耳廓。
第80章 等我 虞迟注意到他的异样,仔细看那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在眨眼间爬满苏沉的脖颈:“你怎么了?” “过敏。”苏沉烦躁的把上衣脱了,锁骨以下扩散开红斑,像是红色颜料泼洒在身上,一片一片绽开红梅,“妈的,蛋糕里放了巧克力,我说吃着怎么这么香。” “去医院吧。”虞迟不废话,起身准备带人去医院。 “不用,家里有药。”苏沉撑着沙发站起来,怀里的木吉他摔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却骤然失去力气,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前一倒。 虞迟眼疾手快扶住苏沉,当手掌触碰到对方赤着的胸膛,掌心被皮肤上传来的温度灼了一下。好烫! “你先坐下,药在哪里,我帮你去拿。” 苏沉没坐下,半个身子软绵绵倚在虞迟肩膀上,他个头比虞迟要高些,看起来不壮,但脱了衣服身上薄肌均匀,肩宽腰窄,像只撒娇的大猫:“虞老师,我头晕没力气,想……进房间里躺着。” 和刚刚唱歌的声音不同,苏沉在虞迟耳边说话时,声音低低的带点哑。 许是过敏体温上升的原因,他说话的吐息吹到虞迟耳廓也烫得惊人,虞迟顾不得别的,连忙道:“你这过敏反应也太严重了,还走得动吗?” “脚有点软。” “那我背你。”虞迟极其干脆,把苏沉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带,蹲身就将人背起来:“你房间在哪里?二楼?” 苏沉怔住了,措不及防间已经趴在虞迟的背上,慢吞吞道:“呃……是,二楼,直走。” “嗯。你指指路。”虞迟背着人径直往扶梯上走,苏沉比他想象中要沉不少,个子又高,背起来属实不容易,更别说是爬楼梯了。 苏沉则是乖乖趴着,埋头脸蛋就会陷入虞迟的长发里,他闻到了橙子混杂牛奶的淡淡香味:“老师,你为什么会留长发呢?” “懒得剪。”虞迟正在爬楼梯,大喘气的说。 苏沉低头,滚烫的脸蛋凑到虞迟颈窝间,几乎是贴着虞迟耳边问:“老师,我是不是很重?重就放我下来吧。” “没事,几步路而已。”虞迟可不敢在楼梯上把人放下来,万一没站稳摔下去那就不是痛一下这么简单了。 苏沉唇间落了几丝虞迟的长发,他吹了吹,发丝被吐息吹得飘起来又落回他唇间,他没嫌弃,两片唇瓣抿了抿。 几步路,虞迟把人背回床上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问:“药在哪?” “前面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苏沉指了指飘窗边的矮柜,看着虞迟走向飘向边的背影,好奇道:“虞老师,我要跟你抢人,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我们不算情敌吗?” “两码事。”虞迟不欲多说,就像他愿意继续做演唱会的项目一样,苏沉是情敌,但不可能因为这个‘敌’字真把人当仇人,说白了,‘情’字更重要,无论他和苏沉做什么,最终做决定的人是陆时深。 他怕陆时深和别人在一起,可要真变成了那样,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活该。 虞迟从抽屉里从翻出好几个瓶瓶罐罐,全都拿出来放床头让苏沉自己找。 苏沉从瓶子里倒出两片药囫囵吞下,又拿起一个装着膏体的玻璃瓶:“虞老师,可以帮我擦药吗?这玩意太痒了,背上我够不着。” 虞迟审视般从苏沉的脖颈看向胸膛,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药瓶。…… 楠大音乐学校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名校,学校周边开了不少的乐器行,其中一家乐器行地理位置偏僻,不在热闹繁荣的大马路边,而是要绕进最里面的小路,看见棵大榕树的斜面对就是了。 尽管地点偏僻,但也阻止不了学生们对这家乐器行的偏爱,别看店面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的乐器却几乎都是好东西,新品不多,二手、古董藏品倒是不少,不乏有价值几百万的好物。 此时,乐器店闭门谢客。 “呦,这把古琴有点意思。”陆时深指尖落在琴额上,“仿的猿啸青萝?” “嗯,从别人那淘来的。”蒋安坐在一边,桌上放着拆开的双簧管,他正拿着工具把管上的按键都一个个卸下来,“真的也弄不到啊。” 陆时深拨弄了一下琴弦,声音清越,满意的点点头:“东西不错,怎么不自己留着?” “仿的终究是仿的,没缘分。”蒋安擦拭着上管,抬眸,余光透过眼镜片看向陆时深,“对了,迟哥都回来有一个多月了,怎么没见你跟他一起出来和我们聚聚?” 陆时深指腹轻轻抚过琴身,漫不经心道:“缘分没到呗。” “真放下了?” “……”陆时深垂眸看琴,没回答。 蒋安轻笑了声,低头继续修理双簧管:“你憋什么呢,人回来了就赶紧追去,错过这村,人又跑了,可没后悔药。” “你也觉得他还会走?”陆时深眸光暗了下去。 “不知道。”蒋安放下手里的东西,“那天阳子在群里发迟哥回来的消息,呈星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群是他们四个人当年建乐队的小群,七八年了一直都在。 周恒阳在见到虞迟的当天晚上,就把虞迟回来,在他家饭店吃饭的消息宣告众人,并且连发好几个卧槽。 内容大概如下。 ‘卧槽,卧槽,卧槽,哥几个,迟哥回来了你们知道吗?’‘留了一头长发,长得比以前还漂亮,他妈的,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这哥逆着长。’‘姓陆的那家伙也是不地道,背着我们和迟哥约饭,都不告诉我们。’‘兄弟们,咱们啥时候出来一起聚聚啊。’刷屏了一大堆,也就蒋安冒头出来聊了两句,陆时深只发了个冷漠的表情包,宋呈星潜水到最后都没出现。 照理说,他们几个里,除了陆时深外,就数宋呈星和虞迟交情最好,那是从小到大的情谊。 当年虞迟消失后宋呈星急得和陆时深打过一架,宋呈星抱怨陆时深没看好人,陆时深原本就因为虞迟离开的事一肚子火,俩人都在气头上,就这么一拳一拳对着打。 那场面真不一般,谁也没想到平常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宋呈星发起火来会这么炸,一副要跟人搏命的气势。 不过气势归气势,论起揍人,十个宋呈星也干不过一个陆时深。 好在蒋安来的及时,要不宋呈星真能被打个半死,那之后陆时深和宋呈星半年没说过话,后来在蒋安的说和下,俩人才摒弃前嫌又成了兄弟。 “可能他们私底下早就联系过了吧,虞迟和宋呈星家里的关系都挺好的。”陆时深没太在意,坐到蒋安对面,也拿起他拆开的双簧管检查。 “虞迟和宋家其它人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但和宋呈星肯定还没联系过。”蒋安顿了顿,继续道:“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和呈星分手快一年了。” 陆时深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好意思说我憋着?都他妈分手一年了,你现在才说?” “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嘛。”蒋安摘下眼镜,疲惫的揉了揉鼻梁:“一年了没把人哄好,我本来想着再哄个一年半载试试。现在好了,迟哥回来,我就是把人哄上天了也没白搭。” “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什么意思?”蒋安看向陆时深,眼底难得露出严肃。 陆时深啪的一下把管子拍在桌上:“操,以前我就觉得宋呈星看虞迟的眼神不对劲,果然!” “轻点!我的管子!”蒋安赶紧把被他按在手里的管子夺回来,一边爱护的擦拭,一边说:“前不久学校不是让呈星去外地做音乐交流么,就最近这段时间,估计快回来了。” “搞毛线,七八年了,你竟然没搞定宋呈星?”陆时深眉头紧锁,莫名的感到烦躁。 “你懂什么叫白月光的杀伤力?而且这个白月光还是虞迟。”蒋安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虞迟性格太好,样貌没得说,放在圈子里是天菜,放在圈子外也招女孩喜欢。 一时间,陆时深竟无言以对。 蒋安继续道:“你不要,有一堆人排着队想要,兄弟,我还指着你和迟哥在一起,好让呈星死了那份心呢。” 陆时深眸色沉沉,似有所想。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陆时深掏出来一看,苏沉发了一张虞迟侧影的照片过来,照片背景是在苏沉家里。 陆时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拿着手机迅速打字。 蒋安见他脸色不对,关心道:“出什么事了?” “苏沉。”陆时深声音冰冷,犹豫了会又把准备发出去的消息删掉,他按灭手机屏幕,起身对蒋安说:“我先走了,回头再找你。” “嗯。”蒋安点点头,见陆时深走的火急火燎,低叹了声,“忘了还有姓苏的这个神经病在……”……苏沉家。 开放式厨房里,虞迟站在灶台旁煮粥。 他自己也无奈呢,明明是来商量舞蹈的,结果遇上这出意外,背完人擦完药,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苏沉又说饿的厉害,可怜兮兮的拜托他去煮一碗现成的白粥。 话都说到这步了,虞迟不可能拒绝,以后演唱会还得一块共事。 锅里的粥噗噗噗冒着热气,虞迟看粥煮得差不多了,关掉火,找出汤勺往碗里盛出一碗。 ‘咔哒。’突然,外面客厅传来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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