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我有一个问题。” “说。” 宋嘉言捏了捏酸痛的后颈,问出心中疑惑:“你是单身吧?每天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文清很有精英范,回答也很有个人风格:“我是孤儿。” 嘉言之前从不过问文清的私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又想文清性格冷漠,好像确实是很缺爱的模样:“啊,那你怎么长大的?” 文清是宋业德派给宋嘉言的特别助理兼金融顾问,在宋嘉言还没继任的时候,一直为上一任总裁工作,进集团已经有四年,能力十分卓越,就是不喜欢合群,但宋嘉言就喜欢这样冷漠寡言的帅哥。 文清说:“在福利院。” 宋嘉言哦了一声,重新拿起报表,用已经涨疼的脑袋继续看,指尖揉着太阳穴说:“那你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辛苦。” 文清说:“人活着总要吃点苦头。” “是这样的,我现在就是,每天都在吃苦。”宋嘉言对此深有体会,赞同地点点头,对着报表上眼花缭乱的数字摇头,“吃工作的苦,吃学习的苦,吃婚姻的苦。” “你刚结婚,能吃婚姻什么苦。”文清给宋嘉言倒了一杯咖啡,声音波澜不惊,没有什么起伏,“是陆教授对你不好,还是你们闹矛盾了。” 虽然宋嘉言在公司里,只有文清这一个说话的人,但醒来这大半年里,他学会了留个心眼,谨防被别人陷害,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婚姻的苦都憋着。 他拿起黑乎乎的咖啡,将苦涩送到唇边,想到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凤眼微微低垂,沉静开口,说:“没有,我乱说的,他超爱我。” 文清口中的陆教授,是宋嘉言的新婚丈夫。 从认识到办婚礼,一共耗费了三十九天,恰好与陆教授的年龄相吻合。 结婚的原因很简单,陆庭颂想结婚了,在相亲机构的资料上相中了他,就同宋家提出了联姻。 陆家在云城声名显赫,有军政背景,陆父创建的商业集团也是规模庞大,宋嘉言的父亲宋业德是个重利的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将陆庭颂的微信号甩给他,咄咄逼他跟陆庭颂商业联姻。 宋嘉言不喜欢陆庭颂,他的丈夫总是令他感到压抑不安。 但他现在是个有家室的Omega,不可能还跑回宋家主宅去跟父亲住,所以十点半下班后,还是让司机载他回了银湾别墅。 为了避免与陆庭颂过多接触,搬到新房后的一个星期以来,宋嘉言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不到十一点绝不进家门。 至于为什么是十一点,那当然是因为陆庭颂设置了门禁,设置了条条框框。 不能在公司过夜,也不能去酒店开房,美其名曰担心他过劳死,担心他遭遇不测,担心他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会变得焦躁难安,胡思乱想,乃至于生病,完美演绎了温柔体贴的alpha丈夫角色。 院里下着细雪,宋嘉言开门进了客厅,客厅灯还没关,宋嘉言知道陆庭颂还没睡,应当是在二楼。忙了一天工作和学习,浑身疲惫,宋嘉言累得不想说话,脱了外套和围巾搁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喝,打算泡个热水澡再睡觉。 喝到一半,琴房传来一阵琴声,是婚礼进行曲,轻快悠扬,宋嘉言猝不及防,一激动就呛水了,脸色涨红地咳了起来。 陆庭颂说过,只要婚礼进行曲响起,就代表着他想和他做,以此为暗号,他不能拒绝。 ---- 嘉言:不是很想那个![https://d2q9c1ty5x5da5.cloudfront.net/img/sticker/09.png](chapter-048af08363939c4d5cb3a4dd9b27f037f74d57a0.png)
第3章 葬礼进行曲3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庭颂正把宋嘉言抱在琴凳上玩弄,宋嘉言坐在他大腿上,面前是黑白琴键,颤栗的手无处安放,抓不住琴盖时,手就会落在琴键上,响起交错不一的杂音,一会儿动听如天籁,一会儿难听如鹅音。 宋嘉言屈辱极了,却又不得不求饶,在快感交叠中哭着叫他陆叔叔。 陆庭颂褪去沉稳,变得流氓,逼他叫老公。 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结婚第二天他弹了葬礼进行曲,然后每天出门前都用这首曲子把陆庭颂吵醒,陆庭颂很坏,因为他膝盖疼不适合行房,所以装模作样憋了几天,在前天星期六早上他照例弹葬礼进行曲嘲讽的时候,爆发了积攒已久的兽性,从床上起来教训了他。 宋嘉言难受的拍拍胸口平复,镇静下来后叹了口气,去浴室稍微泡了十五分钟的热水澡,全身打上泡沫,又在花洒下冲洗干净,一边洗一边心道我这是什么命,在公司加班就算了,半夜回来还要被老禽兽上下其手,放哪个Omega身上能受得了。 披着浴袍回到主卧时,集结老不正经、文雅性邀请于一身的陆教授已经在床上等着他了,从琴房回来就搁那看书,腿有一米一长,肩有两尺宽,带着金丝边眼镜,蓝眼睛在镜片下朦胧而又深邃,刀削般的面庞成熟而又俊美,穿着灰蓝色睡衣,洗过澡后气质显得温柔居家,没有任何攻击性,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成熟型男一枚。 但宋嘉言屁股发怵,因为前天才被他按在钢琴上教训过一次,知道他温柔归温柔,但凶也是真凶。 他现在只盼着陆庭颂赶紧阳痿,不想再跟他做爱。 宋嘉言慢吞吞挪到床边,陆庭颂合上书,摘下眼镜,朝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 宋嘉言把手放上去,被陆庭颂拉到床上,扑进他怀里,身体微微僵硬。 “阿枭都跟我说了,下午你们就签好了合同。”陆庭颂把宋嘉言微长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耳朵和脖颈,宋嘉言的脖子修长白嫩,天鹅一般,十分好看,陆庭颂很喜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宋嘉言说:“我太忙了,一直没看手机。” 陆庭颂说:“你答应了我要一起吃晚餐。” 宋嘉言说:“我忘了。” 陆庭颂说:“你放我鸽子,一句忘了就行了?” 宋嘉言闷头说:“对不起。” 陆庭颂捏起他的下巴,眼神并不凶狠,很平静:“看着我再说一遍,加称呼。” 陆庭颂平时嘴角总是挂着笑的,但今天确实生气了,宋嘉言自知理亏,再次道歉:“对不起,陆叔叔。” 陆庭颂捏着他的力道加重,说:“好像不是这个称呼吧?” 宋嘉言不想叫,他又不喜欢陆庭颂,凭什么要叫他老公,宋嘉言闭嘴,不吭声了,垂眸一副抗拒的模样。 陆庭颂气笑,把宋嘉言的嘴巴捏得都嘟了起来,红润饱满,诱人亲吻:“学蚌精呢?放人鸽子是不好的行为知道吗?再有下次就狠狠打你屁股,让你长点记性。” 又是打屁股,前天那一顿教训,陆庭颂足足打了他二十下屁股,他都哭得喘不过气了还打,害他去公司后一整天坐立难安,疼得要死,宋嘉言不再忍耐,忽然挣扎,脸从陆庭颂掌中挣脱,放狠话说:“我讨厌你,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陆庭颂右手按住他的腰,左手扯开他的浴袍,伸进去捏住他的乳尖摩挲,饶有趣味地笑说:“宋嘉言,你最好别跟我扛,你会后悔的,还记得你现在是谁的Omega吗?” 宋嘉言如同被制裁了一样,乳尖被捏得微疼,一瞬间胸腔遍布酸楚,泛红了乌黑的眼眶,是啊,他知道,他是陆庭颂的Omega,是陆庭颂的妻子,他没有资格对陆庭颂说我讨厌你这四个字。 他只能事事顺着陆庭颂,任陆庭颂捉弄摆布,于百年后一起沉入黄土。 他像有知觉的傀儡一样,被陆庭颂控制着连接全身的丝线。标记让他必须臣服,必须听话,陆庭颂对他有绝对的掌控权,宋嘉言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现在陆庭颂只是凶一凶他,他就委屈得不行,下意识的害怕,心脏被震慑一般难受。 陆庭颂看他眼眶红红,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便凑近他的脸侧,咬上他的耳垂,释放安抚信息素,温柔哑声说:“我被放鸽子的感觉,就跟你不能闹脾气的感觉一样难受,下次不要再干这种事,我会生气,知不知道?” alpha的信息素席卷而来,顷刻间抚慰了Omega的委屈,宋嘉言已经一天没闻到他的信息素了,还怪想的,身体不由自主发软,一边唾弃自己不坚定,一边悄悄汲取他的信息素,红着一双水润的眼睛,咬牙不甘心地说:“我就是你的玩物……” “谁不是玩物?”陆庭颂翻身把宋嘉言压倒在床,分开他的双腿,褪去衣物,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入他的身体,“我也是玩物,我是嘉言的玩物,是嘉言变出来的魔法棒,嘉言,等会儿我给你变星星好不好?全都射在你里面,让你吃着玩。” “呜……” 陆庭颂一到床上就变色,还会说奇奇怪怪的令人脸红的话,宋嘉言又委屈哭了,身体紧绷而颤栗,雏菊信息素胡乱飘散。 他双腿大张,白皙胸膛漫上潮红,小巧茱萸也挺立,他浴袍散落,头发也散落,颤抖指尖难耐地揪住了柔软床单,任凭陆庭颂吞噬他的身体。 宋嘉言的身体非常单薄,干瘪乏味,腿像竹竿一样瘦弱,皮包着骨头,有十年前车祸留下的瘢痕,是潮红的美丽也遮不住的丑陋。 紧密契合在一起的私处不断碰撞,如同在搅弄性爱泡泡机,吹一口气,绵绵密密的,柔软透明的泡泡就从吹口飞了出来,弄湿了两个人的滚烫身躯。 宋嘉言忍不住低喘,喘声软绵而断续。 身体在摇晃,如坐云端上的秋千,周遭空气都充斥着甜腻。 宋嘉言脚心蜷缩,不知道陆庭颂为什么喜欢跟他做爱。 陆庭颂完全没有理由跟他的身体做爱。 一把能捏碎的骨头能有什么吸引力呢? 或许是陆庭颂看他脸蛋好看,所以勉为其难原谅了他身体的丑陋,慷慨而温柔。 陆庭颂很奇怪,亲吻只亲唇瓣,好像嫌弃他的舌头,不想跟他过度亲密,明明他的身体丑陋,肩上有疤,腿上有痕,瘦弱不堪,陆庭颂却不厌其烦地啄吻他的身体,仿佛他的丑陋也有魔力,如果他想逃跑,陆庭颂还会生气。 他的膝盖不好,跪着会受伤,他们只能面对面的做。 宋嘉言能清楚的看到陆庭颂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侵略,掌控,温柔,欲望,身上留下的汗水,喉咙里发出的喘息,迷迭香信息素的味道,因用力而鼓起的强壮肌肉,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宋嘉言不想记得这些细节,他为此感到压抑和委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没有感情的人能这样做爱,像动物一样,随便就能交配,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被标记了,他会对陆庭颂产生依赖,甚至每天都想要陆庭颂的信息素、拥抱、陪伴。 在缠绵激烈的情事中,宋嘉言想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他也有太多的无望,像窗外漆黑的长夜没有黎明,像结婚那天风雪下个不停,沉睡苏醒之后,黑夜和白天对宋嘉言来说,都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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