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人:“陆时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陆时深嘟囔着,脑袋耷拉下去,有些挫败,又有些委屈,“哥哥,你是烦我了吗?” 虞迟张嘴,那个烦字在嘴巴里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瞧他那副委屈样,快20岁的人了,在外面好歹也是一爷们,怎么到他跟前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把他给怎么了! “我不饿,要吃你自己去吃,别跟着我。”最终虞迟还是回答了他前面的那个问题,继续大步朝前走。 ‘别跟着我’这句话,虞迟在这段时间都快把这句话都说烂了,然而根本没用,陆时深当做没听到,把死缠烂打发挥到了极致。 他也不知道虞迟考虑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稍微把他加入选项一点?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只能用最粗暴的办法不断的出现在虞迟的生活,不会太去打扰,但是要虞迟一抬眼皮子就能看到自己,他要一点点的去渗入虞迟的世界。 “哥哥,今天怎么不坐公交车了?”陆时深看虞迟今天回家的路不对,又凑了上前。 “坐地铁。” “去哪?” “酒吧工作。”
第32章 酒吧里,灯光迷离,驻唱乐队在舞台上演奏着强烈节奏感的摇滚乐,台下看客们有人在欢呼,有人在随着音乐摆动腰肢。 陆时深坐在常坐的卡座里,这里是酒吧大堂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远离舞池、吧台,连灯光都要暗一点,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视野很好,可以清楚的看见舞台方向。 桌上摆放着洋酒果盘,陆时深没碰,在人群里寻找着虞迟的身影,他沉浸在这种关注虞迟一举一动的乐趣里,并感到乐此不疲。 “亲爱的深,又见面了,真是令人高兴呢。”忽然,一道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从旁边传来。 陆时深扭头看去,只见迪恩正朝他这边走来,他脸色顿时冷了下去,两个月前在餐厅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故此没给对方好脸色:“你再叫一句亲爱的试试!”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冷脸威胁别人的模样真的很迷人。”迪恩不客气走进来坐到沙发上,“介意我在这里坐坐吗?” 陆时深拳头咯吱咯吱作响:“介意。” “别这么冷漠呀,大家都是来找虞迟的,目的一样,一块坐着还能聊天喝酒嘛。”迪恩架起二郎腿,单手托腮,俨然一副在这里呆定了的架势。 “也?”陆时深终于拿正脸看迪恩,眼中闪过了几分敌意与防备,这老外不会真对虞迟有意思吧? 每天防着个宋婷婷已经够烦了,为此他又是帮周恒阳抢演唱会门票,又要帮忙订餐厅,几乎忙成了孙子。 他可不想还没解决宋婷婷这个心腹大患,又来迪恩这只豺狼虎豹! 迪恩不知道陆时深此刻的内心世界,正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酒,叹气道:“自从虞迟说不来公司拍照后,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怪想念的。所以来这酒吧碰碰运气,没想到今天运气真不错,不仅看见了虞迟,还遇见了你。” “虞迟说不会再去拍照了?”陆时深有些意外,他一直有关注‘天想木染’的模特版块,除了那套名为‘真实’的写真外,近月来确实没有再看见与虞迟相关的新消息。 但实际上公司里有很多模特一年才出一两套照片,所以他也只是以为虞迟是因为舞剧忙才没时间去拍照。 “哎呀,你不知道吗?虞迟上次拍完照后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了。”迪恩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而后奚落道:“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呀,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好嘛。” “我们关系好不好,用不着你管。”冷冰冰的脸蛋拉得老长,心里已经默默的把面前的老外打上了情敌2号的标签。 “那虞迟知不知道你要为了他要收购我们公司的事情呢?”迪恩话锋一转,调侃的眼神变得严肃,“说实话,你还真让我挺惊讶的。你的团队很厉害,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公司高层都搞定了,现在公司各项手续已经在清算整理中,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也得喊你一声老板了。” 当初的一句玩笑话‘搞不定我,你可以去搞定其他高层’,迪恩没想到这句戏言竟然成了真。 他是真小看陆时深了,没想到对方会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陆家,这条大腿太粗,陆时深团队提出的条件也足够诱人,没有公司能够拒绝,更别说‘天想木染’只是一个小公司而已。 迪恩举起手中的玻璃杯,透过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去看陆时深,好奇道:“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虞迟那套没穿衣服的写真已经在模特版块上发布了,就算不久后你成功收购公司,大家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你花这么多钱,白费力气呀。” “公司到我手里又不是关门不干了,该发展的发展,生意照做,我的钱就不算白花。”陆时深避重就轻的说。 他心里何尝不郁闷迪恩说的问题,虞迟的那套写真都发布半个多月了,然而他也确实没有办法。 如他哥所说,收购公司不是大街上买白菜,一系列手续下来耗的都是时间。 诚然,即使公司还没有正式转到他名下,他也可以和天想木染谈条件,把虞迟的照片撤下来。 但团队里从上至下都是他哥的人,主要负责人更是他哥的秘书,如果他单独提起要撤下虞迟的照片,势必会引起他哥的疑心,到时候或许连收购公司的计划都要出问题! 百般权衡下,也只能先忍了。 好在‘天想木染’的模特版块比较冷门,是个小众圈子,等到他接手公司后再处理,也算能及时止损。 “也是。那我就预祝公司到了你手里后,能发展得越来越好了。”迪恩举杯示意。 既然是祝公司的,陆时深也不好再驳了对方的面子,端起自己的酒杯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口。 两人喝了酒,气氛渐缓,迪恩拿起桌上的骰盅:“深,要不要来和我玩个游戏?” 酒吧里DJ放起了时下流行的歌曲,舞池里气氛高涨。 虞迟跳完舞下台,朝陆时深坐的卡座看了看,原本只是想看看狼崽子在干什么,谁知却看见他和迪恩坐在一起。 那俩人挨的很近,时不时的摇骰盅,时不时的端起酒杯喝酒。 迪恩甚至亲密的将手臂搭到陆时深肩膀上,低头耳语的说话。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虞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前的画面看着不舒服,甚至让人有些不安。 据可靠消息称,迪恩外号男同杀手,被他看上的男人能在床上被他玩死。 狗崽子还敢这么勾肩搭背的和他一块摇骰子喝酒,也不怕被活吞了…… “虞迟,滨哥喊你。”思绪被旁边的服务员打断。 滨哥是酒吧调酒师,虞迟只好收回目光去了吧台。 调酒师说有一桌客人特别喜欢看他跳舞,不仅点了一杯鸡尾酒请他,还下单了好几瓶价格昂贵的洋酒。 调酒师和虞迟关系好,自然也就把对方买酒的提成算在了虞迟身上,喊虞迟过来,也是为了让虞迟亲自把酒给那桌客人送过去,道声谢。 这样的事在酒吧里很常见,虞迟以前也没少做,很快就送完酒道完谢回来,视线又忍不住往狼崽子那边看去。 只见沙发上,那二人仍然坐的很近,身体几乎快要贴在一起,陆时深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迪恩倒是笑的眉目含情,喝酒碰杯时都紧紧的盯着陆时深不放。 虞迟眉头紧蹙,有些心绪不宁,放在吧台上的手指忍不住敲着桌面。 “我说,你手指一个劲的敲什么?有烦心事?”调酒师刚调完一杯酒,凑过来和虞迟搭话。 “没。”他迅速收敛指尖的动作。 “对了,关于你辞职那事,要不算了吧。我看我哥最近面试了几个跳舞的都不太满意,不如你留下来继续干,平常有事就请假,空了再过来补个班。工资按照你的工时算,两不耽误。” “不行,以后只会越来越忙。等舞剧上演了,还要全国各地跑巡演。我总不能一年四季都在请假吧?”虞迟没犹豫,虽然在酒吧工作量不大薪资也比较可观,但舞剧开演在即,他又是主舞,的确没有精力两边兼顾。 “哎,那就没办法了。” 调酒师无奈的叹气,低头继续干活,“以后常回来看看老朋友吧。” “一定。”虞迟回话时,已然又望向角落里的卡座,然而这次却没看见陆时深,只有迪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人呢? 他径直的走了过去,懒洋洋的冲迪恩扬了扬下巴:“什么时候来酒吧的?” “都来大半天了,你才过来和我打招呼,真是令人伤心啊。”迪恩故作痛心疾首的捂住小心脏,唉声叹气。 虞迟知道他是故意装模作样,于是没接茬,反问道:“陆时深呢?” “原来过来和我打招呼也不是因为我,是来找别人的啊。”迪恩更伤心的,感叹道:“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醉什么不在酒。今天我算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少贫。”虞迟轻笑道,视线往卡座里的地上一扫,好家伙,啤的洋的都有,而且还喝了不少,“都是你俩喝的?他喝多了?” “喝没喝多我不知道,不过他刚刚急着去厕所,说不定是去吐了吧。”迪恩无奈的摊手,碧眸间又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亲爱的迟,你别只关心深呀。我也喝了不少酒,怎么不见你来关心关心我?” 虞迟进了卡座里,把桌上骰子捡起来放回骰盅里:“我看你精神好的很,出门能打死一头牛。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在灌他酒。” “天地良心!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玩游戏,输了喝酒。我可没有灌他,也没出老千。”迪恩举起三个手指发誓,“迟,就算你喜欢深,也不能这么诬赖好人啊。” “滚蛋,什么喜欢不喜欢。”虞迟白了他一眼,神色冷淡。 迪恩趴到面前的玻璃桌上,侧着脸审视虞迟:“你不喜欢深?你真不喜欢?那是我的直觉错了?” 他一句句砸过来不像是在问,反而是用肯定的语气,碧色眼眸宛如一把碧刃扎进虞迟的眼睛里,要将人看个透彻。 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既不舒服还无可奈何,虞迟坐到沙发上懒散的张开双臂,没看迪恩,望着头顶的灯光:“就说不能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藏点秘密都不行,非要揭穿干什么?没劲啊……” “哈哈哈!”得到肯定的答案,迪恩大笑了两声,上次拍摄照片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在得知虞迟是因为自己和陆时深透露了拍摄的事情而生气,心中即有了猜测,今天不过将这个猜测加以肯定而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是个藏得住事的人,可你刚刚频繁看向我们这里的眼神却总是出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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