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很会捕捉细微表情,所以照片里的虞迟也是鲜活的,感性的,好像这个人就睡在你身边一样。 第三个系列叫‘灵魂’。 没有前两个系列里充满诱惑的氛围,第三个系列里的虞迟全身心的投入了舞蹈,镜头里捕捉到的每一个动作都惊艳绝伦,虞迟赋予了舞蹈灵魂,舞蹈亦成为了虞迟的灵魂。 这些照片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疯狂的想要继续往下看,想要看更多不一样的虞迟。 陆时深注意到评论区里有上千条的留言,诸如‘哥哥好棒。’‘虞迟真帅,天想木染你是有两把刷子的!’‘为迟迟献上礼物,万人血书求出下个系列。’除了评论区外,还有个礼物榜,在app里充值后就可以给喜爱的模特送礼物,并且模特之间还有礼物PK总榜,目前虞迟的礼物金额已经名列前茅。 陆时深手背上青筋逐渐暴起,手机在手里越握越紧,评论区里的每一句话都在灼烧着他的理智。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虞迟只跳舞给自己看,更别说是其它状态下的虞迟和睡觉时的虞迟了! “我给虞迟拍了三个系列,目前来说,春这个系列是我最喜欢的。”迪恩坐到了陆时深身边,端着酒杯轻轻摇晃,余光扫落在陆时深的手机屏幕上。 陆时深关掉手机屏幕,是一种极其自欺欺人的心理,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虞迟的照片:“拍摄一组照片,你们付他多少钱?” “这是他人的隐私,我可不方便透露。”迪恩做出无可奉告的表情。 “你不是邀请我去你们公司拍摄吗?你都不告诉我拍一组照片多少钱,我又怎么答应你的邀请呢?” “你是不会来的。”迪恩极其自信的说道,余光扫了眼陆时深腕间的价值上百万的手表,“你不缺钱,又不像小王子那样喜欢招摇,来我们公司拍照对你毫无益处。” “呵!”陆时深冷笑,不以为意的继续道:“那你还这么热情的邀请我?” “没办法嘛,职业病。看到出色的类型,总会忍不住的想要拍下来。”迪恩无奈的摊了摊手,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压低了声音,“深,其实你感兴趣的不是我们公司,是虞迟吧?” 陆时深不语,眼神里却坦荡的没有半点掩饰,用无声的方式去警示眼前人,虞迟是他的。 天生是GAY的迪恩对寻找同类自带雷达,在看见陆时深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了:“虽然说不能够告诉你虞迟的隐私,不过看在你今天请我喝酒的面子上,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有关明天拍摄的消息。” 陆时深拳头再度握紧,面上仍是八风不动的冷静,眼神示意对方接着说。 “我在中国呆了很多年,很喜欢你们中国人身上的那种独特气质,所以这些年我拍了很多中国人。不过在我拍摄的那么多作品中,最满意的还是虞迟。他虽然不是专业的模特,却是第一个我想要给满分的人。”迪恩悠哉哉的品酒,又更像是在品人,“我给他下一次拍摄的主题定为,真实。” “真实?” “以最真实的姿态出现在镜头前,像是婴儿还在母亲的子宫里那般,抛去人类所有的伪装与包装,展示自我。”迪恩眼中闪烁出对艺术迷恋的光芒,他无比的期待明天的拍摄,乐意向所有人炫耀自己即将问世的作品。 陆时深的神色终于变了,眸子黯淡的如覆冰霜,结合先前在网上了解到有关天想木染公司的营销模式,以及模特板块里流传的各种传闻,不难猜到迪恩口中的真实是什么:“真实?在你们的眼里,一丝不挂就是真实?”
第23章 酒吧二楼的楼梯上响着急促的脚步声,陆时深在酒吧大堂里没找到虞迟,听人说他上楼换衣服了,便匆匆的找上楼来。 ‘咔哒—’陆时深推开休息室的门。 虞迟已经换回了来时穿的衣服,正在叠演出服,听闻开门声回头:“怎么上来了?其它几个人呢?” “还在下面喝酒。”陆时深反手关门,目光在虞迟身上来来去去的转了好几圈,心思百转,“虞迟,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说。”虞迟将演出服叠好,放进布料的收纳箱里,箱子里装的也都是他在酒吧里跳舞用的服装道具。 陆时深始终站在虞迟的身后,看着他叠衣服,又看着他整理收纳箱,道:“我们乐队缺个经理人。今天你也听周恒阳说了,现在乐队有了点名气,往后商演活动也会越来越多。我们都是在校学生,根本没时间去协商这些活动,所以我想聘请你来替我们打理乐队的业务活动。” 虞迟受伤的身体他不愿意给人看,虞迟睡觉的样子他更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 他连虞迟的一根手指头都想印上自己的名字。 他不想让虞迟去拍照,不想让网上的人对虞迟评头论足,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虞迟去天想木染工作的原因,无非是为了赚钱,所以他只能想到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 闻言,虞迟沉默了,转身与狼崽对视,他就这么平静的打量着陆时深,眼瞳似静谧深夜中的一轮圆月,月光清冷柔和,能照入人的心里去。 陆时深被他看的心慌意乱,强撑着镇定,故作轻松的坐到沙发上:“考虑考虑,我们乐队的待遇不错的,底薪怎么也有万把块,而且每次接到商演活动还会有提成。” 薪资说多了令人起疑,说少了又无法和天想木染做竞争,所以陆时深巧妙的给了这份工资一个上涨空间。 陆时深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静待虞迟的回答,然而等来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调笑。 “迪恩跟你说了什么?”虞迟甚至没有婉转的说别的,一句话像是锋利的刀刃撕开了陆时深的伪装。 狼崽子的眼里全是事,根本藏不住。 他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的,特别今天迪恩的出现,所以没有必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虞迟的眼神直接而又坦荡,陆时深心头跟着升起了一种焦虑,直觉告诉他,虞迟要拒绝他的提议。 压了一路的情绪快要憋不住了,陆时深被逼着敞开天窗说亮话:“对,迪恩是和我聊了很多,包括你明天要去拍摄的主题。” “所以呢?”虞迟轻轻挑眉,并不意外。 大概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吧,陆时深现下已经急得跳脚:“所以什么所以,你明天别去就是了!” “为什么?”皇帝依然很淡定,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 陆时深的焦虑已经转而变成了怒火,虞迟越是不在意,他越是生气,藏在心里的火山滋滋滋的冒着岩浆,情绪随着火山一同喷发:“虞迟,你能别什么事都这么潇洒吗?那是脱光!你要什么都不穿的站在镜头前拍照!” “呵……”虞迟风轻云淡的笑着,拿起梳妆台上放着的罐装可乐,‘呲-’的一声拉开易拉罐的盖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公司的拍摄合规合法,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门艺术,美术馆里还放着全裸的雕塑呢。” 他举起可乐要喝。 “狗屁艺术!”陆时深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可乐,深色的液体带着甜腻的气味洒的到处都是,“虞迟,你他妈脑子秀逗了吧?你知不知那些照片是放在网上的,有网络就会传播,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所有人都能对你的身体评头论足,难道你连羞耻心都不要了?” 火山喷发的岩浆让空气里都弥漫上火药味,虞迟收敛了笑意,眼睛漆黑如墨,沉声静气的说道:“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怕被人看光的?陆时深,你把我当女的了?” “……”这一问,把陆时深问的心头一颤。 “羞耻心?呵,这东西可以很昂贵,也可以一文不值。”虞迟从梳妆台上抽了两张纸,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上被溅到的可乐液体。 可乐越擦越黏,似乎是被那种令人不适的黏腻感惹怒了,虞迟少有的露出了烦躁的情绪:“你乐队的朋友还在楼下喝酒,你也别杵这了,下去陪他们吧。” 陆时深没吭声,也没走,这间休息室里放着乐队的东西,他从周恒阳的包里掏出了一张湿纸巾。 回到虞迟身边,他撕开湿纸巾,强行抓过虞迟的手埋头给他擦起了手指。 湿纸巾冰凉,虞迟手指本能的蜷缩,想要将手抽出来,然而狼崽子力气大,抓的紧,他暗暗使了好几次劲也没能挣脱束缚。 “放手。” 陆时深没放手,也没敢抬头,就这么紧紧的捏着虞迟,擦的认真仔细:“哥哥,明天不去行不行?” 他声音哑哑的,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像座被泼灭了的火山,只能冒着白烟,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 “别擦了,皮都要擦掉一层了。”虞迟无奈,耐着性子说道:“你像小孩似的撒什么娇?明天的拍摄我已经和公司签约了,不可能不去。” “签约的事好解决!”陆时深却从话里找到了希望,满怀期待的抬头:“违约金我帮你付,官司我替你打,你都交给我就行了!” “你……”虞迟一时语塞,也趁着对方转移注意力把手给抽了出来,“陆时深,你是我谁啊你要这么管我?” “我……”陆时深紧咬后槽牙,话从唇齿间磨出:“我就是想管不行吗?我闲的蛋疼,想要帮你不可以吗?你就当是朋友帮忙不就好了!” 他并不想和虞迟只做朋友,可是眼下他只能够握着朋友两个字不撒手,以这个当做借口步步为营。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气氛僵持着。 许久,虞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神色冷漠,薄唇轻启:“可你凭什么认为你是在帮我?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朋友的帮助?陆时深,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别多管闲事,我不需要。” 门被拉开又被重重的关上,是虞迟离开了休息室。 陆时深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手里还握着那张沾了可乐的湿纸巾。 他后知后觉的感到了难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捣了一拳,整颗心都碎成了七八瓣。 他第一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茫然,虞迟说不需要他的帮助,就像上次他帮他铲小广告一样,明明只是一点小事,虞迟也有把钱还给他,就像是在划清界限一样! ‘叩叩---’休息室响起了两声叩门声,紧接着门再度被人推开,宋呈星站在门口:“深哥,原来你也在楼上啊,迟哥呢?” 陆时深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没有回答宋呈星的问题,快步的跑出休息室,着急的下楼四处寻找虞迟的身影。 他不要就这么和虞迟划清界限,这样下去虞迟会离他越来越远的。 “虞迟啊?他下班回去啦。”酒吧气氛组的人说。 陆时深看了眼手表:“现在才11点,他怎么会这么早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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