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姑娘说了,工资按着满月的发,老板要是不在家,不用她的时候,还是可以出去接零工,但是不能做别人家月结全工,要随时备着老板回来。她肯定是满口答应的,这样的好主家不好找,白拿钱还让出去干零活,想来是很好很好的大老板。 就是注意一点,助理很严肃的说:看到什么当没看见,听见什么当没听见,出了门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家里人也不行。这方面要是出了纰漏会很严重。 助理的表情很严肃,小小一个女孩看起来像是黑社会一样给大姐吓住了。所以这两天她也很严格遵守时间要求,绝不早来,踩着点进门。进来了头也不抬,直接干活。 不用打招呼问好,老板不在乎这些。 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问好,根本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神秘的好主家。今天才知道也是本家姓王的。家里小孩不知道是儿子还是侄子,白白净净挺可爱的,就是太瘦,说是刚十六,个子倒还行,一米六多,男孩后长个,过两年可能就抽条儿似的一下子长高了。 小猫崽把睡裤拿过来塞到被窝里,王应来从里面给套上爬起来吃饭。也没让大姐走,说是略等等,吃完就把桌子收拾了,这两天暂时不用过来,什么时候再来另行通知。 “你怎么称呼?”王应来一边喝粥一边问她。 “名叫王珍芳,您看您怎么叫都行。” “好像年纪不大吧,有四十?” “对,虚岁四十六。” “那您大着我差不多二十呢。” 大姐看着这主家,又高又壮实身板板正,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吃饭细嚼慢咽像是大家少爷的做派,说话总是好像带着点笑模样,仔细看又没有笑,生着病也是干净清爽,头发丝都透着利落劲。人又大方事儿又少,真是好人好命,都是姓王的,人家怎么这么优秀呢。 “您大我二十,我叫您一声芳姐。往后你经常进出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这个不是我家实在亲戚,远房的,现在跟着我。以后也跟着叫一声芳姐吧,芳姨也行。往后我在这就听我的,我不在这就听他的,别的什么人来了说话都不作数。” 芳姐听着,心里不大明白什么叫“跟着我”,怎么个跟法呢。她也不太懂,先答应着总归没错。 “咱们也不是什么旧社会的主仆关系,就是辛苦您来照顾我们。我最近就好吃一口儿家常的,除了做做饭收拾下卫生也没别的事。你要是住得远呢,就搬近点,换房子额外花了多少钱,你跟我助理报销。还是得住得近便点儿,家里临时有个什么事儿呢,叫你最好能到。你看行吗?” 芳姐说好的好的,没问题。 “那就行,额外的活额外算钱,临了再说。你会开车吗?” “不会呢,二爷。” 早上小孩跟她说了,叫二爷准没错,大家都这么叫。 “嗯,那你愿意学不,我掏钱,白天没什么事你就去练,考下来我给你个车开。” “愿意学是愿意,就是开不好磕了碰了的我可能赔不起。” 王应来微微笑着说:“愿意学就行,一会我让助理联系帮你报个名,你尽快去考。你开车回头买个菜啊,送他上学什么的也方便。还有啊,不兴提前说晦气话,咱家做买卖的,事儿往好了奔,话往好了说。” 芳姐都应下来了,“小孩,不是,少爷,不是,哎……” 小猫崽抢着说,“我不是少爷。少爷是服务员。”让王应来一个眼刀给闪回去了。 “叫乐乐就行,王杰乐。” 芳姐问:“嗯,乐乐是在哪上学呢?远不远?” 王应来想了一下,“人也是刚来,还没定。你先学着练着吧,早点考完。之后定下来再说。” 芳姐应下来,等人吃完,收拾好才离开。 真是好人家,还花钱让她学开车。她村里孩子都是大学毕业了才去考驾照,有的人工作很多年也没考,反正也买不起车,考也白考。现在不仅花钱让她学,还要给她一台车开。 只盼着别是太贵的,不然刮了蹭了可赔不起呢。 呸呸呸,不能说晦气话,二爷忌讳。 这后面两天又能放假,不干活还有钱拿真好啊。
第29章 022-1 芳姐走了之后,王应来还是头疼迷糊出了一身汗,干脆放好水在浴缸里泡着,把小猫崽喊进来。 小猫崽很警惕,站在卫生间门口,“喊我干嘛。” “你这脾气见涨啊,三两天的功夫,挺横啊。” 小猫崽一听就萎了,赶紧挪过来扒着浴缸边,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王应来脑袋搁在边沿设计好的凹槽上闭目养神,幽幽说道:“你昨晚睡前洗澡了么?” 小猫崽摇摇头,也忘了人家没睁眼根本看不到。 “说话。哑巴了?” “没!没有!没哑巴。没洗……昨晚太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我说没说过,不洗澡怎么的?” “说过……小脏孩儿,没人买……” “记性挺好。”王应来抬眼看他,丧眉搭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 “进来。” 小猫崽赶紧脱光了爬进去,面对面要坐下。 “转过去。” 小猫崽坐好了,背靠着宽阔的胸膛,身后人又有点起热,烫得很。 王应来两条手臂伸展开搭在浴缸沿上,小猫崽不敢随着他躺,半侧身坐在大腿上。臀侧是一团软乎乎的,他怕不小心挤到就用手兜起来往旁边放,他一碰那一团明显硬起来些。 “没事儿找事儿,”一只手给他圈着往胸前摁,“躺好。” “昨晚舒服吗?” “嗯……” “喜欢吗?” “嗯……” “还想要吗?” “嗯……嗯?”小猫崽有点不大懂,想要是什么意思,是以后想不想要,还是现在想不想要啊? “就会说这一个字儿?” “呃……喜欢。” “问你想不想要,你说喜欢,你脑袋里想什么呢?”王应来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无波,眼皮微沉,“说废话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有用的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小猫崽鼻子皱巴又是一副要哭的委屈样儿,二爷又变成之前那样子,好凶。他回身主动伸手搂人脖子,人却没回应他,手还搭在浴缸边,也不来搂他。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我以前没这样过。”小脑袋使劲窝到人颈窝里蹭。 “前天他们灌我药,我特害怕。你说你来接我……我难受,浑身都没劲,特别想睡觉。但是我不敢睡,我怕我睡着了你找不到我,我就一直挺着,挺到你来我才敢睡。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有你在就没人敢欺负我。 “我还知道你帮我揉,拿冰贴贴,那都是帮我解毒呢。我、我知道还有个人,你让他、让他也帮我来着。但我就是一直哭,我就是哭,我忍不住,我就是睡不着又特别难受…… “上回,上回我说不要了,你就一直没再来过。所以我想,我就想吃药也挺好,这样你就能进得去了。可是、可是你一直等到昨晚……等到我都好了,毒都解了以后才、才进来。我知道你是不想趁人之危。你还帮我改名字,还有大草莓,我高兴。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高兴的。你为了我的事生病,看你难受我也难受。我想要,我想要你,我想跟着你。但是你生病呢,我不想让你动。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弄,行不行?” 王应来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这许多,心头温热又堵挺,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快要撅死过去。自己也是发烧烧糊涂了,没事儿吓唬人干嘛,给人招的又表白这么一大串。回回听这小猫崽长篇大论诉衷情,自己那心都碎得缝缝补补的,偏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你还知道‘趁人之危’,看来上学的时候确实成绩挺好。” 小猫崽一听他又岔人开玩笑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小心哄着,“你不生气了吧?” “谁说我生气了?” 老这样!生气了嘴上不说,哄完就不承认。偏偏人家确实没把“我生气了”说出口,真是老奸巨猾! 王应来揽着人静默无声坐了一会,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可是小猫崽还是一声没吭。于是他又继续说道:“我问你,陈助理、还有你宿舍里的人,教没教过你,跟人睡觉得要钱?” 小猫崽乖乖回答:“教了,陪吃饭要收吃饭的钱,陪喝酒要收喝酒的钱,做一次要收做一次的钱,过夜要收过夜的钱。” “那你跟我出来这几回怎么从来没提过要钱?” “你回回不都给我了嘛。” “你也不提前开好价,就等着人讲良心主动给你?”王应来看他那理所当然的样还生出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全然忘了自己就是这买卖关系的一环。 小猫崽一双大眼睛毛嘟嘟湿漉漉的也回看着他,又羞怯地垂下去,说:“我不知道该咋提,我也没见过别的客人……” 客人?王应来一听这词就烦得很,“呵,你就是遇上我,不然玩完不给钱,白闝!白让人玩个臭不溜够!” 他声音稍微大点,就感觉怀里人有点不经意地哆嗦,实在是胆小怕事得很,就这个蔫巴劲儿到底是怎么在夜总会混得下去的,王应来心里真是又佩服又后怕得很。 小猫崽撅着嘴听他训话,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嘴紧闭一呼一吸间像是下定决心的样子,“云翔说可以跟你提,你不会介意的。可小卷儿也说没有客人喜欢谈钱,客人都喜欢谈感情,要是想吊着客人就不能提钱。” 王应来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倒是从没直接听到过这样的大实话,一时意外得很。 “怎么着,你还想吊着我?”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只有吊着客人才能赚到大钱。我得赚大钱,但是我也不知道啥叫吊着……他们说这个没法教,得自己悟。” 小猫崽在他怀里手不安分,一会扒在胸肌上,一会指尖顺着腹间放松时的皮褶纹路划过,触感被温水包裹似猫咪踩奶般撩人心颤。 “他们也跟我说了,出来卖总归要跟着谁,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没见过别人什么样但是多少也听过一些。他们会说起杨总,还有小卷儿的那些客人,我听着那可比你差远了。小卷儿有个客人我在店里见过,肚子老大老大的。我要是像昨晚坐你身上那样坐他,那手都不能这样……”他说着比划了一下昨晚的手按着的位置,大约在他自己胯间。 “我手可能得这样,”边说边比划了一下,手在齐胸的地方,“手下全是大肥肉。” 王应来看他比划,一下没憋住,笑得直颠,“怎么,你还想骑胖子身上?”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那个意思。”小猫崽慌忙解释,“那样我可不敢想,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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